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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叛军正围着京城,等勤王部队赶来,京城之围必然可解。太子妃,您就再等两天,好不好?”刘孟海差点跪地相求。若是苏一一有了什么好歹,姬流夜就算伤得只剩下半条命,也要拿他的脑袋作祭。
“两天以后,姬流夜也许……没听说吗?他受伤了,而且是重伤,现在昏迷不醒,已经两天没有出现在城楼上如果他还有意识,会让士气跌落到这个地步吗?”
刘孟海无言以对,只能求助地看向刘伯韬。谁知后者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朝着天空发呆,根本没有接收到他求助的眼神。
“大哥。”刘孟海暴喝一声。
“太子妃若能混进去,把这个交给太子。”刘伯韬却没有附和刘孟海的意见,而是拿出一个小小的竹筒。
“这是什么?”
“太子急于知道的东西。”刘伯韬脸色凝重,“若是无法进去,那就把它毁了。”
苏一一点头,把竹筒细心地贴身收好。
“那……怎么混进去?我看,叛军早就把城墙围得水泄不通了,连只苍蝇怕也飞不过去吧”刘孟海见乃兄把重要的情报托付给了苏一一,只得不再反对。
“我先乔装改扮一下……对了,是不是姬流夜只要得到了情报,就能反败为胜?”
“应该是这样,只是如今不知道太子的情况。”刘伯韬点头又摇头。
“哦。”苏一一答应着往外走去,刘孟海急忙紧紧跟从。
“太子妃,你如今去哪里?”
“我现在去看看,至少要走到城墙下面,才能够设法。”
刘孟海瞪大了眼睛:“别跟我说你要纵身进城楼吧?虽然你的轻功比我好了那么一点点,但那也是不成的。”
“山人自有妙计。”苏一一冷哼,拉着满心不情愿的绣桔替她改妆。
“小姐,你的气质扮不来村姑。”绣桔黔驴计穷。
“只要能瞒过别人的第一眼就成了。”苏一一不耐烦,自己动手涂涂抹抹。绣桔虽然担心,也只得上来帮忙。
刘氏兄弟想要暗中跟随,却被苏一一阻止:“别跟着,容易露出马脚,我就混不过去了。你们看我的扮相,应该不成问题的。”
“那……千万小心。”刘伯韬顿住了脚步。
“知道,这条命可是我自己的,能不小心吗?”苏一一还有闲心开玩笑。
苏一一很运气,顺利地混到了城墙下。但是,城墙守得极严,普通的百姓也没可能进出城门。看来自己是进不去了。苏一一叹口气,悄悄地走到一边,把小香猪放了出来。
“香香,把这个交给姬流夜,如果他昏迷了,就想法子把他弄醒,知道了吗?”苏一一把竹筒绑到小香猪的蹄子上,殷殷叮咛。
小香猪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两只蹄子在她的肩上搭了搭,大概是表示“再见”的意思。苏一一转忧为笑,强按愁肠,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小香猪了。
小香猪在地上打了个滚,一身粉红色的毛皮,立刻变得脏污污的。苏一一挑眉,没想到自家这只香香的智商,居然比自己还要高——至少自己就没想到替它作个伪装,穿件迷彩服什么的,顿时信心倍增。
她回到了人群之中,没敢继续逗留。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原来是有个营炸了。刘孟海和绣桔正在树林子边上翘首以盼,看到她回来,脸露喜色。
“混不进去?没关系,安全回来就好。”
苏一一摇了摇头:“城门看守得很严,不管是谁都不让时,除非有腰牌。不过,我让香香进去了,连同那个竹筒。”
刘孟海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把那玩意儿交给小香猪?别到时候被人剐了……”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人进不去,只能让香香进去了。况且,只要姬流夜有一口气在,香香就有法子把他救回来。”
刘氏兄弟脸有忧色,但果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在两军交阵之中,个人的功夫再强也有限,无法起到更大的作用。
他们混在村庄里,倒也没有引起叛军的注意力。只是城中迟迟没有新消息传来,几个人困守愁城,只觉得度日如年。连苏一一这样好动的人,也长时间地抱着膝看云发呆。
“不知道姬流夜怎么样了……”她心里叹息了一声,拍了拍膝盖上的浮土,却听到一阵嘈杂,还有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怎么了?”她瞳孔微缩,心脏不争气地跳得很欢。
刘孟海脸色泛红:“叛军撤退了。”
“姬流夜呢?”
“太子安然无恙,亲率御林军追击。”
“原来我们是虚惊一场啊”苏一一的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滋味。他身上的伤不会是小香猪的手笔,照时间来看,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我们可以入城了吗?”
“等城门口的叛军全辙了再进去,若是被狗急跳墙的叛军抓了当人质,那可就糟糕了。”刘孟海考虑得比较周到,苏一一怅然若失地点了点头,返身走回了暂时栖身的农居。
“太子妃似乎不太高兴。”绣桔头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大概是因为太子让她担忧了。”刘孟海笑道,“走吧,咱们得做顿好吃的,连着吃了好几顿的素,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绣桔同意:“嗯,我这就去农家买只鸡,回头给太子妃炖汤。既然叛军走了,我们就不用藏头露尾。”
谁知,苏一一和那只炖得喷香的鸡有点不对盘,嫌恶地把瓦罐推得老远。
“我炖得不好吗?”
“太油,这味儿有些冲。”苏一一强压着自己反胃的感觉,“可能没放女儿红,鸡的腥味儿没有去掉。”
绣桔委屈:“可是我放了很多葱和姜呢。”
“不要吃,我还是觉得这老咸菜儿比较下饭。”苏一一的话,把绣桔打击得垮下了脸。敢情她辛苦做出来的老母鸡汤,还及不上农家自腌的大头菜?
刘孟海悄悄安慰:“太子妃心情不好,你别再惹她了。”
“可是我做了鸡汤,想给太子妃补补身子啊……”绣桔哀怨地叹了口气,“不是好消息连台吗?梁少爷那里传来了好消息,如今大事抵定。太子又大发神威,不光没有生命危险,还平定叛乱,功在社稷。太子妃应该胃口很好才对,怎么对我的鸡汤不屑一顾?”
苏一一却皱着眉,嘴里咬着筷子出起了神。
他们也不急着进城,兵荒马乱的时候最容易出事儿。更何况,他们这里还有个关键人物。太子妃冒了头,还不等于是狼群中的一头羊,各家都争着把她拿在手里?
两天后,姬流夜策马直奔山村。苏一一正抱着膝仰头,看着蓝天白云发呆。她的侧脸,似乎露出了哀伤的神色,看得姬流夜心脏微微抽痛。明明不过离开了一个多月,却像是已经过了半辈子。
“依依,我来接你回宫。”姬流夜翻身下马,提气纵身,也不管这身轻功是不是惊世骇俗,直奔苏一一而去。
“你没受伤么?”苏一一盈盈地站了起来,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怎么了?”姬流夜觉察到她神色的不自然,“你希望看到我伤得奄奄一息么?多亏了你想到让香香飞进来,要不然的话,兴许我现在还不能下床呢火莲虽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若是恢复,还不如香香。不过,它这回可累得惨了,咱们回了宫再好好搜罗一些珍稀的药材犒劳它吧”
“火莲?”苏一一恍然,又有些后怕,“你真的被刺中了?我们还当是你故意放的消息呢。”
“这次很险。”姬流夜摇头叹息,“不过还好,现在可真是四海靖平,就等着打南陈和北刘了。只是国库还不够充盈,你的一一制药可得找些路子。”
“放心吧,敦煌的商路已经打开,等炳乾哥哥回来,你和他仔细谈谈,他不会让你吃亏的。”
“最近担惊受怕了吧?”姬流夜看她强提精神,忍不住怜惜地问,“回去好好歇息着,往后再要出宫,得让我陪着。”
苏一一斜睨了他一眼:“你走得开么?”
“在你和江山之间,我的选择不用怀疑。”姬流夜嗔恼地瞪了她一眼,“走吧,我抱你上马。”
“骑马?”苏一一有些犯难,“还是坐马车吧,平稳一些。”
姬流夜当然从善如流,回到宫里却越想越不对劲,不顾苏一一的反对,把太医召来。结果是惊喜参半,苏一一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你居然拖着身子四处乱跑。”姬流夜咬牙切齿。
“我当时又不知道,在那个山村里才想起来的。”苏一一心虚地低头,“要不然,我怎么会弃马乘车?”
“那你当时还没事人儿似的?”
“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儿吧……”苏一一强辞夺理,看着姬流夜紧张的模样,很悲哀地看到自己的远景,恐怕在生产以前,都不可能跑出宫外撒欢了。她本来就不想这么早告诉他,在瞒不住之前,还能再活泼泼地过上两三个月……
果然,产子之前的苏一一被看得很严,手不让提,脚不让跑。哪怕在后花园散步,前呼后拥也不下十来个宫人,其中除了忠心耿耿的绣梨姐妹,还有颇有经验的嬷嬷。
唉,不说明真相是明智的,可姬流夜这人也太精明了点儿,不过是那么一个小动作,就被看出端睨来。
最紧张的还是姬流夜,一一制药的账本被封在宫门之外,幸好有梁炳乾坐镇,还有魏尔瞻和君如玉从旁相助,苏一一倒不是太担心盈利的问题。第一次远航胜利还师,没有发现新大陆。苏一一手汇地图一份,派人送去给梁炳乾。结果被姬流夜当场抄获,虽然没有阻止地图的传递,却因此没收了她的纸笔。
“这跟坐天牢有什么两样……”苏一一烦恼,“流夜,你是不是紧张过度了啊,你看我身强力壮,就算跑跑跳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啦。”
“不行,这是头一胎,对于女人来说最是凶险不过。”姬流夜毫不犹豫地反对。
苏一一满脸黑线:“那不是头胎不头胎的问题,是产妇年龄太小。”她根本不想这么早就有身孕,古代的女人生养是个鬼门关,就是因为母体太过年轻,自身发育还没有完全,就急着孕育下一代,能不危险吗?
“你已经不小了。”姬流夜的结论很权威,对于古人来说,十八岁产子,还真不能说小……
其实姬流夜才是最郁闷的那一个呢,禁欲了两个月,好容易守到娇妻归来,却又被查出怀了身孕,yu火焚身之下,洗冷水澡成了家常便饭。
翌年春,苏一一产下皇孙,取名姬永华。
同年六月,周皇驾崩,皇太子姬流夜即位,年号永泰,册太子妃苏依依为皇后,册嫡长子姬永华为皇太子。
永泰二年,皇后产次子,襁褓之中便册为容亲王。
永泰三年,周皇姬流夜携皇后苏依依亲征南陈,年轻的突兰王银渊陈兵南陈边境。南陈不得不两地作战,南陈商人联名上书,要求得投名主。南陈降。
永泰四年,西方国家派使臣拜会大周皇帝姬流夜,通商互市,国库充盈。
永泰五年,周皇再度携皇后亲征北刘。皇后与琉璃将军在阵前互诉衷情,尚家亲兵退避战事。狄汗率可敦姬紫清用兵北刘,兵锋之锐,北刘皇帝震惊。姬流夜长驱直入,一日而下三城,三月后北刘俯首称陈。
大陆三国,分崩离析百年之后再度大一统,后代史书称姬流夜为千古一帝。而这位伟大的皇帝另一项为人称道的事迹,便是终生只娶一后,再无宫妃,后宫靖宁。
永泰十六年,周皇禅位于皇太子姬永华,皇后把一一制药交给次子容亲王,两人飘然出海,不知所踪……
然而,华夏帝国和一一制药,却留下了无数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