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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着绮兰,她正忙着清点今日的账目,我走了过去,随后说道:“这天气变得真快,竟黑成这样了。”
见我如此一说,绮兰抬头看着我笑了笑。
“小姐,你可知今儿一天咱们共进账了多少银子?”
听着这话,我忍不住笑道:“你这个财迷,就知道银子。”
我与绮兰正说这话,却不想突然几个男子将一名受伤的男子给扶进了茶馆里。
瞧见这情形,我当即说道:“你们做什么呢,我这又不是医馆。”
然而话已出口,我便噤声了,因为这会儿一名男子已然抽出了一柄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少废话,我们的主子受伤了,快点收拾一下屋子,给我们主子休息!”
这人说罢便又看着绮兰道:“你,去将茶馆的门关了,谁来敲门也不准开!”
绮兰哪里能经受的住这般惊吓,当即便走去了门前将茶馆的门给关上了。
我领着这些人去了我与绮兰歇息的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这些人方才将他们的主子给扶上了床去。
原本这受伤的人,他的相貌被头发给挡了些许,我未曾认出,他这番躺在了床上,露出了真容,我方才吓了一跳,这人不是宇文漓又是谁!
方才因着心中害怕,我也没瞧瞧这扶着他的人是何相貌,如今一瞧,却见那几人当中倒也有那位宇文漓的随从。
然而这会儿我与绮兰都是男子装扮,脸上又除去了灰尘,即便宇文漓见过我的相貌,他的随从可没有见过,当即我心中便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宇文漓如何又受了伤了,而且还是在灵安寺的附近。
“我已将我与我兄弟的房间让给你们家主子了,你这剑可不可以拿下了!”
我这般说,这原本将剑架在我脖子上的人,方才收回了手去。
眼瞧着这些个大男人手忙脚乱的拿着纱布给宇文漓手臂上的伤包扎,我眼皮一跳,果然这些人还真的是大老粗。
“唉,你们这般用力给你们家主子包扎伤口,就不怕将伤口给勒出血来啊!”
见我这般一说,这几个人各自傻了眼,我瞧着微微叹了口气道:“要不然交给我来吧,这包扎伤口之事我倒是做过,不能与大夫相比,但也比你们几个好些。”
我眼瞧着宇文漓虽是手臂上受了伤,可是他这时候昏迷不醒的样子,却应当是受了迷药所致。
见我这般说,这几个大男人瞧了瞧我,却不敢下决定,只见那名我曾见过的随从突然开口道:“你过来,好好给我家主子包扎,如果敢做出伤害我们主子的事情,你和你家兄弟的命,自然由我们处置!”
听到这话,我当即走到了宇文漓的跟前,瞧着这随从道:“金创药呢?你们这些大男人应当有随身带吧!”
我如此一问,便见另外一旁的男子递了个瓶子给我,我瞧着他忍不住斥道:“这般紧张你们家主子的安危,方才你们一个个倒是没一个人想起将金创药拿出来!”
我边说边将瓶塞拔了开来,随后轻轻地将药洒在了宇文漓手臂的伤口之上,这伤口十分的深,深的连里面的白骨都隐约见到。
不知为何,见到这伤口,我心中非但不觉得恶心,反而感到十分的心疼。
宇文漓此时昏迷不醒,一脸苍白,嘴唇干涸的厉害。
我边给他的手臂包扎着边看着旁边的人说道:“我给你们家主子包扎伤口,你们去桌上倒些茶水给你们家主子喝点,瞧瞧他的嘴唇都干成什么样子了。”
我如此一说,这几人方才反应了过来,只是我瞧着他们一个都不动,当即怒道:“你们这是傻了吗,我这屋里的茶水没有毒,便是你们不信,谁有银器,验一下即可。”
瞧我这般说,这几个大男人跟傻子一般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我瞧见其中一人从袖中拿出一枚银针,我瞧着这怕是这人使用的暗器罢!
银针放入茶水之中倒真是一点颜色都没有变化。
“无毒!”
这人如此开口,我立马便道:“那还不赶紧将茶水端过来给你家主子喝些,光是依靠你们几个,即便是小伤,怕是你们家主子也要被折腾的够呛!”
我如此这般斥道,却见这周围的几个大男人红了脸,急急忙忙的将茶水拿了过来。
我这会儿也将伤口给包扎的严实了,却见这几人压根就没法子将茶水给宇文漓灌下。
见此,我抬眼看着这灌茶之人,忍不住说道:“灌不进去,你们便去找跟竹管过来渡给他喝,他如今身子虚的很,全身都发着虚汗,不补些水,容易虚脱。”
然而见我这般说,这几个男人依旧没有反应。
我真的是觉得有些头疼,宇文漓这身边都跟着些何人,怎的一点都不懂得去照顾人。
我当即说道:“你们放了我兄弟,我们这煮茶的有时会备一些竹管,你们放我兄弟过去拿来。”
听我这般说,这些人倒也不像刚来时那么谨慎,这会儿放了绮兰,却见绮兰有些紧张道:“大哥,那竹管你放在何处了?”
见绮兰如此一问,我瞧了瞧她,果然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丫头,这会儿身子倒是抖的厉害,连家里的东西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柜台的抽屉里有一只,你且过去拿来。”
听到我这般说,绮兰方才想起,然则绮兰过去拿竹管,这几个人倒也派了一个男子跟了过去,怕是担心绮兰会出门寻找帮手。
很快绮兰将竹管拿了过来,这会儿宇文漓的额头上依然冒着好些冷汗,而他的身子也几乎湿透了。
我想起大约一个月前他才受过一次重伤,如今这般,虽是手臂上受了伤,又中了迷药,怕是原本的旧伤也跟着复发了。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伸手准备将他的衣服给扒下来,打算给他心口处的旧伤再上些金创药,却见他身旁的随从立马阻止了我。
“你要做什么,我主子的衣服可不是你随意能脱的?”
闻言,我朝着那随从看了一眼,为了让他相信我,我当即说道:“一个月前你家主子心口处受了伤,你倒是忘了,如今他这番痛苦的模样,定然是旧伤又复发了!”
见我如此一说,这随从几乎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旁的绮兰见我都这般说了,方才开口斥道:“你们还真是恩将仇报,一个月前若不是我们俩个拼着性命将你们从那群黑衣人中救了下来,怕是你们家主子早在一个月前便没命了。”
听到绮兰如此一说,这随从细细瞧了瞧我们当即瞪大了眼睛,“难不成……难不成你们便是……”
他方要开口,我便说道:“我与我家兄弟不想他人知晓我们的身份,这位大哥既然认出来了,还请不要说明,就当是回报我们当初救了你们的情义了!”
我如此一说,这人倒还真没有继续说下去。
此时宇文漓的心口处已然开始皇蔷缮烁捶⒘恕�
我往他的伤口上洒了些药,又拿着棉布帮他的心口包扎了起来,随后我将茶水与竹管拿在手中,抬眼瞧了瞧周围的几个大男人,开口道:“你们有谁来给你们家主子渡点茶水咽下?”
见我这般问,这几个大男人各自有些不大好意思,却见这认识我的随从开口道:“还是你来吧……”
听到这话,我瞧了瞧他,又看了看宇文漓,他这会儿的模样脆弱的厉害,当即我也没有再有多想,拿起竹管,便吸了一口茶水,又靠着宇文漓的唇,将茶水渡了进去。
这一口水进肚,我紧接着又给他渡了好几口水。
眼瞧着应当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我抬眼看着宇文漓身旁的随从道:“这位大哥可不可以让他们先出去,我有些话,想与你说说!”
见我这般说,这人便下了命令,很快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第三十章 人情()
“你知晓我们两个是女子,但想必其他人应当不知晓,即便你早前已经说了,但是我与绮兰只想在灵安寺脚下过平静的生活,所以我不希望你将我们的事情说出去。”
我看着宇文漓的随从如此说道。
他听闻这话,当即便道:“既是两次救过我家王爷命的恩人,我自然不会说出去。”
见他应了我的话之后,我便走到了宇文漓的跟前,细细查看了原本包扎的伤口,手臂上倒也无碍,可是这心口上的旧伤却突然又渗出血来,此时包扎伤口的棉布全然被鲜血浸透。
“糟糕,如今外面还在下着大雨,可是漓王爷这旧伤怕是发作的厉害,不知你可有法子找个熟悉的大夫来给他瞧瞧。”
我如此一说,去见他一脸的担忧却无能为力道:“早前大夫便说王爷的伤恐要休息大半年才能痊愈,若是一个不慎,容易有性命之忧,如今即便我有法子将大夫请来,可是这伤怕不是他所能治好的。”
听到这话,我皱着眉头道:“不管有没有用,你赶紧差人去请吧,只是我这茶馆屋前便是灵安寺的脚下,你让人从后门离开,也能隐蔽些。”
闻言,这随从立马便出去安排人请大夫去了,而我则只能急急忙忙地又给宇文漓的心口处上些药,想帮他止止血。
看着躺在床上没有意识,任由我摆弄的宇文漓,我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明明一个月前,我曾恼他在春风楼里有老相好,如今瞧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感觉丢不开他。
“绮兰,去给我打盆水来,要温水。”
听我这般说,绮兰急急忙忙地打了盆水过来,却见她一脸担忧道:“小姐,这漓王爷的名声虽然不大好,可是他这个样子看起来真可怜。”
绮兰不过单纯的一句话而已,却陡然说进了我的心坎里。
不过想起他当初那般嚣张狂妄的姿态,我咬牙切齿道:“绮兰,你可曾听过一句古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他这般可怜,想必定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我随意这般一说,这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突然伸手一把便抓住了我的手。
“何人更如此诋毁本王,拉出去乱棍打死!”
我听到这话,身子一颤,低头却瞧见宇文漓竟然还紧紧闭着眼睛,可是他的手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小姐……”
绮兰原本也被吓了一大跳,可是如今瞧见这情景,她也是懵了。
这会儿,宇文漓的随从也从外面进了来,瞧见我的手正被宇文漓的手紧紧握着,面色有些不大好意思。
“咳咳……”
我有些羞臊地咳了两声,奈何宇文漓却紧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见他这般,我忍不住唾道:“天下哪有你这般无赖的人,便是昏迷成了这般模样,还要死死拽着人家姑娘的手,你这人果然不负你那花名在外的名声。”
我如此说罢,却也只能任由他握着我的手,只是眼瞧着他心口处的旧伤复发,我心中已然焦急不已。
“人可来了?”
我看着宇文漓的随从问道,却见他皱着眉道:“外面雨下的太大,怕是要等一会儿。”
听到这话,我陡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君无忧今日在灵安寺给百姓看诊,虽然这些百姓已然散了,可是却未曾听闻君无忧有离开,且我本听前来的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