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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张易已经写出了第一句,一层原作宝光浮现。
“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宋符此番没有吊诸位读书人胃口,张易做出前两句,他便开口朗诵,令整个南都宫内都能够听清。
“翠微,莫不是西岭上的翠微亭?张镇国竟然也喜爱西岭晴雪,前去峰顶看十里枫林?”
宋符话音刚落,便有读书人猜测其中玄妙。但让人意外的是,张易首句竟然除了原作宝光,没有多余宝光浮现。
张易脸上没有半点焦急,这句诗不论是写景还是写实,都只能算是平实,没有出现宝光实属正常。
他做这首诗,本就不是为了镇国传世,只是喝了酒有感而发。他手腕一摆,再度挥毫写下第二句。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宋符再度朗诵,此句一出,宣纸上再度浮现一层宝光。两句出县,对其他读书人来说,其实已经很是不错。
但张易外号张镇国、张传世,甚至有人称其盖世诗才,这个结果,显然让在场大多数读书人失望了。就连围拢在他身侧的不少读书人,眼中都流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他们彼此对视,好像在说,这当真是张镇国么?
“此句依旧不出彩,若不是句中提及陶贤曾在翠微亭插花饮酒,恐怕连出县都达不到。”一位翰林老儒轻声品评,他出自豪门,在场除了国主、圣女,以及大儒李三思几人外,他的地位实属最高。
张易书写《爱莲说》时便提过东晋大贤陶潜。此人挚爱菊花和美酒,年轻时同样在道一书院求学过。
有一年正逢重阳,他在西岭翠微亭采摘菊花,没想到壶中美酒,怅然若失。他坐在亭中等待许久,正巧友人携酒前来,伶仃大醉后方才返回书院。
不少读书人不知这个典故,听到老翰林提及,方才明白过来,望向张易的眼神更加奇怪。想不到张镇国,竟然需要依靠陶贤的名头,才能出县,不知这首诗作,是否能够达府?
坐在角落的王洞之丝毫掩饰不住笑意,他原本只想激将张易,若对方真能出丑,便得偿所愿。但他没有想到,张易今日竟然这般弱,两句方才出县。
张易稍稍停顿,将周遭众人的言语尽收耳中,脸上保持着淡然微笑。看到宋符有些担忧的眼神,索性将剩下两句全部写出。
轰!
一层层宝光瞬间浮现,充斥整个南都宫。
“一层两层三层……我的天,七层宝光!”那名借给张易文宝笔的年轻举人,忍不住惊呼出口。
整个南都宫内的读书人,都被乍现的五层宝光惊呆了。
那名出口点评的老翰林噔的一声站了起来,咧嘴道:“宋符,你个老家伙,还不快些朗诵张镇国的诗作。”
说完这句话,他忍不住微微叹息道:“可惜啊可惜,若再多一层宝光,张镇国就再度多一首镇国诗作。”
张易微笑不语。
宋符抚须一笑,道:“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这首诗当真了不得,不出一个月,必当会镇国!姓刘的老家伙,你就不虚操这份闲心了。张易,你这首诗可当真称得上笔落惊风雨,让我都为你担心不已。”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诗成泣鬼神()
笔落惊风雨!
太傅宋符给予这般高的评价,并非只是对张易,更多是对这首诗。
第三句和第四句,跟前两句的差异并不大。
朴实,平凡,看起来颇为单调。
第四句跟第二句相似,“牛山独沾衣”同样使用了一个典故。
这个典故,在场众人大多知晓,因为在牛山涕泗横流之人,正是数百年前的一位伏流国主。这位国主最喜伤春悲秋的文章,自己也是其中好手,看到美景或是遇到佳节时,总会做出这种行径。
但就是这般平平无奇的四句诗,组合到一起,竟然成为了一首顶尖的鸣州诗词,只差一点就成为镇国文章。
“江水倒映秋影大雁刚刚南飞,约朋友携酒壶共登峰峦翠微。尘世烦扰平生难逢开口一笑,菊花盛开之时要插满头而归。只应纵情痛饮酬答重阳佳节,不必怀忧登临叹恨落日余晖。人生短暂古往今来终归如此,何必像秋氏那位国主对着牛山流泪。”
那位老翰林跟宋符一样,同样看出诗词中的不凡,忍不住出言为在场读书人指点:“首句兴寄高远,以高秋写高情,颇显名士风范。第二句即以陶贤为解释。后两句句直言纵饮销忧、旷达处世,不必忧生伤逝。此诗风格既爽利俊健,又含思凄恻,令人读来颇觉顿挫跌宕,风神摇曳。以旷达颓废交融之意来消解人生多忧、生死无常的悲哀,张镇国在诗词一道上的天赋,足以令鬼神恸哭!”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两位老翰林,是南都宫内除却李三思外文位最高和见识最广之人,他们做出如此之高的评价,让在场诸位读书人不得不信服。
众人细细冥想四句诗,默念数遍后,诗词中的景象就在脑海中浮现而出。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就是这般道理。
“南都的山,因为有天地文运眷顾,到了秋天仍然是一片缥青色,这就是所谓翠微。人们登山,仿佛是登在这一片青海上。由高处下望秋水,空中的一切景色,包括初飞来的大雁的身影,都映在碧波之中,更显得秋天水空的澄肃。张镇国用‘涵’来形容江水仿佛把秋景包容在自己的怀抱里,用‘翠微’这样美好的词来代替秋山,都流露出对于眼前景物的愉悦感受。这第一句并非不能朴实无华,而是宝光蓄积,犹如厚积薄发,在最后一刻爆发,在下佩服之至。”
“我等自愧不如。”
诸位读书人纷纷感叹。
张易站起身来,将文宝笔还给年轻举人,口中酒气微吐,咧嘴道:“诸位不必这般捧杀我,我不过是直抒胸臆罢了,没那么多想法。前些日子,六公主陪我观赏南都十景,每逢美景我便诗兴大发,然而却没能做出一首诗。”
“方才见诸位读书人参加重阳文会,其中不乏达府鸣州诗作,大家都是才名卓著的名士,却不知为何都做些伤春悲秋郁郁寡欢的文章?中秋重阳,本是阖家团圆的节日,应当笑口常开,怎能以这等靡靡颓废之音,误导天下人呢?张易做此诗,不过是劝大家胸怀豪情,热爱身旁的人和一切。”
他拱手向众位读书人行礼,返回主桌落座。
整个南都宫陷入久久的静谧。
“好好好!张兄说的极是,北海鳞江向来自命不凡,却依旧陷在这等圈子里走不出来。今日见张兄挥毫提笔,瞬间就打破陈旧,推陈出新,当真佩服不已。”
北海鳞江率先站了起来,鼓掌叫好道:“话不多说,在下敬你一杯。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
他身旁的北海龙象同样鼓掌不断,道:“俺不会说话,但俺跟大哥的想法一样,很佩服你。将来你如果能跟俺一起杀水妖,俺便更佩服你。”
张易拱手还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对北海兄弟印象不错。
一人带头,其他人再无顾忌,数百人齐声吆喝,为张易喝彩。
读书人吆喝不止,在场的妙龄少女都将目光放在张易身上,芳心暗许,只是看到依偎在他身侧的秋伊水,大多低下头去,颇为自卑。
即便是世家女子,也没有谁能够比得上天宫圣女。
除非,是那位有“大贤之姿”的谢府神女。不过,那位神女这几个月在远东书院为诸位学子授课,无暇前来。
神女未至,她最为宠爱的妹妹却来了,而且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她,此刻站了起来,看着张易所在的方向,狠狠道:“负心汉!”
说罢,她气呼呼的站起身来,扭头向外走去。
满座哗然!
诸位读书人叫好声戛然而止,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不停交换,心头暗道:莫非张镇国,竟然还跟谢府这位女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啧啧,当真是张镇国,竟然能够同时让谢府千金和天宫圣女倾心,果然是佳人爱才子。
只有少数人嗤之以鼻,低声道:“张镇国以《人面桃花》一诗镇国,从此名扬天下。众所周知,他这首诗可是为了谢府神女而作,所以这位谢府千金说他负心汉,负的不是她,而是那位谢府神女。”
全场目光再度聚集在张易身上。
只不过名扬天下的张镇国,此刻着实有些醉醺醺。他之前便饮了不少美酒,又有秋伊水这等佳人作陪,更能直抒胸臆,痛斥在场众人的迂腐,当真畅快异常。
谢灵方才的声音有些太小,他的确没有听见,更有些看不清周遭众人的眼神。就算看到,此刻放开心性的他,也会道一声不在乎。
秋伊水兰心蕙质,对张易和谢道韵之间的事情早有耳闻,心中没有半丝郁结,反而欣喜异常。要知道那位谢府神女在诸位大贤眼中,有多么出类拔萃。可是张易如今却在自己身旁,而不是在东晋,陪那位神女共度重阳。
秋月华气呼呼看向张易,正准备教训这个臭小子,看到侄女一脸幸福的模样,只得作罢。李三思微笑挽着她的手,道:“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
……
南都宫内一片叫好,王洞之则心头郁结,一口鲜血险些喷出,脸色发青,身子微微颤栗。
谢天雄瞥了他一眼,道:“有些人生来就比你强,犯不上如此嫉恨。若是你跟他互换身份,说不定今时今日,你已然沦落到长弓城某条街道向人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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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春秋书、轮回笔()
“宋太傅、刘老翰林以及钱府家主对张镇国这首新诗赞赏有加,皆认为此诗一月之内便可镇国。真是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张镇国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英姿。”
“唉,寒门士子想要进入南都宫,至少需要进士文位,我等不过是秀才,哪有资格进入。不知何时,方能亲自见张镇国一面。”
“你等何必自怨自艾,张镇国这首新诗说的便是不要伤春悲秋自甘堕落,你等如今这模样算什么?要知道,今年乡试之前,张镇国跟咱们一样都是寒门学子。不对,张镇国那般境遇,比咱们可要凄惨的多,但他不屈不挠逆流而上,才有今日雄才英发天下景从的辉煌。”
“兄台说的极是,在下知错。”
“话虽不错,但咱们都不是张镇国,人家可是有大贤之姿。莫说镇国,就连传世水调歌都曾挥毫作出,岂是咱们能够相提并论的。”
“没错没错,努力读书修行实属应该,心却莫要那般大,若是奢求跟张镇国比肩,咱们只能自取其辱。不说别的,就算换了哪个世家的天才少主,亦或是道一书院的圣子和朝廷某位皇子,也不能得到谢府神女和天宫圣女的青睐。”
“哈哈哈,是极是极……张镇国当真乃我辈读书人楷模。才华盖世不说,还有最让神往的佳人作陪。”
南都某间酒肆内,几位读书人兴致盎然的讨论昨夜重阳文会之时。
同一时刻,南都不论是田间还是码头,都有老百姓和读书人畅聊。
一首鸣州诗自然不能引起如此大的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