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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吓得纷纷抱头,片刻之后才都纷纷跪下,齐声请罪。
华贵妃却长出一口气,喝了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宫女太监们纷纷叩头,匆匆退下。李娇却轻叹一声,说道:“娘娘,事已至此,恐怕再无回天之力了。”
华贵妃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从小被特别教养以用来为家族利益联姻的妹妹,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嫁给皇上,总比嫁给户部尚书要体面吧?你也该知足了。”
李娇低了头。嫁给皇上自然体面,可是皇上后宫粉黛三千,还有这位贵妃娘娘在侧,自己恐怕这辈子也只有守活寡的份儿了。
华贵妃却真正体验了一回掀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这样年轻美丽的妹妹若是到了皇上身边,自己还能维持这份恩宠么?本来就没有儿子,费尽了心机拉拢了大皇子,如今恐怕又要鸡飞蛋打了。。。。。。
“行了,你先回家吧。反正用不了多久,你也可以长住宫里了。咱们姐妹说话的日子长着呢。”
李娇看着自己堂姐的脸色,心里自然明白以后她都会把自己当成对手。只是这种时候她自然不会同这个姐姐闹翻了脸。士是乖顺的福了福身,劝道:“姐姐保重,妹妹回去了。”
华贵妃看着李娇窈窕的身影,嘴角紧紧地抿着。姐姐?妹妹?还没进宫呢,就急着换了称呼?
午饭后,赵玉臻陪着洛紫堇进宫。二人先去慈元殿给太后请安。之后太后因要午休,赵玉臻借口去东宫找太傅和几位皇子说话,洛紫堇便说去慈元殿里看姐姐。太后自然不多过问,随他们二人各自去了。
从太后那里出来,二人并没有分开,而是一同往御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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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皇上今日早朝没有理政,上午在御书房睡了两个时辰,中午用了点午膳后,不能再睡,便一个人去御花园散闷。赵玉臻和洛紫堇并肩走着,正想着知何去打探一下皇上在何处,却远远地看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那边的牡丹丛中慢慢悠悠的晃过来。
洛紫堇拉了拉赵玉臻的衣袖,赵玉臻点点头,转身躲到了一旁的竹丛里。
洛紫堇便站在水池旁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水面上刚刚钻出来的小荷,新绿的荷叶玉盘滚珠,淡粉色的花骨朵尖尖的立在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之中,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轻纱遮面,欲说还羞。
英宗皇帝心里很是郁闷。想想自己一时冲动办了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弄得自己没面子不说,现巴巴户部一大摊子事儿就没人替他去管。所以他一边穿花渡柳一边长吁短叹,漫不经心的从那边牡丹园走到了这边的荷花池,冷不防一抬眼却见一个身穿品月色春衫的女子袅袅婷婷的站在水池边,挽着嫩绿的柳条,蹙眉沉思。再仔细看时,此人不是他心底深处恋着的洛紫堇又是谁?
一时间英宗陛下恍若梦里,竟呆呆的站住脚步不敢向前。生怕前面站着的女子只是他的一个幻觉,再向前一步,那个美丽绝尘的女子就如梦中一样瞬间消失。
洛紫堇虽然没有回头,但从水影里已经看见十步以外的皇帝。皇帝身边跟着的总管太监已经带着身后的小宫女和小太监悄然退下,柳荫里只剩下英宗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于是她也不回头,只是看着湖面的新荷发呆。
半晌之后,英宗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紫堇?”
洛紫堇方徐徐回头,淡淡的看了英宗皇帝一眼,也不行礼,只把手中挽着的柳枝啪的一声折断,在手里晃了晃,继续看水面的荷花。
英宗皇帝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洛紫堇的身边,又叫了一声:“紫堇,真的是你?”
洛紫堇往一侧躲了躲,方慢慢的福身,毕恭毕敬的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紫堇。。。。。。”英宗皇帝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看着水面,“你如今也变了。是不是也觉得朕很讨厌?”
洛紫堇忙又一福身:“皇上乃万乘之尊,众人敬重都唯恐不及,谁敢讨厌?”
“哎!你直接说朕很令人讨厌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这又不像你的性子了。。。。。。”
洛紫堇沉默不语。
英宗皇帝又叹了口气,问道:“紫堇,朕听说你和玉臻你们二人最近很好?”
洛紫堇依然不语。
“紫堇,你今天进宫来是看你姐姐么?”
洛紫堇还是不语。
“紫堇?”英宗皇帝忍不住抬手去拉她,洛紫堇却猛然往一旁闪开,转头来冷冷的看着英宗,不语。
“紫堇,你怎么了?谁得罪你了不成?”英宗皇帝不解的看着洛紫堇,心头不由得一慌。
“洛紧堇卑微如同一粒尘埃,不敢当皇上如此隆恩。”
“紫堇!你跟朕说这话?当初那个果敢的人哪里去了?是不是赵玉臻为难你,嗯?朕找他算账!”英宗皇帝被洛紫堇淡漠的口气激怒,好像是被夺了心爱的东西一样,不寻常的恼怒。
竹丛里的赵玉臻看的咬牙切齿,一双拳头几乎都攥出了汗水来。
洛紫堇淡淡一笑,仰脸看着别处,冷漠的问道:“郡王爷和臣妾之间的事情,乃是我们夫妇之间的私事。皇上若是过问,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或者,最近皇上真的很闲,总喜欢搅合到人家夫妇之间的事情去?把人家好好的一对夫妻拆散,很好玩么?”
“朕哪有拆散谁?朕只是关心你!”
“皇上把卢峻熙打得半死,柳雪涛差点儿成了寡妇,怎么皇上这还不算是拆散么?”
“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卢峻熙跟我没任何关系。只是如果柳雪涛的日子有一分的不好过,我便有五分的痛苦。她与我是从小的姐妹,对我恩深情重,比慈元殿里我的亲姐姐还亲。谁若是为难她,我洛紧堇第一个不高兴。”洛紫堇撅着嘴巴,一脸的薄怒,英宗皇帝看着她这般模样,立刻想起少年时自己还只是个皇子,而她却是太后宫里的宫女,自己总是偷偷的拉着她的手跑到这莲池边玩耍的情景。
后来她长大了,成了一个清丽懂事的姑娘,而他也成了太子,身上附加了很多重任。每天要处理很多政务,还要帮父皇监国,和那些大臣们讨论朝政。每次他累得要死要活时,便特别想去母后宫里找她,让她给自己捏捏肩,揉揉背,她的手法和力道每次都是恰到好处,可以驱除一身的疲惫。
他很想娶她为妃,曾经许她皇后之位。可是她不愿意,她只想有一天可以被放出宫去,回江南,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他开始想办法,先是利用自己登基时清除大龄宫女为名,要她相依为命的姐姐出宫。让她们姐妹分离。果不其然,她姐姐不愿出宫,和她商议着要想办法留在宫里。
好吧,他如她所愿,在半醉半醒之间临幸了她的姐姐。然后直接封她的姐姐为昭仪。
那段时间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自己也很高兴。之后几次都悄悄地问她,可不可以给他做妃子。
但她依然说,向往宫外的生活。
后来她莫名其妙的中毒,差点死掉。自己心急如焚,恨不得和她一起去死。
。
无奈二人的感情惊动了母后,母后不允许她们姐妹二人联手霸住自己的心,所以背着他一道谕旨把她赐给了安庆王世子为正妃。从此后他们二人将是大伯和弟媳的关系,错不得一丝半毫。
当时他恨不得对她用强,占了她的身体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她依然不愿意。
所以他无奈的放手,从而把一份孤独的感情寄到宫外的青楼女子蔓云身上。。。。。。
今天,好不容有个机会可以在这莲花池边再遇旧情人,英宗皇帝心底的情绪莫名其妙的汹涌泛滥起来,他所熟悉的洛紫堇在宫里生活十多年,都从没提及那个叫柳雪涛的女子,怎么如今她们二人却如此亲密了?
。。。。。。
听了洛紫堇的话,英宗一片迷茫:“这。。。。。。这话从何说起?什么时候她又成了你的好姐妹?朕。。。。。。真是被你给弄糊涂了!”
洛紫堇看着英宗询问的目光叹道:“我之前之所以从不提及她,是因为我怕我身上的罪会连累她。我不愿看她因为我受到任何牵连,何况她远在江南,而我却获罪深宫,我以为我们这辈子是不会再有什么联系的了。可是老天怜我,把我小时候的亲密姐妹送到我身边来,我便不能再看她难过。小时候我们姐妹都寄居在亲戚家里,都没有亲生母亲照料,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如今大了,各自成家,她便是我回忆里唯一的阳光。所以我不许她再难过,她难过,我也会痛不欲生。。。。。。所以,我求求你,不要给卢峻熙安排什么妾室偏房,如果你不信任他们,一定要在他们身边安插你的眼线的话。。。。。。我求你换一种方式好不好?不要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你无法拥有的东西,请你不要去破坏。。。。。。”
你无法拥有的东西,请你不要去破坏。。。。。。
英宗皇帝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子,宛如陈旧的古钟一样发出苍凉的声响,这声音由小到大,渐渐的轰鸣起来,把他彻底的震撼。
洛紫堇从宫里出嫁的前一个晚上,他偷偷的潜入她的卧室,纠缠着她,欲强行占有她。她毫不反抗,只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任凭他慌张的解着她的衣带。而最终他却在手忙脚乱中彻底失去了那份暴躁的勇气,最后颓然的坐在她身边,问她:“紫堇,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了。
此时,她说:你无法拥有的东西,请你不要去破坏。。。。。。
英宗皇帝慢慢的点点头,叹道:“紫堇,我懂了。我懂你为何会这样维护柳雪涛和卢峻熙二人了。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你放心。。。。。。”
说完,英宗皇帝颓然的转身,往来时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洛紧堇慢慢的转过脸来,看着英宗落寞的身影,轻轻的开口:“玉晟。”
英宗皇帝身形一僵,止住了脚步,却不敢转过身来。
“我希望你能做一个英明的皇帝,名垂青史。让后世千万代子孙都称颂你的圣明,让你的名字成为所有陪伴着你的人最深的骄傲。”
英宗皇帝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洛紫堇微微的笑:“紫堇,四年了,你一直不肯叫我的名字。今天,你的话我会记住的。”
洛紫堇也微笑,点点头:“皇上,保重。”
英宗皇帝也微笑点头:“谨郡王妃,保重。”
。。。。。。
从宫里出来,赵玉臻一直绷着脸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响。
洛紧堇却很随意的歪在他的身上闭目养神,身子软软的随着马车的晃动而轻轻的摇摆着,枕在他肩膀上的头也轻轻的摇着,略显凌乱的发丝在他的耳边轻轻的撩拨,些许微痒搅得赵玉臻的思绪越发的混乱。
慢慢的她终究是睡着了,身体渐渐的软下去,头慢慢的从他的肩膀上滑下来,枕进了他的怀里。
赵玉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把她搂在怀里,让她以更舒适的姿势继续睡着。低头看着她安稳的如婴儿般的睡颜,心里纷纷乱成一团麻。
今日他亲眼看见皇上对她那样的不同。他叫她‘紫堇’,而她也叫他‘玉晟’。虽然早就想到她在宫里十多年,肯定和皇上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感情,可猜测是一回事儿,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儿。何况如今的她还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的儿子云骁的母亲!
按说,他应该很是气愤,应该把她大卸八块,应该把她一纸休书休出家门,应该狠狠地辱骂她,狠狠地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