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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来说废话的,现在可以滚了。”
话未说完,便被男子魔魅却幽冷的嗓音漫不经心的打断,沙曼华的脸色蓦然一变,很是难看,眼底的翻涌的幽澜,带着明显的怒气,还有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深邃。
“你居然这样和本宫说话!你怎么可以!”
黑暗中,那男子似乎低笑了一声,音色慵懒低沉,说不出的好听,可是,那笑声中的嘲弄,却带着一种毒蛇般的阴冷骇人,让人心颤胆寒。
沙曼华,身体一颤,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却在此时,耳边刮过一阵阴冷森寒的风,那恍若魔魅的男子已经消失在城楼。
沙曼华微微一怔,抬头,看向远处沉浸在池,微微咬了咬牙,一个飞身,身影化入清冷夜风之中。
跨越,重重宫门,殿宇楼阁,于时光尽处,那一座宫殿,魔魅生姿。
黑色的墙,黑色的瓦,黑色的宫门,紧闭,那一座,全然沉浸于黑色中的三重宫殿,像是,传说中的地狱魔宫,一望无际的黑色,化开冰冷诡异的气息。
宫殿四周,开满了魔魅妖娆的幽兰烟罗,黑色的叶,幽兰的花,暗夜中,绽放着幽兰色的光芒,愈发显得那一座黑色的宫殿,魔魅,诡异。
沙曼华站在那一片幽兰花海中,看着眼前紧闭的黑色宫门,目光沉了沉,终是上前一步,推门而入。
顿时,幽冷魔魅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本能的就想转身而出,快速逃离。
黑色的幔帐,垂落在大殿的四周,摇曳翻飞之间隔绝窗外所有的月光,幽兰色的琉璃宫灯挂满了大殿,然,那幽暗的光芒,除了平添无尽阴冷与鬼魅之气外,根本起不到照明的效果。
昏暗的大殿,恍若地狱魔宫,饶是沙曼华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却依然,有些暗自心惊,微微敛了敛心神,抬步朝大殿深处走去。
“唰——”
一道风声划过,大殿两侧的烛台瞬间被点燃,黑色的蜡烛,暗夜中,却绽放着璀璨刺目的白光。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沙曼华下意识的闭了闭眼,有些微微的不适。
“果然是见不得光!呵呵呵……”
低沉魔魅的嗓音传来,说不出的嘲弄与玩味。
“本宫不适来听你说这些的!”
沙曼华蓦然一顿,眼底乍现一抹怒气,愤然抬头,看着那大殿中央的男子,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心口一窒,眸光微闪。
穿越幽兰色的水晶珠帘,视线尽处是一张大的不像话的豪华卧榻,男子,合衣侧卧于榻上,姿态慵懒而随意,如墨的发,若风般倾泻而下,滑过他线条完美的侧脸,垂落于软榻之上,而他,一手支着头,一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颗幽兰色的宝石,周身弥漫的气息,说不出的夭邪与魔魅。
而他的容颜,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肤色,带着一丝常年隐于黑暗中的冰冷与苍白,却丝毫无损他完美的五官。
天生上扬的眼角,斜挑着一抹妖异鬼魅的弧,映着那双如烟似雾的眉,说不出的魔魅夭邪,低垂的长睫遮住了他的双眼,却遮不住他眼角处那一抹幽兰色的印记,那过分纤薄的唇,勾着一抹凉薄的笑,魔魅森然,却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此刻的他,就恍若无声绽放在暗夜之中的幽兰烟罗,邪佞,妖美,蛊惑着众生,疯狂的想要靠近,不顾一切,哪怕灰飞烟灭。
沙曼华定定的看着那张脸,微微有些失神。
蓦然,一道劲风飘过,一抹白色的烛火竟脱离了烛台以闪电之速直逼沙曼华!
“看够了没有?”
与幽冷烛火同时而来的,还有男子阴寒邪佞的嗓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危险。
沙曼华一惊之下瞬间回神,身形疾闪,退开数步,那白色的烛火擦着她美艳的脸颊而过,空中,飘落一缕墨色青丝。
“你竟想杀本宫!”沙曼华的眼中划过明显的惊滞,盯着那双狭长如狐的幽兰色眼睛,惊声低呼,脸上的神情,耐人寻味。
男子,不知何时抬起头来,鬼魅的幽兰色瞳眸正冷冷的看着她,眼底,恍若暗夜中幽暗的苍海,深邃浩渺,波澜暗涌,却让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里,充满了魔魅幽煞之气,让人只一眼,便觉手脚冰凉,血液凝滞。
那双眼,竟与沙曼华万分神似,只是,一幽兰魔魅,一纯黑深邃。
而此刻,殿中烛火通明,男子妖美魔魅容颜,竟与沙曼华有着三分相似!
大殿中,死寂一片,沉闷到令人窒息的气息在蔓延。
良久之后,沙曼华才压下心底惊起的风澜,看着他,沉声开口。
“本宫此来是要向你讨一种解药。”
“哦?柔然王后,阅尽天下毒药,还有你解不了的毒?”狭长如狐的眼角微微上挑,一抹幽魅嘲讽的弧度,让人心颤。
沙曼华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声音,却依然平静。
“此毒乃是七星阁所有,诡秘难测。”
“你又干了什么缺德事,把七星阁也得罪了?”
“你!”虽然他的表情散漫不羁,慵懒随意,可是,那字里行间的嘲讽与咄咄逼人,却让她心底压抑的怒气如晨曦的潮水般,无法抑制。
“你不要太过分了!本宫来找你是拿解药,不是来听你奚落的!”
幽兰瞳眸,微微斜挑,睨了一眼那怒气明显的女子,薄凉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魅轻嗤的笑意,却是阴寒慑人。
他并未开口,只是对着虚空伸出了手,白色的烛火,落在那修长的指间,竟森然似幽幽白骨。
沙曼华看着他的动作,脸上划过一抹怔然,微微困惑了一下,却又了然,只是,她的目光闪了闪,看着他,微微蹙眉。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你难道也要算在那七件事之列?”
“既是小事,又为何来找本座?”
“你!”沙曼华被狠狠的噎了一下,怒视着那人,一时间却无言以对。
那解药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可是,却让她,一筹莫展!
“你不想知道中毒的人是谁么?”微微一顿之后,沙曼华再次看着他开口。
“本座没兴趣。”
“你!韵儿中毒,饱受折磨,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你都不愿意?你当真就如此绝情冷心?”
“与本座无关。”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散漫而随意,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幽兰色的妖异瞳眸映着手中的幽兰宝石,光影幽芒,说不出的魔魅妖冷。
沙曼华的胸口狠狠一窒,眼底翻卷的幽澜愈发深邃。
“你竟如此冷血无情!她可是你的……”
“她是你的女儿!”
依旧魔魅低沉的嗓音,却多了几分摄人心魄的阴寒,恍若九幽炼狱的阴风,瞬间卷入,带着蚀骨惊魂的幽煞阴鸷,让沙曼华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间,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微微有些失神。
“本座没有那么多耐心听你在这里废话!”
又是一道阴寒慑人的嗓音传来,大殿中的烛火一阵剧烈的晃动,仿佛,是无力承受那空气中肆虐的阴风。
忽明忽暗的光线,让沙曼华蓦然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软榻的方向,那人,正微微低着头,专注的把玩着手中的幽兰宝石,看不到那双骇人的妖瞳,周身的魔魅邪佞似乎少了几分。
“本宫来时匆忙,忘记带了!等下次再一并步上!”
依稀间,那人纤薄的唇似乎弯了弯,慵懒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就下次再来取解药吧!”
一语落,他蓦然抬起手来,幽兰暗光流转的衣袖如魔云般张开,一股黑色的风暴,若隐若现。
“等一下!”沙曼华蓦然一惊,疾呼出声,双眼中,幽光暗影,风澜起伏,终是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物,抛向软榻上的男子。
男子微微冷声一声,摊开的手心骤然收拢,一股狂啸阴寒之气没入他的掌心,而那飞来之物也瞬间落入他森白的指间。
却是一株幽兰烟罗!鬼魅,妖美,可惜,却只剩下两片花瓣。
男子,幽魅如狐的幽兰瞳眸,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掌心中的残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佞的弧,一缕黑气,乍现在他苍白修指间,一片幽兰的花瓣,瞬间风华成灰,消失在幽冷风中。
“还有最后一件事……呵呵呵……”
魔魅幽冷的视线落在那仅剩的一片花瓣上,眼底幽澜明灭,情绪难辨,只隐约从那低迷薄凉的笑声中,察觉到一丝淡淡的自嘲,隐在重重幽冷鬼煞的薄雾之中,不易察觉。
一语落,男子骤然抬手,那一株残破不堪的幽兰烟罗对着沙曼华疾射而去,在她慌乱伸手接住的时候,又是一个黑色的瓷瓶飞了过去。
沙曼华眼波微转,眼底乍现一抹光亮,快速的接过那瓷瓶紧紧地握住手中。
“这药果真可以……”
未等她说完,便是一股阴冷至极的狂澜风暴来袭,将她的身体瞬间卷出了大殿。
“嘭——”
一声闷响,暗夜之中分外惊心,那是,黑色的殿门被摔上的声音。
沙曼华狼狈的跌倒在那一片幽兰花海之中,看着那紧闭的门,目光忽闪不定。
“拿了药,就快点滚回你高贵的王宫去!”
伴随着一道魔魅幽冷的嗓音传来,又是一阵黑色的烟雾飘来,恍若一场旋风,将沙曼华的身影湮没在那一片幽兰之中。
天地悠悠,万物沧澜。
烛影之魅,七星阁。
正在炼制丹药的孤星长老,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人,狠狠的眨了眨眼睛。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几步之外,某人一身风尘仆仆,正歪着脑袋扒拉着桌子上的那些小瓷瓶,一副淘宝的模样,眨眼之间,已经有不少小瓷瓶被她搜罗进了百宝袋中,看得孤星嘴角微抽,眼角冷汗沁沁。
“你没看到么?本姑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一边旁若无人的敛财,一边,头也不抬的说着。
“别告诉我,你特意从天上摔下来就是为了洗劫我的丹药?”看着那渐渐鼓起来的百宝袋,孤星面容一阵僵硬。
“星星!咱俩谁跟谁啊?你的不就是我的嘛!哈哈……”一语落,又是几只小瓷瓶进了她的囊中。
“……”
“只有这么多了吗?你驴子里面炼的是做什么的?有没有新发明啊?”
闻言,孤星狠狠的抽了抽嘴角,额头之上滑落三道黑线。
“我说,这良辰美景风月无边,你不在家陪着美人夫君,却跑来这里,就不怕伤了你家美人相公的心?”
南宫璃洗劫丹药的小爪子微微一顿,眸子转了转,小脸上漫过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话说,她就留了一张字条就跑出来了,风都距离烛影之魅,以她变态的速度也要三天三夜,夜小人他,会不会很伤心呢……
“喂!看你那表情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一旁,孤星挑着眉毛看着她,一脸的玩味之色。
“哎!我就说嘛!这新婚燕尔,那云王美人怎么舍得让你到处乱跑,为祸人间,感情,这是背着夫君离家出走的啊?”
“谁离家出走了?本姑娘明明就留了字条好么……”狠狠的瞪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