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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大长公主要闹到宫中去,缘由也是因她而起,蕙如心中有些忐忑,问道:“媳妇就是担心大长公主会不会让太后和皇上落了面子,这事到底是因我而起,到时候再牵累上宣王府,终归是不好。我想着明天去宫前看一看,真有个什么,好歹也能劝解一些。”
宣王摇了摇头说:“大长公主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你不过是个由头,将她心里憋了那么久的怨气引出来罢了。明日你不要出面,有你在旁,大长公主说不定心中有了顾忌,反而不能随心而为。”
宣王既发了话,世子妃当然不能不听。
蕙如回了房里,辗转反侧着睡不踏实。
也不知道明天早上,大长公主要怎样将这京城里搅翻了天。
第二天一早,福宁大长公主穿着公主制式的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披散着头发,将凤冠捧在右手里,盘膝坐在了离万寿宫最近的朱雀门前。
在她身后,同样装扮的端顺、端敏、端敬三位长公主也都卸了凤冠,散发而坐。
朱雀门前鸦雀无声,一位大长公主,三位长公主同时出现,以脱簪待罪之姿坐在宫门前,近百年来,这还是头一回。
此时,太子妃正跪在太后跟前哭着,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浑身一颤。
她昨日回到东宫,已经被太子狠狠一顿臭骂。荣王和大长公主他并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助力,但太子妃这样与他们作对,不是用力要将这两位宗室里最至关重要之人推向敌营去?
太子差点要动手打人,但看着太子妃哭得那样可怜,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悔恨,只能连夜去找皇帝请罪。
太子妃跌跌爬爬想去找皇后商量,却被宫人拦在昭阳殿外。没有皇上手谕,别说是太子妃,就连太子也不能进去。
太子一夜未回东宫,太子妃心里忐忑不安,又找不到人商量。
思来想去,这宫里唯一的靠山便只剩了太后,于是一大清早,便哭哭啼啼地来太后这里叫屈。
话还没说两句,宫门外便来了四位公主。
大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姑姑,端敏长公主是太后亲生的女儿,皇帝的亲妹妹,端顺、端敬两位长公主是贤太贵妃所生,一向与端敏和大长公主亲近。不用说,这三位长辈定是被大长公主拉来的。
一想到大长公主那张凝着寒霜的脸,太子妃就觉得魂儿都飞没了。当时身子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朱雀门是大内十三道内门之一,是前朝与后宫之间往来的必经之路。
四位公主坐在那里,正好堵在皇上下朝回宫的路上。
太后听了信儿,凤眉紧皱,看着跪在下头花容失色的太子妃便问:“到底是什么缘故了?为何大长公主会带着三位长公主一起来?”
太子妃哭着说:“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太后,皇祖母,您要帮帮臣妾,臣妾真的是无心得罪大长公主的,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这个太子妃在荣王府是什么脸面儿都没了。她是长辈,说什么臣妾都不能驳,不然就是个不孝。皇祖母,可是臣妾万没想到,她是这样不依不饶的,这是想要臣妾这条小命啊!”
说着便痛哭不止。
云氏腿勤快,嘴巴甜,时常到万寿宫来陪着她,虽然爱使些小性儿,太后还是挺喜欢她的。见她哭得这样可怜,又想着公主们堵在朱雀门前也实在不像个样子,便说:“行了,别哭了。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的怨仇?哀家让她进来,一会你诚心诚意地给你姑祖母赔罪,大长公主气儿消了自然也就不会再难为你。”
还要再见大长公主?
太子妃两条腿都打颤儿,连连摇头说:“大长公主不消了气儿,臣妾不敢见她。”
“行了,你一个堂堂的太子妃,怎么这点胆子也没有。”太后让人将她搀起来,“你到后头去喘口气,等哀家问清楚了再说。”
说着让身边的嬷嬷去请公主们进来。
不一会,嬷嬷回来,脸上表情显得十分为难。
“怎么回事?人呢?”
“回太后,大长公主说自己是待罪之身,不敢进万寿宫,要请太后先治她的失仪之罪。”
太后站起身来。姑嫂这么多年,她还不明白自己这个小姑子的脾性?太子妃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得罪了她,让她说出这样的气话来。
福宁一向脾气倔强,说一不二。
眼瞅着快要到了皇上要下朝的时辰,她不能任由几位公主这样胡闹,当即拿出凤印来。
“宣她们进来,就说是哀家的懿旨,看她们谁敢抗命?”
一道懿旨下去,那几位公主果然起身进来了。
人还没踏进万寿宫的殿门,大长公主已经哭了出来。
“福宁,你这是做什么?”太后忙让宫人去扶,见她长发及腰,手上托着沉重的凤冠,一张脸未施脂粉,露出几分老态,当下便心软了几分。
“太后,福宁有罪,请太后降罪。”大长公主也不去抹眼泪,直直地跪在太后跟前。
看姑姑这样,三位长公主也连忙跟着跪下去。
“你们这又是跟着起什么哄?”太后也有些急了,指着自己的女儿端敏说,“不在你的长公主府里好好待着,非要来这里撺掇你姑姑,让她这样伤心难过!”
端敏长公主细声细气地回道:“母后,非是女儿撺掇,实在是姑姑有委屈,咱们这些当侄女儿的不能眼看着自己的长辈受人欺负。”
端顺长公主是三位长公主里年纪最大的,也开口说:“是啊母后,父皇在世时,一直教导咱们要以孝义为先。如今父皇不在了,咱们可以孝敬的最亲近的长辈也就剩母后和姑姑,今天若不陪着姑姑来讨要公道,将来咱们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面目去见父皇?”
“行了行了,你们快点扶你姑姑起来,”太后一挥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地说,非要闹得这样?福宁,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有胆子给了你委屈,到底让你怎么委屈了?”
“谁能让我委屈?”大长公主狠狠地抹了抹眼泪,将手上的凤冠放在了桌上,深吸一口气说,“昨儿我让宫人打了太子妃,这算不算是以下犯上?算不算是大逆不道?”
太后听到这儿被吓了一跳。
太子妃虽然到她这里哭了一通,也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让大长公主生了气,却并不知道大长公主让人对她动手的事。
如果只是口头教训倒也罢了,到底是长辈。可是动了手,性质便不一般。
太子妃是将来的皇后,就连宫中的妃嫔见了她也要行礼……这……
就听坐在下头的端敏长公主一撇嘴说:“云氏出言不逊,姑姑教训她也是为了咱们皇家的体面,哪里称得上是有罪?她现在还不是皇后呢,就那么大气派,将来当了皇后,咱们这些宗室里出嫁的公主,她一个看不顺眼,说不定也来个诛九族!”
端敬长公主“噗哧”一笑说:“姐姐,她自己就是咱们九族里的,难不成还要诛了自己个儿?”
作者有话要说:外公生病,母上今天一早赶回家去。
没人帮着带孩子,手忙脚乱了一整天。
本来想多更点,看来今天是不行了。
先这么多,凑和看吧……_(:з」∠)_
第140章 以为这样就能完事?
140 以为这样就能完事;
也不用大长公主再多说什么,两位长公主这样玩笑一样的话,已经让太后变了脸色。
只有皇帝可以诛人九族;太子妃算个什么;就算是太子亲临,他也不能说出诛人九族这样的重话出来。
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姑祖母;是皇帝的胞妹。
怪不得太子妃云氏会吓成那样;听到大长公主脱簪叩宫就能吓得站也站不住。
也怪不得三位长公主会这样义愤,跟大长公主一起过来。
“云氏虽说还是个孩子,也不能说出这样没轻重的话来。”太后心里也气,只是这种事;若不被人抓着往死里追究;也是可大可小的。
大长公主会拉上三位侄女儿一起来,就不是想善了的架势。
她却不想让事情弄大。
太子妃是皇帝为太子挑的未来国母,若因为几位公主这样一闹便要定了她的罪,多少会有损皇家的体面。
云氏她会好好教训,但不能让这种事传出去牵累太子名声。
因为皇后和淑妃的争斗,皇帝已经不胜其扰,才将后宫凤印交给她来执掌。
掌了凤印才这久,云氏又闹出这样的错来,让她有何颜面面对皇帝?
“云氏出言狂悖,哀家一定好好地罚她。”太后站起身,走到大长公主身前,亲自帮她挽了发,将凤冠给她戴上,“好妹妹便卖了哀家一个面子,别将事情闹得太大,到底是个晚辈,不能因她让皇上难过不是?”
大长公主叹了一声:“皇嫂,本宫何尝不知道您的艰难,自从万彻从军,这些年,您倒瞧瞧,我可跟您提过半点过分要求,说过旁人半句闲话?”说着,低头抹了抹眼泪。
三位长公主已经让人帮着挽发,将凤冠重新戴了起来,见大长公主如此伤心,心里也难免有些伤怀。
万彻是她们的表兄弟,年少时也常在一起玩耍,她们现在膝下已有儿女,可这位表兄弟却一个人在边疆苦熬着,就算皇上下旨,他也能找出种种理由就是不肯回京承孝于姑姑膝前。为人之母后,才能体会这做母亲的心情。大长公主的悲伤她们也感同身受一般。
就这样,话题陡然一转,将太子妃云氏的罪过像忘记了一般,几个女人坐在那里,回忆起万彻儿时及长成后的点点滴滴起来。
太后虽然也为大长公主感到难过,心里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云氏她会狠狠地教训,但不能是被公主们逼着做出的处置。
那样便没了余地。
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便悄悄让身边的嬷嬷来,让她去后面将太子妃先送回东宫。
“让人好好看着她,不许她再出东宫半步。”太后冷着脸,咬着牙说,“等几位公主离开,哀家再来治她的罪。”
嬷嬷应声退到了后面。
这边太后陪着公主们说话。
就听端顺公主气愤地说:“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厚的脸皮,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没半点矜持,惯会吟些风月淫辞,将我家那不争气的小子弄得五迷三倒的,我气起来真恨不得让人将那小贱妇勒死,一了百了也能图个耳根清净!”
这又是说什么?太后刚刚并没加入她们的话题,此时一听,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亲生女儿贴心,见她脸上现出迷惑之色,端敏公主微微一笑,柔柔地说:“母后您不知道,去年卢国公太夫人回京里,不是带了好些个娘家沾亲带故的女孩儿来吗?还在东宫里住过一阵子的。端顺姐姐说的,就是其中之一呢。”
一听到卢国公太夫人,太后就觉得脑仁子疼。
上回就是云氏家里的什么堂妹妹在荣王府里得罪了沈氏,被她当着大长公主的面儿告了一状,才让大长公主相中了收了干孙女的。
皇上也为着此事发了一通火,训了皇后一通,让太夫人带着那些小姐们搬出了东宫。
“这位太夫人为着这些亲戚家的小姐可真是费尽了心力,”端敏公主冷笑了一声,“日日带着她们到处赴宴,专挑家里有年轻少爷的勋贵世家走动,不上半年的功夫,她带来的这些姑娘们便大多都嫁出去了。”说着,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端敬公主,“您都不知道她有多大本事,连端敬妹妹家里都给塞进去了一个。”
端敬公主面色沉黑:“姐姐您提这事做什么?没得让人恶心。”
端敬公主嫁的是陈国公的嫡次子,丈夫沉迷金石书画,为人谦和温文,又并不爱沾花惹草,是宗室里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