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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说着,一边把菊儿往院子门口推。
菊儿心不在焉的,没提防,竟然被刘氏推得摔倒在地。
“四婶,你到底做啥呀?菊儿也没做啥不好的事啊,你至于这样又打又骂的?”
杨若晴赶紧冲了过来,将菊儿从地上扶了起来。
“菊儿,你没事儿吧?”她问。
菊儿眼眶里包着泪,摇摇头,她松开杨若晴的手,往前走几步望着刘氏。
“你在这里责怪我不该为陈彪爹担心?没错,我就是担心他,”
“为啥?”
“因为他对我好,认识的时候短,才小半年,见他的次数也不多,”
“可是每回见到他,见到陈彪娘,他们都亲切的喊我闺女,”
“我上回去他们家,陈彪她娘煮了两碗肉丸子,让陈彪陪着我吃。”
“她娘把碗口没破的那只给我,还往我的碗底藏了一只荷包蛋。”
“饭桌上,他爹也是把最好的菜端上桌,和颜悦色的,”
“甭管我说啥,做啥,对于今后有啥打算,他爹娘都是说好,都是赞同。”
“五叔受伤,小堂哥成亲,这些事儿陈彪爹全过来送礼了。”
“为啥?”
“还不是为了给我长脸,在乎我吗?”
“而你呢?作为我的亲娘,你除了十月怀胎把我生下来,在我还没学会走路和吃饭之前,抱过我几回,给我喝过几口奶,后面你做啥了?”
“从我有记忆起,你都是让我们姐弟几个自生自灭。”
“从前没分家的时候,你去偷我奶的鸡蛋和鸡,还要躲去嘎婆家那边吃。”
“有时候鸡蛋是留着半夜等我们姐妹几个睡着了你再偷偷的拿出来冲泡成鸡蛋花喝,你当真以为我不清楚吗?”
“你是天底下最自私的娘,因为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
“荷儿姐是我们姐妹里面,你相对比较片宠的那个,可是她不听你和爹的话,嫁出去了。”
“我听你们的话,我打算留在家里招婿上门,将来给你,给我爹养老送终。”
“难得陈彪他方方面面都很好,还愿意来咱家,我中意他,我也感激他,感激他们一大家子。”
“如今,作为他们陈家的顶梁柱病倒了,陈彪十多天都不能来我这,我担心,难道有错吗?”
“你做娘的,不安慰安慰我也就罢了,还跑过来对我又打又骂,你晓不晓得你真的很自私,很过分?啊?”
最后这一声‘啊’,菊儿是闭着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给喊出来的。
杨若晴和孙氏都愣住了,一眨不眨的看着菊儿,第一次发现菊儿竟然口才竟然也能这么好,心里面想的东西,竟然也能这么丰富。
这早已不是从前四房跟在刘氏身后那几个到处去蹭吃蹭喝的小萝卜头了,现在的菊儿,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了。
这边,刘氏也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菊儿,就跟不认识她似的。
知道菊儿不说话了,刘氏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这个死丫头,平时是个闷葫芦,咋今个跟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我这还没咋样呢,你就跳起来要咬我啊?啊?”
刘氏后面的那一声‘啊’也是学菊儿,故意喊了起来。
可是,这气势却明显不如菊儿。
菊儿冷笑着,眼泪却滚落下来。
“我是你闺女,可我也是人,有自己的尊严,也想得到关心得到在乎得到赞扬。”
“这些,既然你给不了我,那别人给我了,我感受到了那种快乐,我想要留住,想要他健健康康的,想去探望一下,这难道有错吗?”菊儿再次问。
刘氏被问得哑口无言。
“好吧,既然在你眼中我这个亲生的娘是这样的一无是处,”
“既然我十月怀胎,生你的时候痛得差点死掉,给你换尿布,给你喂奶,冬天给你盖被子夏天给你洗澡打蚊子,等你稍微大一点,没奶水了,我一口面汤一口稀粥的喂养你”
“既然这些在你的眼中都一文不值,都比不上别人的几句夸赞,别人为你的做的一碗肉丸子一只荷包蛋,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了。”
刘氏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也掉下来了。
菊儿看到刘氏也哭了,更加的烦躁,站在原地跺着脚道:“你哭啥呀?难不成还要我来哄你吗?我现在心里烦着呢!”
撂下这话,菊儿跑出了院子。
杨若晴不放心,追了上去。
刘氏也想去追,追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对着菊儿的背影骂道:“早晓得你是这样的人,当初你奶要我把你摁死在尿桶里的时候,我真的不该心软”
孙氏哭笑不得,打断了刘氏的话:“四弟妹,你就不能少说几句?这天底下做娘的,咋能真的跟自个的闺女较真啊?你也真是的!”
刘氏抚着自己的心窝,对孙氏道:“三嫂,你说,这人拼死平活的生娃养娃到底是图个啥呀?”
“甭管是荷儿还是菊儿,一个比一个不让我省心啊,打小的时候她们都是闷葫芦,让做啥就做啥。”
“不做了,一顿打就好了,现在长了了,一个个翅膀硬了就都反过来顶我了?”
“不是说闺女是爹妈的贴心小棉袄嘛?我这就是菜刀啊,一刀比一刀扎心啊,呜呜呜”
第2979章 活不成()
孙氏实在不晓得该如何来劝慰刘氏,因为,她自己生的闺女晴儿,的的确确是贴心的小棉袄啊。
四季的衣裳鞋袜帽子,都是她在准备。
人情往来,走亲访友,宴请啥的,也都是她这个闺女在打理。
虽然她嫁去了老骆家,可是,孙氏依旧觉得自己这边还是闺女在当家做主。
此刻,看到刘氏哭得这么一副心伤的样子,孙氏心里偷偷乐着,因为自己的闺女好。
可是却不能在刘氏面前表露分毫,真的好辛苦呢。
“四弟妹,别哭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是母女,母女之间没必要这样哦,”孙氏道。
“来来来,我扶你进屋去,喝碗红糖水。”
换做平时,刘氏听到孙氏请她进去喝红糖水,肯定立马点头,而且还会叫孙氏往红糖水里多加一勺子黑芝麻。
可是这会子,刘氏却破天荒的摇了摇头。
“多谢三嫂了,我这会子人参燕窝都喝不下去了,全被菊儿那丫头给气饱了。”刘氏道。
孙氏哭笑不得。
刘氏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又对孙氏道:“这不行,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那个死丫头,我懒得管了。”
孙氏点头,“也好,你回去躺一会儿也好。”
然后陪着刘氏往院子门口走,走了一半,刘氏想到啥,突然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孙氏道:“三嫂,今个那红糖水先记着哈,等明日或是啥时候我得空过来了,我再喝,记得多放一勺子黑芝麻啊,三嫂你炒的黑芝麻最香脆了,可好吃了!”
孙氏微笑着点头,“好的,我帮你记着,你啥时候想喝了就过来。”
得到这承诺,刘氏方才放心的离去。
夜里,杨华忠他们三兄弟没有回长坪村。
老杨头端着旱烟杆子来了村口杨华忠家,杨若晴和棠伢子都在,杨若晴正陪着孙氏在堂屋说话,孙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咋还没回来呢?有些不放心啊!”老杨头进门就道。
孙氏等忙地起身,给老杨头让座位,泡茶,拿烟叶子出来给老杨头抽。
老杨头摆摆手,道:“都别忙活了,我就是过来打听下老三他们几个的消息,咋还没回来呢?”
孙氏站在原地,也是一脸担忧的道:“是啊,我刚也在跟晴儿和棠伢子这里说这个话,”
“晴儿爹早上离开家门的时候说了,说夜里应该能回来,可这天都黑了还没回来,也不晓得路上是不是出了啥情况”
自打九年前,杨华忠赶着牛车去镇上给溺水捞起来发起高烧的杨若晴买药,久久没到家,然后传来消息说连人带车在清水镇外面的那个河滩边翻了的时候
这个阴影,九年了,孙氏一直都不能抹去。
好多次夜里做梦,还会梦到当初杨华忠浑身是血的被大家抬进门的场景
“晴儿,该不会路上车子出啥状况了吧?”想到这儿,孙氏扭头望着杨若晴,眼底的担忧更浓重了几分。
杨若晴道:“娘,你不要担心,我爹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是跟四叔五叔一块儿去的。”
“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不会有啥事儿的,再说了,我四叔,五叔,那都是赶马车跑长路的老手。”
“而那拉车的马,是咱自家驯养的,跟我爹老熟悉了,马车也结实,一般的磕磕碰碰都不会有啥事的,娘你就放心吧!”
孙氏的担忧,杨若晴自然懂,母女心有灵犀嘛!
而杨若晴对孙氏的在乎,一旁的骆风棠也全都看在眼底。
“岳母,你甭担心,我这就去路上接下。”骆风棠道,转身朝堂屋门口走去。
杨若晴正要出声制止呢,却被孙氏抢先喊住。
“棠伢子,你等下。”孙氏道。
骆风棠转身,孙氏走了过来道:“不用去了,晴儿说的在理,他们有三个人,照理不会有啥事的。”
“何况这大晚上的,你去了,我和晴儿都不放心。”妇人道。
骆风棠看了眼杨若晴,微笑着道:“我没事的”
杨若晴也出了声,“你就听我娘的,大夜里的,就留家里。”
媳妇都发话了,骆风棠自然是遵命咯。
这边,杨若晴转身望着老杨头,“爷,我爹和四叔五叔都没回来,我有一种猜测。”
“啥猜测?”老杨头拔出旱烟杆子,问。
杨若晴轻轻蹙了蹙眉,“我猜测陈彪爹的病,应该是超出我们想象的严重,所以我爹他们才留在县城,或许是帮着照看或者啥。”
“毕竟,陈彪爹没有亲兄弟,膝下就两个儿子,陈彪和陈彪哥哥都还没有成亲。”
“陈彪哥哥又是一个二流子类型的人,所以这会子老汉病倒了,这拿主意和诊费啥的,全都落在陈彪一个人肩上,”
“我爹和四叔他们留下,应该是在帮陈彪拿主意,陪他!”
听完杨若晴这一番分析,老杨头点点头,“实不相瞒,我方才抽烟的时候,也往这方面去想过。”
“哎,但愿陈彪爹有惊无险啊,他年纪不大,才刚刚四十出头,家里的大樑还得他来扛呢!”老汉道。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昼,杨华明和杨华洲兄弟才回了村子。
“四叔,五叔,我爹呢?咋没跟你们一块儿回来啊?”杨华忠家的院子里,看到牵着马车进院子的这两人,杨若晴诧异问道。
杨华洲的脸色有点凝重,道:陈彪爹的情况不是太好,陈彪哥哥又找不到人,你爹心疼陈彪那孩子一个人在医馆跑进跑出,让我们回来跟你和你娘捎带个话,他暂且先留在县城医馆帮下陈彪,等陈彪的姑姑姑父明天去了县城,你爹就回来。”
听到这话,杨若晴的脸色也严肃了下来。
“陈彪爹啥病啊?”她问。
杨华洲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先进屋吧,进屋再说!”
很快,老杨头和菊儿还有刘氏鲍素云她们都闻讯赶来了杨华忠家。
杨华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