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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啊!何况还是我这朵来历不明的喇叭花。就凭你四公子的家世与品貌,要牡丹要芙蓉还不随你采!
许是见我没睬他了,威胁恐吓都不肯出来,苏黎收敛了笑意,换了张铁板脸死盯过来。底下侍卫想来也熟悉主子的脾气,皆不敢妄自出声。
切!既然威胁恐怖不顶用,你不知道变通一下啊!说说软话会死啊?我这人清楚自己,最是贱骨头,说一声是来接我回去的,说不会惩罚我,更不会杀我,我不就乖乖滚出来了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保证暂时再也不逃了!
我蹲坐着,继续和一票侍卫打持久战。一时间园子里静得怪异。
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芍药丛中传来,再一瞬,脚踝处一凉,有长长软软的物体从薄薄的绣花鞋面上爬过。
“啊——蛇!蛇!”
我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全身都僵硬了,只顾尖叫出来。
那蛇闻得叫声,又见没得异动,只迅速绕开,团在包袱底下。
苏黎疾步抢上前来,猿臂一伸,火速将我捞起,退到一边。
我僵着身子窝在苏黎怀里仍是使劲儿哭,是真的吓坏了。以前最怕的就是那种软软绵绵的动物,不敢摸不敢碰,何况那吐着信子的畜生!
一想到刚才那冰冷的东西从脚踝上挪动,若是今晚苏黎没有寻到这里来,我该是早吓僵了没命了!于是又是一阵战栗。
苏黎恐怕也没想到事生变故。一时也不知所措。只是用手轻拍我的背:“没事了,别怕,桑儿!有表哥在呢!”
心里头一暖,只呜咽着叫了声“表哥!”,紧紧箍住苏黎不肯松手。一时间眼泪鼻涕擦了他一身。喜袍早被换下来,只可惜了这套精致的月白色袍子,又被我糟蹋了。
冲进花丛的侍卫已提着血淋淋的蛇尸出来:“主上,这个怎么处置?”
那侍卫摆明了是个二百五,蛇都死了还提什么处置啊,扔了得了还……天啊!还提高了伸过来干嘛!
“蠢货!”
苏黎怒道,一脚将那侍卫踢开,又猛的后退了一步,将我抱得更紧。
可惜已经晚了,在看到那黑糊糊血淋淋的尸体时,我早已又尖叫出声,不觉身体一软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梦里梦外
“爸、妈:
展信佳!
女儿不孝,让您伤心了。女儿感激二老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只是,原谅我的任性与冲动,女儿走了,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您心中的那座高校校门,女儿这辈子也踏不进去了。因为您为我定下的那高得离谱的目标,再看看和实际的差距,让我对高考感到恐惧,它时常像那嗜人的魔,在我的梦中撕咬着。让我只想要逃避。
仍记儿时,父亲教我习书法,母亲教我练琵琶,我曾为自己出身在三代为师的书香世家而骄傲,于是爱上了这挥毫撒墨琴音水榭般诗意的日子……可是长大了长大了,您却逼着让我练三角函数,学万有引力,习分子离子。哄我骗我说将来工作机遇会更大,可是机会是别人给的吗?为人师表,又为何只想着要干涉甚至操纵女儿的未来当实验室里半稀释的硫酸不小心泼上了我的手时,我就明白违背自己的初衷选择理科是我犯下的极不明智的错误……
爸妈,高考在即,然而女儿却带着我那破碎的梦走了,烧光了所有模拟考的成绩单,怕你们看着伤心,又想到要抄起家伙来。
看到这封信时女儿以坐上了或南下或北上的车,不带半分的眷恋走了。我被稀硫酸泼坏的手已经好了没留下半丝痕迹了,然而挨了您棒子的背,却是直到如今,都隐隐作痛,一直痛到心坎里了。
应试教育让每个老师家长和学生疯狂,于是教书育人的父亲,看着纸卷上醒目的红色圈叉,竟然会动粗了……
爸妈,还记得那篇《兰亭序》吗?记得那曲《夕阳箫鼓》吗?还记得十五岁以前的我,无忧无虑特别爱笑吗?所以我带走我十五岁的明媚记忆,离开了,并且承诺以后一定要像儿时那般灿烂的笑到最后……
安好,勿念。
女儿 绝笔”
……
“喂喂!前面的让开点!开水,开水啊!”
“去你的!还开水呢!就你行李多啊,我们也都是排队买了票的,没见着要坐霸王车。想要上车怎么也轮不到你先上啊!”
“行了老兄,少说两句,出门在外都是靠朋友嘛……他急咱就让让……”
“就他急?我还赶着回河北老家去给我老妈守丧呢!我操他妈的!”
“你骂啥?小心老子一枪毙了你……”
“行了行了,火车快开动了,还是赶快上车吧!”
……
“小姑娘,我这有水,不嫌弃大叔,就将就着喝一口吧!”
“呵呵呵呵,不渴了吧?”
“小妹妹,你这一个人,是要上哪去啊?不用读书吗?……书包放置物架上就好,不用这么辛苦搂着的……呵呵”
“头晕?还是困了?……睡着了吗?……行了,这丫头睡死过去了!”
……
写给父母的信……火车上的争吵……那狰狞的大叔……那瓶味道怪异的水!……
……
“不要!”
我猛地直起身子,一抹额头,全是汗。
抬头望着着这精致的雕花床榻以及暖黄色纱帐,原木桌子,梳妆台,都与昨日一般无二,就连那被我折腾过的窗户也恢复原貌,只绑在家具上的彩绸被撤了去。又回到了这间新房。我擦了擦汗,只是叹气。
原来,梦里梦外的,都不是梦。
太阳斜斜地照进来,绿意盎然的盆栽颀长的身躯静立在窗台,在夕阳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辉。
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还是没有逃成功。
正有婢女打帘进了里屋,想是闻声匆匆跑来的,微微喘着气。见我自己坐了起来,直直望着她,脸上一喜:“少夫人醒了!”
小桃也急急赶进屋子:“小姐您醒了!可是作了噩梦了?瞧这满头的汗……小桃服侍您起床吧!”
说着便向外头打了个手势,只见三五侍女端着盆子拿着帕子手持衣物,鱼贯而入。
小桃边要扶我下床边说:“姑爷今儿一早就进宫面圣了,要酉时方能回府。”
“奴婢叫采菱,少爷嘱咐奴婢们好生伺候少夫人,少夫人是否要先用膳再沐浴……”
我闷应了一声,忽然看到自己仅着中衣……昨晚,记得没错的话,是苏黎抱我回来的吧?昨儿是什么日子来着?春宵苦短,洞房花烛……
糟糕!
我暗叫不妙,吓得直往被子里钻,把自己包裹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头:“我还想躺一会,你们先下去吧,我不叫你们谁也不准来打扰我!”
“小……小姐!呆会儿少爷就回府了,您还得去给老太君和王爷王妃奉茶呢!您……您还是快起来吧!”溜…达…玲…儿
“好了你们出去!都出去!”我故意提高了嗓子朝满屋子丫鬟吼去。
待到小桃他们都纷纷离去后,又靠着软枕坐了起来,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如今,我该是彻底回不去爸妈身边了吧!这么远,我也不认得回家的路了。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幼稚太任性?我连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道理都不懂,还喝了他们递过来的水!仅仅是不喜欢公式算术,就没了兴趣学习,就想着要逃避高考?仅仅是爸妈打了我,就得负气离家出走?那么,我逃到这世间来,是老天对我的眷顾,还是惩罚?或者只是因为,我恰好喝了那怪异的水,林语桑恰好服了那白色的药丸,才发生这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一想到那猥琐大叔的面孔,以及车厢里其他男子的贼眉贼眼,我就直想吐!还要回去吗?回去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是瑟瑟的躲在某个角落任那些变态被喂饱了满足的离去?还是蹲在警察局录口供,尽力回忆起自己被抢劫被□的过程?……这些我根本就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既然在昏迷时穿越了,那就甭管我是圆的是扁的了,不要多去想,好好的当这林大小姐吧!
从今以后,我就叫林语桑。用这十五岁的身躯,去装自己十五岁前的记忆,上天要我重新选择!弥补那高中三年!
至于爸妈,这是我一辈子欠你们的了,我只能够自己好好活着快乐的生活下去,才是你们最大的宽慰。
外屋丫鬟嬷嬷都在,小桃那丫头整天絮絮叨叨的也不好惹,我就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什么漏洞。若我说我是来自异时空的,大概只有两种选择。
其一:这丫头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嘴里叨念着尽说些胡话,好生看着,免得出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丢了苏家的脸:
其二:众人相信了我的借尸还魂说,纷纷傻了眼,于是为了这怪物不给国家带来灾难,浸猪笼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说,我还是乖乖闭嘴的要好。想要到信息嘛,以后找个理由去套话不就得了?
走到窗前,抚弄着新生的墨绿色叶苗,看看全新的窗页,这苏家办事效率倒是真高!
这回我不搞破坏,只是推开窗来,轻轻一跃,便跳了出去。
眼前的景色让人心底一亮。楼台水榭,竟包染在这初夏的清风之中,庭院中间一潭湖水碧玉般静卧在那儿,只偶尔撒下几片落英,打了个小小的涟漪,便又静了下来。一旁的假山和凤尾竹重重叠叠的在湖里映出清晰的倒影。昨天终究是趁着府上忙乱,又要逃命而无心欣赏这美景,都已觉得苏府各院收拾得妥帖至极。如今又要暗暗赞叹一声了:主人好雅致!
长廊曲曲折折的卧在湖面上空,放眼望去,外头倒也没什么行人,想想也是,房子里的婢女,都在里间伺候着主子吧。只有我这新新人类,把一房间的丫鬟全闲置了。
独自走到长廊上,扶着护栏坐着。伸手摘了几片叶子来,无聊的往水里丢去。是的,无聊,很无聊!想想都觉得恐怖,以后,莫非我就要天天如此,端坐在这高墙大院打发时间?
当然咯或许还可以要来笔墨纸砚,也能够轻弹琵琶。这不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吗?……一个人喜欢吃萝卜,于是他天天煮着炒着炖着生着吃,无论你花多少心思弄多少花样,最终总会吃腻的!
权衡利弊,看来还是得逃,逃出府去就自由了!
暖暖的风徐徐吹着,长发未绾,垂至腰际。雪纺被风吹得紧贴着肌肤,光滑如玉又冰凉舒爽,惬意!于是不觉心情大好起来。
猛一转头,发现小桃引着一路人浩浩汤汤的朝回廊这边走来。我忙站起身来。
领头的那对该是夫妻。中年男子身着玄色长衫,长须中已渗入几缕雪丝,不过眼神犀利,身板笔直,全身散发出来的是贵气和威严。这就是定王?那么这定王年轻时定是个舞刀弄枪,冲锋陷阵的主!
一旁的妇人高挽着发髻,一丝不苟,脸上着了脂粉盖住了岁月的痕迹,杏红色缀花裙及地,勾勒出保持得良好的身材。这中年美妇该是定王妃吧!
还有簇拥上来的家丁丫鬟嬷嬷一大堆,真不比《红楼梦》里的架势逊色!
眼看着来人就要到自己跟前了,我该怎么招呼他们呢?理当是叫公公婆婆的,可是一想到这荒谬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开不了口。
微微福了福身,我细着嗓子道:“语桑见过姨父姨母,姨父姨母万福!”
这样讲该是没错吧!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走近我都是一愣,那些家丁小厮各个低下了头。放眼一望,从远处赶来的熟悉的身影也顿住,当场击毙在那儿。
我是讲了冷笑话吗?为何一个个看怪物似的瞧着我!或是不敢瞧我!许是见着公婆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