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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鱼儿和水鱼儿都笑得很开心。
她们今天所见的人,比她们之前见过的人加起来还要多了十倍,一百倍,一千倍……
金桂姨驾着马车,带着银鱼儿和水鱼儿来到一座座店铺前。
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珍珠宝石,蜜饯零嘴儿……尽是银鱼儿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子喜欢的东西,很快东西就堆了半个车厢。
金桂姨不知道为什么自家桂妈妈会突然如此优待银鱼儿。
孤月居的姑娘们以精通音律而著称,可是银鱼儿的音律堪称糟糕透顶,唯有一手绣工堪称绝妙。
可是绣工,这不是孤月居的传统强项啊。
桂妈妈这么看重银鱼儿……难不成,这小娘皮走了好运,被某位大贵人看上了么?
这种事情,有着命池境修为的金桂姨,在过去的数百年中,已经看得多了。
一个个经过孤月居精心调教的孤女,变成了气质雍容、歌喉乐器俱佳的佳人,随后被朝堂的大佬们看上,一个个坐着镶金嵌玉的车驾,犹如飞上枝头的凤鸟儿,趾高气扬的离开了孤月居。
有些人,死了,死得莫名其妙。
有些人,发了,取代了贵人的正妻,成了名副其实的贵妇人。
有些人,沦了……贵人在朝堂上栽倒,抄家灭门的有之,充边流放的有之,甚至有更不堪的,被送去了那等世间最可怕的,一等一黑暗污秽之地……
金桂姨听着车厢里银鱼儿和水鱼儿欢快的笑声,不由得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
这么多年,孤月居出去的姑娘,真正能够将正房太太取而代之的,少而又少。更多是死得莫名其妙,死得惨绝人寰。
嚇,这两个小娘皮,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真以为那些大贵人是这么好攀附的么?
大贵人的妻子,大贵人的妾,大贵人的媵,大贵人的妻、妾、媵生下的那些嫡子和庶子……哎呀呀,那些贵人府上,哪一个不是冤魂无数?
呵呵,爬上大贵人的床,就等于是爬上了刑场。
看你们现在一个个乐呵呵的,到时候有得你们哭的时候。
金桂姨一肚皮的羡慕、嫉妒、恨。
桂妈妈这次对银鱼儿太优待了,所以金桂姨知道,一定是有个了不得的贵人看上了银鱼儿。
哎,金桂姨只是奴婢的角色,她也不认得那些大贵人究竟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在朝堂上又是何等地位。
总之,桂妈妈能够放手,让银鱼儿和水鱼儿来安阳城内闲逛放风,就证明,那个贵人,一定是孤月居背后的幕后大老板,大晋礼殿教坊司的正监大人都招惹不得的人。
金桂姨眯着眼,魂灵儿都飘去了天上。
大晋朝堂上,比教坊司监官大的大人物,可是有很多很多。不提起他,就礼殿的殿主,两位副殿主,十几位殿监,可都比教坊司监的官大。
除此之外,刑殿、工殿、户殿、农殿、医殿……还有军部那个庞然大物……更不要说司马家的这么多亲王,还有那些公爵、侯爵、伯爵……啧啧!
不知道哪个老…王…八…蛋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娘皮一口吞下去呢。
男人啊,世上的男人啊!
金桂姨想到让她心情不爽处,下意识的抽了一下马鞭子。
拉车的马儿骤然受惊,‘嘶??’叫了一声,猛地向前一挣,拉着马车就向前猛蹿了七八丈远。
放在平日里,这也不算什么事,金桂姨怎么也是命池境的修为,而且她是孤月居的打手头目,专门带了一群如狼似虎的泼妇,专门教训那些不听使唤、敢犯贱的小娘皮。
所以,金桂姨走的是体修的路子,一头普通的马儿敢炸刺,一巴掌也就收拾了。
可是金桂姨正在遐思,所以她的反应慢了一些。
所以马车一头撞在了一架华美异常的凤辇上,还不等金桂姨反应过来,一群如狼似虎的护卫已经冲了上来,几个同样走体修路子,但是修为绝对是胎藏境巅峰水准的护卫,已经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拎小鸡一样从马车上拖了下来。
胎藏境和命池境之间的差距,皇家禁卫修炼的皇家秘传功法,和金桂姨这民间下三流功法的差距,直接导致了这些禁卫和金桂姨之间犹如天渊之别的实力差距。
金桂姨被几个禁卫压制得动弹不得,她只能哆哆嗦嗦的,报出了自家大老板的头衔。
可惜的是,礼殿教坊司监的官衔,显然无法让面前那身穿大红裙,艳绝人寰的贵妇有丝毫的忌惮。
“教坊司监,好大的官啊,本宫,真是被吓死了。”景晟公主讥诮的扫了一眼金桂姨,然后她就看到了被吓得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银鱼儿和水鱼儿。
景晟公主的心情很不好,心情糟糕透顶。
她很想毁坏点什么东西来发泄心头的怒火。
放在平日里,她跑回自家府邸,将身边的锅碗瓢盆什么的砸破一些,再下令打断几个倒霉的家仆、侍女的狗腿,这口气也就勉强发泄出去了。
然后,再把马相如等几个风流倜傥的裙下之臣招来,和他们饮酒、赏月,做一些吟诗作对的风流韵事,再从玉州之外的别的地方捞它几笔外快,这股气也就彻底消散了。
可是现在,大街上,火气头上,自家凤辇被人撞了!
景晟公主阴沉着脸看着银鱼儿和水鱼儿。
两个少女娇嫩清纯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似乎,她曾经也有过这样清纯娇嫩的青春岁月,但是年华已经远去,现在景晟公主浑身每个细胞都金光四射,充满了铜臭味。
她讨厌这两个少女。
尤其讨厌银鱼儿那对似乎会说话的眼睛。
所以她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就下了那个血腥而疯狂的命令。
这些禁卫……景晟公主的私家禁卫,平日里被她用金银珠宝、修炼资源喂饱了的禁卫,仗着皇家的威风行事肆无忌惮、心狠手辣的禁卫……他们悍然下手。
大街上,当着无数行人的面,他们一把抓住了银鱼儿。
凄厉的惨嗥声传遍了整条大街。
大街上,无数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景晟公主很酣畅的笑了起来,她‘呵呵’笑着,带着护卫们扬长而去。
金桂姨被打断了四肢丢在了地上,满脸是血的银鱼儿已经昏厥过去,水鱼儿趴在银鱼儿身上,只知道流泪,吓得连哭都哭不出声音来。
一刻钟后,银鱼儿被送到了安阳城西南角一处外形丝毫不起眼的宅邸中。
令狐青青阴沉着脸,背着手,站在软榻旁,看着昏厥中的银鱼儿。
“阿一,给我办几件事情。”
“其一,给公羊三虑说,天神令的人情,给老夫还一点来,礼殿教坊司监品格低劣、无能无得、不堪重用,更贪腐成性,废黜,抄家,满门流放大泽州,军前听用。”
“其二,城南那一片桃花林,藏污纳垢,实在是败坏风气。什么孤月居,什么摘星楼,什么金玉堂,着令安阳令,带人去抄了吧,里面一应人等,全部充边大泽州,军前听用。”
“其三,给令狐嵩说一声,赵貅不是正在先锋军团中配合作战么?让他战死吧!”
“反正,赵貅的儿子也死了,送他和他儿子去作伴,父子两一路走,这样才不会寂寞。”
“景晟公主,既然你已经死了儿子,就让你的丈夫一并死了……呵呵,你才能放开手脚的,玩啊,闹啊,折腾啊,然后……去死啊!”
令狐青青不紧不慢的发布了一条条让人毛骨悚然的命令。
令狐阿一面无表情的一一应诺,他不敢看躺在软榻上的银鱼儿。他只知道,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老爷,这次是真的、真正的、彻底的疯狂发怒了。
“一个女人,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女人。”
“先没有了儿子,然后,没有了丈夫,紧接着,没有了那些裙下之臣……然后,她还会逐渐失去她的财富,她的权力,她的容颜……最后,连她最引以为傲的皇室身份都失去了……呵呵!”
“再最后,她变成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这样,勉强就配得上银鱼儿的一对眼睛了。”令狐青青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银鱼儿的面颊。
“当今的令狐家主,叫什么名字来着?让他准备妥当,老夫要以明媒正娶之礼,迎银鱼儿回令狐家。”
第五百零一章 暗流汹涌()
裴凤领军进驻东苑。
数十万训练有素的黑凤军接管了东苑防御,五行精灵们则是按照自己天性,在东苑内安营扎寨,按照九宫方位布置的九座军城,除了正中一座军城驻扎了黑凤军,其他八座都被五行精灵住满。
除此之外,五行精灵们还在东苑内,在山林中,在湖水里,在大山下面,在地脉深处,打造了富有族群特色的驻地。
数十名火精长老联手,在土精一族的帮助下,他们甚至在东苑核心部位,生生挖穿了地脉,引来一道岩浆,无中生有造出了一座巨大的火山。
火精们在火山岩浆中嬉戏,同时控制着地火,让巫铁麾下的工匠们可以利用这些高温的、蕴藏了庞大元能的地火,锻造各种珍稀合金,铸造强力的武器装备。
司马无忧掌握的潜势力极强。
李先生直接和东苑禁军接洽,大量的辎重、材料,源源不断的通过秘密渠道运来东苑。
黄瑯留在了玉州,打理玉州上下一应行政事务。
黄玉则是跟随一部分黄氏族人,随着裴凤来到了东苑。这些黄氏族人都有着充足的行政经验,他们分别担任东苑禁军的参军、主薄、长史、行军司马等等,短短两天时间就把东苑打理得井井有条。
有东苑的大太监、老嬷嬷想要兴风作浪。
裴凤亮出了神皇令,一通军棍打得这些大太监、老嬷嬷哭天喊地,作为皇家私奴的他们根本无力反抗神皇令的权威,一个个变得无比的乖巧老实。
裴凤指挥着黄玉等人,开始盘点东苑的家底子。
从那些宫殿楼阁中的各种陈设宝物,乃至最普通的茶盏、饭碗等等,以及东苑内的奇花异草,精心栽培的各色药草,甚至是豢养的珍禽异兽等等,所有的财物全部重新登记造册。
在这过程中,裴凤查出了无数的亏空,这些大太监、老嬷嬷,他们甚至胆大妄为到将大晋神国历代神皇存放在东苑的御用之物拿去变卖换钱!
这些账,裴凤交给了李先生。
东苑内的太监和嬷嬷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大批。随后一群群经过精心调教,谨慎小心、办事细致,同时修为不弱的太监、宫女重新补充进了东苑。
这一切,都和巫铁没关系。
马相如等人很光棍,他们只用了一天多时间,就凑齐了一百二十件天道神兵送来东苑。
玉州参加暴乱的四百二十五户豪门的族人,被巫铁用十几条巨型运输船运来了安阳城,移交给了景晟公主派出的接应人员。
这些已经被巫铁抄家,浑身上下光洁溜溜,一个铜子儿都没剩下的豪门族人是什么下场,巫铁已经懒得理睬了。
他在东苑开辟了一间密室,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真正的进入了心无旁骛的闭关修炼。一百二十件天道神兵,蕴藏了不同天道法则的神兵被他变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