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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上头君蒙缓缓开口:“桑儿已经答应要做我的王妃了!”
“你妄想!”苏黎一字一顿话语中不带半分商量。
“君蒙你疯了!”我手肘直朝他捅过去,使劲挣扎想要下马,却被禁锢得死紧。我怒道:“我不会和你回西伶!除非你愿意带一具死尸回去……”
“我也不会让苏黎带你走!除非他乐意带走一具死尸……”
我被他的话吓懵了,瞪大了眼睛返过头去。瞧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待我好,要给我幸福的男子……君蒙朝我看过来,人前的冷冽退了下去,看向我时总会换上脉脉温情:“所以,桑儿会跟我走的是吗?”说罢头凑了下来,我躲闪不及,唇上被人来了个蜻蜓点水。
“李君蒙!”苏黎再也压制不住滔天怒意:“无忧!活捉不成便提头来!”
“主上,少夫人她……”
“这是杀害我煜国相国的元凶!是劫持我煜国公主的奸佞!金孟尔等人还残喘在农舍,擒贼需先擒王!”苏黎说罢亲自冲杀过来,挥剑斩下了马的一只前蹄。顿时马鸣撕破长空,我惊叫着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君蒙护住我一起滚落下马,环住我的那双手臂仍旧不愿松开:“桑儿,有没有摔着?”眼见着莽骑围拢过来,君蒙忽的冷笑出声:“苏黎,你毫无顾忌的挥剑上前,赌的就是我不会真正伤害语桑是吗?……我确实做不到,但是想必你也做不到。”
下巴突然被扣住,不待我反应过来,嗓子一润,便有豆大的丸子滑进喉咙直吞下肚。
电石火光之间,苏黎上前一把抢过了我。
“桑儿!快吐出来……”苏黎恨不能拿手往我嘴里抠,又提掌直往我腹部提气:“将它吐出来……”只是那丸子早已下肚。
我猛的朝苏黎身上扑过去,抱紧了他,嘴里嘤嘤:“表哥……”终于又回到了苏黎身边,虽然相隔只是一个昼夜。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不愿出来。
苏黎抓过我肩膀望着我满是担忧:“桑儿,你刚吞了什么?身子有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冲他笑道:“我没事。”
“桑儿服下的是露容丸。”听到君蒙的讲话时我忙返过身,此刻的君蒙纵是被擒,也依旧一脸镇定安然。
“别怕!我们马上回京,请皇宫最好的御医为桑儿瞧病……”苏黎抚了抚我的额头,对我说道。
我拼命点头,如今回到了苏黎身边我便什么也不怕了:“表哥,我要回家!”
瞧着苏黎的脸,见他抬头望向那西边天空,眉头紧锁烟云重重。
“主上——”后方无影只身赶过来,匆忙下马:“圣上派人传来口谕,召您火速回京!”
“前方情况如何?”
“金孟尔身负重伤,不愿就擒,已挥剑自刎!”
我忙返过头,君蒙眼中血色浓密,咬牙闭上了眼。
“捆起来!押回京都!”苏黎简单下令,便调转马头,协了我匆匆往回奔。
只一会便已将后头侍卫远远甩开。行至半路苏黎突然放缓马速,用手试过我额头:“可有哪不舒服?”
重新回到苏黎身边,我全身放松,闭着眼,往他怀里蹭了蹭:“有……调转个边就舒服了!”
“露容丸……”苏黎口中喃喃,温热的呼吸凑了下来:“舌头伸出来瞧瞧……”
苏黎拉紧缰绳将马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瞧着放大在面前的脸,凑过去啃了一口,嬉笑道:“刚才貌似某人醋意大发?”
“少嬉皮笑脸!”苏黎一脸严肃:“将手掌摊开,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我老实照做,苏黎检查过后又松了口气。
我笑了笑,宽慰道:“我应该没有中毒,那丸子吞下去也没什么异样,再说了,我是那药不死的蟑螂!回京后请大夫来瞧瞧便成……”
可是我越讲苏黎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最后竟然又调转马头往回赶。
“你干嘛去?”我心中疑惑,同时隐约不安起来。
与大部队相遇,苏黎朝前方嘶吼:“给我取下李君蒙的人头!”
“苏黎!”我一惊,忙直起身。此刻的君蒙被反剪绑紧了,直朝我看过来。
“主上……”无忧为难:“这……还是交给官府吧!”无忧在莽骑中最为理智,知道自己的主子现在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了。
君蒙朝我笑了笑:“苏公子现在不会要了我的命……真高兴我此刻能够为桑儿而活!”
什么意思?我疑惑,分别朝他和苏黎看过去:两个男人眼神怪异,除了他们在腹语在暗自较量,旁人根本读不懂。
苏黎缓下声音:“露容丸,可有解药?”
“有解。”
“需如何配置?”
“可采西伶绿洲地带的露也草配制解药,加之其余所需配药,熔炉炼取半月即可得之……”
“露容丸服下会有何症状?”
“三日内不会出现任何异状,三日后……香消玉损,回天乏力。”
苏黎抱住我的身子都是一颤,我忙箍紧他,害怕的不是君蒙的恐吓,而是担心苏黎会做什么我不愿意接受的决定。
“你身上可有解药?”
“西伶行宫内。”君蒙简单开口。
一时间世界都静谧下来,我耳朵又开始出现幻听:西边天空的号角;路途中流民的打斗;询扬士兵的号喊;京都宫门大开……
“无影!”苏黎吼道:“速去配上等马匹软车!”
“苏黎,我要骑马不坐马车!”我忙喊出口。
苏黎紧紧搂住我,朝我额头上轻点了点:“骑马太累,从这儿到西伶快马加鞭,至少还得两日两夜的行程。”
“我们要去西伶吗?边疆告急,陛下在召你回京呢!”
“恩……我必须回京都。你要听话,一路上不许惹事耽搁,李君蒙会尽快将你带回西伶的,到时候乖乖服下解药,知道吗?”
我眼泪瞬间溢了出来,忙搂紧了他直摇头:“我不去西伶!我要和你在一起!”
苏黎将脸贴紧我:“等我凯旋……我保证来接桑儿回府!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的?”
“屁话!你要亲手将我推出去了,我什么都不曾答应你!”我挣扎着从马上滑落下来摔倒在地:“苏黎你混蛋!我谁都不要了……”
从地上爬起身就跑,苏黎下马一把将我逮住:“你小命就快不保了还谈什么回京!”说罢又软言相劝:“李君蒙小人之心,他在桑儿身上下了毒,他有义务将你医好,等你身体好了,我定来接桑儿回府!”
“说别人小人你才是笨蛋!我没被下毒!他吓唬你的,你瞧我好端端的……”
“是是是!你好端端的,我来接你的时候也得活蹦乱跳的,知道么?”
我正欲挣扎,却发现自己身子一点点软了下来。苏黎托住我,便往无影驾过来的马车前走去,亲自将我安置在了车上,盖上锦被。苏黎你个小人!拂了我的穴道……我不能动弹亦不能言语,只眼巴巴的看着他,眼泪簌簌掉落下来。
苏黎在我唇上吻了吻:“两个时辰后会自动解穴。等我来接你……记住了?”
我赌气闭上眼不去看他。苏黎宽厚的茧子磨在我脸上,我竟然有种诀别的错觉……
苏黎将手拿开时,我猛的睁眼,紧咬着唇瞧着他弓身,一步步退出马车……
君蒙撩开车帘朝里看了看,便轻轻拂落了帘子。听到外头有声音响起来:“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煜国的公主要远嫁了。公主聪敏,值得他送上腾尔滕做嫁妆!”
说罢马鞭声疾厉,外头君蒙驾上马车,带着我驰骋离去。
车内,躺在苏黎为我备好的软榻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苏黎你个混蛋!就这样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
苏黎你个窝囊废!只需别人只言片语就将你的士气全部打散,别人执意让你带一具死尸返京,只为这你便输得一塌糊涂……
苏黎你个小人!抓我软肋……知道林语桑还没有活够,还不想死……往后还要和苏黎过幸福快乐的日子……
苏黎,你要是敢娶别的女人回家你就死定了!
初醒毡帐
“姑娘醒了!塔娜和萨仁为姑娘换上美丽的衣裳!”刚迷糊着睁开了眼,便见两名着装统一的俊俏丫头走上前来。
我坐起身,伸手摸了摸这榻上垫得厚厚的毛毡,四下打量:“这儿是哪?”
“这是王爷为姑娘准备的寝帐!塔娜为姑娘更衣吧!”
王爷?路途中颠簸的疲惫还未完全退散,我捶了捶酸痛的肩膀,只瞬间便想了起来:君蒙是西伶王室……经过两个昼夜的颠簸,我终是被带入了西伶。
四下环视过去:这就是传说中的穹庐吧?拱圆形顶棚,阈与柱皆以金裹,厚厚的地毡精致华美。与我想象中的普通帐幕相较……我苦笑:瞧着这富丽堂皇的金帐,又想起在煜国京都那个永远一身素雅的男子……君蒙将自己隐藏得够深。
“你们都会说中原话吗?”
“对啊!”名唤塔娜的丫鬟微笑道:“西伶的百姓都能够与姑娘沟通的。”
“塔娜和萨仁蒙王爷抬爱,才得以有机会前来侍奉姑娘,其他姐妹都羡慕萨仁能够亲眼见识中原姑娘的美貌!”两名丫鬟俏生生,更是开朗健谈。
西伶女子有别于煜国女儿,少了细腻,多了豪放;少了委婉,多了耿直。
塔娜最后为我理好衣裳,别上白玉耳坠,笑起来时露出齐整皓齿:“这是王爷嘱咐奴婢们连夜为姑娘赶制的!如今姑娘穿在身上,更显丰姿绰约,该是草原上的百灵鸟,大漠戈壁的金凤凰了!”
我低头瞧了瞧这裹在身上陌生的异域服饰:团衫着身,袍长曳地,原本瘦削的身子倒难得还能像模像样地显现出几分雍容华贵。用手揉搓,我疑惑:“这是什么皮子?”
萨仁笑道:“这是以珍贵的貂鼠为材料做成的!穿上便是尊荣身份的象征。王爷待姑娘真好,等过几日萨仁就该改口叫姑娘王妃了!”
王妃?……我心一沉,顿时觉得这动物的皮毛贴在身上浑身不自在,手忙往身上扯:“给我换下来!我要穿我自己的衣裳!”
“这……”萨仁为难:“姑娘昨夜换下来的中原衣裳,王爷已命奴婢们……扔了。”
“你们家王爷呢?我要见他!”从昨夜君蒙将我送进这穹庐,便没有再瞧见他人影了。
“姑娘莫要急躁,王爷一早被大汗召去,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话间前方毡门已被撩起。君蒙胡服着身,朗目星闪,神采奕奕,微笑着朝我迈步过来。拂手间塔娜萨仁已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连日奔波劳累,昨晚桑儿休息得可好?”
我瞪着他依旧不肯开口。一路行至西伶,就再也没有和他搭过半句腔,此刻闷声不吭仍是心中郁愤。
“饿了么?”君蒙俯下身瞧了瞧我:“塔娜,去端来黄羊尾子和热马乳……”
“不吃!那玩意儿太腥膻!”我一把打落君蒙放我肩头的手。既已到了西伶,就不想再跟他耗下去,终于伸出手去,没好气地开口:“拿来!”
“什么?”君蒙疑惑。
“解药!还有我的中原行头!”
“什么解药?”
“你……”我气结。
君蒙一顿身,眉头又瞬间舒展开来,只俯身冲我笑了笑:“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塔娜将端进来的早膳放在了矮几上。君蒙拉过我,团身坐了下来。将盛有马奶子的牛角杯朝我递过来,我不肯接。被强灌下一口后,疑惑着往杯中瞧了瞧:色清而味甜。我唏嘘:那种色白而浊,味酸而膻的马奶,该是出现在寻常百姓毡帐中的吧!
放下牛角杯,君蒙朝我笑了笑:“此为黑马乳。”
说罢又亲自将盘中的肉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