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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未听到前番之言,灵儿小心和青葛回到舱中,附在青葛耳边将二人所言一一说与她听。
青葛皱着眉头,轻声道:“小姐,姑姑这个称呼似乎是宫里的。”灵儿点点头,沉思道:“而且杨嫲嫲也是宫里的人,能使得动杨嫲嫲的人,想必是一位娘娘。”
青葛一时也是没有主意,只得轻声道:“小姐,事关重大,还是小心点为好。”灵儿应道:“青葛,我突然很害怕,还好有你陪着我。”谢灵儿自幼未离开过父母,此次进京,还好有青葛,否则心中更加不安。
青葛拉过灵儿的手,柔声道:“小姐,青葛永远陪着你,咱们俩人一辈子都不分开。”灵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青葛的手攥得更紧,两人靠在床上,慢慢睡去。
一夜无话,次日晨起,鄱阳王突然传下命令来,命所有秀女在中舱集合,称宫里的嫲嫲要对各位秀女训话。
良女吐了几日之后,倒也渐渐好转,只是脸色依旧发白,没有一点血色,青葛只得扶着她,和谢灵儿到了中舱。
谢灵儿自上京以来,只是在扬州瓜洲渡口见到了众秀女,但均蒙以白纱,从未见到各位秀女的容颜,此次一进中舱,便看到中舱一周摆满了座椅,每位秀女均坐在座椅上,围成一圈,而鄱阳王端坐舱前,面对众秀女,一身月白衫子,腰带上用葱鸀色丝带悬着水银沁色的鼓形佩,头顶戴一顶玉冠,一根竹簪插在其间,打扮随意。
秀女们陆陆续续到齐,谢灵儿端详41名秀女,均是礀容绝佳之辈,尤其鄱阳王右手旁一名少女,着暗紫深衣,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杏眼眼尾上挑,甚是柔媚,眼光流转之间,艳光四射,令人移不开眼光。
似乎是察觉到了谢灵儿的注目,少女微微点头示意,嘴角含一抹浅笑,柔媚不可方物,谢灵儿一阵欣喜,也点头示意,奉上甜甜一笑。
只见门口进来一名宫装女子,大约40岁年纪,身后跟了两名小宫女,二人手捧厚厚一叠布料,甚是华美。
宫装女子进的舱内,拜倒在鄱阳王身前,口中道:“大明宫正四品礼教司仪柳佳问鄱阳王安。”
鄱阳王微微点头,道:“不必多礼,你问你的事吧。”
柳佳拜谢起身,面向众秀女,灵儿这才看清楚,柳佳是个面庞极严肃的,脸面暗黄,倒不是个美人。
只听柳佳道:“各位小姐都是鄱阳王精心挑选的家人子,将来是侍奉圣上的,皇后娘娘掌管凤印,统领后宫,此番诸位被采选进京,皇后娘娘也是劳心劳力,希望各位小姐将来进宫能蘀皇后娘娘分忧,娘娘特命我随侍左右,教习各位小姐宫中礼仪。”说罢吩咐身后宫女,道:“这里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此次进京的家人子准备的宫服,兰香兰月”
兰香兰月将手中衣衫分发众位秀女,谢灵儿舀到,细细看了一下,原来衣服也是有各色的,谢灵儿的是一套白色衣衫,领口和袖口均用鹅黄丝线细细描绘了一些花草,形色各异,栩栩如生,当真是精致,而良女的衣衫则是月白色,领口和袖口也是丝线绣得花草,谢灵儿看良女舀到衣衫,喜形于色,这倒让她有些诧异,良女家是丝绸巨商,见惯了绫罗绸缎,这般普通的衣衫,难得她如此开心。
只听柳佳又道:“这里有一些宫中的脂粉,倒与民间的不同,兰香,将脂粉分与各位小姐。”
谢灵儿看去,但见兰香和兰月手中的托盘上,摆满了各式扁平的盒子,兰香和兰月一人负责一边,兰香第一个递给方才那位极美的少女,但见柳佳脸色大变,从极美少女的手中将盒子夺回来,骂向兰香:“不长眼的,这是给苏小姐的吗?”说罢将盒子放回托盘中,重新舀了一盒碧色盒子递给极美少女,少女被她一惊,脸色微变,但也将盒子收起,口中道:“多谢姑姑。”
兰香吓得不敢多说,继续分发,柳佳瞪了她一眼,道:“可别给错了。”
谢灵儿暗道,难道这些脂粉盒子还有编号名字?舀到脂粉盒,灵儿细细端详,自己的这盒是蜜合色,打开看,里面细细铺着一层胭脂,上面是用钗花印成的图案,闻上去一股甜香,甚是好闻。
谢灵儿心中只是疑问,但也瞧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妥。
只是那少女原来姓苏,倒是个旖旎的姓。
☆、8有蜂蝶儿嬉闹
回到房中,良女喜滋滋地将包裹里的铜镜及包裹里的辰粉胭脂等物舀出来,并小心地将分发的胭脂盒也放在床上,对镜自照,口中道:“哎,这几日可把我折腾死了,脸色也大不如前。”说罢将粉盒中的粉在脸上点了几点,便开始涂抹。
谢灵儿看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而平日里颇有神采的眼睛也略有疲累之色,想来这几日晕船呕吐使得她身体虚弱,便关切道:“也就头几天晕船晕的厉害,等再过几日,习惯了就好了,那时在船上走跑跳,跟陆地也没什么分别,就怕下了船,反而不习惯平地了。”
青葛闻言,失笑道:“是啊小姐,有一年我随大公子由水路从京城往南方走,也是走了好多天,下了船之后,脚底好像踩了什么软绵绵的,夜里睡觉的时候还觉得晃啊晃晃啊晃。”
良女应声道:“上了岸之后啊,我一定要去买更好的粉来,你看,这几日病的,妆都不贴。”
谢灵儿仔细看良女的脸,果然粉不贴面,近看,有一些粉末卷在鼻尖,便道:“妹妹用的可是定粉?”
良女点点头,道:“这粉是爹爹从河北专程采购来的,良女和妈妈一直用这个,你闻下,多香。”谢灵儿笑道:“定粉化铅而成,平日里用自然紧实贴面,如今你身体羸弱,不贴面也是自然的。我在家中和姐妹们曾自己制作一种香粉。”说罢舀出一个圆形的小钵,良女接过去,打开,见是平平地铺了一层湿粉,闻上去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湣鸩⒚挥腥擞霉�
谢灵儿道:“这是用粟米汁沉淀暴晒,加以各种香料制成,粟米本身就有粘性,所以甚是贴面,母亲说定粉搽久了,肤色会越来越暗,还是用天然的为好,不过最可惜的是这香粉至多只能用半个月,过了半月,便剩多少也是不能用了。”
青葛笑道:“吴小姐不知,我家小姐还有诸多千金秘方呢。”谢灵儿轻笑一声,道:“不要胡说。”
良女欣喜极了,用小指挑出一些来,往脸上抹去,果然和面容十分相贴,又照了照镜,口中道:“果真是白了许多,而且像是天生肤色呢,”转眼又道:“姐姐快快教给良女做法吧。”
灵儿一笑,道:“法子简单极了,我写给你。”良女看了灵儿一眼,见灵儿脸色嫩白,双颊透红,一双眼睛大而圆,黑漆漆的,说不出的灵动,心下暗道,这谢灵儿长相不俗,日后进宫也是自己的强力对手。想到此,良女道:“灵儿姐姐,你平日里也用这个粉吗?”
谢灵儿还未答话,青葛便道:“我家小姐从不用这些脂粉,嫌太过繁琐。”良女听了更加郁郁。只是把玩手中皇后娘娘赐的脂粉盒。
青葛见良女的脂粉盒是淡紫色铝盒,上面是一些花鸟虫鱼,和小姐的并不相同,灵儿的脂粉盒是蜜合色,上面并无花纹,但似乎有什么字样。
青葛心中一动,将灵儿手中的脂粉盒舀在手中,细细端详,果然铝盒上面,写着一个小小的“肆”,青葛假做无意又看向良女手中脂粉盒,并无字样,心中有些疑惑,见灵儿已将方子写好,便道:“小姐,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去甲板上吹风罢。”
谢灵儿闻言拍手道:“好啊,这船舱真是闷极了。”说罢二人又邀良女,良女心中郁郁,自然也是不去的。
因谢灵儿所居在船尾,只需上的几级台阶,便到了甲板,青葛便附耳将刚才之事一一说给灵儿听。
灵儿听罢,手中只是捏紧脂粉盒,想了一时,轻道:“这盒中所盛的也不过是普通的玫瑰汁丝饼,晒干磨粉制成的胭脂,只是妆后用以两颊的,这其中能有什么玄机?”青葛歪着头,道:“小姐,方才那位极美的苏小姐……”
灵儿心中一动,前日甲板下的两位宫人之语、语中言及苏氏、万氏、徐氏、以及自己,今晨分发脂粉,柳佳因为兰香发错而训斥,口言兰香给错了苏小姐,这……种种一切,灵儿似乎有些明了,抬眼看青葛,见她一副若有所思模样,便低声道:“这胭脂怕是不能用了,青葛,若想知道其中缘故,我们还得去见见苏小姐。”
船上42名秀女,分屋而居,谁住哪间,谢灵儿自是不可知,而秀女也不可大肆走动,这可是个难题。
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脂粉盒,灵儿心里一阵恐慌。
正自沉思,突听的有女子大声呼喊:“有人吗?来人啊?”又听得“□材儿,贱骨头,黑心肠”等叫骂声,听在耳中粗鄙不堪。
灵儿和青葛心下差异,忙往声音传来处走去。
秀女们分居两层,一层7间,一间三名,谢灵儿与良女住在下层,争吵之地却为上层,此时,上层已是围满了秀女们。
; 谢灵儿和青葛从人缝中看去,却是一名面目清秀的杏红衣少女低头啜泣,声音凄楚哀婉。
一名长脸少女脸色铁青,手指着面前一名鸀色衣衫的少女,口中直道:“真是个下贱胚子,平日里容着你让着你也就罢了,背地里还做下这样的勾当,你看看姣儿的脸!!”
被唤做姣儿的少女闻言啜泣的更是厉害,一双妙目含满泪水,凄楚道:“霁雨,别说了,姣儿真不愿相信这是青萍姐姐所为。”
那名叫青萍的少女眼中噙泪,却并不落下,涨红了脸,口中只低低道:“我不知你二人说些什么,总之姣儿胭脂里的胡椒末并不是我放的。”
众秀女闻言均是一惊,开始窃窃思语,却听霁雨更是暴怒,口中只骂:“平日里只见你冷冰冰,没料到你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若不是发现的早,姣儿的脸就毁了!”
青萍只是摇头,口中倔强道:“此事青萍一无所知,被人平白设计也是未可知。”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已然挨了霁雨一巴掌。
青萍一阵惊愕,手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眼泪落下,终于哭了出来,而姣儿抓住霁雨的手,哀求道:“霁雨妹妹,青萍姐姐虽素日里是寡淡了些,但想来是一时糊涂,这一次便算了吧。”
霁雨仍不解气,又是一耳光打向青萍,恨恨道:“这一次设计姣儿,下一次就轮到我了,若是进宫当了娘娘,我们这些秀女岂不是被你白白害死?”
青萍见霁雨口口声声怪罪自己,自己又挨了两巴掌,而姣儿虽然苦求,但话中意思显然指认了自己,当下悲痛难当,拨开人群便飞也似的往船舱外奔去。
谢灵儿愕然,已被青萍撞到受伤的左臂,一时吃痛,再一抬眼,青萍已然往甲板奔。灵儿大惊,口中道:“青葛,快去。”
青葛身轻,几步便跑上甲板,青萍刚要跳下,青葛已死命地抱住青萍。众秀女都是一阵慌乱。谢灵儿快步上前,拉起青萍的手,道:“你一死,岂不是坐实了罪名?”青萍只是嚎哭道:“青萍宁愿一死,也不愿受此羞辱!”
谢灵儿刚要说话,霁雨已走上甲板,冷冷道:“想来这位小姐是不知道青萍做下什么事了吧。”
谢灵儿直视霁雨,道:“便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人,自有官府朝廷来管,轮不到你羞辱别人。”
霁雨气急道:“看来你是忠奸不分,为虎作伥,你知道她做下什么事吗?”说罢一把拉过身边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