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毫无怜悯之心,手段毒辣,有皇恩宠爱,却无子嗣,深怕别人争宠,于是便长期处于一个不安定的状态,她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摧残别人,当真可怜又可恨!
“任凭你如何说,念在你是将死之人本宫都不会在意,纵使你初进宫时被皇上万般宠爱又如何?如今皇上不宠你,就连看你一眼都不屑,甚至将你囚在这里自生自灭,而本宫却如鱼得水,执掌六宫,无宠无势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本宫的不是,理直气壮的叫嚣?你还是乖乖赴死吧。”慧妃语气轻蔑的说着,眼里尽是怜悯。
在与苏瀛恩断义绝之后,我是想过自刎于此,也想过苟延残喘的活着,然后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了却此生,在慎刑司的这些日子,真的叫我生不如死。
稀里糊涂的与别人成了亲不说,新婚郎君也无端换做他人,被这坚固的四面红墙束缚,既无处可逃也无可遁,卷入后宫夺宠暗斗,心爱之人也弃我远走,如今又有条人命因我而死。
我是真想一死解脱,跳出这个困局,可是心里的怨恨与不甘,却叫我无法伸手取那匕首。
慎刑司的总管公公见我与慧妃僵持不下,这屋内的气氛又太过压抑,心怕生出什么事端来惹祸上身,随即上前赔笑道:“慧妃娘娘消消气,此地阴暗湿重,娘娘您千金贵体,岂能在这儿久留沾上晦气,娘娘不如先打道回宫,剩下的琐碎小事奴才会为娘娘善后的。”
“就凭你?呵,给本宫滚一边去!区区一个阉人也敢擅自插手主子的事,做好你份内的差事吧。”慧妃斜眼睨了睨那总管公公,一脚将那公公踹到在地,满面的鄙夷不屑。
总管公公脸色暗了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再插嘴,而是垂首立在墙边。
慧妃瞥了那公公一眼,随即回眸对着我道:“既然你不愿自己动手,那就让本宫来送你一程。”她探手拿起桌上的匕首,将刀尖对准我,朱唇上扬,慢慢逼近。
在她手中的刀刃向我刺来之时,我却早她一步,抓住了刀身。
鲜血顺着刀边流下,阵阵刺痛随之而来,她似是没料到我会反抗,双眸瞪大十分诧异的看我,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叫喊声:“慧妃娘娘,慧妃娘娘大事不好了!”慧妃的贴身婢女惊叫着跑进来,满头大汗。
慧妃瞪着我,脸色微怒道:“有事待会再说,本宫要先了结这个贱人。”
“娘娘,娘娘万万不可,皇上方才去宁和宫没见着娘娘,听闻娘娘在慎刑司,眼下正朝着这里来呢,娘娘若是此时杀了这废妃,皇上过来瞧见了,定会责罚您,还请娘娘三思!”琳燕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慧妃的脸色则愈发的难看起来。
她眯起眸子,在心底细细权衡着,因为只要我死了她心里就舒坦了,但偏偏莞辰此时又正朝这慎刑司来,她不敢搏那万一。
就算她真的一意孤行,我又怎会轻而易举的死在她手里,她是舒坦了,可我的满腹冤屈又要如何去消?
“娘娘究竟是想要荣华富贵,还是想要妯烟性命,做个选择吧。”
第三十章 像情泪()
慎刑司内,我与慧妃僵持不下,她握着匕首的力气增了几分,我也丝毫不示弱的攥紧了她欲刺向我胸口的刀刃。
血顺着寒光刀锋而下,我没有皱眉,也没有痛的叫出声来,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个贱人!还不快给本宫放手?”慧妃急了,弯眉一拧,厉声喝道。
我垂眸轻笑:“娘娘还未放手,妯烟岂敢先放?娘娘身居高位,风光无限,妯烟不过是个废弃之身,慧妃娘娘何须跟妯烟计较呢,妯烟的命是不值钱,就算能消得了娘娘一时之气,怕只怕娘娘取了妯烟性命之后,无法安然无恙的踏出这慎刑司的大门。”
慧妃闻言,小脸一阴,气急败坏的说:“你胆敢威胁本宫?下作东西,本宫就偏偏不信把你杀了,本宫会有何事。”
“妯烟好言相劝,娘娘却不信妯烟分毫,那您就将妯烟杀了试试吧。”我松开抓着刀刃的手,反倒执起她的手,轻声说:“娘娘就朝着这儿刺下去,待这匕首没入妯烟胸膛,您那愤愤不甘的怒火便可烟消云散。”
慧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看着对准我胸口的匕首,玉手轻颤,略有迟疑。
我则一脸坦然的等着她动手,因为我知道她不敢,一时之快,与家门荣光相比,慧妃这等唯利是图的女子,是绝不会莽撞行事。
莞辰是将我囚在这慎刑司没错,但却没说要我死。纵然她慧妃再怨恨我,欲要除之后快,但眼下龙撵正朝着这里来,莞辰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突然出现,我就不信她这深受皇恩的慧妃,杀了我之后还能身不沾尘的走出这里!
一个是手揽后宫如今风头正胜的慧妃,一个是不久之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废妃,两人都极为镇定的看着对方,此情此景,让一边站着的两人瞧的心惊。
“爱妃来这儿做什么。”一阵极为冷漠声音在屋内响起,众人闻声一惊,连忙下跪叩首。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慎刑司总管将腕上的拂尘一甩,双膝跪地,语态恭敬的道。
慧妃见此,手中匕首轰然落地,神色慌乱的俯身施礼,“臣。。臣妾见过皇上。”
莞辰并未即刻叫慧妃起身,而是将视线投向我,他的目光还似以前那般阴冷,让人不寒而栗。我随即垂首跪地,磕头道:“贱妾不知皇上大驾,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爱妃莫不是在宫里待的太闲了,才会跑到这里来?”莞辰上前搀起慧妃,语气淡漠的问。
慧妃埋低了头,瞬间变身为温柔似水的邻家女子,娇声道:“最近几日臣妾时常听宫人说,妹妹被皇上囚在了慎刑司,臣妾与妹妹虽谈不上多熟,但好歹同在一屋檐下生活了些日子,妹妹身子向来孱弱,故此,臣妾便带了些衣食来探望妹妹。”
莞辰俊眉一挑,淡声道:“爱妃当真贤德。”
早就听闻这后宫里的女子爱做戏,今日一见不想竟演得如此逼真,当真叫人佩服!慧妃方才还近似癫狂,恨不得化作索命小鬼来取我性命,一见到莞辰却似那猫儿收了锋利爪子,温顺的很。
莞辰抚了抚慧妃的脸颊,不经意的转眸,正巧瞥见地上的斑斑血迹,他沿着血色望去,赫然瞧见那跪着的人儿,撑在地上的纤纤玉手尽染殷红。
他不由的抬眸望向她,几日不见,她容颜依旧如初,只是那脸色略显苍白,他就那样怔瞧着她,脸上虽无任何表情,但心里却是波涛汹涌,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极快。
如今那个人已远赴边关,他自知无论如何做,都得不到她的心,所以便想撒手不管她的事情。
可在听说慧妃来这里时,他的心,竟莫名的焦躁起来,无法继续刻意回避。
明知就算插手管了,也得不偿失,但却还是按捺不住的想要见她,他虽嘴上说是来寻慧妃,但眼中映入的全是她的样子。
现在他才察觉,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而已,一个既能说服自己,又能瞒过他人的借口。
看她手掌渗血,他眼眸一沉,很想过去握住她的手,仔细瞧瞧伤口深浅,但,却还是忍住未动。
“皇上,臣妾吩咐御膳房炖的药膳,怕是已经送去了,皇上这几日操劳国事,人都瘦了不少,不如去臣妾那里吧,臣妾给皇上好好补补。”慧妃挽过莞辰的胳膊,温婉笑道。
莞辰应了声“好”,随后便同慧妃与众宫人,离开了慎刑司。
他们携手走后,我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血流不止的掌心出神。所谓十指连心,划了这么深一条口子,我又怎会不痛?方才的若无其事,不过是为了唬弄慧妃装出来的罢了。
他与苏瀛分明两个人,可不知为何,只要一看到他,我脑中便会映出苏瀛的脸。
遂而,不禁开始后悔自己,扰乱了慧妃的心神,让她无从下手。如若没有阻止,任那刀刃刺进胸口,这心里的痛楚是不是便会消逝了,会不会好受一些?
尽管这心里再恨,却始终无法抹去苏瀛的脸,就好似那情,已在身体里扎了根,与骨血融为了一体,任凭自己如何阻隔,如何竭力忘却,都是无用。
我承受不起莞辰的爱,又无力追回与苏瀛的情缘,原先曾想拼命的逃,逃出禁锢着我的圆圈,挣脱出莞辰的束缚,与苏瀛厮守。
如今看来,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我失了苏瀛,而他,就如自己期望的那般,已不在乎我的生死。
这样也好,不再纠缠,彼此都不会痛苦,既然无法得偿夙愿,不如就老死在这深宫里,相安无事,如此甚好。
第三十一章 花飞尽()
不足一月,年节便至。宫内的仆婢们,正忙东忙西的打扫清理,为年节做准备,与此同时,这人心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宁和宫的慧妃刚去过慎刑司不久,才不过四五日,在内囚禁的废妃,便给放了出来,迁回了华熠宫。
众人都知,慧妃去慎刑司是铲除眼中钉,谁想却偷鸡不成倒蚀把米,为了得到那空着后位,不惜在人前扮贤德装善良,如今废妃被赦,她此刻定是恨的咬牙切齿。
能活着走出这慎刑司的,且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的人,我,算是第一个吧。
天色已暗,院中满是,端着餐碟来来往往的宫人,他们见到我安然无恙的迈下石阶,个个都张大了嘴,一副很是吃惊的模样。
“听说,前些日子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百官连跪,下令处死她呢。”
“可不是吗,不过这慧妃娘娘心也真善,居然放了她,换做我,早赏她白绫自尽了。”
“这宫里的事,谁能说的准,指不定人家哪天又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
站在身侧总管公公,似是听不下去了,随即出言斥道:“你们这些小蹄子,乱嚼什么舌根!主子的事儿,也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
那站在院中,窃窃私语的宫女听此,轻笑不止,更有甚者开口讥讽道:“她算哪门儿子的主子啊,不过是不得宠废妃,还不如我们,切。”
议论声愈发的大了起来,我并未出声责骂她们,脸上也未显不悦之色,只是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
这一路走来,有说我可怜同情我的,也有骂我目无法纪,恃宠而骄的,更有大肆赞扬慧妃德行贤淑,心地善良的。五花八门,各色各样,好话赖话都有,慧妃虽没有如愿除掉我,但她也算是占着了便宜。
她现下被宫中下人,像圣人一样称颂,在莞辰那边又博得贤德之名,无疑是与她朝思暮想的后位更近了一步,现下怕是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步至熟悉的宫门口,门外早已没了禁军守卫,推开朱漆宫门,乍看上去,好似一切如旧,但这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雪中积着厚厚的雪,孤独老树萧然默立,杈影单薄。我抬起头,望了望疏落的树梢,没有树叶,枝头空旷,一副冷峻的神情。在浓重黑色的天幕上,有一钩清冷的弯月,弓刀似的,稀疏的星,看上去遥远而渺小。
没有摇曳的烛光在院中跳动,没有悉索的脚步声来回穿梭,也没有人为我轻披衣裳,责怪我不爱惜身子。。。。。。
漆黑的殿宇,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