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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铭丰说道:“但是这样就不能证明王振喜当时出了问题,而不是被梁季闻后来补刀的。”
林舒往沙发上一靠,顿时觉得进退两难。
居铭丰说道:“我想到了更麻烦的问题。”
林舒叹气道:“这情况已经够糟糕了。”
“你说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七个月,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为什么会突然被揭发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然后同时想起了一句话。
醉翁之意不在酒。
次日上午,林舒和居铭丰的猜想就被证实了。
梁季闻的事情被爆到了网上,谋杀之说言之凿凿。不但如此,爆料者还揭出了梁季闻的祖宗十八代,并且暗示新白跟星泽合作,暗中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被害者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才被梁季闻暗中下手杀害。
这些消息之后没多久就扩散到了全国,引起了整个公众群体的关注与激动。
传闻实在太过耸人听闻,而且传播得太快,显然是有人刻意扩散。
麻烦的是这样的流言没几句就带着“据说”,“疑似”,“可能”等修饰词,显然预谋者深谙报纸新闻的写法秘要,很难被有限阻止。
也不能被阻止。
像是这种社会性的新闻,天然带有吸引公众视线的体质,而且越是耸人听闻,越是引人注目,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强行堵塞或者扭转的。
林舒觉得,如果他们强行去阻止,反而可能带来十分严重的反效果。
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舆论冲突之中,星泽其实也被卷入了风波之中。星泽的粉丝非常多,林舒更有着大波的科技粉和颜粉,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虽然也有很多人为星泽说话,但是因为愤怒而开始攻击星泽和林舒的人却更多。
星泽以往的正能量形象树立得太好,所以很多人反而更不能容忍它身上出现的污点――还是这样严重的污点。
几乎是一夜之间,林舒的微博下就充满了各种谩骂和侮辱,连居铭丰都被波及。容易被人煽动的粉已经开始失去理智地攻击,而理智粉也因为那耸人听闻的新闻变得迟疑,转成了官网状态。
即使偶尔有人为林舒说几句话,也很快就被其它义愤填膺的粉丝所击退。
然而林舒已经完全没有心情管这些旁枝末节。
他一边焦头烂额地为星泽开了一场记者发布会,主要澄清了一下非法实验的部分,以及公布了参与实验的受试者名单。林舒自己也在名单上,所以这多少安抚了一部分人。至于那些怀疑名单本身作假的阴谋论者,林舒一时也无可奈何。
随后,梁二舅为了儿子直接飞到了湖西。在动用了大量社交能量的情况下,在针对梁季闻的审判之中,林舒通过提供出来的关键视频证据,终于勉强赢得了一场不算胜利的胜利。
梁季闻的行为最终只是被判定为非法囚禁和意外致死,而没有直接被断定是谋杀或者故意杀人。
虽然都是杀人罪,但是两者之间的结果可是大不相同。
林舒和梁二舅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消息传到场外的时候,外界的记者和其他关心者却是一阵哗然。
林舒和梁二舅出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阵嘈杂和嘘声。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动手的,林舒突然就挨了一下撞击,却是有人直接用烂橘子砸到了他身上。
这一开头事情就失控了,林舒瞬间就被人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砸了好几下,各种难听的谩骂也是此起彼伏。
甚至于就连他的性取向也被人作为了攻击的理由,林舒听到了不止一声,也不止一个人骂他“恶心的同性恋”。
警察费了不少功夫才维持住了秩序,林舒的模样狼狈之极,都被镜头一一拍摄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现在他为梁季闻辩护所必然会经历的事情,倒是没有很受打击。
不过随后,警察突然从他生前让开了一条道。林舒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脸上带着泪水的女孩子倔强地抿着嘴唇,向他走了过来。
林舒认出了那个女孩。
王秋茵。
王振喜的女儿。
“啪!”“啪!”
女孩抬
328。377()
第二天这一幕被很多报纸喜闻乐见地登在了首页上。om
居铭丰看到之后,几乎差点气疯了,把报纸撕得七零八碎,几乎失去理智地对着林舒怒吼:“凭什么!?你根本不欠她的!”
林舒冷笑:“她觉得我欠她。”然后停顿了一下,又用一种平静到几乎诡异的语调说道,“又或者现在围在星泽门外的那些人,在网上谴责和指责我们的那些人,他们都觉得我们欠了他们欠了他们欠了这个社会一个公正”
居铭丰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舒说道:“他们不相信我们说的任何话,或者,不想去相信。”
而这还不是最令人觉得心焦的。
审判结束之后,王秋茵在杨北的怂恿下再次上诉,状告梁季闻蓄意谋杀,同时联系各大媒体,指责梁家罔顾法律,仗着权势包庇罪犯。梁家的声望,甚至所在派系的声望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大受打击。
梁大舅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在此同时,杨北背后的派系也开始发挥能量,双方僵持不下。梁大舅身边的不少人都已经对梁家产生了不满,甚至梁大舅自己也产生了动摇。
两兄弟的通话之中,梁大舅甚至隐晦地试探了梁二舅,示意他应该学着放弃了。
“这场官司如果继续打下去,我们家以后的处境恐怕会非常艰难,直接被排挤出决策中心都是有可能的”
梁二舅只说了一句:“哥那是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梁大舅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尽我们所能吧。总归是人更加重要。”
梁家在这次事件之中变得摇摇欲坠,同僚对他们已经产生了意见,并不肯全力相助,甚至觉得他们的行为极为不理智。而另一边,周派却是集结了全力对他们进行打击。
梁季闻在拘留所呆了很多天,并不知道外界的变化,直到他想法设法说服了警员,让他可以看一些报纸书籍。
所以下次林舒来探访时,他就直接开口问道:“大伯是不是被打压得很厉害。”
林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顿时愣住,半天才说道:“似乎是。”
梁季闻说道:“是我的错。本来姓周的那边已经快要被赶出燕京了。只要他被赶出燕京,人事改革的阻力就会小很多。我们现在的政府机构的情况已经是很危险了,大量的税金花在不能创造实际价值的人事上,政府机构已经僵硬得不得了,更不要说各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国企部门”
林舒叹气:“你都这种情况了,这种事情就不要多想了。om”
梁季闻苦笑道:“不能不想啊。再不想,我大概就没有机会了。”
林舒惊了一下,然后才斥责道:“乱说什么。”
梁季闻却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乱说。他问道:“现在外面的舆论应该对我们很不利吧?”
林舒想了想,还是跟梁季闻说了大致的情况。
梁季闻想了想,十分肯定地说道:“一定有人在里面兴风作浪。”
林舒说道:“很明显了。”
“但是现在你我都没有办法对付。”
林舒没有说话。
梁季闻却不在乎他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舆论一旦形成风潮,想要扭转就困难了。似乎是从网络发展起来国内就形成了这样的风气,证据不足,舆论来凑。要是方向是对的也就算了,最后结果好歹是正义的。但是要是方向不对,造成的结果就非常可怕了这些年来,这种事也实在不少了,但是却几乎没有几个人汲取教训,反省过错误。也是他们哪有这种脑子?”
林舒烦躁:“你不要说得这么事不关己好吗?”
梁季闻说道:“我要跟你说其它的怕你不愿意听。”
林舒:“说!”
梁季闻说道:“你们想要逆转现在的局势,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在这些人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之前,他们是听不进任何解释和辩解的。想必现在不管我们拿出什么证据,在他们看来都是欺骗和狡辩。”
林舒说道:“你别说丧气话。”
梁季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不是说丧气话,我只是说实话。小舒,我觉得你一向是个有勇气面对现实的人,所以这次也面对现实吧。”
林舒却有点焦躁起来,眼里甚至带上了泪光:“这件事如果你真的做了也就算了!可是你根本没有杀他不是吗!?那就是个意外――”
梁季闻却伸手握住了林舒的手:“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然后他再一次说道:“接下来的官司只会越来越艰难,你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舆论这个巨兽,它每次达不到目的,就会再一次膨胀,直到达成目标为止。它包含了太多阶级,太多群体,太多层次,所以它是不存在理智或者统一的思想这种东西的。与它对抗,我们只有一败涂地。而如果放任它膨胀得太厉害,我们就再也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那按照你的意思呢?”
“放弃。”
林舒猛然站了起来。
梁季闻继续说道:“事实上,就算不放弃,接下来的官司你们恐怕也是打不赢的。相信我,小舒,对于这方面我比你了解太多了。”
林舒沉默半晌,说道:“总要再试试。”
然而很快事实证明了梁季闻的话,这一次王秋茵赢得了官司,梁季闻最后还是被认定是蓄意谋杀。
最后,女孩用一种鄙夷而冰冷的眼神看了呆坐在法庭上的林舒一眼,转身离开了。
林舒想要继续上诉,但是梁二舅却带来了梁季闻的传话:“他说不要再上诉了。如果我们继续上诉,他下次会在法庭上直接认罪。”
林舒猛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质问道:“为什么!?”
“因为”梁二舅闭上了眼睛,“他想保全我们,保全梁家。”
林舒说道:“但是我们还有证据――那些录音还有实验方面的文件。对了,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很快就可以整理出所有实验相关的人事资料,证明实验的正规性――”
梁二舅说道:“没用的。”
林舒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捂住了脸。
梁家最后还是没有再继续上诉。
可是即使如此,周派对于梁家的打压却仍旧在继续,并渐渐延伸到了其它的方面。不止是梁家,就连梁大舅所在派系的其他官员也受到了打压。结合舆论,很多人被翻出了各种或有或无的罪状。
情势开始向着最糟糕的方向滑落,人事改革也开始不得不被搁置。除此之外,之前的一些政策和人事任命都开始受到了或多或少的质疑。
梁季闻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他的政治触感是极其敏锐的,或多或少感觉到了这阵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暗潮。
然后,他的审判就被放下来了。
无期。
对于这个判决很多人觉得不满,但是好歹没有跟预期差太多。林舒却知道,这个刑罚之中政治博弈的成分大大多过了对于梁季闻本身罪行的处罚。
梁季闻对于这个结果毫无意外。
林舒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