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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猛地踹开了卧房的门,蛮横地一把将语桑搂了过来。他霸道地贴上了那冰凉干裂的唇,一点点的舔舐滋润,他的舌头撬开了她牙关,汲取她唇齿间的芬芳……他吻过她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每次苏黎这般吻着,这般啃噬着,总会引得怀里的身子一阵战栗。每次他扶稳了语桑微微颤抖的肩,动情地将这吻一点点地加深加重……苏黎享受这种微妙的感觉,语桑的战栗激起的是一个男人强烈的征服欲与保护欲。
而如今,这软软的身子静卧在苏黎怀里,长长的睫毛被苏黎粗重的呼吸引得微微抖动……然而,仅此而已。
桑儿,你快醒来!你亲口告诉我,你只属于我!这一份孱弱也只归我一个人!
桑儿……你怪我吗?我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用你如今的羸弱做了诱饵,想要引来大漠里的苍鹰……我竟然将所有的赌注都下到他身上了!
语桑的唇瓣因得到滋润而变得绵软,苏黎只想狠狠地咬下去!他想撕咬她惩罚她,却又怕咬痛她……悲愤郁结于心,最后痛的是自己。
……
此次无忧的飞鸽,是在黑夜里赶回来的。落在屋檐上,掉下片片碎瓦,惊醒了榻上的苏黎。
再寻君蒙
苏黎起身,将窗户打开,鸽子便落入肩头。他忙将信取了下来,凑近了烛台。
这次换上了无忧工整的笔迹:“主上,吾等在北边草原地带发现了西伶王室宫服。而其余已追随西伶王朝西边大漠逃离了……沿路北上,是尚未被硝烟炮染的居民集聚带……”
苏黎阅过书信,不觉心中大喜:这次若是找着了人,桑儿或许有希望醒过来了!
而无忧和无影在漠北收到苏黎的回信后,却为难了。
信中主上命其两日内将人带回玉阳关……这怎么可能!从漠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需要整整两日行程!更何况如今仍未找着李君蒙的踪迹。无忧一介武夫,若是动武还来得直接,可带回去的要是活人不要死尸……无忧无影换上了西伶着装,徘徊在各个毡包前,挨家挨户地描述打听那对贵族夫妇的踪迹。可一天过去了,牧民皆是一脸木讷冷眼相待,两人没获得一丝有用消息。
无忧皱眉,总觉得事出怪异。
无忧向来以敏锐的洞察力和理智的分析能力而得苏黎重用,越是没能寻得李君蒙人影,他越认定李君蒙就在附近不远。并且他一定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迹并且故意躲开他们的。
夜幕渐渐将整个草原包拢覆盖下来。荒郊处点燃了废柴堆砌的火堆。无忧不时往火里添柴,无影已经躺在草地上睡下了。上半夜,归无忧值夜,下半夜无影醒来接班。无忧依旧是眉头紧锁,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主上还在等着他们回去复命。少夫人这次是真病重了,飞鸽带来的回信中,字里行间全是主上平日少见的焦虑。
无忧跟了苏黎已有十几年,头一次见着向来冷面的主子,也有这般至情至性的一面。若是能将涸莲带回去,救得少夫人一命……可是李君蒙他在哪?草原太广袤,大漠更渺远……除非李君蒙主动现身,否则一如他们亲自找涸莲,亦是海底捞针。
听着一旁无影的鼾声,无忧心中烦闷,踹了踹鼾声阵阵的无影,又扯了把身边的格桑花发泄般地撕碎了丢进火堆中。主上说要想办法原话告知李君蒙:语桑病危……鲜嫩的格桑花枝叶被扔进火中,眼看着细长的茎杆、小小的花盘在烈火中一点点被烧焦,空气中弥漫着的怪异味道诉讼着对辣手摧花的不满。
格桑梅朵……少夫人闺名叫语桑……
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将原本单独的思维连缀到一块,道路豁然开朗……无忧猛地从地上跃起,一把将酣睡的无影也扯了起来。若是这般盲目地找寻下去,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他们得换个方式,将主上交代的话,想办法转达给李君蒙!
……
次日清晨,无忧和无影已悄声退出了草原。有一早赶着羊群的牧民经过,看到那早已凉却的火堆废墟,环视四周只觉得诧异,忙赶回了毡帐。
“蒙图王爷,昨日那两位乔装的煜国人,已经离开了我们的草原!可……可是……”
“可是什么?”李君蒙团坐在榻上,抬手挥退了夫腾儿递过来的马奶。
如无忧所想,李君蒙几天前便注意到了他们,也认出了两人的身份,可他想不明白苏黎派无忧和无影来找他,是何缘由。是要乘胜追击不留余孽?……那他更该领军西进才是!是因为要趁机了却他和苏黎之间的私仇旧恨?……他都已经赢得了语桑!
想到语桑,李君蒙的心就是一阵揪痛。瞧了瞧一旁的夫腾儿……夫腾儿谢绝了大妈过来帮忙,亲自片了羊肉放进盘中端过来……李君蒙不得不承认,夫腾儿是一个好妻子,她也够格当西伶端庄的王妃。
可有的心情也只有自己才能体味。当那个夜晚榻进铺上红毯的喜帐,瞧见的是夫腾儿俊俏却明显惴惴不安的脸时,李君蒙整个人都懵在了那儿。
“桑儿呢?”
夫腾儿喜袍及地,相比起西伶姑娘日常清爽的着装,确是多了几分新娘的妩媚与优雅。可是……李君蒙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这个现实:语桑又一次从自己身边逃走了!
他盯着榻前的夫腾儿,只能说佩服她坦然面对这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勇气……她竟又一次设计放走了他心爱的女人……素来温文尔雅的李君蒙,再也忍不住,挥手将毡帐内的瓶罐家具一一砸碎打破!他发了疯了,什么新婚!什么喜帐!他只想着要毁灭这一切!
榻前的夫腾儿依旧端坐着至始至终未开口说话。早在将语桑放走,踏出这一步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赌这一次了!哪怕蒙图最终将自己弃之如敝屣……
满地狼藉后,毡内迎来的是可怕的沉寂。夫腾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对上的是李君蒙猩红的双眼,饱含着模糊的痛楚与憎恨……李君蒙紧了紧喉头,突然饿虎般朝夫腾儿扑过去……
桑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是吗?你始终不愿为我敞开心扉,最终还是选择离去!……不要再让我遇见你,我怕当我再次见到你,忍不住要亲手将你毁灭!但愿你的苏黎,能给你所有……然而你放弃了天长地久执意要获取那短暂的幸福,那么笑到最后的还会是我,痛苦的只会是苏黎!
那位叫乌日的牧羊郎带着李君蒙他们走出了毡帐,直往草原上奔过去。十米开外,李君蒙突然站定。
昨日还是成片成片的格桑花绽放在七月的高原绿海中。这是草原上最平凡不过的花朵,它美丽而不娇艳,柔弱但不失挺拔。而如今看到的却是被折断了枝干的残花铺满了地……随着太阳渐渐升高,只需一个中午,凛冽的阳光就会将这细小的花盘晒得枯萎……格桑梅朵,格桑花……李君蒙的心没来由地揪痛起来。
语桑还好吗?已经回京都苏府了吗……这草原上的七月随处可见的格桑花,随时看到,心中便随时会被挑起波澜……李君蒙内心纠结,他恨她,可是却发现自己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忘了她。他只盼着这格桑花满地的夏天赶快度过,花儿尽快凋零……而如今真见着了这被损毁的大片花海,李君蒙心里又空了。他早该随他的皇兄,逃到内陆大漠,远远地逃遁,将这满草原随地可见的思念远远抛开……他还留下来干嘛?心中还在执意着什么?
而无忧他们这又是什么意思?!李君蒙收拢心思,更觉得疑惑。放眼望去,火堆附近的格桑花全部被毁,而周边其他花草都好好的挺立着怒放着……李君蒙心一沉,忙俯下身,朝花丛中翻了起来:没有。接着上前几步,在这片残碎的花海中努力寻找着。众人不解,都只愣愣望着他没敢上前。李君蒙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眉头也越锁越紧……他胡乱翻找着,终于在散落的格桑花瓣中,找着了那窄窄的白娟:“语桑病危”。
语桑病危……
‘然而你放弃了天长地久执意要获取那短暂的幸福,那么笑到最后的还会是我,痛苦的只会是苏黎!’李君蒙苦笑:不想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返回毡帐后,李君蒙一直没有说话,脸上也未显露半丝异常。夫腾儿看着他,小心揣度着,隐约觉得不安起来。
李君蒙在帐内坐了会儿,又开始起身来回踱步了。最后忍不住,还是出了毡帐。
远处成群的羊群在咩叫着,一团团云朵滚落在草地上……他们的西伶……离藤尔腾越来越远了,他们的国家输了战争,他彻底输了爱情……如今这痛楚盈满心底,已经挥散不去了。
草原上的夏日清爽,风也肆意。李君蒙负手立在风口处,久久不愿返身。而他站了多久,夫腾儿也在身后陪着他吹了多久的夏风。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王爷,大妈已经将全羊和奶豆腐端上桌了,还是莫让人家等久了罢!”
李君蒙返身,瞧着夫腾儿的脸,竟渐渐浮起一丝笑意。夫腾儿长得高挑俊美,她的眉生得很好看,细长弯弯如新月……语桑的眉偏淡,有的人她或许从来不曾知道,他很想执笔为她画眉,然而她的七情之虹,留给的并不是自己……
李君蒙猛地闭眼,将思绪拉了回来,又牵起愣在一旁被他看得不自在的夫腾儿,往毡门走去。夫腾儿愈加错愣……蒙图牵了自己的手么?他从未主动拉过她的手这样并肩走着……还有他眼中刚刚现出的那一抹柔情,也是给自己的么?
席上,李君蒙主动端了热羊奶送到了夫腾儿面前,瞧着夫腾儿惊讶的脸,笑了笑:“大妈说在煮羊奶的时候,已经放了些许杏仁和着羊奶一起煮沸的……王妃趁热喝吧!”
夫腾儿手动了动,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接了李君蒙端过来的碗:“……妾身谢过王爷。”
羊奶还是烫的,得待它凉一会才能喝,夫腾儿木木地端起碗,不料被热烫的雾气一冲,眼泪不觉滚落下来,掉进了碗中和进了热奶子里……
李君蒙在寝帐里翻箱倒柜着,却怎么也翻不到那檀木盒子了。这些东西都不归他打点的,如今要找起来也难了。
夫腾儿掀帘入内:“王爷您要找什么?”
李君蒙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王上所赐的那个檀木盒子,放哪儿了?”
夫腾儿笑道:“王爷若是要找东西,妾身为您找来就是了,如今将帐内翻了个遍,妾身还得将它们重新整理一番!”说罢打开了床边的木柜,将用红缎裹好的檀木锦盒端了出来。
李君蒙忙接过来,拉开了覆在上面的缎子。
“王爷今日愁眉不展……”夫腾儿抬眼,试探着开了口。
“有吗?”李君蒙顺手将锦盒放下了。
“妾身能否为王爷分忧?”
李君蒙稍稍扬起嘴角,看着眼前他的王妃……由她做西伶的王妃,事实上百姓更能够接受……
“夫腾儿……”声音低低地从喉间溢出。
夫腾儿心口一跳:大婚后,蒙图便很少叫自己的名字了……她刚要抬头,又被人轻轻搂进了怀里,夫腾儿身子都是一颤。
“知道此刻,我在想什么吗?”
“妾身猜……王爷又在想念语桑了……”这是夫腾儿每次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夫腾儿如愿做了李君蒙的妻子,可是她爱的男人根本不爱自己。这让她感到绝望。不想此刻李君蒙却突然揽她入怀……
“我没有想念她,我在试图将她忘了,或许……我已经将她忘了。只有你,才是西伶百姓承认的王妃!”
夫腾儿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