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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傻的重复着好几次，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
显然，不论是精神，还是灵魂，她都已经彻底错乱，已经变得极不正常。
星耀梵一怔，这时候，那傻女子却如一道闪电，猛然窜了出去。
这一静一动，简直是蕴含着绝世的身法。
那身法，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刺得陈悟真的眼睛都发痛。
“这是——怎么可能？！！！”
“《伏天古经》之中的‘高字诀’对应的身法奥义？！”
陈悟真这一惊，简直是如雷霆炸裂，让他绝世邪帝级层次的道心，都不由震荡了一下。
他彻底动容，眼瞳猛然收缩，死死的盯着前方。
“咦？”
星耀梵显然同样非常吃惊——在他正面阻挡的情况下，这傻女子竟然逃了？
他身影一动，身上的衣袍星空流转，繁星闪烁，如夜幕当空。
他速度更快的拦截在了傻女子身前，同时手中的力量一震，那傻女子手中的丹魂战斧本源碎片，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你想做什么？想抢我宝贝？”
傻女子呼吸混乱了许多，仿佛施展那样的逃跑手段，耗费了她很多的气血与能力，以至于，她出现了衰弱的状态。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仅还你宝贝，还将其余的本源碎片都给你——你该知道，那丹魂战斧是我击碎的，我手中自然有着大量的碎片。”
星耀梵沉吟了片刻，眼眸盯着傻女子的时候，其中显出了一缕缕天命道纹气息，以及，一缕难以察觉的温柔之意。
这样的星耀梵，显然是比先前的星耀梵更加成熟稳重，大气洒脱的。
这一点，哪怕是姬浩源、夏明渊等人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若仅仅是从一点看，他就不是星耀梵——甚至于，星耀梵给他提鞋都不配。他若不是星耀梵，又到底是谁？孪生哥哥？为什么还有一个同样更成熟稳重的皇羽茜？”
夏明渊心中都快生出了执念，心结。
这种疑惑存于心中，如抓心挠肝，让他极为不舒服。
但偏偏，他触摸不到丝毫的头绪，也根本不明白，这问心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明白的，又岂会只有夏明渊一人？
实际上，除了方凌曦和陈悟真之外，现场，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都同样的疑惑重重，都同样的抓心挠肝。
方凌曦不在乎，是因为她知道，‘她’来了，而且，就在她的身边某处，以一双冰冷的血眼，冷冷的盯着她。
她的几乎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上面。
剩下的那些，才是对于女儿凝儿的守护，以及对于陈悟真的担忧。
陈悟真不在乎，那才是真的不在乎。
“你……要给我大量的宝贝？宝贝，宝贝，我要大量的宝贝。我说，我全都说，我什么都说。你说，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知道的我都说，我什丿……”
傻女子明显激动了起来，语无伦次，多次重复。
但，星耀梵明显不喜欢她太啰嗦，直接中断了她没完没了的话，道：“你可认识陈婉茹？或者你是陈婉茹的朋友？”
果然，星耀梵的确是为了陈婉茹而来。
傻女子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枯草白发都已经快甩到星耀梵的脸上，被星耀梵不动痕迹的以魂丹气息遮挡。
“我不认识陈婉茹，陈婉茹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朋友，我知道我是傻子，傻子又怎会有朋友？”
傻女子这次倒是语意表达明确。
傻子说自己是傻子。
这似乎很可笑。
但这却并不可笑，甚至于有些可悲。
当傻子知道自己是傻子的时候，傻子往往并不一定是傻子。
而将这样的傻子当成是傻子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傻子。
星耀梵俊逸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两下，脸也微微发黑。
他一直没有朋友。
岂不是，他成了傻子口中的傻子？
他沉吟了片刻，沉声道：“你这身破衣服，上面有着一些很特殊的气息。还有你这走路的姿势，甚至于你施展出的那一道身法……这些，都来自于何处？”
那傻女子闻言，挠了挠头，头上掉出一大片白发，以及一块块的雪白的头皮死皮。
星耀梵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
皇羽茜嫌弃的退了两步。
她甚至害怕傻女子从头上抓出一把虱子。
第204章 心若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好像，的确是遇到过这样一个人，她与我换了衣服，并将一滴血打入我脑袋里，说是让我变聪明一点。傻子变成聪明的傻子，这总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对于傻子而言，生活中多一件有趣的事情，岂非更加有趣？”
傻女子嘴角含笑。
这笑容，却让陈悟真捕捉到了一丝熟悉感——这女子是谁？为何，会有些熟悉？
陈悟真努力的回想，却想不到这样的笑容，在哪里看到过。
他的记忆里，是前世被杀戮的众生或者仇恨、或者愤怒、或者绝望、不甘、怨毒的表情。
笑容，要么是讨好的，要么是虚与委蛇的。
像是这种纯粹的、会心的笑容，却极少见到。
若留心，是肯定不会记不起来的。
但他偏偏，记不起来。
“问心桥，会有这样的难度吗？能让我觉得困惑的，哪怕是在诸天万界、无尽神域乃至于帝域，都很少见吧。”
陈悟真沉吟，却放弃了深思。
此地深思，便陷入执念。
陷入执念，便陷入被动。
陷入被动，就是危机的开始。
“有趣吗？你可知，你差点丢了命。这岂非也很有趣？”
皇羽茜嗤笑道。
“对于傻子而言，命是很无趣的，若非是我死不了，我早已经死了。又岂会这般无趣呢。无趣，是啊，很无趣。”
傻女子说话说得好好的，忽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疯疯癫癫的。
那一刻，陈悟真神魂都为之一颤。
‘死不了’这种说法，让他瞬间抓住了那灵光一闪的念头，想到了那个笑容的主人是谁！
但，这绝不可能！
“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她现在不是就在我身边吗？她不是没有夺取到九窍奇石吗？她前世莫非拥有了九窍奇石，成就九天神皇，还有这样当‘傻子’的一幕？
或者说，她其实并不是九天神皇？也就是说，她和九天神皇的生死仇敌敌对，是真的？”
这一刻，陈悟真再次震惊了。
这已经和道心无关。
也已经和心性无关。
这傻女子，这扮演陈婉茹的傻女子，竟是九天神皇的真身？！！
陈悟真觉得荒谬之极——这简直比他知道他自己重生，都还要更加荒谬！
似乎，这世间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一样。
但，若这般事情发生在问心桥，真的荒谬吗？
陈悟真沉思着的时候，他看向了星耀梵。
此时的星耀梵，倒是有种让他出手的冲动。
陈悟真无敌寂寞了太久，万载岁月中，很少有人能承受他全力一击。
前世如此，今生到目前为止，也并无多大区别。
眼下的星耀梵，足够强大，也足够的耀眼。
这样的天骄强者，其实真正的强者，都会有兴趣与之一战。
若非是在问心桥这样的环境出现，陈悟真也不会例外。
但他还是沉住了气。
问心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有着特定的意义——固然不需要弄明白，但，九天神皇的身份，终究更吸引他的关注。
“死不了？呵呵。”
皇羽茜的笑容更显轻蔑，这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嘲笑了。
星耀梵却没有笑，反而微微点头，道：“的确是死不了，有这样的身法在，纵然想死，身法也会本能运转。”
皇羽茜脸上的轻蔑笑容僵硬，定格，随后讪讪的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星耀梵没有在意，反而再次看向了那傻女子。
傻女子再次笑了，只是这笑声，却在皇羽茜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难听。
“没有这样的身法，才死不了。有了这样的身法，很快就会死了。这世间只有一种死，才是真正的死——那就是心死。心若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那傻女子说着，忽然看向陈悟真，那一双呆傻的眸子里，似乎显化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在轻蔑的询问：“是不是啊，陈悟真？”
“心若死了，那便是真死了。”
陈悟真喃喃了一句，长叹了一声，脸色也沉冷了许多。
这句话，是陈婉茹要故意说给他听到的，为的，就是让他痛苦，难过。
为的就是要让他知道——因为他，所以陈婉茹的心死了，所以，陈婉茹哪怕是还活着，其实也死了。
“夫君，你说什么。”
方凌曦没有听清。
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听清陈悟真说了什么——除了他自己，以及那个傻女子。
“所以，你为什么不死呢？”
那傻女子的容貌，仿佛就要变成邪异的鬼脸。
陈悟真却没有显化《伏天古经》的伏字诀奥义克制，而是再次轻叹了一声，道：“你既然能说出‘心死便是真死’的话，可见你的心不仅没有死，还比其余任何人都活得更好。心死之人，是绝不会说出这句话的。”
陈悟真说完，忽然伸手将方凌曦抱入怀中，深情的拥抱，轻声道：“凌曦，我是告诉一些人，在我生命中，你是我陈悟真的道侣——生生世世的唯一。”
方凌曦心中感动，眼中含泪。
她迟疑了片刻，颤声道：“可……可是‘她’……‘她’真的来了。”
“我知道‘她’来了。”
“她来了，我就得走了。”
“我若不让，谁也带不走你。”
“夫君……”
陈悟真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痛吻了过去。
……
鬼脸并没有呈现出来。
即便呈现出来了，又能给谁看呢？
傻女子终究还是傻女子。
星耀梵也依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还在继续的询问着。
皇羽茜依然觉得尴尬，丢脸。
“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星耀梵询问道。
傻女子道：“在桥上。”
星耀梵道：“问心桥吗？可我现在在九荒神凰塔啊，我们不是在九荒神凰塔中吗？”
傻女子道：“我在桥上遇到她，和你在九荒神凰塔中有什么关系吗？你莫非连这都不懂？看来你也真的是个傻子。”
星耀梵道：“对，我的确是个傻子，竟是错过了真正对我很重要的人。当初她在我身边，一切唾手可得，我却没有动手。等机会流逝了，被师尊点醒，才明白失去的有多么珍贵。”
第205章 魔魂少女，九天神皇？（）
傻女子道：“我在桥上遇到她，她说给我宝贝，让我解脱。这样的好事，你愿意拒绝吗？”
星耀梵道：“不愿意。”
傻女子道：“对，我也不愿意。但她穿着的战甲，比我身上的还残破，又岂会有宝贝？”
星耀梵沉吟了片刻，道：“这世间，很多人声名不显，穿着残破，但的确有很多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