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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没尸变前,他们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赤血骑兵虽然见惯了生死,手里更是沾满了鲜血,但依然不能做到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民众而无动于衷。
看着那晕在路边的民众,秦帝没由来的感到阵阵心悸,他不敢上前向那些赤血骑兵询问前方的情况,双脚一夹马腹,冲了过去。
当秦帝回到秦家庄的时候,齐知书等人正带着幸存的秦氏族人收拾着地上的尸骸,这些尸体必须尽快焚毁,一旦在阳光下暴露久了,会产生尸瘟。
咚!
秦帝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死了!
都死了!
秦帝两眼空洞,怔怔的看着这一切。
“老师,是秦长生。”方有为叹气道。
秦帝的情况,齐知书感同身受,同样的一幕他早年也经历过,“哎,我过去看看吧,希望他能挺住。”
齐知书走了过来,“长生”
这一声终于将秦帝唤了回来,他连跪带爬的站了起来,两眼希翼的看着齐知书,双手紧紧抓着齐知书的手臂,哆嗦着嘴唇,颤抖着身体,“老师,我爷爷,我母亲,还有小珠,他,他们还在吧!”
“我没有找到你爷爷他们的尸体,你母亲哭晕了,至于小珠”
秦帝跟着齐知书来到了秦家庄大厅,大厅中央,洁白的布匹下盖着一具尸体。
秦帝感觉自己的脚很重,像是被绑上了万斤的石头,每抬一步都需要花费他十分的力气,他几乎是蜗牛一般移动着,慢慢移动到了尸体前。
他颤抖着手慢慢掀起了白布,一张熟悉到不能熟悉的漂亮面孔出现在眼前,是小珠。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孩,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像睡过去一般,脸色没有痛苦,很安详。
“她中尸毒很深,本想见你最后一面,但还是没挺住,在尸变的前一刻,自杀了,说不想让你看到她变成怪物的的模样。”齐知书缓缓道。
秦帝轻轻抚着小珠苍白的容颜,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他跪了下来,抱着尸体,哭。没有声音,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了血肉,感觉不到痛,鲜血,泪水,一滴滴掉了下来。
看着秦帝无声痛哭的模样,齐知书也很不是滋味,眼睛微微泛红。
“她是为了救你母亲才死的!”齐知书叹气道。
“临终前,让我转告你,说她没有福气,不能在陪伴你左右,也不能再给你研墨了,对了,这是她让我给你的。“齐知书说着递过来一个精致的香囊。
秦帝颤抖着手,接过香囊,那上面依稀还有小珠的味道。
与小珠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在了眼前。
“十三少爷,该喝参茶了!”
“啊,十三少爷,你怎么会这么问,废物可写不了你这么好看的字。”
“十三少爷,你看我干吗,我可不是奸细啊!”
“小珠母亲,祖母,曾祖母,三代都在秦家当丫鬟,忠心耿耿,真不是奸细啊!”
“唔,好吃,少爷,你做的这个火锅太好吃了。”
“少爷,是不是这样啊!”
“少爷,你真厉害,几千年了,除了你,其他人竟然都不知道海水能炼出盐来!”
“啊”秦帝猛地揪住了头发,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秦帝悲吼狂啸,如受伤的孤兽恸哭着,忽然一口血喷出,仰天倒了下去。
ps:很不想写这样的章节,但剧情到这里,不得不死人。xh:。74。240。212
第六十六章 暗流涌动()
当东方泽羽等人赶到大厅时,正好看到秦帝吐血倒下的一幕。
“三弟!”
“三哥!”
众人冲了上来,看着倒在齐知书怀里的秦帝,东方泽羽焦急道:“老师,我三弟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只是悲恸过渡,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能醒来。”齐知书说着,将秦帝交给东方泽羽等人。
“二弟你留下,四弟你们找一辆马车,将三弟送到白姑娘那里去。”东方泽羽镇定了一下心神,吩咐道。
“好。”柳乘风等人抬着秦帝出了大厅。
东方泽羽看了眼白布下的尸体,也认出了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孩。两天前,女孩来看望三弟的时候,两人还在紫云斋里见过面。
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已是阴阳两隔,东方泽羽叹了口气,拉起白布将小珠的遗容盖上,“二弟,你去秦家的地窖找点冰块来,将小珠的尸身保护好,等三弟醒来在为她举行葬礼吧!”
“行,这事我来办。”
王经离去后,东方泽羽看着血迹斑斑,满是血腥气的大厅,颤声道:“老师,秦,秦家还有多少人活下来。”
“不到一千。”齐知书道。
“不到一千!”东方泽羽身子晃了两晃,猛地捏紧了拳头,“尸邪宗!秦家似乎没有得罪过尸邪宗,他们为什么要针对秦家,竟要将秦家灭族?”
“目前还不清楚。”不仅东方泽羽疑惑,齐知书也是费解,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头绪。
齐知书看了眼周遭,说道:“眼下秦家庄是不能住人了,你既然来了,就跑一趟,将剩下的秦氏族人送进城,找周监院,让他腾出一些斋舍,安置他们吧。”
“是!”东方泽羽松开了握紧的拳头,领命而去。他知道,即便他再愤怒,面对尸邪宗这种庞然大物,也没什么办法。
不要说他,就是大雁书院,青州云海、博山、琅琊三大书院,乃至整个青州正道武林、士林加在一起,在尸邪宗这种顶级江湖势力面前也很无力。
即便号称天下第一军团的,青州王李克敌的镇北军团,面对尸邪宗也要忌惮三分。除非朝廷派大军镇压,而且即便朝廷肯出兵围剿,也很难将一个传承上千年的宗派彻底除去。
尤其是尸邪宗这种以养尸,炼尸为主的邪门,历朝历代不是没有明主想将其彻底根除,只是要顾忌的东西实在太多,单单一个尸祸就让人投鼠忌器。
秦家庄演武场,五六千具尸体堆成一座小山,百来个赤血骑兵骑着战马,将一桶桶火油浇了上去。
轰!
火把飞出,点着了火油,大火蔓延开来,眨眼间将尸山点燃,演武场上空,烟气滚滚,焦臭冲天。
齐知书,方有为,梁仁庆,叶瑾途四人就站在场边,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没有人说话,众人的表情一片肃穆。
“眼看秦家就要走向兴盛,没想到眨眼间就成了这幅景象!”方有为打破了沉默,叹气道。
“这事诡异,秦家只是三流武林世家,没胆子,也没理由去招惹尸邪宗。尸邪宗怎么就对秦家下狠手了?”叶瑾途说道。
梁仁庆眼中闪过一缕寒芒,道:“你们都把事情想复杂了,我问你们,秦家若是覆灭,谁得利最大!”
齐知书三人身子齐齐一震,异口同声道:“南家!”
梁仁庆点了点头,道:“你们这些书院先生,整天埋头教书,育人子弟,关注的也是士林圈子中的大事,对江湖武林上发生的事几乎都不怎么关心。”
“别扯这些没用的,说重点。”齐知书瞪眼道。
被齐知书一瞪,梁仁庆吓了一跳,连忙进入正题,道:“你们还记得十六年前堕入邪道,被南家逐出墙门的那个人么?”
“你是说南破山?!”方有为问道。
“没错,就是南破山。”
“南破山堕入邪道后不久,不知怎的就进了尸邪宗,成了尸邪宗内门长老拓跋野的徒弟。他的天资也是有目共睹的,成为尸邪宗弟子后,进境极快。
十六年过去,现在的他已经贵为尸邪宗外门十二长老之一。一身修为堪比一品太学士巅峰,江湖人称,破山老尸,凶名极盛。
不久前,吴国与雾影国大战,尸邪宗从战场上收集了近二十万具尸体,有了充足的血源,南破山借此将本命尸傀炼成血尸,晋升为尸邪宗内门执事怕也是极为简单的事。”
齐知书皱眉道:“你的意思是,秦家这事是南破山做的?”
“十有**。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尸邪宗为何要对付一个小小的秦家!”
“你这话说不通,南破山没理由帮南震山。要知道,当年可是南震山三兄弟联手夺了他的家主之位,害得他成为邪魔外道。”叶瑾途道。
“怎么说不通。”
梁仁庆继续道:“他南破虽便被陷害逐出了门墙,但身上流的血依然是南家人的血。这些年,他凶名在外,在尸邪宗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也没见他找南震山三兄弟报仇啊!”
“老话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南震山要是舍下脸皮去找南破山,晓之以情,动之以利,你们说南破山出手还是不出手?”
齐知书点了点头,说道:“梁大人分析的有道理,秦南两家世居大雁郡,争斗数百年,如今更是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随着秦家日渐兴盛,南家岌岌可危,为了保全南家,南震山还真有可能去找南破山。”
“南震山如果真的搭上了南破山,岂不是勾结邪魔外道,单是这一个罪名,要是查实了,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叶瑾途道。
“正所谓,兵行险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南震山为一家之主,这点魄力应该还是有的。”方有为说道。
“哎,即便真是南震山勾结南破山,做下了这等十恶不赦的行径。但没有证据,想动南震山难啊!”齐知书叹道。
“回去后,我立即将此事禀告大人,立案严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查不到南家勾结尸邪宗的罪证!”
梁仁庆说着,看向那熊熊燃烧的大火,眸光坚定,“为了尸祸中死去的民众,也为了秦家近三万无辜惨死的族人,我梁仁庆即便是死,也要将那凶手揪出,绳之以法。”
一场尸祸,死亡近八万人,消息传开后,整个青州都震动了。
士林,武林,江湖,坊间流言四起,各种说法都有。其中一条最被人认可,那就是,一场新的正邪大战正在酝酿。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几个月,说不定就会爆发一场,像三十年前那样,席卷整个青州的正邪之争。
郡守府,书房。
听完梁仁庆的汇报,刘天风眉头皱起,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是南震山勾结南破山做下的这事,那就不能立案明查,得暗中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大人说的是,卑职疏忽了。”梁仁庆点头道。
刘天风眸中寒光乍现,掷地有声道:“我给你最大权限,无论如何,都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南震山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勾结邪魔外道,祸害苍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种十恶不赦之人,都必须铲除!”
“是!”
梁仁庆领命出去后,刘天风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想了想,研墨提笔,写好一封书信,唤来一个侍卫,道:“万里加急,将这封书信送到京城阎府。”
没多久,一只日飞万里的金雕破空,飞向了大魏京都。
看着冲霄而起,没入白云的金雕,刘天风喃喃道:“秦长生,我能帮你做的,就这么多了。”
与此同时,城南福威镖局。
南震山以请道长为南凌山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