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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公子,你该吃药了。”
闻言,莫双白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直看得卓青心里发毛,他才勾起嘴角绽开一抹笑,
“卓青,你对我真好。”
明明知道他是说着玩的,可卓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这个人笑起来实在太好看了。
“要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就好了。”
莫双白轻轻叹息一声,被斜阳镀了一层金光的侧脸看起来说不出的寂寞。
有那么一瞬,卓青甚至以为他会掉下泪来。
可再次转过脸的莫双白,仍旧带着他熟悉的没心没肺的浅笑,
“真可惜,我马上就要走了,以后都吃不到你做的点心了。”
提起卓青做的点心,他倒毫不吝惜地表现出满满的不舍。
“马上?”
卓青捕捉到最关键的字眼,不解道,
“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我也不想走的……”
莫双白苦着一张俊脸,无奈道,
“可是仇家追来了,我不得不跑路。”
真的是仇家吗?
卓青没有错过莫双白提到这两个字时满目快要溢出来的温柔宠溺,那怎么会是对仇人该有的态度……
这次莫双白没有骗人。
他真的是说走就走了。
直到马车驶进银杏古巷,宋明曦撩开帘子远远看见通往司徒毓店铺的那条巷道,他才真的相信自己要把莫双白这个“瘟神”给送走了。
大概是应了择日不如撞日那句老话,这次他们运气很好,司徒毓的店门是开着的,虽然只开了半扇窄小的木门。
而司徒毓也在店里,准确地说,他在店铺后面的天井里作画,根本没有注意到店门被人推开了。直到莫双白唤他的声音传过来,他才念念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出来。
“你回来了。”
他淡淡地看莫双白一眼,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知道他要来似的。不过当他看清楚对方脸上带着伤时,他又流露出一丝讶异,
“你居然受伤了?谁这么厉害,能伤到你?”
莫双白难得脸红一把,支吾道,
“不小心摔的……”
司徒毓不厚道地笑出声,视线从他的脸移到身上,在扫过他的腹部时微妙地停顿了下,恍然道,
“难怪。”
“难怪什么?”
莫双白不自在地遮住肚子。
司徒毓不留情面地指住他妄图遮掩的地方,难得用关怀地口吻问道,
“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上次见你我就觉得你的肚子大得有些古怪,这次竟然变得更大了……”
莫双白涨红了脸不说话。
宋明曦看出他不想让对方知道实情,便“好心”替他解释,
“他没有生病,不过是有了近五个月的身孕。”
“你怀孕了?”
司徒毓的表情明显凝滞了一下。
这个记仇的混蛋少爷!
莫双白狠狠瞪宋明曦一眼,他想抵赖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点头承认,
“是的,我怀孕了。”
“莫、双、白!”
他刚刚说完,司徒毓身后的门帘就被人掀开了,一名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如同他的声音一般阴沉。
莫双白倏地僵在原地,
“耀辰……你、你怎么在这里?”
苏耀辰不答,一步步朝他走过来,莫双白有些慌了,藏在袖子里的手倏地往前一甩,瞬间射出数枚闪着寒光的银针。趁着苏耀辰侧身躲避的间隙,他转身拔腿就跑。
可他显然忘了自己腿上有伤,根本跑不快,还未跑出几步,就被追上来的苏耀辰一掌劈在后颈上。
第59章 木宝()
莫双白闷哼一声就往后软倒进苏耀辰的怀里,苏耀辰顺势将他打横抱起。虽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卓青却发现他的动作格外轻柔。
“司徒,我把他带走了。”
苏耀辰站在原地,回头对司徒毓道,显然不打算再进来。
司徒毓朝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苏耀辰的身影即刻走远了,很快就消失在小巷尽头,那里居然已经等着一辆马车了。
莫双白他不会有事吧?
卓青隐隐有点担心,可看司徒毓一副淡然无事的神态,想来是自己多虑了。站在他身边的宋明曦还望着已经空落的巷口,忽然他神色一变,急道,
“糟了!我的东西!”
刚才他只顾着看莫双白和苏耀辰追赶了,竟然把此行最重要的目的给忘了。
等他想起要问莫双白讨时,哪里还找得到他的影子?
“你就是宋明曦?”
宋明曦正想追出去,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司徒毓忽然开口叫住他。
宋明曦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可眼角余光瞟过司徒毓手里的东西时,他脸上的焦虑瞬间被失而复得的狂喜所取代。
难怪他翻遍了莫双白的房间却一无所获,原来他早就偷偷把东西送到司徒毓手里了!
这个混蛋!
“是,我就是宋明曦。”
宋明曦按住满腔怒火回道,视线紧紧黏在司徒毓的右手上。
卓青跟着看过去,发现司徒毓手里拿的是一本藏青色缎面的书。
“这是我的东西。”
宋明曦似乎很紧张那本书,朝前跨出几步就要伸手去夺。
司徒毓竟然没有躲闪,反而直接将书还给他了。
“抱歉。”
他颇不好意思地看向宋明曦,苍白瘦削的脸上隐隐透出一点因为尴尬而生出的红晕,
“其实我让莫双白混进宋府偷东西的。”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明曦把书小心收进怀里,刚要出口的感谢化作厉声质问。
“司徒先生,你……”
卓青也震惊不已,司徒毓与宋明曦素未谋面,按理说是不可能有恩怨纠葛的,他为什么要让莫双白偷少爷视作珍宝的东西?
“唉……”
司徒毓苦笑着摇头,
“一场误会罢了。不过要详细说来,可就有些话长。不如二位坐下来,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谈?”
“也好。”
宋明曦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既然司徒毓都说是误会了,那他姑且先听一听再做定夺。
“请用茶。”
三人各自选定位子落座后,司徒毓将沏好的茶端给宋明曦和卓青。
幽幽茶香和着丝缕水雾一起从碗盖的缝隙里钻出来,略懂品茶的人一闻,便知不是俗品。
宋明曦本就爱茶,烦躁的心情被汤色澄碧的香茗抚平不少,板起的面孔也稍稍柔和了些。
“宋公子还记得顾滨这个人罢?”
司徒毓的手指在茶碗盖边缘抹了几个圈,忽然开口道。
再次听到这个自己已经淡忘许久的名字,宋明曦显得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会提起他?难道此事还与他有关?”
“的确。”
司徒毓点头,垂下眼发出一声轻笑,听来带着讽刺,却不知是在嘲笑顾滨,还是在嘲笑自己,
“此事便是因他而起。”
司徒毓喝一口茶水,慢慢回忆道,
“我与顾滨相识并不算久,大概也就两年多一些。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银杏古巷一条专卖字画的小巷里。他占了个显眼的位置卖画,而我正好要买画。我是做字画生意的,虽然并不全靠此为生,却是真心喜爱。这间小铺里挂的,都是我多年四处寻来的倾心钟爱的画作,轻易不会出卖。当然,因为生性挑剔的缘故,能入得我眼的也十分少有。我虽然经常去那条巷子里找画,但其实没抱太大希望,只当做闲暇时的消遣而已。毕竟那里卖的都是些落魄书生为了糊口而画出的东西,连作品都算不上。
可顾滨的画却让着实让我吃惊,虽然只有数卷,却每一幅都堪称精品。那些画大多取材自生活中很常见的事物,比如一树紫藤,一枝残荷,一叶飘渺在浩瀚江河中的小舟,可画者功力匪浅,寥寥几笔就勾出生动意趣,画风亦不落俗套,颇有自己的风格。我当即就决定将画都买下了,还特意问了顾滨他认不认识画画的人。因为他之前就告诉我自己姓顾,可画上的落款却是木宝。木宝,我近几年很少遇见如此对胃口的画作了,当时高兴过了头,连这么简单的文字游戏都没看出来,所以顾滨说木宝就是他的笔名时,我一点都没怀疑,还立刻向他表达了想要结交的心思。
与他来往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彼此熟悉了很多,虽然他从不在我面前作画——他说这是他的癖好,当着人的面没有灵感,画不出来。但他时常送过来请我品评的作品却是一次好过一次,其中几幅还被同好高价买去。我那时亦视他为好友,便把卖画所得尽数交给他。顾滨手里有了钱之后,与我的来往便没那么密切了,除了偶尔送幅画过来托我卖之外,他几乎不怎么踏足银杏古巷了。
我是偶然一次从外地回来经过城中有名的锦福楼时,看见他身边走着一个衣饰不俗的美貌女子,才知道他在为何冷淡我了。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然是理解的,所以当他提出想请我为那名女子刻枚印章做礼物时,我也欣然应允了。
那名女子姓王,名雅娇。”
话到这里,司徒毓微妙地停顿了下,似乎在等宋明曦反应。
“王雅娇……”
宋明曦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仔细想了想,忽然拍着桌子道,
“是王员外的独生女儿,王雅娇?”
“正是。”
司徒毓颔首。
王员外算是京城里顶顶有钱的人,手里握着很多生意,名下的商铺更是不少,宋明晖与他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还曾请过他们一家参加宋老夫人的寿宴。宋明曦远远见过他的独生女儿一次,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还是记得她的名字的。
王雅娇是与王员外共患难,却因病早逝的正妻留下的独女,也是他唯一的血脉。王员外曾不止一次对外宣称,他死后王府的一切都是他女儿的。
单凭这一点,自王雅娇及笄之年起,王府的门槛都要被媒婆塌烂了,更有甚者,不惜自降身价做上门女婿。
可王雅娇不是普普通通的娇养千金。
她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女子,对眼巴巴送上门来的都看不上。她喜欢有才华有学识又温文尔雅的谦虚书生。
暂不论才华与学识,就温文尔雅这一点,顾滨从外貌来说还是很符合的。
再加上手里那些画。
他很快就攻下美人的芳心,请司徒毓刻得印章便是他打算作为定情信物赠予王雅娇的。
“印章很快就刻好了,顾滨来取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个精美的小匣子,我当时还打趣他是不是要请喝喜酒了,他笑着同我打哈哈,却也没有否认。”
司徒毓说着,抬眼看向宋明曦,淡漠的目光蓦地射出锐利的锋芒。
“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喝到他的喜酒,我甚至连贺礼都备好了。因为在他离去几日之后,就传来他被捕入狱的消息。”
“同宋府二少爷的宠妾通/奸不说,他们还合谋设计谋害大少爷的男/宠,最后因为内讧阴谋败露,证据确凿之下,一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司徒毓毫不避讳地揭开对宋明曦而言无异于污点的一段过去。
“少爷……”
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