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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厕所门口,她冲进门,“端端!”
可是里面却没有孩子的身影,她脑子里嗡地一声响,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确定了孩子不在里面,她嗓子立刻就沙哑下来,匆忙又折出去。
正拿着糖在原地等着,尹正铎忽然看着黎叶匆匆忙忙的走过来,身边没有端端的踪影,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两步冲过去,“端端呢?”
听他这样说,就是端端没有跑回来找他,黎叶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带着颤抖,“端端不见了!”
尹正铎一手搂着她,带着她飞快的往厕所方向走去。
黎叶紧紧抓着他,“刚刚……我带端端出来,她的项链不见了,她就跑回去找,我追不上她……”
看她急的眼圈泛红,尹正铎没有责备她,拍了拍她,“先找孩子。”
黎叶偎着他胸口,那坚实的怀抱让她纷乱的心平复了些许。
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端端的踪迹,尹正铎看着她,“你留在这附近等她,我去服务点请他们帮忙找一下,还有让广播站发个通知。”
黎叶点点头,他转头跑开。
如果端端只是跑来,那很快就可以找回来,可是要是被人带走,那种后果,她不敢想象。
“端端!”嗓音沙哑,黎叶在人群中不停的搜寻,看到路人就过去打听,她喊了几声就哑了嗓子,满脸都是泪水,看也看不清楚。
她是个差劲的人,那么小的孩子都看不好,若是端端有个什么闪失,她死了都不足以赔偿。
“端端!”看着别人的孩子在父母身旁嬉闹,她愈发心如刀绞,前面不远处一个同样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像极了端端,她踉跄着跑过去抱住孩子,却被孩子的家长防备的推开。
黎叶站起来,四周天旋地转一样,她捂着胀痛的额头,呼吸渐渐困难。
好像又回到那天,寒冷的冬天,她踩着快到小腿的厚厚积雪,夜半时候,抱着高烧不退的希希四处寻找医院。
她没有钱,付不起高昂的治疗费,找不到人能帮她,她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想过回头去找那个人求助,可是都失败了,她被逼到了绝路。
等她终于找到还在营业的医院,医生看到的只是一具发凉的小小身子。
那晚,抱着毫无声息的希希,迎着几十年没有遇过的暴雪一步步回家,漫天飞雪,她睁不开眼睛,路过街角,被一辆铲雪车撞倒。
她从来不怨恨自己的腿受了重伤残疾,她觉得这都是自己应得的惩罚,她自私的留下了那条小生命,却给不了他好的生活,她看着他离开,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封藏起来许久的伤疤被狠狠撕开,心痛的抽紧窒息,有些失控,黎叶跌倒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舅妈!”耳边忽然传来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呼唤。
黎叶放下手,透过朦胧的泪眼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自己跑来。
怀里一紧,小孩子的手臂搂着她的脖子,带着哭音,“舅妈,端端错了,你不要哭……”
黎叶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捧着她的脸,连忙又擦了把眼泪,这才看清楚,是端端,是她没错。
把端端抱起来,跟在后面过来的尹正铎俯身,将黎叶也拽起来,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安抚,“别哭了,端端找到了——她刚刚看到旁边有卡通人偶,跟在人家后面走了。”
紧紧的拉着端端,生怕她再丢了一样,黎叶止不住哭泣,抽噎的异常痛楚。
“对不起舅妈……”看着她哭的这么伤心,端端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一直小声道歉,又不敢再靠近惹她,搂着尹正铎的脖子,小声哀求,“舅舅,你跟舅妈说,端端错了……”
“知道错还乱跑?”尹正铎竖眉,怀里的小家伙立刻缩着肩膀往他颈窝里躲去。
“再敢不听话,我就把你留在动物园,晚上你一个人在这里。”
端端听了很是害怕,扁着嘴,“舅舅不要扔下我……”
黎叶心软,把哭了的端端抱过来,拍了拍,“端端,以后不可以离开大人自己走,知不知道?”
被尹正铎骂过的端端委屈的撅着嘴,点头,“知道,舅妈,对不起。”
搂紧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动物园也没心情再逛,尹正铎领着一大一小返程。
闯了祸的小丫头困的睡着了,躺在黎叶怀里张着嘴巴做着美梦,可怜两个大人,被她吓得魂飞魄散。
照顾孩子不是简单的事,尹正铎直接就把端端送了回去,今天的事已经叫他后怕,再出点岔子,他怕自己都承受不住,何况吓到失控的黎叶。
送了端端,两个人回了菡碧阁。
简单吃了点饭,尹正铎带着黎叶上楼休息。
她还是惊魂未定,去洗了个澡,出来两只眼睛已经肿的厉害。
尹正铎坐在床边,腿上放着一个医药箱,叫她,“过来坐。”
黎叶走过来,坐在床边。
他将她的腿抬上来放在自己腿上,挽起她的裤脚,看着膝盖上的伤口——
她在动物园一边跑一边叫端端,摔倒后痛哭不止,那样子失心疯了一样。
倒了些药水,他擦拭着她的伤口,黎叶有些疼,眉头拧起来。
捏着她脚踝,曲起她的膝盖试了试,他问,“有没有伤到骨头?”
黎叶摇摇头,低着头,莫名又落下泪来。
“很疼?”他已经准备起身带她去医院,黎叶却忽然拽住他。
他坐回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她肩膀颤抖不停,抽泣起来。
“怎么了?”尹正铎抬手拂过她潮湿的脸颊,“端端已经找回来了,她自己顽皮,你不用自责。”
黎叶摇摇头,泪水洒落他手背。
他叹息,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不假,要不然怎么会哭起来就没完。
“我很想他……”她忽然带着哭音的说到。
尹正铎不解,“谁?”
黎叶低着头,那语调带着令人心碎的悲伤,“我好想他……”
他捧起她的脸,她已经泣不成声,“是我害死了他,他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是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她的话令他心头颤动,他听的一知半解,可是她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刺痛了他,拥住她,他嗓音深沉,“不要乱说。”
黎叶几乎是哭号起来,抬手打他,“你在哪!那天你在哪!”
他搂着这个疯癫的女人,担心她的创伤后遗症在刺激一下又会复发,紧紧的搂着她颤抖的身体,“我一直在这里,黎叶,我就在这里。”
黎叶嚎啕,“你不在!我打电话找你,你的秘书说你不管,我们的生死,与你无关,你说你不要管他,你为什么这么狠……”
尹正铎听得着急,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我不管谁?”
黎叶只是恨他打他,发泄似的,拳头落下还不够,扑过去,又在他胳膊上狠狠的咬。
看着她凶狠的样子,是被激怒了才会有的神情。
她咬的狠,可是身体上的伤痛从来都不能将他打倒。
抚摸她的发丝,尹正铎看着这个疯癫的女
096翻盘()
早上,尹正铎收拾齐备,准备离开。
他没有要求,黎叶也没有下楼送他,他扶着车门,抬头看了眼,卧室窗帘仍旧垂着,那女人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他坐上去,“开车。妲”
楼上,透过窗帘缝隙,黎叶看着他的车出了大门窀。
他走,让她心里觉得松口气,不用瞻前顾后,不用装模作样,她觉得轻松,可是又莫名觉得有些空荡。
她伏在窗边,一直看了许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她觉得这就是一场别离,他要远走,她不挽留。
低了低头,她走到床边,从抽屉深处翻出一个u盘,握在手里,冰凉的金属外壳像冰刀一样刺手。
她握紧了,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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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匆忙推门进来,黎叶四处寻找着,坐在角落的男人举起手臂,朝她挥了挥。
黎叶大步走过去,刚落了座,急迫问道,“孙先生!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
孙柏年微笑点头,“是真的,孙超已经承认了——尹式停车场是他放火烧的,贺松涛并没有动手,事后孙超后悔害怕,求贺松涛帮忙顶罪,贺松涛欠他一个救命之恩,事情也因他而起,他就答应了。”
黎叶握紧手心,“他怎么那么傻!”
“人总会意气用事——不过现在孙超都认了,也有孙胜国的证词,现在就差完善证据,贺松涛,有救了。”
黎叶只觉得鼻子发酸,白白替人坐了两年牢,贺松涛简直糊涂,他为了还人恩情,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前途和家人的感受了。
她又觉得不放心,“孙超怎么会承认的?他会不会又反悔?”
孙柏年倒是不担心那个人再度出尔反尔,喝了口咖啡,“他知道哪轻哪重,不会反悔了。”
对那种人,只要抓住他的弱点攻击就可以了,孙超为人不怎么样,唯独是个孝子,他想逃罪,也是担心父母无人照料,不过他身上背着工厂爆炸案,再从轻也难全身而退,唯一健在的父亲只怕也等不到他出来。
孙柏年只要许诺会替他安顿好年迈的老父亲,就足够让他豁出去承认一切了。
当然,这些不能摆到明面上去说,这种事,成功才是最终的目的,过程各凭本领。
“还差什么证据?”黎叶心里焦急,只要贺松涛出来,她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就能落地了。
“事发当时,停车场的监控录像缺失了。”孙柏年看着她,“那里肯定有监控,但是事后,尹式方面说监控系统刚好出了故障,再加上贺松涛主动投案,这个事情也就没有再追究。”
黎叶这才明白,尹正铎手里的证据,就是事发当时的录像——他早就知道贺松涛不是真正的纵火犯,可是他却不说,还藏起了能证明贺松涛清白的证据。
孙柏年看着她懊恨的表情,“黎叶,你知道什么?”
黎叶双手紧握,“录像……在尹正铎手里。”
说意外也不意外,谁又能把公司的监控掌握在手里,谁又能操控上下的员工,一直声称监控故障,而有动机这样做的,也只有那个人。
“可是我不知道他把录像放在哪里……”黎叶露出无奈。
孙柏年看着她,“我查过,当年事发时,尹式保安科的科长,现在已经退了休,现在在老家买房置地,过的很富裕——我想,他应该知道许多内情,但是他口风很紧,他是尹正铎父亲提拔起来的,我想,他对尹家人有很深的感情。”
黎叶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起身,“我知道该找谁了——”
孙柏年点点头,“你一切小心,只要找到证据监控画面,剩下的,都交给我。”
黎叶起身,目光决然,“谢谢,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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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往城外开去,看了看手腕上精致的手表,贵妇模样的女人蹙了蹙眉,已经走了四五个小时了,她看了眼司机,“还有多久能到。”
司机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