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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六老齐动,一铲铲土慢慢遮上了三人的灵柩。煞添完两铲之后,将铁铲还给了李慕琳。七人先填好了冷迅的墓穴。苦命狼孩,好不容易找到了归宿,却又被夺去了生命。
紧接着是妙星的墓穴,这个活泼的小姑娘,给这个学院增加了多少的色彩。可惜,上天给她的色彩太少了。
最后是齐仁智,几个人填的极为敷衍,用土盖上灵柩之后,就收工回去了。学院还没来得及给三人刻碑,今天,让逝者入土为安,足矣。
待人都走净之后,齐仁智才敢从密林之中走出来。树芯偶手中握着些什么,慢慢地走到了冷迅那里。五指长开,几根清心烟落到了地面上。
齐仁智一根根地将烟点好,立在冷迅这里。一句话都没有,树芯偶就离开了,到了妙星那边。
“还记得第一次给你表演的把戏么?”树芯偶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黄*结。
绿色控偶丝从树芯偶指尖发出,轻柔地落到了蝴蝶结上。黄*结被控偶丝赋予了灵性,在妙星墓前翩翩起舞。
蝴蝶结飞了一会儿,齐仁智收了控偶丝,任他落到刚压实的泥土上。“可惜蝴蝶已经飞走了。”齐仁智在内心感叹。
祭奠完妙星,齐仁智走到了最后的墓穴,那是他自己的墓穴。齐仁智不知此时该哭还是该笑,来自己墓前祭奠自己。
“神特么荒唐啊。”齐仁智在内心感叹着。
“好歹陪了我十几年了。你这一走,我日子也过得很是不习惯。”齐仁智在目前自言自语。
“好在最珍贵的东西留下来了不是么。”树芯偶的手指戳了戳脑袋。
“所以你走了也就走了吧,我是早晚都会适应的,或者找到东西取代你。就是可惜了爸妈的心意了。”树芯偶蹲下身子,扒开了刚填好的土,用力一锤,锤碎了木棺一角。
一个绿色的东西被齐仁智丢了进去,随之而去的还有一道翠绿的自然能量。“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祭奠自己的感觉很奇怪吧。”不知何时,徐老出现在了身后。树芯偶转身看着突然出现的徐老。
“是啊,这一切就跟活在梦里一样。”齐仁智苦笑了两声,却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感觉。
“活着,自然是还有未尽的使命。”徐老此时看起来很是沧桑,像饱经风雨的老树,沉稳的外皮下满是岁月的积淀。
“是啊,有意志还没有诠释,有思想还没有传递,怎么舍得去死。”树芯偶将手背到脑后,此刻显得极为轻松。“或许是某人没有玩够,还不舍得我去死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你还活着,这是幸事。”齐仁智此刻的想法似乎是有些复杂了,徐老也只是粗浅地说了两句没有任何营养的话。
“活着?现在还不算,我得看看我能不能真正地活着。”“也是也是,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终究还是有些新奇的想法。”徐老笑了,二人的交流没有被这几个坟墓营造出的氛围渲染。
“您可别嘲笑我了,您才是真正活着又活过了的人。”树芯偶活动了两下,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徐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叹了一口气之后终于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留下小姑娘自己可是不太好。”徐老说出这句话,齐仁智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他的意思,干说什么安息之类的话就太没意思了。他们两个是一起走的,这就足够了。”“真的能狠下心来么?”“试试吧,反正都这个样了,我总得对他有个交代才是。”
“呵呵。”徐老笑了两声,将身子背过去,看着山峰“你挺厉害的,经历了这么多,却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树芯偶耸了耸肩,齐仁智的语气也显得很平静。
“经历都经历过来了,还拘泥太多做什么。原来日子舒服,可能还会认真伤感一下,但现在活着就已经很累了啊。”在齐仁智看不到的角度,徐老嘴角上扬,一语未发便已经离开。
树芯偶回过身,凝视着其他两处坟墓。怎么会不伤感?但又能怎么办呢?
齐仁智此时有恨意在心头郁结。
恨只恨,孤魂千伤,枯偶无泪啊
齐仁智抒发完感慨,也回去了。是时候了,自己要告别这个待了不算久,但意义深刻的地方。
当晚,李慕琳办公室内。树芯偶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黑袍面具已经穿戴好,露出的地方也是寻常皮肤,任谁去看,都是一个神秘男子。
“这么着急?”李慕琳皱着眉头,手指叩着桌面,发出“笃笃”声响。
树芯偶点了点头,齐仁智的声音也在李慕琳心底响起“时间不等人啊,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齐仁智表明了态度,李慕琳也不打算做那些毫无意义的挽留了,直接将一卷东西递给了齐仁智。“你需要的东西都标记在上面了,学院这边也会竭力帮你搜集,有什么事情,就信件联络吧。”
树芯偶手臂滑过,那卷东西已经被齐仁智收进了移乾袋。“什么时间出发?”“傀儡不分昼夜,待会儿就走。”“要去做那个?”“恩,不能让他等的太久。”
说罢,齐仁智从袍中掏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是留给我凌叔的,这次事情大多数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希望这封信能帮学院消除一些影响吧。很抱歉,副院长。”
齐仁智的举动让李慕琳眼底一热,虽然她始终对齐仁智要做的事情无法释怀,但这个举动让她明白,齐仁智还是那个内心柔软的傀族少年。
看了眼窗外的星空,李慕琳站起来,给了树芯偶一个拥抱“保重!”
对齐仁智来说,这个拥抱毫无真实感,但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短暂的拥抱结束,树芯偶推门离开,消失在了夜色里。
齐仁智走后很久,李慕琳依旧凝视着窗外,天越来越黑,但依旧有几颗星星不肯就范,执着地闪着光。
移乾袋很方便,齐仁智不需饮食,自然也没必要带太多复杂的东西。一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离开了旭升学院。齐仁智走的很决绝,没有丝毫地留恋。毕竟这里的他,已经死了。
齐仁智沿山路向南穿梭。第一站,就是林静的家乡,叶灵的雨林。走出旭升城大约一个时辰,齐仁智观察了一下周围,夜晚的山林很是安静,连虫鸣都听不到。
齐仁智找了个能够歇脚的山洞,闪身进去,在里面静坐了一会儿。“少爷,你累了?”树儿不解,以现在的情况,如果齐仁智真的想珍惜时间,完全可以连夜赶路,这对他没有什么负担,但他却选择了走出不远后便歇脚。
“有些事情。”树芯偶的手抹了一把移乾袋,一个大布袋出现在了山洞里。将布袋放到一边,树芯偶走出了洞穴,木爪弹出,削了些粗细合适的树枝。
将树枝抱回洞穴之后,齐仁智唤出爝火偶,将这堆树枝点燃。橘色的火焰跃动着,将这个洞穴照亮,添了些温馨的味道。
但齐仁智此时的心情却很沉重,一言不发,就这样凝视了火焰好久。然后点燃了几根烟,立在了火堆旁。
烟烧完,烟灰散落一地,洞穴的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淡淡的焦香。“呼”齐仁智呼了口气“可以开始了。”
“刺啦!”“刺啦!”树芯偶尖锐的木爪将布袋轻易地划开。“少爷!这是!”齐仁智和李慕琳交流时,隔绝了所有人,连树儿也不知道自己少爷究竟做着什么样的打算。
此时,这个东西出现在眼前,树儿确实震惊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带走,而他又要这东西做什么。
“树儿,闭上眼睛修炼。不管发生什么,不要问,也不要说。”齐仁智的声音像冰一样冷。树儿噤声,默默地将自己的神识屏蔽。
其实它就算想看些什么,齐仁智也不会阻止,但齐仁智的语气中却有不可违抗的坚定,树儿不敢。
我叫疾寒是个傀儡()
第九十六章
我叫疾寒
是个傀儡
“我准备好了。”齐仁智看着布袋中露出的东西“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做这件事情,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冷迅的尸骨,就这样暴露在齐仁智的面前。旭升学院没有足够的手段将尸体冷冻保存。这时的冷迅,也确实不好看。
距离冷迅死去已经有了三四天的时间,一些血肉已经开始腐坏,齐仁智闻不到臭味,但还是觉得恶心,没有生理反应,却也转过身做干呕状。
齐仁智将冷讯尸体上已经被血黏住的衣物撕下来,他撕得很快,完全没有对死者的敬意。死去的朋友,自己在撕扯他的衣物,这个过程很恶心,不敢细想,齐仁智想尽快完成。
现在眼前的冷迅,皮肤是毫无生机的灰紫色,大概是因为修行者的关系,除了创口其他位置的肉还没有开始腐烂,尸体还有些僵硬,胸口出积淀了几块黑紫色的尸斑。
死去的人是一个生态系统的开始,在冷迅丧失了弹性的筋肉和脏器之中,不知有多少微生物在活跃着。齐仁智的出现彻底破坏了他们的兴致,尖利的木爪刺入了冷迅的皮肤。
血液早已经凝固,树芯偶的木爪顺着冷迅的身体游走,偶尔会有些不明液体渗出,然后被齐仁智无情地忽略。
齐仁智要做的是剜肉取骨,这是他和冷迅的约定。梦中的狼崽子用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将手坚定地指向了齐仁智。那一刻,齐仁智大概就明白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可惜,冷迅连反对的机会都没给,就陪着妙星走了,独留齐仁智自己挣扎。
拿亡友的身体做傀儡,这需要莫大的勇气,游离中的木爪都在抖动,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终于,原本还算完整的冷迅被齐仁智开膛破肚,整个人一览无余。破开胸膛,看到内脏,整个场面更加恶心。齐仁智依旧抖动地很厉害。却没将视线离开。
“咔咔!”木爪收回,树芯偶的双手伸入了冷迅的腹中。齐仁智掏出了一堆脏器,无一不是深沉的灰紫色。树芯偶握着脏器的手开始发力,显然是内心经历着很大的挣扎。
“啪嗒!”那堆脏器扔到了洞穴的深处,眼不见为净,自己要尽快完成工作。一捧又一捧,树芯偶的手终于将冷迅的胸腹掏空,剩下了血肉和骨头。
面对着血肉和骨头,齐仁智的内心压力减轻些了,木爪重新弹出,开始切割冷迅身上残留的血肉。
整个过程进行的很顺利,齐仁智在过程中刻意释放着微量的自然能量,重新唤醒了一些细胞的活力,而切下来的烂肉也同样被齐仁智丢到了洞穴深处。
直到清理到冷迅的左臂,齐仁智的内心有些沉重。
断臂出凝了厚厚的黑紫色血块,曾经待在那里的东西,那道深刻的诅咒,终于在冷迅死去之时离开了。
齐仁智仔细地清理着断臂处的烂肉,蚁皇下手很利落,断臂切口齐整,齐仁智也少了些麻烦。
冷迅尸骨左臂处被齐仁智仔细地清理完,齐仁智在移乾袋中摸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替代品。
蛟骨,齐仁智的任务奖励。很珍贵,齐仁智结果时曾一度幻想,自己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傀儡才能让这块稀世材料发挥最大的作用,但如今,这块充满傲气的骨骼将接上友人的身体,却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