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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狱急速的喘息了一声,猛地从嘴里喷出一口粘稠的黑血。
‘咔咔咔’几声响,巫狱的眉心一块老皮炸开,随后犹如放鞭炮一样,他整个躯干的老皮一寸寸的炸开,露出了和新生的四肢上一般白皙、润泽的健康肌肤。
巫狱眸子里喷出奇异的幽光,他低沉的喝道:“一气化三清?妙不可言……怎生,灵台之上,如此清晰,如此轻灵?这和天地契合的感觉,这分身斩出去后,怎么感觉,好似脱去了万石重担一般?”
一如当日巫铁斩出阴阳道人、五行道人两具分身一样,巫狱斩出了一具化身后,他体内所有的暗伤、所有积年的老伤,还有无数年来,笼罩在他心头的,关于修炼的一切迷障、阴云,都彻底的一扫而空。
眼前一片明亮,好似天地前所未有的和自己无比的亲近、亲密。
一天地道则化为肉眼可见的蛟龙状道纹涌来,不断的涌入巫狱的身体。巫狱的气息一截一截的快速提升,神躯的力量快速翻了一番,然后再次翻了一番,随后又翻了一番。
神躯内的神力,更是在性质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一丝丝泾渭分明的、对应一条条大道法则的神力,如今开始了隐隐的融合,逐渐融合成更加沉重、更加精粹、每一丝都能爆发出更强杀伤力的新神力。
巫狱斩出的化身身躯如山,笔挺的站在巫狱面前。
他歪着头,双眸猩红如火,狠狠的盯着自家本尊:“老子以为,老子的实力,比你之前的巅峰实力更强。很奇怪,老子分明只是一具斩出来的分身,为什么实力会比本尊更强呢?”
巫狱摇晃着胳膊,缓缓站起身来,同样双眼喷着血光,恶狠狠的盯着自家的分身。
“唔,老夫也很奇怪,按理说,不应如此……可是一气化三清的至高大道太过于玄妙,谁能说得清呢?嗯,或许是,你是依托那一套巫宝斩出的关系?”
巫狱朝着自家分身勾了勾手指:“老夫能感觉到,你想要揍老夫一顿?嘿嘿,正如老夫年轻时的脾气,凭什么老夫是本尊,而你只是分身呢?哈哈哈,换成老夫,也是一定要打一架的。”
“来,掰掰手腕子?”巫狱盯着自家分身笑道:“谁输了,谁去给巫铁那小子卖命去?”
巫狱的分身‘哈哈’笑着,他大声笑道:“善,谁输了,谁去给那小孙子卖命去……嘿嘿,老子叫做……叫做……杀龙尊者。这套祖传的弓箭,它们的名字,叫做杀龙弓。”
杀龙尊者的身体突然怪异的微微扭曲,他的身躯宛如一张拉开的长弓,然后他的右拳笔直的轰出,直如一支疯狂的箭矢,野蛮的洞穿了虚空。
重拳距离巫狱的胸膛还有一尺多远,石窟‘轰’的一声坍塌下来。
隔壁的石窟里,两条身高五丈开外,通体筋骨强健得有点过分的魁梧汉子嘶声叫骂着,七窍喷吐着黑色的烈焰相互灼烧着,劈头盖脸的相互重拳殴打这对方的脑袋,犹如两条发狂的公牛,撞碎了石壁,从隔壁石窟撞到了巫狱闭关的石窟中。
巫狱怒吼:“巫蚬……你发什么疯?”
一拳轰在了巫狱的胸口上,打得巫狱胸膛整个凹陷下去,一口老血喷出来老远。巫狱顾不得搭理在地上乱滚乱打的巫蚬和他斩出的分身,‘嗷嗷’嘶吼着,拔出一根木杖,一棒子轰在了杀龙尊者的脑袋上,将他一棒子轰飞了老远,一头撞进了对面一个闪烁着巫法禁制幽光的石窟中。
一声巨响,那个石窟和附近的七八个石窟同时崩碎。
几个巫家的老怪物嘶声怒骂着从中窜了出来,他们身后都跟着一个容貌和他们有分相似,但是气息狂躁、狂暴、一脸桀骜不驯的分身。
一气化三清的至高道法,在这些巫家老怪物的身上发挥出了始创者都难以预料的化合作用,这些老怪物身上戾气最盛的那一部分被切割了出来,加上他们使用的,全都是杀伤力最大、煞气最盛、凶邪之气最狂暴的祖传巫宝,他们的分身一个个就好像大炮筒子一样,一点就爆。
一如巫狱的分身杀龙尊者一样,这些老怪物斩出来的分身虽然和他们心灵相通,却又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一个个天不怕地不怕,而且看着自己的本尊就觉得不爽——凭啥你是本尊啊?你看我咋的?你再看我?再看我?揍你!
好一通乱战,好一通乱殴。
刚开始只是巫狱等五六个老怪物在和自己的分身乱打,然后随着一个又一个老怪物斩出了自己的分身,他们迅速卷入了战团。
到了最后,这俨然形成了本尊对战自家分身的大混战,巫族的脾气本来就暴躁,老家伙们也打出了火气,不管不顾的施展出了极大威能的大巫术。
大地剧烈的震荡着。
等到巫家值守的长老们赶来,好容易将这一场乱战安定下来,原本专供巫家老祖们闭关修炼的石窟秘地,已经变成了一个方圆三万多里、高温逼人、满地岩浆的大石窟。
包括阴阳道人在内,感受到这里的剧烈震荡而赶紧赶来助战的巫家儿郎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zwqiushu
第五百六十六章 再回三连城()
第五百六十六章再回三连城
幽深的甬道,宽有二三十丈,高有百丈左右。
这样的甬道,在地下世界随处可见,其地位等同地面世界大小城市中的比较宽敞的巷子,算是最基本的通行孔道。
夜光苔藓攀附在石壁上,各色不同的冷光照耀得甬道五颜六色,虽然清冷了一些,却颇为艳丽。大量小型的蜘蛛、蜥蜴、蜈蚣、蚰蜒等小生灵在苔藓堆中穿梭着,大的吃小的,小的吃更小的,充满一派弱小却野性十足的生机生趣。
阴阳道人背着手,大踏步的在甬道中行走着。
以他的修为,横渡虚空只是等闲,但是今日,他宁可放开步子,依靠肉体力量行走。
因为在他的身边,从左手起,第一位,是巫金,第二位,是巫银,第三位,是巫铜。
巫战被派遣出巫家,在蛮荒荒僻之地开辟的小小家族,金银铜铁四兄弟今日终团员。
所以阴阳道人昂首挺胸的,以巫铁如今的模样,袒露胸膛,光着膀子,浑身大汗淋漓的,大踏步的向前行走。
巫金、巫银、巫铜也是如此,他们干脆将袍子裹在腰间,袒露上半身,袒露着一块块雄壮的肌肉,大声吼叫着高亢激昂的巫族祖传的战歌,步伐隆隆犹如奔雷一样的向前行走着。
在他们身后,是十二万巫族的精锐。
十二万巫族的壮士。
十二万巫族的勇者。
十二万巫族的好汉。
十二万名已经娶了媳妇,有了子孙后代,并且有兄弟姐妹,不惧子嗣断绝,不惧高堂父老无人养老照顾,绝无后顾之忧,且一腔子热血随时可以为了自家兄弟喷敌人一脸、一身的巫家儿郎。
他们出发的时候,巫族的祖庙中,已经供奉了他们的灵位。
他们出发的时候,巫族的墓地中,已经有了他们的衣冠冢。
他们出发的时候,他们的子女,已经以后辈子孙祭拜死去先人的大礼,向他们敬酒,敬三牲祭品,烧纸,焚香,用最传统的巫族礼节击败过。
他们更是剃光了须发,以已死之人的身份,叩别了自家父母、长辈。
这是十二万热血澎湃,战意高亢,却已经把自己当做死人的慷慨之士。
他们在巫族的祖庙祭祀大殿上,朝着所有祖灵的牌位叩拜,歃血,以自己的性命、灵魂,以及自己这一支族人的先祖的荣耀,向所有的祖灵赌咒发誓,从今日起,他们就是巫铁手中的一把刀。
刀锋所向,有我无敌!
用自己的血,自己的肉,自己拥有的,从太古先祖就从没折断过的脊梁骨为材料,用自己拥有的,从太古神话时代就从未被玷污过半点的血脉来淬炼,锻造出一柄宁折不屈的钢刀。
要么杀死敌人,要么折断自己。
十二万巫族最精锐的儿郎啊,他们主动敞开了自己的神胎、神魂,任凭巫家的老祖宗们,在自己的神魂、神胎中极致细微的搜索、审查、辨别、鉴定。
无一人是叛徒,无一人是奸细,所有人,都是真真正正、最纯粹最勇敢的巫家儿郎。
放在以往,谁敢,哪怕是是巫族辈分最高的长老,也不敢对一个巫家儿郎说——‘放开你的神魂、神胎,让我们仔细辨别,你是否地面妖魔派来的奸细’!
没有一个巫族长老敢如此说,敢如此做。
巫族的儿郎,是骄傲的,甚至骄傲得有点狂傲;纵然他们当中偶尔会出现一两个万年难遇的,实在是丧心病狂或者说鬼迷心窍之后,突然冒出来的勾结外人的败类。
但是巫族的儿郎,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的儿郎,是豪杰,好好汉。
他们粗暴,他们粗狂,他们骄傲,他们狂傲,他们桀骜不驯,他们甚至有时候肆意妄为。他们可以因为看你不顺眼而疯狂殴打你一顿,但是他么从来不会主动欺压弱小,从来不会欺凌弱小无力的女子!
骄傲,尊严,无上的荣耀,这是铭刻在他们血脉中,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无上荣光。
任何质疑他们忠诚和尊严的行为,哪怕是巫族辈分最高的长老,也不敢对最普通的族人加以半点的质疑……你质疑的结果,无论是他是否有罪,他都必定死去!
如此绝对、极端的骄傲,如此绝对、极端的尊严,如此绝对、极端的尊贵!
太古神话传说中,有一个伟大的文明,其名曰‘华夏’!
‘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那是一个无比光辉,无比灿烂的时代。
那是一个无比尊荣,无比高贵的文明。
哪怕太古时代早已消泯在岁月长河中,这些藏匿于地下,被厚厚岩层隔绝,一辈子想要看一眼阳光,沐浴一丝雨露都不可得的遗族,他们依旧在骨子里,在骨髓中,在血脉内,铭刻了一切有关于‘华夏’的美好和尊严。
阴阳道人,哦,不,巫铁和他的三个亲兄长肩并肩的顺着甬道向前大踏步的,汗流浃背的大笑着狂奔。
兄弟,我的兄弟。
我血肉相连的兄弟,我血脉相连的兄弟,我同父同母同一方日月星辰同一块天地宇宙同一个祖先源头同一个文明起始的兄弟!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兄弟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此去,若是粉身碎骨又如何?”巫铁大声狂吼。
“哈哈哈,大哥我,挡在你们面前。”巫金用力的,犹如一头彪悍凶猛护犊子的山地金刚大猩猩,低沉,但是浑厚有力的咆哮着:“我是大哥,若要死,我先来!”
巫金咧嘴大笑,一脸幸福的笑着:“我有三个妻子,我有十一个孩儿,每个孩儿,都是好孩子……星火传承,血脉不绝,我,怕什么粉身碎骨?”
巫银猛地举起了双手,掌心一抹寒光闪过,一柄长刀散发出森森煞气,从他掌心冒了出来。
长刀高亢震鸣,巫银流着泪大声嘶吼:“有妻儿,血脉不绝,足以……想当年,想当年……巫银惭愧,让大哥劳碌,让四弟奔波……此去,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将那苍天捅一个窟窿!”
巫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