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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起来的矿卒惨叫了一声,拼命的挣扎厮打,却死活甩不脱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的古逸,剧痛之下,不由得放声哀嚎了起来!
而神智已经陷入迷离的古逸只剩下一个念头:咬死他!!!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头的古逸,朦胧之中只觉得对方锤在自己腰腹背脊上的拳头越来越软弱无力,耳边惊恐的惨叫也越来越弱,只听到矿卒喉头“咯咯”作响,无力的倒了下去。
拼尽最后一分力气,狠狠一摆头撕下了老大一块血腥的皮肉,古逸呸呸的啐了几口血沫,恶心的干呕了几声,粗重的喘息着瘫倒下来,发出了几声毫无意义的“呵呵”声。
疲累欲死的古逸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耗尽了体力后,一股铺天盖地的强烈饥饿感从腹内升起,隐约间仿佛听到一个虚无的意念在狂吼:
“饿!吃了他!饿!!吃了他!!!”
“吃…”
不由自主的蠕动着喉头,吞咽了一下满是血腥味的唾沫,古逸下意识的向因为大量失血,已经动弹不得的矿卒脖子看去,鲜红的血液从被咬破的动脉喷溅出来,流淌着染红了他身下一大片碎石,潺潺渗透进了石缝之中。
饥饿之下,古逸竟然觉得那鲜血的味道是如此的甘甜香浓,仿佛这世上最美味的…
“啊!!!”
惊恐的大叫了一声,古逸奋力撑起身体,翻滚着躲开了抽搐着的矿卒,唯恐自己失去理智的扑上去大啖人肉,可是透支性消耗体力后产生的饥饿感,却让他体内涌起了一股进食的强烈本能,恍惚中他无法抗拒的又摇摇晃晃慢慢爬回了奄奄一息的矿卒身旁,将嘴凑了过去,隔着半尺之遥,用力的一吸!
一道猩红的无形血气,从矿卒破损的颈部动脉涌了出来,犹如活物一般蜿蜒扭曲着,凭空钻进了古逸喉中,被他大口的吞咽了下去!
“吃人了!我吃人了!”
虽然不是直接吃肉喝血,可那股无形血气却的确是从矿卒体内抽取出来的血肉精华之气,这让被“本能”控制的古逸还残存着的“人性”极度的抗拒,陷入了恐慌之中。
而随着古逸吞噬矿卒的血肉精气,矿卒那雄壮魁梧的身躯,也随之迅速的衰败枯槁下去,身型硬生生缩水了三成,皮肤灰败,须发苍白,短短的时间内,一个壮年男子就好像苍老了几十岁,灯枯油尽的耗尽了生命之力!
即便被古逸吞噬了血肉精华之气,重伤之下的矿卒竟然依然没死,枯瘦而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因为恐惧而凸出,瞪的大大的眼珠子,惊恐的看着古逸,张大了嘴似乎想哀求惨嚎,可干涩的嗓子里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直到他体内血色精气耗尽,一股淡白之气也被吸出之后,他的眼睛才迅速的失去了神采,喉头咯咯一阵脆响,呼出了最后一口浊气。
第007章'一钽之力'()
如果说,之前的血肉精华,是人体之中的“精血、精气”的话,那么这股“白气”,自然就是人体之中的“精神”了,也就是俗称的人体“精气神”三宝。
吸光了矿卒精气神的古逸,在极度的惊恐之中,只觉得体内那只“吃人的恶兽”,终于传出了满足的意念,缩回了他的意识深处,让他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躯体。
手足并用,连滚带爬的逃离了那具可怕的尸体,古逸“哇~”的一声,剧烈的呕吐了起来,可刚刚吞噬的,仅仅是能量性质的精气神,空空如也的胃囊里,又有什么东西可吐,古逸吐了个半死,也仅仅只是吐出了一些清水而已。
惊恐的抬起剧烈颤抖着的双手,古逸骇然的发现,刚刚吞噬下去的“东西”,竟然正在被自己迅速的“消化”,逐渐融入他的躯体之中,原本在打斗之中消耗掉的力气迅速的补充了回来,甚至还有盈余的滋养着他的躯体,使他受伤的地方迅速的恢复着,而一股神秘的力量,则游走在他的体内,呈现出一股蓬勃的生机之力。
“这…这是什么?”
古逸难以置信的“触碰”了一下那道淡白之气,却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自如的操控它在体内游走,令其自如的聚集在肢体的某一部分,就像此刻,他的双手,就散发出一层淡淡的油光,指节贲壮,青筋暴起,仿佛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回想起刚刚矿卒突然爆发时,骤增的力量,古逸恍然,原来这就是矿卒突然能够拥有超出本来力量的秘密了!
不等他弄明白,一群手持大棍的彪形大汉就呼喝着冲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叫嚣着就要将他杖毙。
看到这些应该同样是矿场矿卒的大汉身上泛起的油光,古逸不甘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一双猩红似血的凶瞳矗立不动,一个矿卒就差点打死他,这么大一群一起冲上来,他那里还能留得小命在。
古逸虎视眈眈的怒视着围住他的矿卒,握紧了青筋暴涨的双拳,古逸心中暗自发狠的打算拼死一战,人都吃过了,还怕个雀毛啊?
来到这个世界后所遭受的各种凌虐和奴役遭遇,化为一股滔天的戾气,挟带着他刚刚“吃人”之后的狰狞血腥之意,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竟然镇的那些矿卒一时不敢上前,颇有些色厉内荏的大呼小叫着,却没一人敢上前动手。
一名卒长喝骂着将矿卒们驱赶开来,扫了一眼地上一身矿卒服饰的槁尸,森然的冷笑道:“区区之徒也敢猖狂杀人,给我拿下了交予矿正处置!”
十数名矿卒有卒长撑腰,这才壮起胆子吆喝着围了上来,十几根角筋大棍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古逸虎吼一声,疯兽一般左冲右突,却被进退有据,始终将他团团围在中心的矿卒们打的一头是血。
见这个模样看着老凶的叛隶根本就不懂搏杀之术,只不过是个有几把力气的样子货,矿卒们大松一口气,越发凶残的猛殴,口中还嘻嘻哈哈的嘲讽着古逸不自量力,挑衅卒长的权威。
被十几根大棍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古逸,发现自己想拼命也靠近不得这些似乎演练过某种战阵的矿卒,怒吼了一声拼着背脊被连砸几棍,猛的冲向了背着手站在一旁观战的卒长,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看着古逸向自己冲来,卒长脸上露出讥讽之色,身为统领十数矿卒,又是青石矿斗羯之人的他,那里会怕古逸这么一个不知道怎么激发了,丝毫不懂搏杀之术的蛮汉,等古逸冲到近前用拳砸来,猛的一脚蹬出,正中古逸小腹!
“噗~!”
古逸的身体如炮弹般飞跌,重重的砸在了岩壁上,轰落一片碎石,猛的喷出了一蓬血雾,从岩壁上软绵绵的滚落在地,抽搐了几下后不动了。
一名矿卒持着角筋大棍小心的走过去,用大棍捅了几下,又蹲下身探手摸了摸古逸颈项,很是诧异的回头:“太伯苞,这驴货还活着。”
卒长闻言也是意外,他那一脚虽然未出全力,可也不下,就算是头牯牛也蹬死了。
“他倒是皮厚,也罢,没死就拖回去交予矿正处置吧!”
卒长打量了地上浑身赤裸的古逸一眼,背着手施施然的下山去了,几名矿卒骂骂咧咧的将浑身瘫软的古逸用大棍架起,扛猪一般将他抬下山去,至于地上那具槁尸,却无人问津,只是一脚踹下山涧,就算是安葬了。
身为矿卒却被个叛隶给杀了,还指望矿正抚恤不成,也不知道这种劣货是怎么混进了他们矿卒之中的,一天两顿的血食算是白吃了,凭地丢人。
残阳似血,呦呦角号在山间响起,又到了一日收营放饭之时,矿卒们骂骂咧咧的仿佛放羊一般,将那些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矿奴、矿隶们驱赶到一起,用桐油铁鞭抽打着向矿营走去。
损了一个矿卒,领这一伍矿卒的卒长,自然要向矿正汇报,矿场中一座石堡里,正数着金饼的矿正,头也没抬,浑不在意的吩咐:“吊在撬架上吧。”
卒长谄笑着去了,命人将昏死的古逸用筋绳捆了,吊在矿场中,用来吊装大块矿石的撬架上示众。
数日匆匆而过,被吊在大型杠杆般的撬架上风吹日晒的古逸,白日受骄阳灼烤,黑夜受寒露霜冻,成了矿卒们震慑矿隶们的最好道具。
这一日,矿正巡视矿场,不经意看到吊在撬架上,已经不成人形了的古逸,怔了一下才想起有这么个胆大包天袭击矿卒的叛隶,前几日被自己下令吊死示众,却没想到竟然还吊在这里。
矿正皱了皱稀拉的黄眉,用粗肥的手指掩住了口鼻,挺着肥圆的肚皮嫌恶的道:“卸下来扔地炉里去烧了吧!晒了几天怕都臭了!”
第008章牲牢、牲人()
一名点头哈腰跟在矿正身后的卒长,献媚的一脚踹开打算去将古逸解下来的矿卒,亲自上前扯断了藤索,撬架一头猛的翘起,将另一头吊着的古逸猛的摔在了地上。
卒长趾高气昂的喝骂着叫来两名附近的矿隶,指挥他们抬起“尸体”扔到用来炼矿的地炉中去,两名矿隶战战兢兢的抬起“尸体”正待搬运,突然其中一名惊呼了一声,失手将尸体摔在了地上。
卒长暴怒的一鞭子抽过去,那矿隶惨叫了一声滚落在地,手足并用的后退着躲避鞭笞,哭嚎着分辨:“太伯长!太伯长!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驴货!他死不死活不活管你甚事?我…”
暴怒的卒长又待鞭打,本已走远的矿正走过来制止了卒长,诧异道:“没死?苞颌你那日不是说踹碎了他的内腑,这又吊了两三日竟然还没死?”
被叫做“苞颌”的卒长老脸涨红:“许是没踹到要紧心肺,让他多挺了两天…太伯正,卑下这就去补他一脚,就不信他还不死!”说着怒气冲冲的直奔古逸而去。
“慢着!”
来了兴致的矿正叫停了卒长,走到近前弯腰瞅了瞅,见古逸胸腹之间的确还有微弱的起伏,惊奇的道:“这驴货倒是命硬!换了旁人,这几日晒也晒成卤肉了,也好,我那‘羯人营’里最近‘羯人’不多了,这驴货够皮实,扔到‘牲牢’里将养几天长长膘,过几日‘斗羯’的时候兴许用得上。你…”
矿正抖着一脸的肥肉,冲被吓呆了的两名抬尸矿隶之中,娇小瘦弱的那个哼了一声:“你,把这驴货送到牲牢里去,这几日就由你来给他喂食,他要是死了,你就替他进‘血笼’参加‘搏戏’吧!”
刚刚挨了一鞭子的矿隶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叩头,慌声叫道:“太伯正!太伯正!我代他去!我代他去!他还是个小子,进不得‘血笼’…”
矿正哈哈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你个老货,倒是想着好事,我那‘牲牢’和‘羯人营’里好吃好睡,你还打算抢着去躲懒享福怎地?”
说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卒长苞颌黑着一张脸,猛的一鞭子抽过去,大吼:“惫货!还不快滚去干活!”骂骂咧咧几句,赶紧又转身撵上走远的矿正献媚去了。
年老矿隶惶急的看了看那娇小的矿隶,只见浑身漆黑脏兮兮的看不出模样,脸面被一蓬乱发遮掩着的娇小矿隶微微的摇了摇头,抬起仰躺在地的古逸两条长腿夹在腋下,就这么吃力的拖死狗一般,拽着古逸往矿正的“牲牢”而去,周边扛着矿石的矿隶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悲愤担忧的神色。
古逸被一阵融化胃囊的可怕饥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