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岚姨,你来了……”
“嗯,青禾小公主有没有听聿哥哥的话?”声音婉转如鹦,丝丝侵耳。
“有啊,青禾有听聿哥哥的话,很乖哦。”小青禾拉着她的手,眼珠儿发光。
女子似是无奈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递给她。
小青禾吐了吐舌头,拿了过来,乖巧道,“谢谢岚姨,岚姨最好了。”
“你啊,小鬼头。”女子嗔嗔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薄柳之挺着身后的谈话,心跳一瞬提了起来,脸色也随之白了白,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拓跋聿狐疑的看了眼薄柳之,他若是没有听错的话,她适才情急之下应是唤了一声“拓跋”……
是……唤他吗?
世上会连名带姓喊他的……只有一人。
黑眸垂了下去,薄唇紧紧抿着。
小青禾拉着女子的手走了进来,冲拓跋聿举了举手中的东西,兴奋道,“聿哥哥,岚姨给我带了泥粉,我等下可以去毓秀宫玩一下吗?”
拓跋聿眉头皱了皱,凤眸暗黑,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轻轻嗯了声。
她似乎带有某人身上的一些习性,专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第一次带她去毓秀宫她便喜欢上了里面的各式刀具和画具,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往毓秀宫跑,胡乱鼓捣着。小青禾兴奋的在原地转圈,没有了故意摆出的公主架子,她就是一个惹人疼宠的小女孩儿。
至少在薄柳之眼里,她几乎做什么都那么可爱。
嘴角轻轻牵起一角。
拓跋聿似是扫了她一眼,又像是没有。
被小青禾牵着的女子见她很是开心,眼波也荡出丝丝柔和,温柔的拉着她,“青禾,小心摔了!”
“呵呵……”青禾忍不住的笑。
女子摇头,正准备说什么,抬眼的时候便看见与她前后隔了一步距离的陌生女子。
双眼快速闪过防备的光。
表情却轻柔,看着拓跋聿的眼睛几乎能柔出水来,“聿,这位是?”
她话才刚出,拓跋聿脸一沉,“朕让你滚出去,没听见吗?!”
薄柳之和那女子双双白了脸。
心在偷偷的抽着疼,薄柳之尽量表现得自然,却连礼都忘了行,转身走了出去。
眼尾带过身侧的女子,感觉肠子都胶在了一起,难受的簇紧了眉。
薄柳之飞快走了出去,往一侧走了一步,终究忍不住,轻轻靠在了墙壁上。
一只手放在心口,眼泪刷刷的往下掉着。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可那女子的美却不容她忽视。
那是一张女人看见便会自惭形秽的脸。
她叫他聿,多么亲密的称呼……
闭上眼睛,冰凉的眼泪没入衣领,落在因为难受窝下的锁骨内,真凉啊!
所以,他现在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可以替代她的人了吗?!
拓跋聿看着薄柳之故意挺直的背脊消失,黑瞳骤然一暗,眉头一刻不曾舒展,他甚至……有种想去追她的冲动!
自薄柳之一走,两人并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沉闷。
那女子清亮的丽眸微转,落在只及她大腿高的小丫头身上。
小丫头正打开那包东西,用手指头碾动着,玩儿很认真,丝毫未觉气氛的不对劲儿。
女子温婉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率先打开沉默道,“聿……”
“温昕岚,朕警告过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拓跋聿冷冷打断她的话,眼眸如利剑,“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然再有一次,休怪朕对你不客气!”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靠在墙上的薄柳之听见。
薄柳之眼泪戛然而止,硬是愣在了当场。
心里某根剧痛的弦却猛地松了松。
温昕岚眼泪涌了出来,我见犹怜,软着嗓音道,“聿,我现在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拓跋聿冷冷看了她一眼,丝毫不为所动,绷着唇用沉默回答她。
温昕岚眼泪掉得更厉害,说话的声线轻轻哽咽了起来,“聿,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我们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就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她说着,朝他走了上前,脸色有些急切,目光请求,“聿,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没有第一时间听到某人的回答。
薄柳之咬咬唇,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她。
毕竟,那个女人的美貌,是男人都很难抗拒吧?!
眼皮跳了跳,她这一段话,处处透着玄机。
什么以前很好?
以前?多久以前?
五年前?还是五年中间?!
好像,无论哪个时间都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依那女子的口气,他们之前貌似……很好?!
正纠结着,某人的声音适时传了出来。
“以前?”拓跋聿拔高音量,冷血得让人心悸,“温昕岚,你我之间有过以前吗?若非要说有,无非是,你乃云枫神医的徒儿,兰君的师妹,你若丢了这层身份,在朕眼里,你以为你是谁?!”
“……”温昕岚双眼猛地一缩,往后退了数步,整个身子都冰凉了,唇色苍白如纸,满目苍夷,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而他看着她的目光也越来越冷,越来越凉薄。
温昕岚泣不成声,捂着嘴飞快跑了出去。
跑出门口的时候,她突地停了下来,往薄柳之的方向看了去。
薄柳之顿时囧在当场,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果然偷听这么种事是有风险的,就如现在的她,被抓了个现行!
尴尬得不知多措的之际,那女子又飞快转了身,往殿门口跑了出去。
薄柳之舔了舔唇瓣,低头,嘴角竟是忍不住微微一勾,他没有……
“再有下次,朕割了你的狗耳朵!还不快给朕滚!”暴力冷滞的声音飘了出来。
薄柳之生生打了个寒颤,几年不见,他的脾气是不是变得太差了点?!
撇撇嘴,小声道,“混蛋,凶个屁!”
“你说什么?!”温度为负的男声从头顶落下来。
涌入鼻息的是他独有的男性气息,薄柳之背脊一凛发,头也不敢抬,弓了身,飞快遁走!
这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再重复一遍的,如果不想真没了耳朵的话。
拓跋聿两道浓眉拢得紧紧的,凤眸黑深如望不见底的深海,目光灼烈,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
眯了眼。
她是第一次进宫,却能清楚知道通往后殿的方向,难道只是误打误撞?!
——————————————————————————————————————————————————
薄柳之在宫道上慢悠悠的走着,脑子里一个劲儿想的全是那个叫温昕岚的女人。
她和拓跋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啊?
咬着唇啧了声,如果是五年前她不认识拓跋聿时认识的人,那为什么拓跋聿从未跟她讲过,而且既然是楼兰君的师妹,那么肯定许多人都知道她,她却没有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关于她一星半点的信息,为什么?!
眉毛扭了扭,难道……真是拓跋聿的旧情人?!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闲碎的对话声。
“嘶嘶,疼……这月咱们挨了多少板子了,你们记得吗?”一名太监尖尖儿的说道,“我这屁股这个月都没好过,造孽啊!”
“别埋怨了,若不是小公主提前招呼过刑罚的宫人,我们还活不成了。”一名年长的嬷嬷叹息道,“小公主即善良又可爱,惹人疼啊。”“可不是吗?”有人附和,“所以奴才们都喜欢她,宁愿挨板子违抗皇上的命令也要陪她闹腾啊!”
那位嬷嬷摇摇头,嘴角露了丝丝笑,“小公主古灵精怪,虽小,可是怪懂事的。”
“是啊。你们说啊,皇上五年不上朝,真是为了那忠烈侯的弃妇薄氏吗?!”一人突然道,年纪有些轻,看着像是刚入宫不久的。
年长的嬷嬷忙止住他,“嘘,小声点,宫里是个安生的地儿吗?嘴巴看牢了!”
那人忙点点头。
嬷嬷压低声线道,“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么好,好好儿的一个帝王硬是被她……唉,不说了。”
“别啊,小的宫外听到好多关于这位弃妇。”那人贼头贼脑的四处看了看,也见众人被他吊起了胃口,得意的双眼冒光,“听说忠烈侯的深爱的人死了,所以娶她做的替身,后来那女人突然又活过来了,所以忠烈侯就迫不及待的休了她……”
“不对!”有人反驳,“听说是她不守妇道,时常出入男囹管与一众男宠厮混,忠烈侯忍无可忍所以被休了。”
“对对,听说,有人曾在男囹管,看见她一丝不挂的被几个男人……”
“你们说够了没有!”声线裹满怒意,“本分的事情做不好,整天只知道围着说三道四,宫里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奴才,所以事端才那么多,没见你们其他事情这么热衷的。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管好你们这张嘴,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下次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否管是不是宫里的老人,我一定扇得她爹娘得不认得……都给我散了!”
年长的嬷嬷动了动嘴,嘟囔了一句,率先抚着受伤的屁股挪走了。
剩下的人见状,也纷纷闪人了。
薄柳之耳根儿发烫,呼吸短急。
并非是因为后面他们说的有关于她为何被祁暮景休弃一事,而是,他竟然五年未上早朝?!
心脏被一块大石压了一下,窒闷异常。
难怪当时的男囹管那店主会说朝廷都闹翻了天。
能不闹吗?
是五年不上朝,而非五天不去!
抓紧拳头,薄柳之闭了闭眼,直想立即折回找他去。
感觉肩头被拍了拍,薄柳之一下睁开眼,转了身,双眼猛地睁大了圈儿,惊愕道,“欢儿……”
眼前的女子,绿衣青翠,身段婀娜,面容褪去稚嫩,已是个美人胚子。
而且刚才她叱喝那群宫人时的气度,她无法将她和五年前的蔷欢相比较。
五年前的蔷欢胆小软弱,而现在的蔷欢,眉眼间隐约全是厉色,不可同日而语了。
蔷欢俏眉一皱,“夫子,您认识我?”
她受命安排她在后殿的住所。
一看她的样子陌生,想来就是她了。
不想她却直接这样叫出了她的单字,记忆中,会这样叫她的除了五年的那人,还会有谁?!
眯了眯眼,蔷欢审视的看着她。
薄柳之不动声色摸了摸脸,讪讪摇头。
“那你适才……”
“我看宫道儿两侧的花儿太美了,忍不住喊出了声……”薄柳之笑笑,“不知如何称呼?”
花儿?!
蔷欢挂了礼貌的笑,笑意不达眼底,“夫子可唤我墙姑姑。”
墙姑姑?!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恩,好,墙姑姑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蔷欢边说边往前走,“夫子只需教授好青禾公主便是。”
“……”薄柳之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感概。
嘴角却扬了扬,还算欣慰。
在这偌大的宫里,第一天,她就见到了她在宫里最为亲密的几个人。
蔷欢走了几步,感觉后面的人没有跟上,皱了眉头转头看她,却见她眼底浮了层水光,只是一瞬,便被她眨开了。
蔷欢抿紧唇,“夫子,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薄柳之扯了扯嘴角,“麻烦墙……姑姑了!”
蔷欢没有说话,表情严肃得不像话。
薄柳之低头撇了撇嘴,走了上前。
蔷欢这才转了身,“姑娘在后殿若是缺什么大可告知我。您住好了,才有更好的精力传教于公主。所以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
薄柳之心里又是一暖。
看来青禾那小丫头着实惹人喜欢,也对,那么可爱的小人儿,谁会不喜欢呢。
想到这儿,又不由有些想念还在宫外的连煜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