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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听到身后微微的响动,慢慢的转了过来。
“汐汐。”宫默惊讶的望着她。
“母后……”珞汐哽咽着唤了一声,低沉的说,“我都知道了。”
宫默却比珞汐想像中坚强,虽然眼睛微微红肿,却并没有大悲大哭,不愧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任何事情都稳得住。
“你平安回来就好。”宫默庆幸的说,“幸好你调皮离宫,否则你也会上战场。母后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将你一并失去。”
“如果我上战场,一切都不会一样了。”珞汐沉痛的说,“都是女儿不懂事。父皇他还好吗?”
神秘遗诏1
提到司徒康,宫默的眼睛才润了润,深叹一口气说:“大夫说,如果今夜陛下不再醒来,就基本上回天乏术了。
但是如果醒来,就算脱离了险境。所以今晚是一个关键。
汐汐,你知道的,通天国不能没有你父皇。”
珞汐当然知道司徒康活下来代表着什么。他不仅代表着通天国的安定,更代表通天国龙首之位的稳固。
宫默说:“帝墨煌并没有御驾亲征,可却已是给了通天国如此沉痛的打击。如果你父皇驾崩,一切将不堪设想。”
“父皇不会有事的。”珞汐坚定的说,“他那么坚强,一定会撑过去。”
宫默点点头,有心无力,轻轻拥过珞汐说:“汐汐,去给你两位皇兄上柱香吧。如果你父皇醒来,我们一定要瞒下这个噩耗。我不想他才醒来就遭受这个打击。”
珞汐点了点头,心里一片悲痛。
再也不会有人陪她在草地上练武了,也再不会有人故意输给她,来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了。
怎么会,她不经意的离去,便已是阴阳两隔?
给两位皇兄上了香,便见到宫婢惊喜的跑来,激动的说:“娘娘,公主,陛下醒了。”
宫默惊喜万分,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滑落。
她拉起珞汐的手,含泪而笑:“汐汐,去看你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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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遗诏1
偌大的广场将金壁辉煌的天乾宫围绕其中,仿佛浩瀚苍穹中那轮夺目的红日,充满了王者的霸气。
殿前的碧荷池薄雾笼烟,九龙吐瑞的喷泉随着水流缓缓旋转。
广场上错落许多莲花地灯,在夜色中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
几位闻讯赶来的要臣,已站在丹墀之上,面露喜色。他们坚信,只要司徒康醒来,通天国就会一直富华强大下去。
见到宫默与珞汐到来,大家纷纷行礼。
大殿内空旷富华。仙鹤衔珠的坐灯静立在大殿的每个角落。
鹤嘴之中的夜明珠大放光芒,将大殿照得纤毫毕现。
神秘遗诏2
只是,浓烈的药香味将整个大殿充塞。想必司徒康昏迷这几日,御药房的老头儿们早已倾尽了所有的珍材奇药。
但总算是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他们的脑袋也在脖子上稳当安家。
宫婢宫奴成排站列,太医们守候在一张金碧辉煌的蛟龙腾空图案的大床旁,皆是松了好大一口气的表情。
司徒康听到脚步声,微微的动了动头。
珞汐跟随着宫默一步步走近他。
离龙床几步之远,宫默突然松开了珞汐的手,如翩飞的蝴蝶扑到龙床畔,紧紧的握住司徒康的手,声音哽咽的说:“陛下,你终于醒了。”
“恩。”龙床上的司徒康轻轻的应了一声,却咕咕噜噜的像含了许多痰。
宫默终于像小女人一样的哭泣。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卸下了所有的母仪万芳。她只是一个渴望留住男人生命的普通女人。
“别哭。”司徒康虚弱的伸手去抚摸宫默的脸,眼中一片深情。
珞汐站在榻前,低低的唤了一声:“父皇,不孝女珞汐来请罪了。”
司徒康却面露惊喜,对她伸出手,珞汐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汐汐,你平安就好。”
“父皇。”珞汐再唤一声,便泣不成声,跪在龙榻前。心里塞满懊悔。
如果她去了战场,一切是不是就真的不一样了?
司徒康抚摸着珞汐的头,轻声问:“珏儿与澈儿呢?”
宫默赶紧说:“珏儿与澈儿受了一些伤,正在休养之中。待他们行动方便之后,再来给皇上请安。”
司徒康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眼睛里的光芒竟有些黯淡。
接着,他沉缓的点了点头。
珞汐觉得司徒康的表情很奇怪。那模样,竟像是又朝着死亡迈近了一步。
司徒康忽然巨烈的咳嗽了起来,宫默赶紧轻拍他的背:“陛下刚醒,就不要多说话。”
这时,有宫女在内殿门口禀报:“陛下,娘娘,国师求见。”
司徒康眼睛亮了一下,急切的说:“宣。”
尔后又对珞汐与宫默说:“我与国师单独谈谈话。”
神秘遗诏3
宫默微笑点头,拉着珞汐的手退出内殿。殿门口,两人与一身冰冷的摩殛擦肩而过。
摩殛只微微倾身致礼,并无半字一语,如一道冷风刮进内殿。
宫默的心在瞬间莫明的收紧,她召唤过御医轻声问:“皇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臣早说过,只要皇上醒来,便无性命之虞。”
“好。”宫默宽慰点头。
一袭黑衣的摩殛缓缓的走向龙床,寂静的内殿只剩下他与司徒康两个人。
“陛下。”摩殛并没有行礼,只身长立在龙榻之前。
浓黑的身影倾斜在司徒康金黄的锦被之上,顿生一股泰山倾压的沉重。
司徒康吃力的动了动身子,摩殛向前一步,将司徒康扶了起来靠在床头。
司徒康面上露出虚弱的笑容:“国师,通天国真的惨败了。”
摩殛面无表情,嘴角淡然冷笑,声音轻缓:“摩殛曾在开战之前奉劝过陛下,此战必败,可陛下并没有听信摩殛的劝告。
也许正因为了那句话,天意不可违。”
司徒康却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万事皆由人为,何来天意?”
摩殛低沉而语:“陛下应知摩殛只是依天行事之人。若陛下一意孤行,摩殛也只有惋惜而已。”
“敌军对我军的军事调配布署了若指掌,这不是天意,这是被奸细出卖。”司徒康心痛的说,“珏儿与澈儿已经死了是吗?”
摩殛沉默不语。
一滴昏黄的泪水滑过司徒康的眼角,他十分虚弱的闭上了眼睛,沉缓的说:“皇后瞒着朕,可是朕心里很明白。
幸好汐汐没有上战场。朕多希望她只是一个会女红的柔弱小女孩,不必上沙场迎敌,只在朕的怀中撒娇。
可她,生为公主,命中注定不能像普通女孩那样平淡一生,特别是现在……”
司徒康轻咳住口,说了一大段话,他已有些累。
摩殛轻言:“摩殛会辅佐公主。”
司徒康的脸上绽开一丝欣慰的笑容:“国师为通天国的命运禅心竭虑,通天国的青史上,不会少了国师的名字。”
“那些不过是浮华。”摩殛淡然的说,他会在意那些虚名吗。
神秘遗诏4
司徒康淡淡的笑,却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他对摩殛招招手,吃力的说:“趁朕还清醒,国师可否为朕拟一份遗诏。”
摩殛似乎并不惊异,司徒康已醒来为何还要拟遗诏。他只默默的走到御案边,取过金黄的锦布与玉笔。
摩殛执笔俯身倾听司徒康微弱的言辞。
司徒康断断续续说完遗诏内容,仿佛完成一个重大心愿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摩殛取过玉玺,重重的盖在了遗诏上。
司徒康低声说:“这份遗诏,还望国师妥善保存。如果朕遭遇不测,国师就将这份遗诏宣告天下。如果朕无事,国师就将遗诏烧毁了吧。”
“陛下尽管放心。”摩殛收下遗诏。
司徒康强撑着说:“来,朕将……开启时光宝盒的咒语告诉国师。来日,国师将它传给……”
司徒康虚弱得说不完话,摩殛接过话去:“陛下不用多说,摩殛自然明白。”
司徒康点点头,附在摩殛耳边将一串咒语传给了他。
“摩殛已牢记于心。”
司徒康欣慰的笑了一下,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陛下累了,摩殛先退下。”摩殛说。
司徒康微微点头。
摩殛站直身子,深深的凝视了虚弱的司徒康一眼。目光充满了悲悯。
那一刻,他像俯视苦难大地的神明一般,为着不能拯救民众的痛苦而心力憔悴。
他似乎早已看破司徒康的命运,看破通天国的未来……
司徒康是一个好皇帝,但一切,皆要掌控在他摩殛魔力无边的巨手之下,不能有半分的偏驰。
所以……摩殛收起眼中那一丝仁慈的悲悯,变得冷利。
他慢慢转身,拖着一身长长的黑袍走出内殿。
那黑色,竟是比夜更深,比寒风更冷。
夜已经深沉,天乾宫仍旧灯火通明。
宫默一步不离的守候在龙榻前,嘴角带着一丝喜悦,安宁的望着沉睡中的司徒康。
她凝视着这张曾经英武的面庞良久,内心感概万千。
如果司徒康平安无事,她必定比以前更加好好的珍惜与他的每分每秒。
神秘遗诏5
金帐在司徒康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宫默的心莫明的紧了一下。她迟疑的伸出手,去探了探司徒康的鼻息。
是均匀而深沉的呼吸。
宫默失笑了一下,她真是多虑了。她轻轻吹灭床头一盏灯,月光投影,一室朦胧,她走到床畔一张软榻上躺下。
明日,司徒康醒来,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
夜沉如水,广袤的苍穹里竟是连一颗星辰也没有。黑漆漆像一个即将释放罪孽与恐慌的魔盒。
摩殛孤寂的身影缓慢的行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与夜同醉的欢声笑语从邻近大街上的高楼里隐隐传来。
薄纸灯笼挂在低矮的房檐下,随风微晃,让摩殛孤清的身影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巷子深处,那一道不显眼的黑门之后,便是他简僻的家。
许多大臣都不明白,地位崇高的一国之师,为何会住在这样一个僻远的地方。
学古人两袖清风?
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因为没有人能与冷漠如神的他对上一句话。
他被群臣孤立,而他亦不屑与这些凡夫俗子为伍。皇宫之中,他犹如一道去留无影的风。
摩殛站在黑门之前,高大的身躯遮蔽来自身后的那一道微弱灯光。他的手轻轻的按在铜扣之上,神情微微的顿了一下。
嘴角,却立刻浮出一丝轻屑的冷笑。手上没有任何的动作,门却自行退开。
他低垂着脸,跨了进去。
砰一声,身后大门被一道暗力猛的关上,在寂静的小巷里发出震颤人心的沉闷巨响。
这门不是被他关上。
但摩殛似乎毫不在意,缓缓的走向回廊。
暗黑的夜,潜伏着杀机。
六道暗影忽然从天而降,将他包围在黑暗里。
摩殛仿佛木偶一般感觉不到刺客的围攻,他只是不急不缓的朝前行走。
六个刺客面面相觑,捉摸不透摩殛是什么意思。
难道堂堂通天国国师是一个瞎子?这可没听说过。
纵然夜色沉闷如海,他们几个人的身影还没有暗到被夜色吞没的地步吧。
神秘遗诏6
忽然,六个刺客的心里同时涌起一股被轻视的怒火。
是的,轻视,他在轻视他们的存在。这两个字,比杀死他们更令他们愤怒。
他们高调的从天而降,却被人低调的忽视。
可真是,士可杀不可辱啊!
刹时,几道银光在空中突然迸射出来,齐齐朝着一个方向射去,那便是摩殛高如泰山的身躯。
摩殛依旧视若无睹,仿佛在专心致志的走路。
几道带着顶尖杀意的凛冽之光,在离他身躯半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