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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讲了冷笑话吗?为何一个个看怪物似的瞧着我!或是不敢瞧我!许是见着公婆仍旧不改称呼,是不是我唐突了二老?
还是那王妃反应快,急急搂住了我,关切的问道:“桑儿昨日受惊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吹风呢?一屋子奴才干嘛去了?”
一票丫鬟全吓得发抖。
苏黎瞧了瞧那完全被打开的窗子,一脸的啼笑皆非。
“瞧瞧这身子单薄得……呆会儿让宫里御厨给熬点参汤过来……采菱,还不去给少夫人拿件云肩来!”
采菱疾步跑了回去。
“都傻愣在这干嘛?该听的听,不该看的别乱看!”说话的是那霸王。
丫鬟们一听都赶忙朝我围了过来,众小厮匆匆走开,定王只嘱咐我好好休息便也拂袖往回走去。
这才觉得在这回廊里坐了半饷,身上确实有些凉了,站起身后,初夏的冷风直飕飕地往里灌。我后知后觉……莫不是我这般装扮,有春光乍泄之嫌?都忘了这万恶的旧社会,女人是连脚都不得露出来的!何况我粉黛未施又只着中衣……我叹气:这改革开放的春风,估计八辈子都吹不到这儿来!
“黎儿,你先陪语桑回房吧!”
苏黎今天穿着藏青色蟒袍,头发高束,凌厉的眼神像极了定王,负手而立,玉树临风。
“是,母亲!”应声间已接过采菱送来的云肩,向我走来。
有惊无险
刚把披肩搭上,苏黎就拽着我进了屋。放下帘子,便径直走到窗前,把窗户死死关好,闩上。
“以后,该在外头也装上个闩子。”苏黎侧过脸来,朝我轻笑着。
“表哥是想禁我足不成?”我挑衅道。
“以后……莫再叫我表哥了,我是你夫君!”苏黎斜斜地靠在窗头,漫不经心的回了我。
心里一慌,想起了先前心头的疑虑还没解散,只得硬着头皮轻声喃喃:
“昨天晚上……嗯……可是小桃在旁服侍我?……我看那丫头眼睛红肿,想来是一夜未眠……”我在一旁瞎扯淡。
“春宵一刻值千金,丫鬟进来捣啥乱啊!都是你相公我在伺候你!”
我定定的看着他,可是那眼神似正经似戏谑,一时间竟判断不出话语的真假。这个人精!
“哼!表哥这下可满意了?托表哥的福,李公子也葬身火海,你知我父母已故,在苍岭城早没有家……”不知是由于愤怒还是触景生情,说着说着便真的哽咽起来。
听到我翻旧账,苏黎只哼了哼:“你就这么肯定那李君蒙就是被我所害?就那么怀疑爷的人品?那么相信他,没怀疑过他?果真女人会为了爱情而变得愚蠢至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你是不懂自己陷得有多深了吧!那个苍岭城翩翩公子迷了你心智是吧?他家有什么?是有百万家资,还是权倾朝野?”苏离一脸不屑。
一听这话我还真来气!把我当什么呢?我稀罕你家那两个臭钱不成!我一个社会主义熏陶下成长的知识分子,还会畏惧权贵不成?
“你也承认他翩翩风度不是吗?那么小姐我喜欢美少年有什么不对?是,我就是喜欢他就是爱他,就是对他着迷了,就是愿意嫁他不愿进苏府!”
“你——这话是从你一姑娘家嘴里说出来的吗?”苏黎顿时气白了脸,大概从没有人敢这般违逆过这位少爷,好一阵才缓过来:“过了我苏府大门的女人……有些事情只怕已由不得你来说愿不愿意了!”
那霸王将身子倾了下来,眯着眼睛定定看着我好一会,又鬼魅的笑了:“桑儿,我发现你变了,性子开朗了好多啊!恩?”
热热的气息扑到我脸上,我心虚,跟着脸一红,后退了一步,想要避过他,他手臂一伸手指直掐进我肩坎:
“平日里你最是文静,何时学会了爬窗?又何时这般嘴馋?逃跑还不忘带点吃食?……若不是那桂花糕引得了蛇虫过来,桑儿你是不是打算学街头流浪的汉子,要在殿春园风餐露宿一晚?”
我震惊!此时看着那本算迷人的笑脸只有抽拳头砸人的冲动:“你是说,昨晚那蛇,是桂花糕的香味引来的?那桂花糕是你故意叫人送进来的?早防着我有偷跑这一手?”
“胡说八道!”见我情绪激动,苏黎也涨红了脸,直冲我吼道:“你莫要当我苏黎是小人!我会想到平日中规中矩的大家小姐会逃婚?会让苏家丢这么大的脸,敢让自己闹这么大的笑话?我会往糕点里头使手段不成……平日里心心念念着情郎的名字只顾躲着我的,我怎么发现表妹你有甚喜好?……你怎么不用脑子好好想想!”
瞬间我也被他唬住了,想想也有一番道理,于是也不回声,只继续听他说道:
“府上那丹桂花糕,是当今太后娘娘最喜好的点心,只因父王和娘娘是同胞兄妹,老太君是娘娘的生母。姑妈虽贵为国母,却重孝道,那名御厨,正是皇上为讨太后欢心,而送来定王府的。只因为老太君喜檀香,于是那丹桂花糕,皆是用了干檀木细细熏蒸过的……而檀木的熏香,又最易引蛇出洞……如今,你可明白?你倒是真该庆幸自己命大没被那蛇信子蛰到。可知那蛇有三角大头,腹部有黑褐色斑块?”
苏黎严肃的神情不禁吓得我脸煞白:“五步蛇?”
小时候就总会听到那些老人恐吓到:小孩子千万别去野地里乱跑!被三角形脑袋的五步蛇咬着了,不出五步就必死无疑!
“正是那尖吻蝮!你既认得其名字,必也知晓其中厉害吧!敢问桑儿,我会拿人性命开玩笑?”
我偏过头去,想想自己八成是真误会他了。不过会不会拿人性命作儿戏,我不敢保证……不知昨晚那叫无影的现在怎么样了。奈何不想拉下脸向他道歉,只能是死鸭子嘴硬:“鬼知道表哥你是不是腹黑男呢!”
“哦?何谓腹黑?”见我语气软了下来,苏黎也玩味的看着我,又恢复了那一脸的不正经。
“就是伪君子呗!表面上衣冠翘楚,却是满肚子坏水!”苏黎仍是扶着我肩,身上淡淡的柚木香很好闻,我想他定是极爱素净之人。又想起昨天在种满芍药的殿春园里眼泪鼻涕擦了他一身……实在忍不住,“嗤”地一下便笑出声来。
见我傻笑着苏黎倒也不生气,只又凑近我轻声道:“桑儿,平日里你不是不屑应我一声的吗?如今怎么表哥长表哥短呢?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呢!害我昨晚……”那股贼笑又拂上来:“也罢,你若愿意唤我表哥,我也就不勉强要听那声相公了!”
他手稍使了使劲儿,我疼得呲牙咧嘴,表情扭曲的狠狠瞪他。
苏黎坏笑着松开了手,冲外屋喊道:“采菱采英,为少夫人备好热汤,洗洗干净了,爷不喜邋遢女子侍寝!”说罢故意嫌恶的拂了拂胸前衣裳,仿佛昨日涕泪还残留在那。
我眼皮直往上翻。侍……侍寝?洗洗干净?……这小子忒欠扁了点吧!不带这么不尊重人的!
满意的看到了我因恐慌和愤懑而纠结的小脸,苏黎满面春风,笑意盈盈,跨步离去。
原来新房还不是最里间,绕过屏风另有一内室,奢华的浴池嵌在正中央,已放满了热水,雾气缭绕,温暖如春。
刚刚谁说不稀罕那两臭钱来着?谁说不羡慕权势来着?反悔了吧!脸红了吧!做少爷小姐就这点好!大米虫,抱着金山银山啃到老!
衣裳竟褪,我舒服的坐进了池子,舒展了四肢。本来还觉得一屋子人盯着自己脱光光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好说歹说采菱采英她们就是不肯出去,只咽着嗓子道:“若是没有服侍得主子周到,爷会惩罚奴婢们的!”
为了这些娇滴滴的花朵不被苏黎那辣手给折了去,我只得任她们来来回回在池子周围忙碌。采菱给我递来皂角,将我头发松松绾起不被水浸湿了;采英捧着篮子在池中均匀的铺上一层花瓣。
“这是是什么花?”我望着采英询问道。
采英高挑单薄,采菱丰腴健康,总之环肥燕瘦,苏府的丫鬟,上上下下没一个逊色的。
“回少夫人,这是方才少爷吩咐从殿春园采下的将离。”采英恭敬的答道。
“将离?”我捧了一手的深红色花瓣轻轻嗅着:“倒是个感伤的名儿,还是唤芍药要好……”
呵!倒是个应景的名字!我得时刻记着不要被高墙禁锢,时刻铭记:极品帅哥,精挑细选!吊死在一棵树上?该是没这可能。
“是,少夫人!这芍药有补血通气,治寒热之功效。少夫人尽管多泡会儿,池子里的是活水,自有热水更换的!”
我懒懒的应了一声,吸着这安神的清香,便闭上了双眼。
……
铜镜足足有一人高。清晰的映出人影,毫不逊色于现代的水银镜面。
镜中丽人松绾云鬓,闲缀步摇,深紫色抹胸裹紧那欺霜赛雪的肌肤,浅紫流仙裙广袖长垂。小巧的面庞,嵌上那对晶亮的眸子,仿若精灵!
我有点后悔那晚上竟把自己比喻成喇叭花,现在才惊觉这语桑小姐,说是倾国的牡丹应该也不为过。
“少夫人可真貌美得紧呢!”采英在一旁兴奋的说道。
镜中人儿也不禁嘴角微扬,浅浅的酒窝里盈满笑意。
掌声清脆而又懒散的从室外飘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一惊赶忙收起视线,转身便看到苏黎双手环胸,闲闲地靠在屏风上。
刚才只顾上自恋,竟没发现他是何时进来的。
苏黎走了过来,定在我面前,俯下身来往我脖子上蹭了蹭:“这将离花香倒是挺好闻的!”
不待我发作,又赶忙直起身子替我拢了拢外裳,正色道:“咱们得去给老太君及父王母亲请安了。”
京都轶事
来这时空已有十余日了,在定王府也没闲着,自己这聪明的脑瓜子不出三日便不着痕迹的摸清了所有门路。
定王当年追随先帝跑马天下,纵横驰骋,打下这万里江山,战功显赫,是煜国有名的异姓王爷,成就一世英名。先帝驾崩,太子莫晋炅继位,如今的煜国已是这片土地上版图最为广大的国家,周边的西伶和赵,皆臣服于煜,每年朝贡,都会定时呈上土特产什么的。赵国为南部鱼米之乡,物产富饶,年年会向煜国进献娟二十万匹,银十万两以及茶叶瓷器若干;西伶国深处西部内陆,所进贡的特产是骆驼马匹胡瓜以及美女。
定王为煜国少数异姓王爷,虽无封邑,但拥有高食禄且允许世袭爵号。
当今太后为定王亲妹子,煜王为其亲外甥,定王得一母同胞四个儿子。
长子苏庭袭承其爵位,为世子;
次子苏幂传承了父亲的骁勇,也因功封王,常年驻军边疆;
三子苏清在去年赵军边疆突发异动时亦被赐将军封号远赴边疆征战。
四子苏黎嘛!捡了老子的便宜,十岁后被封为郡王。只是虚顶爵位并无官衔,与他那三位吃国家粮的哥哥不同,是属于啃老族。经近距离观察,就一大纨绔来着。
这厮上有三位兄长,是老幺,因而极受老太君与定王妃的宠爱。
皇帝莫晋炅倚重苏家,需靠着表兄弟行军打仗稳定先祖打下来的江山,却又恐外戚专权,拥兵自重,多有忌惮,于是这个闲置下来的主,倒与皇帝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在想什么呢?慢慢吞吞的!”苏黎走过来,冲我扬了扬手中的糖葫芦。
在逃婚的时候,打死我也不会想到几天后,我会和苏黎出现在煜国的大街上吃着他为我买的零嘴。
这几天在苏府发生了太多事。
“我在想啊,今儿路过揽翠楼时会不会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