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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忧伤的神色更深,只是眼里的怜悯收了起来,变得平静无波,“果然如此!果真是你!如此,我亦不怜你!”她静静的说,仿佛是早有结论,现今不过证实罢了。她不再理会丹公子,看向了贺翔,她成名已久,虽然已鲜少杀戮,可身上的杀气、血气却不是贺翔能抵挡的,被他一看,竟不由自主哆嗦——
可是他仍然坚持着,紧紧的握着已经刺入了阮碧纱身体小半的剑。
“放开她。自断一臂,饶你不死。”阿碧淡漠的道,贺翔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仍然坚持着不服输,讥讽:“你道你是谁,你不过天界一弃子,有何资格与公子和我说话?“
阿碧缓缓的伸出了手,剑在她手上缓缓显现,锋芒逼人,她曾是天界最着名的战将,贺翔不过丹公子身旁一个侍者,不可避免的颤栗了——
这时候,丹公子发出了恐怖的惨叫,声震树林,惊飞栖鸦。阿碧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头。
丹公子自爆了。整个身躯,从腹部开始炸裂,肢体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断骸残骨纷飞——
惨烈得让人难以目视。
贺翔被如此惨象吓得眼都大了,身体颤栗退开两步,腿一软,跌坐地上。阮碧纱站了起来,反手抽出了剑扔在了地下。
阿碧缓缓的张开了极美丽的眼睛,像是看着阮碧纱,又像是只是对着虚空,叹息,“神体,又岂可容妖丹。。。。。。这点,怎么就忘了呢?“
阮碧纱自然听到阿碧的说话,只是她没回,径直心急的走到晕厥的陈清岚身旁,人若贪婪,除了目中物,还有什么记得住的?
这就是下场!
陈清岚像个破烂的布娃娃安静的躺在罗辉怀里,身体到处是损伤,阮碧纱抱过来,抱在怀里,头埋在陈清岚颈窝里,心痛难止,你看,你多美丽勇敢!
我不能保护你,是你保护了我!
谢谢!
谢谢!
“清岚。。。。。。没事了。。。。。。别怕。”她轻轻的呢喃,有晶莹的液体滴落,滑入了陈清岚颈窝衣裳里,只是谁也没看见。
贺翔目睹丹公子爆体的经过,吓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待稍惊惶的回神,发现阿碧一步一步逼过来,一咬牙,爬过去捡起阮碧纱扔掉的他的剑,哆嗦着,再无先前的优雅和意气风发,“我。。。。。。我自断一臂。放我走。。。。。。”他咬牙竟然狠心削下了自己使剑的手臂,然后仓惶逃逸而去。
阿碧安静的看着地上的断臂,表情像是沉思,然后轻声叹息,“对人狠,对自己更狠,此乃狼子野心,日后恐为祸患。我待神使除去一患。。。。。。”竟追了上去。
不一会回来。
显然轻易搞定了。
她捡起地上丹公子爆体后掉落的妖丹,掂在手上,看了眼阮碧纱,阮碧纱还维持着刚才拥抱陈清岚的姿态,她看着罗辉,明日午时,北行山顶取丹。
罗辉单膝跪地,俯首恭送:遵令。
阿碧看了一眼阮碧纱,轻声说了句,“神使。。。。。。再见。”
飞身离去。
阮碧纱听见了。没有抬头回望。
只心里说了一句:再见。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三生秘境
陈清岚陷入了幻境。
当然,她并不知道。她只以为自己做梦。
梦境很开阔,是一片白茫茫的原野。她东顾西望,却一无所获。她似原地踏步,又似向前行进,渐渐的,看到了一片清幽美丽的山谷。
对于山谷,陈清岚很有心得——这是进入秘境的前奏啊。忘忧谷也是如此。
反正是做梦,所以她毫无畏惧的走了进去。
一进去,是一片碧绿的原野,空旷得漫无边际。她一直向前,看见了一块高耸的石台,这石台在四周碧波中显得突兀至极,陈清岚不由得好奇爬上了去。
耳边传来了风呼啸的声音,呼呼,呼呼,很是凄厉。渐渐的,起雾了,她低下头,碧绿的原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漆漆的山谷,一条漫无边际的梯阶斜卧山谷悬崖边上,风就从山谷对面无尽的深渊吹来。
台阶上,有个白色的点。视线渐渐的拉近,依稀仿佛是一个人,再近,再近,是一个男人,在台阶上叩首,一步三叩首、一步三叩首,那凛冽的寒风刮得他东倒西歪,几乎难以自持,但他仍然坚持着,一步三叩首,一步三叩首。。。。。。
陈清岚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的就湿了眼眶,然后洪流似的蜂涌而下。。。。。。
“望仙台上望神仙,三生秘境觅前生,忘忧谷里长忘忧,落崖风里不回头,红尘炼心莫相哭,不悔台上三叩首”——
她是在三生秘境里望前生,那人是在不悔台上三叩首。
那是她真实的父亲。他为了将她放在不悔台上在苦苦斗争。
泪水无法抑制,陈清岚泣难成声,委屈、难过、伤心、懊丧、悲伤、心痛、苦涩。。。。。。若不是他们谋划牺牲,如何有她?
男人历经艰辛,终于到了顶端。梯阶的尽头,是一方小小的石台。安静飘渺,好像就悬在了田间间的半空。男人人如破布,脸上却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恭恭敬敬跪下,行三跪九拜大礼,然后小心谨慎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蛋,合掌祈祷:我愿他清平盛世出生,平安快乐。
放下。
天地风起云涌,雷电轰鸣,男人只是静默地祈祷着。
半晌,天空爽朗,雷电无声,似默然接受这种托付。
男人起身,眷恋的回望一眼,转身,缓慢的走下了台阶。
风不再吹砸,似乎也为这份豁舍生死的勇气和意志力感动。
陈清岚再次泪流满面,难以自控。
不悔台上,一颗小小的鸟蛋静静地躺卧着。
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某天,一抹白色虚无飘渺的身影出现了,也许是天地的精灵,也许是石台的沧魂,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轻轻拿起鸟蛋,仰首长叹,然后缓缓走下了长长的台阶。
画面转换。
一个苍翠美丽的山谷,有个小孩子蹲在地上撅着屁股看一株花。
那是一朵白色迎风飘逸的花,很美丽。旁边围着那个白色虚无的身影。白色虚无的身影说,“过几天,送你出谷吧。我已传梦陈家的人来接你。”
“……你父亲的愿望也该达成了,此间正清平,人的灵力大大退步,于你无碍,正是时机。此后,无我责任了。”
小孩用一双精灵的眼睛回望他,然后伸起手,像是要抱抱的姿势,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那白色虚影手一挥,小孩漂浮到了半空,发出了欢乐的笑声。
白色虚无身影又道,“你虽是天妖,性属不祥,但你身上有‘善德’一半的血统,‘善德’神佛加宠,荣耀四房,你会平安长大的。”
画面又一变。一个中年男人焦急匆忙的出现。
白色身影一挥手,“去吧。“
小孩被推到了男人跟前,男人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似的,嘴里呢呢道:“原来那个梦竟然是真的,真的。“
竟然恭敬的对着小孩行了叩首礼,“神说,你能宽恕我族的罪孽,请你长大后,一定要宽恕我族的血罪,我以你为主人。”
然后男人把小孩带到了一座漂亮的山庄。
不知过了多久,小孩长出了锋利尖锐的爪子,还把山庄里的一些人抓伤了。
男人请来了高僧封印她的妖力。
她苦苦的哀求、哭泣也没用。
醒来后,小女孩被带回了男人的家。那个家好大,有好多好多的人,但是他被看守得很严谨,谁也不准、不能轻易靠近她。有个顽皮的小男孩每每偷偷跑来跟她玩,但是有一次被男人发现了,小男孩受到了极严重的责罚,从此没再出现。
但是小男孩一直没再出现。
过了好久,小男孩出现了,说要带她去玩,但是让她不要出声,要静悄悄的,不然给人发现了就出不去了。她同意了。结果两人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忽然出现了一个粗壮的身影,把他们打晕了。
她醒来,人在一间布满符咒的屋子里,她浑身不舒服,想走出去,可是身体不能动。她不停的哭,不停的叫,却没有一个人出现。
她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荣,看东西都出现重影子。她明白自己要死了,一个人悄悄的哭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连哭的力气也没有。
就在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死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幅华丽鲜艳的布料,她抬头,看见了一个极美貌的女人,盘着漂亮的发髻,但是乱了,穿着很华丽的旗袍,但沾满了灰尘、血迹,一只手没了,断臂的地方,焦黑焦黑的——陈清岚自然知道那就是阮小姐,她做个这个梦,虽然怀疑是阮小姐,却一直没机会证实,因为她一直没能够看见对方的脸——
小女孩像是迸发了所有生机似的,拼命的叫喊,朝她伸出手:“救我!姐姐,救救我!“
那美艳的女人看着她,眼里流露疲倦和怜悯,“可怜的小家伙。。。。。。你如何在这阵法里?“
“姐姐。。。。。。救救我。。。。。。不要。。。。。。死。。。。。。”她声嘶力竭的哭着喊着,伸出了手。
那美艳女人疲倦的挨着墙壁坐下,“你看。。。。。。我像有能力救你的模样吗?我泥菩萨过河矣。。。。。”
“救救。。。。。。”也许是迸发了生机的希望,小女孩连日来丝毫动弹不得的身躯竟然向前挪动了两步,手痛苦的向前伸着,生怕错过这唯一的生的希望;女人眼里流露出了像是惊奇的神色,笑了笑,疲弱,却说不出的好看,在她一连串哀求中开口,“好吧,也许天意要我救你,才将我导引至此。罢了,我拼死一试。。。。。。“
女人因为解开阵法,脸色更憔悴了,还吐了血,小女孩惊惶的看着她,情急之下,竟然抓住了对方完好的那只手,“姐姐。。。。。。对。。。。。。对不起。。。。。。”
女人温柔一笑,笑得那么好看,小女孩呆呆的看傻了。
“走吧。”女人夹持起她,离开了那古怪的屋子。
她们一路奔跑。至一山川,女人说,“佢四下围捕我,你与我一起,更添死路,此山有梅仙善蔼,你往里去,或可获救。”又抚摸着小女孩头颅,“去吧。毋怕。”
小女孩脸都红了。点头。“姐姐。。。。。。还会见到你吗?”
女人笑了笑,手一挥把,她往里推去,然后飞驰而去。
小女孩置身在一片黑暗里,越往里走,越害怕。忽然,她听见了歌舞欢乐的声音。她赶紧走上去,只见一群穿着古装带着漂亮花冠的女人在宴饮,为首的是一个火眼红发的漂亮女人,正是阿碧。
忽然,阿碧的目光尖锐的射了过来,“汝何人?”声至人至,又蹙眉,“何以有神使气息?”
她惊恐的看着她,却福至心灵似的说了句:“姐姐,受伤,飞走了。”
阿碧蹙眉。回身,“劳烦夫人看顾,我去看看神使。碧告罪。”
那美丽的花妖鞠躬,“大人何太客气。臣妾自当照顾好小娘子。日后有机会,还请大人光临再行宴饮。”
阿碧说了一声好,飞身而去。
一群花枝招展的花妖围着小女孩,“然,何以小娘子身上封印重重,不祥之人乎?“
“休得胡说。欲割舌乎?若非至尊之人,如何能承重印而不至死?“
“夫人,如何方得妥当,不如委托山下妥善之人照看?”
“有一富贵善德人家往此途中来,不如托福佢家如何?”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