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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下,整个房间都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他从房间的沙发上提过来一个礼物袋,从里面拿出一条大红色围巾,在她要后退之前,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帮她将围巾绕上:“天冷,出去的时候注意身体。”
宋云萱指尖开始发烫,觉得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楚漠宸却神态自然,唇角的笑意在温暖的烛光下柔和许多:“早去早回,希望你能在蜡烛烧完之前赶回来。”
宋云萱抬手捂住脖子上绕着的红色围巾,眼神澄净而复杂的望着他。
她跟楚漠宸认识了几十年,认为已经充分的了解了楚漠宸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今天他才发现,她从来不知道楚漠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楚漠宸看着她怔怔望着自己,抬手捏了她鼻尖一下:“怎么,莫非是现在喜欢上我了?”
“你多虑了。”
宋云萱的声音分外平淡冷静。
楚漠宸本应该因为这样波澜不惊的讽刺而恼怒尴尬一瞬,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意有所指的转头看房间内的柔软大床:“是不是回来你自己决定,不过,我等着你。”
宋云萱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张大床,被床上铺满的玫瑰花般扎的眼睛稍稍瞠大了一下。
接着,她就习惯性的垂下眼睫,冷漠的遮挡住瞳孔中的神色转过了身:“劝你不要等,重要的事情我向来办的很慢。”
她转身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手指好像碰触到了楚漠宸的指尖。
她听着房门闭合的声音,站在房门前顿了一秒,接着,就用围巾捂住半张脸,将扎起来的头发一把松开,拖下穿着的红色外套,大步向外走去。
大概是回到宋家之后日子过得太充实,宋云萱对季节的概念开始模糊。
打了车到达目的地,站在要找的那个人的房门口的时候,她才察觉出天冷的出奇。
云城四季分明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冬天也不会向北方那么冷。
但是今晚站在人家的门口,她才在无意间发现,口中呼出来的热气竟然成了白色。
她手指敲上房门。
没过三十秒,便有人过来打开了房门。
对面的女子脸色苍白如死,脸部轮廓圆润优美,但是鹅蛋脸上的五官却让人在看了之后觉得心头发凉。
她没有眉毛,而且鼻子隆起的地方连接到左耳处有一道大大的疤痕,在额头上,还有一道大大的缝痕。
不管是多么漂亮的人,只要在脸上有两道超过十厘米的手术疤痕,那就会显得其丑无比。
就算是当年在医学院隔壁的英文系校花韩汝佳的身上,也是一样。
宋云萱看见她在夜光里显得阴森可怖的脸没有任何惊恐,也没有发出尖叫,而是平和出声:“韩小姐,我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所以婉拒了您去找我的请求,我现在登门拜访跟您解释,您不会怪我吧?”
韩汝佳笑了一下:“不会。”
接着,她又补充道:“我一直在等你。”
听到这句话,宋云萱唇角勾起一个笑。
第五十五章:报应到了()
韩汝佳没有开玩笑,她的确是一直在等着写信的人过来。
他在收到那封信的第一时间就想去找那个写信的人,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个人。
因为,那个写信的人打破了她多年来一直坚信认为的事情。
而且,将她的怒火从心底点燃,差一点,就要烧到了脑子。
将宋云萱从门外迎到房间里。
宋云萱看见她不大的房间暖和而整洁。
她无害的微笑:“韩小姐,这封信上写了什么?”
韩汝佳一怔:“这封信,不是你写的?”
宋云萱摇摇头:“韩小姐真是高估了我的本事,我是宋家的么女,今年才刚十八岁,前几个月才从小城镇上被接回来。”
韩汝佳望着她的模样开始阴沉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珠里布上阴霾:“那么这封信,是谁写的?”
宋云萱觉得奇怪:“信上没写署名吗?顾小姐把这封信交给我的时候说写了她的名字的。”
韩汝佳眉心蹙起,失去了眉毛的地方一片空旷。
她闲暇时候并不出门,自从她毁容之后家里更是连面镜子也没有。
如今,她皱着没有眉毛眉心,让人看了觉得分外怪异。
韩汝佳却并不在乎,只是手指放在桌面上,半晌才一分分的屈起来:“果然是长歌写的啊。”
宋云萱听她说这话,装作不解:“韩小姐,认识顾长歌吗?”
韩汝佳默然片刻,才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
她不再说话,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封信,手指一分分的收紧,指甲好像都要抠到木桌的桌面上。
她不说,宋云萱也善解人意的不再问。
其实,韩汝佳的确是认识顾长歌的,因为,严格一点来说的话,顾长歌是韩汝佳的情敌。
当年邵天泽在医学院美名远扬,招来无数的美女的追求倒贴。
而韩汝佳就是其中之一,邵天泽学习成绩优异,品学兼优,而且为人平和,笑起来的时候芝兰玉树一般温煦。
但凡是见过他的女孩子,都会对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因为邵天泽那时候就像是现在的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一般,穿白色衬衣的时候,好像太阳洒在她的身上,都会出现星芒。
这样美丽温润的男子像是一块绝世好玉,吸引人的眼球,也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只可惜,这块好玉害的许多人都惨痛之极。
她顾长歌是一个,韩汝佳,也是。
她安宁而沉默的望着韩汝佳,韩汝佳的头一分分的垂下,半晌才问她:“顾长歌呢?顾长歌既然能把真相说出来,难道就不能自己来吗?”
宋云萱微带讶异:“韩小姐,你不知道吗?”
“什么?”她转头,反问。
宋云萱开口:“顾长歌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
韩汝佳猛地怔住,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宋云萱:“她死了?”
好像这是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消息一样,韩汝佳石头一样望着宋云萱,半晌都缓不过神来,只是嘴里喃喃:“顾长歌居然死了……她居然死了……”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句话,宋云萱也不嫌她烦。
只是平静的在一边看着韩汝佳的所有反应。
直到,韩汝佳忍不住的,缓缓勾起唇角,接着疯了一样忽然笑出声来:“顾长歌这么有本事,居然也死了!真是可笑!”
她当年把顾长歌当做是头号情敌,处处跟顾长歌作对,如今顾长歌死了,她当然开心的很。
只是……
“你不问问她是怎么死的?”
宋云萱在灯下坐着,忽然出声问她。
韩汝佳止住笑声:“她怎么死的并不重要,只要她死了就可以了。”
韩汝佳将那封信收起来,之后转过身来,打量宋云萱的容貌眼神:“你现在是维纳斯的负责人?”
宋云萱点头:“没错。”
韩汝佳勾起唇瓣:“我凭什么要相信顾长歌的话去帮你指证顾氏?”
宋云萱摇摇头:“不,韩小姐,你误会了,你并不是帮我,也不是听顾长歌的话,而是帮自己。”
她坐在座位上,安稳的如同一尊佛,面容清澈干净,没有半分讨好也没有半分游说的意思,连带着嗓音都是淡淡的,如同风送浮冰一般不卑不亢:“我没有看信上的内容,但是我记得一句话,书上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她是想要帮你,或者说,是还你公道。”
韩汝佳唇角的笑意僵了一下,眯眼,抓住了那封信:“你走吧。”
宋云萱望着她,看她眼中笑意缓缓沉淀下来,才从座位上离开:“那韩小姐,我等你。”
韩汝佳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起身出去送她。
宋云萱却在出了韩汝佳房门的时候,仰头看向天上被乌云缓缓遮住的一轮圆月,弯起眼睛,微微漾出一个笑容。
韩汝佳,我相信你会站在我这边。
因为我才不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因为我没死。
既然我没死,不管是真相,还是捏造,我都必须让你将矛头指向顾氏。
我要让你亲手将矛头指向那个你暗恋的男人。
因为,他不配你喜欢。
也不配我留情。
她收回视线,穿着名贵的驼色羊绒外套,围着大红色的围巾,缓缓在月色下顺着马路走远。
清冷的寒风里,她的身影在灯光通明的马路上缓缓缩成一个小小的原点。
这个点虽然小,却好像凝结在这幅寒冬腊月的画面上拂也拂不去一般定格。
夜深。
蜡烛燃尽,最后一点光在几经挣扎之后还是渐渐熄灭了。
只是在逐渐熄灭的光下,脸部轮廓流畅英俊的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刀叉,抬起头来:“不来了吗?”
他眼底有一抹亮光,宛如寒井深水。
可是他的唇角却是愉悦的微微扬起来的。
恰在这时,有一个房卡刷动的声音。
开门的人手中拿着一把小手电,手电的光宛如剑一样直直打在楚漠宸的脸上。
楚漠宸被这刺眼的光芒照到眼睛,无奈的抬手遮住眼睛:“事情办完了?”
她点头,声音依旧清冷疏远:“办完了。”
“那接下来呢?”他问。
她反手关上房门,向着他走过去:“蜡烛烧完了,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陪你。”
楚漠宸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外面冷,我没车。”
“你有钱。”
“花完了。”
“然后呢?”
“你把我带出来,就要把我送回去。”
楚漠宸忍不住笑了,将她手中的手电筒不着痕迹的夺过去,啪的一下关上,然后亲她的脸颊一下,声音如同魅一样暗沉诱惑:“你是想让我送回去一大一小吗?”
宋云萱没说话,却在下一秒伸手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将唇瓣凑上去堵住了他的的话。
男人的身体在黑暗里僵硬了一瞬。
女子的吻热烈却陌生,而且不够熟练。
可是就是这样,他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浑身的血都在迅速流动的感觉。
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抱着她。
将她抱在那张本来只打算做做样子的大床上。
窗外夜风轻抚,云城的霓虹闪烁不灭。
有什么,在暗夜里渐渐酝酿。
而这一夜,足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甚至是把整个云城搅得天翻地覆。
宋云萱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男人一手支着头,穿着白色的睡衣看她的睡颜。
她觉得男人的目光像是扎人一样,不耐烦的翻身过去,将被子盖在头上。
而男人只是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去把她从被子里扒出来。
宋家的电话悄悄的打在宋云萱的手机上。
宋云萱一夜未归已经让宋家开始猜测不已。
反观楚家对楚漠宸一夜未归却是半点追问的意思也没有。
只是在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有个保护他多年的年轻保镖递给他一盒药:“楚少,毓婷。”
楚漠宸懒得伸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