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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呆呆的立在原地,惊疑不定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冰冷的气息从脊椎直冲向头顶。
就是眼前这双手,差点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我、这是”
再回头求助地看向周围的人,saber眼神深遂地注视着我,一边收回了踏出的脚步;rider冷冷地沉默着,侧身欣赏着这出戏剧;远坂则惊呆地张大了嘴。
终于,红色的少女第一个冲了上来,一脚狠狠地踢在我的小腿上,让我痛得几乎站不住身子。
“卫宫士郎——你这个家伙发什么疯?要吓死我啦——!”
“远坂、好痛”
看到远坂跃跃欲试地想再来几脚,我急忙瘸着腿想要闪开。
“不许躲,这是在惩罚你——不许你再变成刚才那个样子!否则我跟你没完!”
远坂双手插着腰,凶恶程度不减。
“明白、明白,我再也不会那样失控了——”
我一边点头哈腰的同意,冷不防听见saber幽幽的声音。
“刚才、真的只是失控吗?”
“saber——”
我蓦然抬头,在saber圣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关心与心痛,沉重得让我无法言语。
“士郎,你不能再”
她欲言又止,最后沉默地扶住我的肩膀。换了一句比较轻松的词汇来形容我。
“现在你需要休息。”
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我在saber的语言中放松下来,深至骨髓的疲惫涌了上来,我只觉马上就要倒下。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在saber的扶持下走到慎二的面前。
“慎二,你已经失败了,我也不会再伤害你。不要再去进行圣杯战争,去教会寻求保护吧,你能活下来。”
慎二勉强从地上支起身,抬头嘲讽地盯着我。
“咳、咳,卫宫士郎啊——你还是这么虚伪,明白说过魔术师就要有杀戮的觉悟,却连杀我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不去撕杀,不从别人身上夺取,你怎么能够成为正义的伙伴呢?怎么去完成你那幼稚的梦想啊!”
是什么时候我告诉过他关于梦想的事,还是他调查了我的过去呢?这已经是我不会在意的事,我只再把事情早早了结,然后回家好好地睡一觉。
“慎二,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樱唯一的哥哥,我不会放过你。在圣杯战争期间,不准你再靠近樱,不准再打rider的主意,并且,以后你也不能再欺负樱。”
“哈哈你这是什么姿态?以正义的使者来审判我家的家务事吗?笑死我了、咳咳——”
或许在他眼里,这真的是很好笑的事,慎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度咳嗽起来。
“这是对你的警告!这段时间樱会住在我家,你不要再要求她回去。”
“哼——她可是从来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去你家,作为失败者——”
慎二恨恨地咬了一下牙。
“——这件事我就不管了。只要同意了这个要求,士郎你就要放我离开吗?”
带着些许希望与嘲讽,慎二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嗯,你给我离开,去教会接受保护,我不想再在圣杯战争的时候看到你。”
慎二爬起身,一边环视着观察我们的表情,一边慢慢地后退。
见此情形,远坂抱着肩膀,侧身走开不再看,rider也只是冷漠地盯着地面。
退到了自认为足够的距离,慎二停了下来,清清嗓子,想要摞下一句话。
“卫宫士郎,很感谢你放过我。同时,以后我们只能作敌人了,有机会的话,我绝对不放过你,到时候希望你别后悔!”
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我们追杀,慎二匆匆地向树林中的黑暗跑去,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彻底地放松下来。
接下来,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想要回过身,笑着说上两句放松的话,却发现自己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就这样倒在saber温暖的怀里。
“士郎——”
远坂焦急的面孔出现在我昏暗的视线里。
“不好意思,接下来就只能拜托大家了”
就这样道过了歉,然后我陷入了昏睡中。
第二十七章 腐朽之徒()
需要说一下,某个男人的故事。
或者说是某个工具的故事,那个正在腐朽的杀人鬼的故事。
故事的源头,可以追溯到二十五年前,从与他活着的年月一样长的训练开始。
在远离人类的山里,他以婴儿的方式来到了这个世界,在那个像是修行者的集团里里被养育长大。
即使那时里不能算是人住的地方。
即使那里不存在人居住的方法。
他还是活了下来,对外界一无所知的他被接纳为集团的一员。
二十年里,他从来没有出过森林里的世界,一直修炼着人们教给他的一项技艺。
曾经他以为森林就是整个世界。
在他十岁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工具这件事。
那个集团通过手工培养有利于生活的工具。
并没有对生活用品这件事有所抗拒,倒不如说是感到安心吧。
一天到晚,只是埋头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不需要变化,只要完成这个动作就可以了,他一直被如此告知。
这和工具一样。
因为他是工具,所以他只需要完成这件事,他从出生到现在的生活都没有问题。
作为素未谋面的某些人而准备使用的工具,他们为了自己的“用途”更加磨砺着自己。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人就得了失心症,变得都无法参加平日的训练,然后就这样消失掉了。
他理解了自己的“用途”,也是在那不久之后的事。
为了总要来临的那一刻,他们需要学习得更多,作为为了人类而存在的生活用品,为了能够把用途发挥最大,就一定要变成一个疑似人类的工具。
他们需要获得人类的一切功能所需的必要的知识。
虽然是多余的东西,可是没有那些的话,让他们发挥作用的可能性就降低了。
集团里虽然对赋予他们伪装的事有点抵抗,可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这对于集团来说,对于工具也好,都是个苦涩的选择吧。
接下来都是从未教过的知识。
和以往学过的前后矛盾的人类的一般常识等,除了减慢自己的脚步外没什么他用。
只是,拜那个知识所赐,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用途”的名称。
——杀人。
不被任何其他人所察觉,连猎物也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这样停止他的呼吸,这就是他们所追求的“用途”。
学习了这些知识之后,他们就要离开森林,开始到庙里做事。
不过要说也就一个月一次左右而已。
他在那里知道了完成自己这个工具的费用。
和使用自己这个工具的首脑们的样子。
庙里,是一个非常干净的空间。
虽然传闻是个有鬼住着的,或是个有着凄惨悲鸣的地狱等的建筑,实际却是个无垢的白色的世界。
不听首脑的话而活生生的被解体的废弃品也好。
侮辱了首脑而被人只把脑袋留下并把它移植到动物的惩罚的痕迹也好。
为了讨好首脑而用来装堆积起来的小孩子的肉的水槽也好。
——什么都、什么都没有。
那确实是已发生的事,可是和这里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首脑所在的这个干净的空间里。
一点都没有罪的意识。
连消遣都说不上的消遣。
仅仅一句话,只是为了增加今晚的菜单这个简单的理由,就把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的人生用来换作了金钱。
——请救救我。
面对着不想死,请放过我吧之类的恳求,一边卑鄙地欢笑着一边就让恳求的声音停止了。
那样子做,虽然首脑们可能意识都没意识到,可是被榨取的人临死的时候却察觉到了。
这个人和我们,本来就不同。虽然是同样的生物可是心(脑)的构造是不一样的。
摆放着整齐的饭菜的餐桌上的声音,根本就不当有人类存在一样。
对首脑们来说,除了他们自己,别的人类的声音,一辈子估计也传不到他们的耳朵里。
这并不只限于这个庙堂。
监管他的人曾经说过。
那就是使用工具们的少数的特权者。
这个世界,就是靠着非人类的人类来治理的。
他被告知到,“你”的用途,就是为了他们而仅仅杀死一个人。
他根本没有想到那是“恶”。
在精神修养方面,他已经趋于完善了。
道德观念就照着首脑们的意思来培养。
对他来说杀人不是恶。
要说是恶的话,那也只是背叛理的行为。
——作为工具的理。
——作为存在的理。
简明的来说的话,就是用来写下话语的笔如果没用了,那就是恶;为了杀人而被制造出来的工具,可是却错过了杀死目标的时机,那才是他的错误。
按照这个说法,首脑并没有弄错什么。
他们本来就是被赋予那样的嗜好和特权的生物。
如果总是抱着对奴隶的关心,那么能够治理世界的道理也不成立了。
被这样教导的他,一边眼睁睁看着首脑们的残忍,一边心里却丝毫没有厌恶他们。
如果真的有坏事存在的话,那只有一个。
——就是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用途。
这本来应该对他来说是正确的想法,可是他心里却总在想着为什么。
如果,自己现在被赋予了另外的不同的“用途”。
那么到时候,也只能想到自己到底会培养成一个怎样的工具呢,总感觉,是坏事。
朝着用途迈进,他继续着他平日的训练。
虽然教授给他的技艺是称为“蛇”的拳法,可是那项技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修炼完成了。
即使这样他的训练仍然没变。
新的技艺不会再教授给他。
他也仅仅是个以“蛇”而被制造出来的工具。就算他自己还有多少的容量,赋予他其他功能的意义也没有了。
然后再过了十年的第二十年。
作为工具的消费期限快到了,他也总算,被赐予了发挥自身的“机会”。
“养育你花费了两千万的金钱和时间。”
如果要说他们集团和其他组织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这么一点不同。
他们不管是怎样的工具,有着怎样的功能也严格遵守着一人一杀的原则。
有着闪光的才能也好,或者是种种拙劣品也好,都会到达同样一个结局。
“用两千万培养的工具,用来做两千万的工作就好了”。
这笔帐很合算。不会再用第二次。事成之后,所有人统统都要自尽——
这是他们绝对的规则。
被命令到,杀掉这个人。超越人类想象的修炼,用掉了几十年的岁月总算完成的技艺仅仅展露一次,就要用来给自己最后的一击。
他服从这个理念。
目标受到了重重的保卫。
为了能够自然混迹于社会的身份由首脑们给准备好了。
接下来孤身一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