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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然有些惊慌,又有些痛楚,赶紧伸手擦拭着上官凤儿的眼角,“为何哭了?”
上官凤儿只泪眼模糊地看着,在那儿抽噎着,半响不做声: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说不出话来。
李默然瞧着上官凤儿如此,有些急了起来,便粗着嗓子,“到底为何哭?”要若是换做其他女人,如何都好办,却是上官凤儿,李默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上官凤儿听闻李默然如此,眼泪更是掉得凶了,一下子扑进了李默然的怀抱中,痛哭了起来:这个男人深夜从百里之外的弈都赶到青州,就是为了见自己,怎能说他对自己没有情感呢。
李默然见她扑进自己怀里,心下虽然还在意上官凤儿到底为何哭,不过还是宽慰了许多,至少那一刻上官凤儿给自己她即将离开自己的错觉消失了。
“莫哭了。”带着些许地心疼与懊恼说完,一把揽了上官凤儿入怀,任上官凤儿的眼泪沾湿自己的衣裳。
良久,上官凤儿止住了眼泪,只静静地将头埋在李默然宽广而又温暖的怀中。
“以后每夜我都会来。”李默然捧着上官凤儿的脸,认真道。
“路途太遥远了。”上官凤儿不忍心他每夜要从百里之外的弈都赶来见自己。
从弈都到青州,乘车需要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她不愿意看他为了见自己,如此辛苦。
“傻丫头,我不会在青州置一处房产啊,只要不让师娘知道就是了。”李默然轻点了上官凤儿的脑袋,溺爱道。
上官凤儿迟疑了一下,面色严峻了起来,“那弈都那边你现在打算如何?”
谋权篡位,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受得起的,若是弄不好,定成千古罪人,只是上官凤儿定然不会将自己与李默然陷入千古骂名之中。
再观当下齐国形势:现在大皇子党被击败,只留下了皇党,虽然皇党势力被削弱了,但是一党独大。
接下来如何筹谋,上官凤儿心下有些盘算,但是一切还是得看李默然的意思。
两难
李默然迟疑了一会儿,再次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上官凤儿,“那边不急。”
“嗯。”上官凤儿缓缓点了点头:恐怕李享然经过这次的政变会更加敏感,说不准已经开始调查其他皇子是否有异心了。
她又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这个皇位我们不要争了,好吗?”脑中突然浮现李世然温文尔雅的影子,再一想齐国北部的荒漠,不知那个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男子如何了。
黑暗中,李默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早已不在意那位置,只想这辈子和你一起就足够了。只是若就这样放弃的话,你父皇母妃的仇如何报得;再说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你还活世上的话,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说完,又抱了抱上官凤儿。
上官凤儿又一次沉默了,抱着李默然的手紧了紧,头又贴近了他宽广而又温暖的胸膛,“可是,”她至始至终都无法放下那血海深仇,却又不想李默然为此而陷入与李世然一样的境地之中。
李默然伸手轻捂了上官凤儿的朱唇,“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我很高兴。”又低头亲吻了上官凤儿的眉心,“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上官凤儿抬头不满地拿下李默然的手,“我是不希望你有危险。”
“傻瓜,你是我的妻,我就是你的天了,若我危险,那不是天要塌下来了,那时便会连累了你。”李默然轻笑着点了点上官凤儿的眉头。
黑暗中,上官凤儿心底涌来股股暖流,面上一热,不言语,只是头埋得更深了,似乎要与李默然成了一体。
“你方才为何哭?”李默然终究是放不下心。
上官凤儿愣了一下,“我,”突然脑中又浮现今日老头的话来,不过再转而一想:李默然是暮千秋的徒弟,而那老头又是暮千秋老爹,因此李默然便是他的徒孙,只是为何那老头今日要说李默然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以帮他夺得权势而与自己一起。
再一想,李默然对自己的情谊是完完全全可以感受到的,而那老头看起来就是十分无聊,今日又被自己下了药,想来对自己说那些话是故意消遣自己的。
以李默然的邪恶,那老头以前准是吃了不少苦头,因此更确切地说那老头完全有可能是在消遣自己与李默然。
李默然欣喜地看着怀中的上官凤儿,他只以为上官凤儿是想自己,又不好意思了,于是低喃道,“是不是想我了,又觉得我这么长时间不来找你,觉得被冷落了。”
勾人心魂的声音撩拨得上官凤儿脸面更加火热了,“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说完,推了一把李默然,再次背过身去了。
李默然心下一阵欣喜,一把扳过她的身子,轻笑地亲吻了一下上官凤儿的额头,然后一路向下,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越来越滚烫,周围的空气越发地暧昧起来。
就在关键时刻,上官凤儿伸手又推了一把李默然,“天黑了,早点睡。”
李默然微怒地看着上官凤儿,接着闭上媚眼强压着欲望,后咬了咬牙关,黑暗中邪魅一笑,伸手一把钳住上官凤儿的后脑勺,蛮狠地蹂躏起她柔软的朱唇来。
良久李默然才满意地放开上官凤儿,不在意上官凤儿的极为不满,温情地搂着她,又亲吻了她的美目,“睡吧。”
次日,上官凤儿醒来时,就已经不见了李默然的身影,再一看,昨个她写下的那首李清照的《醉花阴》不见了。
待到晚上李默然又再次出现了,上官凤儿一问,才知道被李默然“偷”了去,却怎么也不还。
不过李默然真在青州买下了一处房屋,然后夜夜来陪上官凤儿,次日又在上官凤儿未醒之时人去床空了,如此竟也过了三个月。
成婚1
“哇,真的好美啊。”鸢儿瞧着上官凤儿忍不住叹出声来。
上官凤儿笑了笑,其他暮府的丫鬟端了大铜镜子照着上官凤儿,只见镜子里头:大红软缎礼服,配滚金大红绶带,披珠光宝色霞披。云鬓叠翠,发间插一支金步摇,步摇上饰金花玉兽,又有五彩珠玉穗子下垂来。耳上是两枚明珠耳珰,玲珑生辉。
“时辰不早了,王爷他们很快就要来了。”外头的喜婆子催促。
上官凤儿抬眼望了望天空,今日一早天还没亮,她就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心下估摸着,也就是现代的凌晨三点多,暮府的丫鬟婢子们就给自己打扮了。
现在天都才刚亮,差不多也就七点多吧,哪有这么早迎亲队伍就到的啊,要是现代都要中午迎亲队伍才到的吧。
众丫鬟听闻婆子的话,赶紧在上官凤儿的凤冠上绑了一些新鲜的龙眼,又用小袋子装了花生、桂圆、红枣等果子,然后塞到她衣袖里头。
刚装好果子,就听到外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喜婆子慌张地走了进来,吩咐丫鬟们,“王爷到了,赶紧给王妃盖上盖头。”婆子说完,那些丫鬟就将盖头盖上了上官凤儿的头上。
“颜儿。”只听张氏带着哭腔的声音。
“娘。”上官凤儿盖着盖头瞧不着张氏的脸,只瞧到张氏裙子的下摆,心下十分感激这数月来张氏对自己的照顾。
不过张氏却没有回话,又听见喜婆子说道,“王妃,哭吧。”
上官凤儿自是知道这古代有哭嫁的习俗,也很不舍张氏,然而突然有一人催着说,“你哭吧。”她却又偏是哭不出声来了,憋了半响还是哭不出。
这时一旁的鸢儿开口了,“主子,鸢儿以后不能伺候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还边说边垂泪。
上官凤儿听闻鸢儿如此说,竟也垂下了眼泪:除了期间掉落断肠崖的两年,自己与鸢儿从五岁开始就一直在一起。
当年从漪澜殿里走出来的人,在她身边的也就鸢儿这么一人了。鸢儿对于她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贴身宫女,却更胜姐妹。
只是这次嫁入王府,为了以防上官拉芳的调查,不得不安排鸢儿重新回了燕国红楼,却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逢。
见着上官凤儿垂泪,那喜婆便念叨了起来。待她念叨完,张氏又同上官凤儿说了几句,接着喜婆便一晃一晃背起上官凤儿出了房门,又出了小院的门。
这暮府甚大,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上官凤儿依旧还在喜婆背上,中间竟也没人替换。摇摇晃晃便也过了大门,只听得周围人声嘈杂,还有喜婆粗喘声。
终于,喜婆停住了脚步,将上官凤儿缓缓放下。上官凤儿低头可见地上的红地毯,再望去,便是一顶崭新的轿子。此时轿子一旁早有人拉开了帘子,等候她进入。
上官凤儿坐上了轿子,轿子外头更是人声鼎沸,唢呐、钟鼓吹打声不绝于耳,还有人们的嬉笑声——齐国大家暮府嫁千金,又是嫁给王爷,看热闹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成婚2
上官凤儿坐入轿子内,还未起轿,便又有人从轿子窗户塞入一筐染了红色的鸡蛋来,那人告诉她,待等会儿轿夫喊过桥的时候,就往轿子外头丢两个鸡蛋。
看着怀里的鸡蛋,上官凤儿笑了笑:丢鸡蛋,不就是滚蛋的寓意吗。
刚敛了笑意,便听闻暮府大门关闭的声音,不觉又苦笑了起来:古人还真是天真,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接着便感觉轿子被抬起,接着又是一串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小的时候,常听闻孤儿院旁养老院里的婆婆讲她年轻的时候出嫁坐轿子的感受。那时候,她不明白,只觉得坐轿子应该很好玩。
然而此时,她却能够理解那婆婆的感受了,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态,忧虑、期盼却又退缩,甚至想着临阵逃脱。
从青州到弈都,骑马需要四个时辰,而坐着轿子则需要五个多时辰,这期间的五个多时辰,上官凤儿脑中一片混乱。
她想到了过去,想着未来,想着燕国,想着齐国,想着李默然,想着上官辰、柳诗诗,然而还有一人却无法令她不得不想,那便是上官浩。下个月的今日便是他的忌日。
那个看着自己永远是柔情似水的温文尔雅男子,无论是哪个女子见了都会动心,却又偏偏深爱着自己。
自己虽不爱他,但是却也曾想,若是两人不是兄妹关系该多好,也许就真随了他去周游四海,脱离了这烦扰的尘世,只是现实总是不由人。
只是再想,当年上官浩遭遇劫匪,只听前去调查的人说上官浩遇难了,却没有看到他的尸体。
当时她沉浸在燕皇过世的悲伤之中,而且凤凰泪之毒还折磨着她,因此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
也许是今早起得太早了,也许是坐着轿子摇晃得厉害,给晃累了,又或也许是想得人事太过于忧心劳心了,上官凤儿竟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吉祥如意,富贵成双。”一阵叫喊声将上官凤儿唤醒,此时花轿已落地,接着便又有人来告诉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此时的上官凤儿宛如成人礼时那般,就像是一个扯线木偶,随着人告诉她该做什么,她便做。
到最后,她也只记得电视里经常见的一些成亲的重要环节:踢轿门,跨火盆,拜天地。
拜过天地之后,王府里的丫鬟们便送她进了新房,而李默然则在外头应酬。
新房内,上官凤儿静静地呆坐着,而屋内候着的两个丫鬟也都不说话,只听偶尔有喜烛爆响的声音,整个房间也都通红。
上官凤儿稍稍抬了抬红盖头,只见床对面不远处摆放着桌子,桌上放着各式的菜肴。今日她整整一日未进食了,就连滴水都没喝到,若再饿下去,只怕要晕倒了,更别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