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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姨娘脸上镇定的表情几近崩碎:“老、老爷,婢妾没、没有,这是阴谋,她们肯定是被收买了,才这样诬陷婢妾!”
“这位姨娘请慎言,”三位稳婆都皱眉道,“老身三人做了这么多年稳婆,品行如何是有目共睹的,姨娘可别诬赖我们。”
孙管家忙道:“老爷,这三位稳婆是奴才请的,奴才绝对没有收买她们啊!”
水姨娘委屈的跪下哭道:“老爷,媚姨娘不守妇道,败坏伦常,却还诬陷婢妾的清白,幸亏老爷英明,辨清了真相,否则婢妾只有一死才能明志了。”
“你起来,”雪敬仁将水姨娘拉起来,冷厉的瞪着媚姨娘道,“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简直死不足惜!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杖毙!”
“不要!”媚姨娘尖叫一声,“老爷,婢妾知错了!婢妾知错!不管怎样,婢妾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雪家的血脉啊,老爷饶婢妾一命吧!”
雪敬仁气的差点仰倒,他一直刻意避免提这事,媚姨娘却直言出来,让他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你、你!”雪敬仁点指着媚姨娘和雪上书,气的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旁浑身发抖的雪上书噗通一声跪下:“媚姨娘肚子里的孽种不是儿子的,儿子今天是无意遇到媚姨娘,被她勾引,才一时没把持住,就今天一次而已,她的奸夫另有其人,那孽种不是我们雪家的血脉,父亲尽管将这不守妇道的贱妇杖毙,求父亲饶儿子一次吧!”
媚姨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雪上书:“三少爷,你怎么可以推卸责任,明明是你威胁婢妾若不听你的话,就让婢妾不得好死,婢妾才迫不得已委身,婢妾哪有什么另外的奸夫,明明就只有你一个!”
“都给我闭嘴!”看着两人丑态毕露的相互推诿,雪敬仁的怒气终于上升到了最高点,“都愣着作甚,还不把伍媚儿这贱人拉出去杖毙!孙管家,去请几位族亲过来,把雪上书这逆子从族谱除名,赶出雪家!”
“不要啊!”媚姨娘和雪上书大惊失色,一起膝行到雪敬仁脚下,砰砰的磕头求饶。
“拉出去!”雪敬仁一人一脚把两人踢倒在地。
下人不敢怠慢,把连哭带叫的媚姨娘拖了出去,雪上书也被押回了东院。
外面两人的哭叫求饶声越来越远,房间里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雪敬仁强压下怒气,对徐升抱拳道:“后宅出了这等丑事,是下官治家不利,下官保证以后一定严谨治家,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徐升嗯了一声:“先齐家才能治天下,雪大人掌管一县之令,是要好好平定后院才行。”
“多谢大人教诲,下官惭愧。”雪敬仁垂首道。
“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徐升起身道,“想必雪大人也需要时间好好处理家事,下次再来拜访吧。”
雪敬仁忙跟着起身:“下官送大人。”
徐升最后看了眼雪千荷,冲她微微一笑,在雪敬仁的恭送下离开了。
雪敬仁一走,水姨娘再也不掩得意兴奋的神色,傲然的瞥了眼千歌和千舞:“婢妾也告退了。”带着嬷嬷丫鬟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雪上礼和雪上义倒是礼仪周到的向诸位姐妹告辞,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青扇撇了撇嘴:“两位嫡少爷都没了,这回水姨娘尾巴要翘到天上了。”
千歌淡淡一笑,目光转到雪千荷身上,见她咬着下唇,十指几乎扭成麻花,走过去道:“四妹妹可是不愿嫁徐升?”
雪千荷猛然抬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千歌的手:“我不愿!求二姐姐帮帮我!二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千歌低声道:“是因为你那位表哥?”
雪千荷脸一红,犹豫了片刻,羞涩的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千歌微笑道,“但是四妹妹要带我去看看你那位表哥,若他是好人品,我未尝不能成全你们。”
“真的?”雪千荷惊喜的脱口而出,而后脸瞬间涨红,“我、我……”
千歌轻声一笑:“这两日父亲还在气头上,等过几天我再找个借口带你一起出门。”
“嗯!”雪千荷感激道,“二姐姐,谢谢你。”
“我们姐妹之间,无需这么客气,”千歌点了下她的眉间,“别皱着眉头了,回头让父亲看见,会不高兴的,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吧,你别想太多,一切有姐姐呢。”
雪千荷露出一个笑脸,重重点了点头。
媚姨娘受刑一半时,落下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连同媚姨娘的尸体一起埋进了乱葬岗。
族亲当天下午被请来,一番求情下,没有将雪上书从族谱除名,而是过继到了荆州的同族家。
几天后,千歌以给雪千荷布置嫁妆为由,带着她出了雪府,直奔那位表哥家。
马车行过几条街后,停在一处只能容三人并行的巷口。
雪千荷羞赧道:“二姐姐,表哥家里穷困,住的地方偏僻,还要劳烦二姐姐步行一段才行。”
千歌望着幽深坎坷的巷道,笑道:“走一走也无妨,我们进去吧。”
千荷领着千歌向里走了一射之地,到了一户土墙篱笆门的人家前,丫鬟上前去敲门。
153 江承志()
“谁啊?”院子里传来一名妇人的声音。
“夫人,小姐来看您了。”千荷的丫鬟杜鹃说道。
里面立刻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吱呀一声,篱笆门被打开,一名年过三旬,满脸沧桑,穿着粗布棉袄的瘦弱妇人惊喜的道:“小姐,你怎么突然来了?”说完才发现一旁的千歌,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是?”
“姨母,这是二姐姐,”雪千荷含糊的道,“二姐姐来看看您和表哥。”
千歌对她微微一笑:“侄女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姨母吧。”
“没有!没有!”谢氏看千歌的衣着打扮就已经猜出来了,有些手足无措的道,“二小姐快请进,快请进!”
千歌走进院子里,四处看了一遍,长宽不过四十步的小院子里除了几条小路外,其他地方都种满了菜,顶着还没化完的雪,有些无精打采的,三间正房和一间耳房都是泥土砌成的,有不少墙面都剥落了,屋檐下挂着几串腌制的腊肉和咸鱼。
“外面冷,二小姐和四小姐快屋里请吧。”谢氏搬了几个板凳到堂屋,招呼她们俩进去。
千歌和千荷走进去坐下,命下人把送来的年货都搬进房里,谢氏连连称谢,忙活着端茶倒水,端了一碟炒花生米和一碟年糕,不好意思的说:“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还请二小姐不要嫌弃。”
“姨母不用这么客气,”千歌笑道,“您快坐下吧,有什么事吩咐丫鬟去做就好了。”
“哎。”谢氏答应一声,拘谨的在一旁只挨了半个屁股坐下,“不敢当二小姐一声姨母,二小姐唤民妇一声谢氏就行了。”
千歌知她紧张,笑着转移话题道:“怎么不见令公子?”
“阿志一大早就去给东家搬货了,一会就该回来了。”谢氏说。
千歌惊讶道:“就快过年了,还要做活吗?”
谢氏神色一黯:“民妇也劝他别去了,可是他非要去,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总是要吃药,连累了他,也连累了妹妹和四小姐。”
“姨母千万别这么想,”雪千荷忙道,“我和娘在府里吃得好住得好,只是拿些多余的钱出来而已,表哥是姨母的儿子,孝敬姨母也是应该的。”
千歌第一眼看到谢氏的时候,就看出她重病缠身了,此时见她神情自责不似作假,不像巧言令色的小人,才道:“以前侄女不知道便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理应请大夫为姨母诊治,定会将姨母治愈的。”
谢氏立刻诚惶诚恐的摇手道:“这可使不得!民妇怎好有劳二小姐破费!”
“没什么,”千歌笑道,“姨母怎么说也是我雪府的亲戚,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扶一把也是应该的。”
谢氏又推谢了几声,才不安的受了,心里顿时对这位和善的二小姐多了许多感激。
几人寒暄了一会,将近晌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唤:“娘,我回来了!”
声音才传到众人耳朵里,一名身高八尺的壮硕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提着一只鸡,高兴的说:“娘,今日东家生意好,多给了几个铜板,我买了……咦?表妹来了!这位小姐是?”
千歌站起来,眼中的震惊几乎掩饰不住,他是……江承志!!!
“表哥回来了,”雪千荷一见到这壮硕男子,脸上就飘起两朵红云,“这是我二姐姐,今日出门路过,所以过来看看。”
壮硕男子憨憨的挠了挠头:“我,呃,草民见过二小姐。”
雪千荷扑哧一笑:“二姐姐很和善的,表哥不用这么拘束。”
千歌已经收起了眼中的震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憨直的男子,她虽只见过两次,但这男子的确是江承志没错!
前世平定西疆之乱,江承志在云鹤麾下立下赫赫战功,被皇上封为正四品骠骑将军,成为云鹤的左膀右臂,云家后来之所以能蒸蒸日上,江承志功不可没,连君习玦都不止一次夸赞过他。
前世江承志出现在京城时是孤家寡人,他的母亲妻子都已经亡故,因为感念云鹤的救命之恩,纳了他的庶女为侧室,却一直不肯续弦,是京城不少闺秀心目中的良婿。
如此说来,四妹妹与他私奔不久就去世了,他被云鹤所救,所以入了云家军,他前世见过自己,却不肯与自己相认,只怕是因为四妹妹的死怨恨雪家的人。
这些念头在千歌心里快速闪过,千歌脸上露出和善有礼的笑:“四妹妹,不为我介绍一下你这位表哥吗?”
雪千荷这才反应过来,害羞道:“我表哥姓江,叫江承志,今年十八岁,二姐姐直接唤他的名字就行了。”
“既然是四妹妹的表哥,自然也是我的表哥,”千歌笑道,“我与四妹妹年龄相仿,唤你一声江表哥可以吧?”
“哦,哦。”江承志傻愣愣的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千歌抿唇一笑,江承志还没经历过前世的变故,还是一名呆呆的少年,哪有一点前世骠骑将军的杀伐冷酷。这一世既然让自己先遇到他,必定要保四妹妹他们一家平安,云鹤,云仙芷,我倒要看看,少了这么大的助力,云家还能不能如前世那般鼎盛!
谢氏见千歌这么平易近人,心里不由对千歌更是喜欢,道:“二小姐不如留下来用午膳吧,正好今天阿志买了鸡,民妇稍微还能做几样拿手的菜。”
“那就叨扰了,”千歌道,“不过还是不劳烦姨母忙活了,让青扇她们去做就行了。”
“没事没事,”谢氏见青扇她们都穿的光鲜体面的,哪里是下厨的人,笑着说,“民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着出门往厨房去了。
青扇和青枝忙跟着去了:“那我们帮夫人洗菜吧。”
“表哥,你衣服都脏了。”雪千荷见江承志身上都是扛货沾上的灰尘,忙掏了手绢为他擦。
江承志长得高大,雪千荷要踮着脚才能够到他肩膀,江承志就弯下腰,方便她擦拭,脸上露出憨厚幸福的笑容。
千歌在一旁看着,眼中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