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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婶婶说了,出息这东西当不得饭吃,如果是为自己,哭鼻子最多算是一种排遣。但是女人在男人面前哭鼻子博取同情就是那女人不成器,男人被一个女人折腾得死去活来那是那个男人没出息!”
苏黎被婉馨的话呛了个半死,愣着看了怀里的明浩好久,缓缓吐出口:“还哭……你当真没出息!”
但这话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小婶婶还说过些什么?”
“小婶婶还说了:四叔你只要是女人都喜欢!小婶婶还对明浩他们说了:男孩子将来对感情要专一,莫要风流成性向四叔你学了坏去……”
苏黎脸顿时气了个煞白,忍住了拍桌案的冲动,强笑着继续问道:“你小婶婶还说了我哪些坏话?一次性讲出来!”不要来分批次气他!想不到自己在妻子面前原来这么不济,难怪语桑老是不能够接受他……
婉馨也曾经告诉过他:语桑很介意他们的表亲身份,语桑期望的是唯一……苏黎叹气:假若这些,我都能给你,现在还来得及么?
“四叔……”见苏黎陷入沉思,许久不开口,明浩也停止了哭泣,与婉馨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婉馨开口问道:“四叔,你今日回府,还没有去向曾祖母请安吧?”
“恩,这就去。”苏黎用手撑头,回答得慵懒。他现在想问题已经一个头两个大。
“四叔,曾祖母已经病了两天了,今日才有所好转……”婉馨小声开口说道。
“什么?”苏黎惊异的抬起头来,忙问道:“为什么这一天都没人告诉我?”
婉馨觉得好笑:“四叔该说,为什么我今日一整天都不在状态!连要去向老太君请安都忘了……”
苏黎腾身而起,走出书房就朝养心院那头奔去。
走在路上,苏黎就在想,老太君身子向来硬朗,怎么会一下子生病了?
“祖母……”苏黎轻轻唤了一声。老太君坐在院落中,还是在摆弄她的那些花儿,可是看上去面色要苍白了不少。
“是黎儿呀!”瞧见苏黎,老太君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在莲春的搀扶下直起身子,苏黎忙走过来扶住了她。
“黎儿今日一早就回府了?”
苏黎点了点头,心中更加愧疚不安。
没想到老太君也是带着歉意开口道:“黎儿,那语桑丫头性子太倔!竟然不打声招呼就走了!看来我是真的一把老骨头了,不中用了,没能帮你留住她……”
“祖母……您身子好点了吗?”苏黎担忧的问道:“都是那丫头害您担心了!祖母放心,待黎儿抓他回府,再来向您赔罪!”
搀扶着老太君进了屋子,只感觉老太君的身架子是真没从前好了,老神仙也会有生病的一天……
“祖母欣慰的是,黎儿终于也有对自己的感情上心的一天了……可是万万不要往死胡同里头钻,到最后就没有退路了。”
“祖母……桑儿为什么出逃?还有采菱的死……祖母您知道内情吗?”苏黎也可以想象到祖母为了他对采菱会是什么态度。只是问得含蓄老太君却答得直白:
“祖母不会去害死大活人,祖母活了这么久,尽享天福,死也想死得安心。”
“是黎儿唐突了!”苏黎忙膝身打算认错,被老太君一把止住。
老太君一说话,那股子精神气儿又上来了:“不是祖母说你,要是黎儿能够栓住语桑,她会有机会逃跑?”
转换矛头了?苏黎一顿,忙赔笑道:“是孙儿不是……”
“早那三个月干嘛去了?如今语桑走了,你去哪寻回来?”
苏黎坐在一旁,透过开启的窗户望向院子尽头:“去哪寻?不管去哪……总会有找到的一天的。”
毕咏阁,书房,烛光下。
苏黎将压在书案下的信封拿出来,小心的拆了开来。
娟秀的蝇头小楷一别当日皇宫里的剑拔弩张,此刻充满了小女儿的流畅与隽美。
“致纳西塞斯:”
一看到这个怪气的名字,苏黎无奈的笑了笑,这种名字,也就某人能够取得出,也就只有她有这个胆子对他明朝暗讽。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王府到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启了我全新的人生……
苏黎一皱眉,接着将信读下去。
“走之前留这些话,只是想跟你讲完那个故事。……纳西塞斯死于对自己的迷醉之中,然而,其实故事还有其他结局。
“纳西塞斯因为长得太美,已经对任何美丽的事物产生了短暂性的疲惫。于是他拒绝了所有美丽的姑娘。然而他不知道,他的其他男同伴们有多羡慕他能阅尽天人之姿……他身边的所有女子,都拥有妙曼身姿,袅袅婷婷,款款盈盈,是散落人间的仙子。当有一天纳西塞斯遇到了尘世间真正的凡人,倒觉得新奇起来。
“纳西塞斯看到这凡尘之中的俗女,只觉得她的行为太不可思议。此俗女看到金子便放光,欲占有之;见到美食便馋涎,欲吞食之;见到俊男便垂涎,欲调戏之……纳西塞斯觉得俗女身上的一切都新奇有趣,于是渐渐产生了本不该有的错觉。……可是凤求凰,鸳恋鸯,俗女也自有俗女的归根。于是俗女怕纳西塞斯因为一时迷糊而败坏了他的千年道行,于是俗女平日里不干好事,这一次却终于良心发现大发善心决定要离开纳西塞斯寻求自己的幸福……并且留书信一封,祝愿纳西塞斯能够早日寻到真正和他匹配的仙子……”
看完这信,苏黎哭笑不得。
平日里他总爱贬低她,没想到那实心眼的丫头就真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了……
白日在宫中,煜帝问的问题至今还萦绕在苏黎心口,如今他又开始思索这个问题:这个女子有何过人之处?哪来的吸引力,自己竟会对她痴心起来?
那是个俗女,她将自己定位得很中肯。
她长得美,可是除了在镜子前会小小自恋一下,人前她就立刻忘记了。也不懂得打扮,一套绿裳见她穿到褪色也没有想要换新的……
她脾气很坏,自尊心也强,喜欢做小动作可是老是功力深不过另一个老奸巨猾,可是她就蟑螂般的捏不死,下次找着机会又会生起事端……
不知她心中永远的在得意和骄傲着一些什么,容不得人将她看扁,可是说老实话,她什么实力也没有,遇到事情喜欢沾沾自喜,可是没了他的庇护,看哪天她会哭丧着老实的跑回来……然而都说了这个女子太骄傲,只怕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找了老半天,还是没能找到自己喜欢语桑的理由。
一个大家闺秀,毛病这么多……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包容了这个女子所有的缺点?
当初没有出府的时候,苏黎自己也想不透彻,不敢确定自己对语桑到底是何种感情,最先确实只有兄妹之情,后来就这种感情慢慢开始发酵变质……然而只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才会在远离她的时候疯狂的思念她……于是他在对自己感到惊讶的同时也不得不屈服了。
苏黎将信重新叠起来,装进信封,可是想了想又忍不住将它再次打开。
看完后重新叠好,又忍不住……
如此反反复复,竟然弄到深夜。
将信看了无数遍,反复咀嚼语桑信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想笑又觉得心酸。
煜帝已经答应帮助他寻找语桑,可是,那飞鸾就真的能找着语桑的踪迹吗?这件事情,目前也只有煜帝和自己,以及那位太医知晓。
苏黎苦笑了一声,将信封重新放回书案上,用书压得严严实实:桑儿,不管你是谁,你是何身份,我只承认你是我苏黎的妻子!
你那一身的毛病,在王府呆了三个月,竟然就没有一点改进!……抓回来后还得好好调教!
你想逃?真拿我苏黎当软柿子捏?
那就看你有多大本事!
【第一卷完】
驻足询扬
“我们到哪了?”枕在君蒙腿上,睡得迷迷糊糊。马车颠簸得太厉害,我吃力的爬起来,冲君蒙问道。
挑开车帘,外边还是一片朦胧夜色。
君蒙将我额间的头发往后拢了拢,轻声答道:“天明的时候,就该到询扬了。”
询扬?一听这俩字身上不禁一哆嗦,忙将君蒙裹在我身上的外袍拢了拢。突然又想到苏黎此刻已经在了回京的路上了,询扬现在是暂时的安全地带。于是又稍稍安下心来。
“为什么一定要连夜赶路?我们这是按原计划行走的大道,还是走的小路?”我问道。
“小道。”君蒙笑了笑,回答道:“就怕苏黎使诈,中途折转,将你掳了去了!”
我心里一甜,又难得的害羞起来,这是不是男女朋友之间□裸肉麻兮兮的情话呀?呵呵,一想到昨晚在小巷里,君蒙对我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偷着乐。
“啊嗤——!”喷嚏毫无征兆的蹦跳出来,于是一个,两个,三个……还没完没了了。
君蒙忙将手覆上我额头,关切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我摇摇头,没有感到身子有任何的不舒服之处。……看来,苏黎在前方,大概已经将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了。
“大道要直畅,小道曲折,路程远,但是若要躲过后头可能出现的定王府追兵,小道相对要安全。过了询扬,再行两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苍岭了……”
“恩。”我懒懒的应了一声,这些我都不清楚所以不想去过问,于是又躺了下去,继续闭眼睡大觉。
“不想回去看看么?”君蒙轻声问道。
“啊?”我忙睁开眼,疑惑地看向他,猛然醒悟过来:我都快忘了,语桑可是从小在苍岭城中长大的啊!也就是说:那才是我的家乡。
然而对我来说,我对那个“家乡”实在太陌生。
我睁眼愣着没做声。君蒙的太多美好的回忆都是不属于我的。那么,他会接受一个忘掉了所有他们之间愉快往事的情人吗?
也许是以为我被他的话触发了思乡之情,于是开口说道:“若是你不舍,咱们便在苍岭城中留几天,如果有心情,还可以再去小时候常去的大通湖边玩……那儿该没有啥变化。”君蒙将头凑下来,对我小声耳语。
夫腾和金爷都还在歇息,不便惊醒他们。
“金爷会答应我们逗留这么久吗?”我开始找理由推拒。如果只是一些不属于我的,君蒙和语桑的回忆,那么这几天时间对我来说确实太久。后面说不定还会有苏黎的人马寻过来,我更愿意早日上路。
君蒙笑了笑:“只要你愿意……金爷人好,会体恤的!”
我心里头一百个不乐意,最后确硬着头皮答了句:“恩……好的。”
被君蒙这么一吓,没有了睡眠,于是躺在马车座上,重新将头靠在君蒙腿上,睁眼看着帷幔被颠簸的马车轻轻摇晃开来,不时会有丝丝曙光透进车里。东边天空已经开始泛开一层鱼肚白。
夫腾坐在对面,挺直着身子闭上眼。……像她这样睡着一定很累。我有地儿躺还不知足,开始怀念苏府那张大床了。
夫腾缓缓睁开眼时,我的目光正好和她相撞。
和夫腾的接触实在不多,她懂礼节,待人有礼,可是她有着和君蒙同样深邃的眸子,这让人觉得那目光看过来,会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就像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夫腾的眼睛,总觉得这温度像是沾了霜露的深秋的早晨。夫腾真是那落樱院里的枕香吗?听过她的琵琶声,探究过她的眼神,怎么我,都不觉得她曾有过风尘女子的柔媚……
夫腾的视线也始终没有离开过我,我冲她咧嘴微笑,她没有说话,也只是礼貌性的回了我一笑。
我将目光转移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