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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雄浑霸道的掌力,不愧是大力金刚掌。少林禅武宗门下弟子,果然一个个武功都高得好没天理。看这王家老八,年纪不过与我相仿,一掌却差点把我给打得掉了裤子。”
少年临危不惧,嘴上调侃,在落地前把绢布和兔毫往腰间一揣,双臂张开,背后匣子突的弹出两翼。
“羽化乘风去,逍遥天地间。”
少年高呼唱吟,驾着匣子两翼,顺风滑翔开去。
“想跑?”
王麟见黑影渐升渐高,随时御风逃脱,他从马背上取下弓箭,搭箭张弓。
利箭如芒,弓张似月。
崩的一声响,飞箭长虹贯月一般,朝黑影投射而去。
“啊!”
少年听闻背后尖啸之声响彻耳边,回头看时,一道令人窒息的厉芒已经杀至,他下意识往肩上一按。
两翼急收,嗖的,厉芒划破头皮,带出几点血珠,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好险!”
少年摸着被犁出一道浅沟的脑袋,连道好运气,不过没等多久,就化为惊呼,因为背后两翼收回,没有了御风依凭,顿时手足无措的往地面直坠。
所幸他危急关头想起自己的匣子好像没被射破,再按肩上机括,终于在即将流星坠地般撞地的千钧一发之际把双翼撑开。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庆幸,王麟已经有如疾风骤雨般杀到,迎面就是一掌。
大力金刚掌掌力刚劲如山,虽只一掌,却掌势却笼罩四方,猛恶难当,令少年头皮发麻,面如苦瓜。他心念电闪时,背后双翼无风自动,带着他往后疾退,总算没有被打了个正中。
可到底被掌风掠过,喉头一甜,噗的,一口鲜血迎风喷吐,胸前衣衫碎红点点。
王麟见把少年打伤,双手背负,长身而立,冷冷的盯着,他只想知道少年的身份来历和目的。
少年见状苦笑道:“隐者,不,应该是善隐者,藏身于九天之上,遁迹于九地之下,没想到竟然被你识破了我的行踪。我心在江湖之外,无奈身在江湖之中,江湖规矩也是懂的,偷听挨上一掌无话可说。但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必苦苦相逼。”
“你是什么人,暗中窥探有何目的?”
“哪里有新鲜事,哪里就有我大隐元会,哪里有纷争,哪里就有我大隐元会,哪里有新秀崛起,哪里就有我大隐元会。”
“原来是隐元会中人。”
“郑重敬告,我只不过是十二地支亥字部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小密探。密探,顾名思义,只是暗中秘密窥探,是不负责出卖消息的,你就算缠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少年见王麟不为所动,知道今日若是不吐露一点儿什么是难以脱身了,眼珠子急转,很快就想起了一个人。
“咳,你想知道什么,去玄武街,龟鹤桥附近找一个叫余半仙的,就是那个有事无事先胡言乱语把你吓一跳,身上带着一把破二胡,喜欢拉一些令人好端端就伤春悲秋起来的曲子的老瞎子。”
说完,他趁王麟微愣之间飞快按动右肩绑带上机括,背后又弹出两翼,一共四翼,带着他仿佛火箭升空,直冲九霄。
王麟看着少年影子越升越高,在清辉之下变成一个黑点,心下清楚一时之间是追不着这个自称隐元会密探的少年了。
“好险,幸亏隐元十二部风火山林,四大秘诀中的轻功疾如风,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得已经有了三分火候,不然岂不是要被抓住了。据闻这大户地主人家出来的纨绔子弟,与戏文里演的镇关西一般,冷酷无情,漠视生命,视劳苦大众于无物。”
少年驾驭四翼,踉跄落地,气吁吁,有如牛喘,双手乘着膝盖,嘴里喃喃有语,吐槽不绝。
“若是被抓住,很可能会先被打断了腿,再关进柴房里活活饿死,甚至死了都无法安息,最后被斩成肉酱喂狗,比窦娥还要冤。不过总算逃掉了,哼,想追我捕风大爷,可不是掌力够猛就行了的。”
少年捕风按动机括将背后四翼收回,把刚刚随手塞到腰带里的,写着聂小倩秘录字样的绢布拿出来,细细卷了塞进后腰一排竹筒中的一个小直筒里。
“大功告成,咦?我的腰牌在发热,有情况。”
捕风摸着突然发热滚烫起来的密探腰牌,一双大眼滴溜溜转着朝左右猛看,但四周静悄悄的,空空如也,没发现有任何能称之生机的迹象。他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想了想,从腰后九个竹筒中取出一个笛般大小的。
“出来当密探,往往要探古寻幽,很可能会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对此我早有准备。”
他自言自语着,把竹筒的塞子拔掉,从竹筒里滴出来两滴蓝汪汪的粘稠液体,抹在眼皮子上。
“牛的眼泪,能助我看穿迷雾,识破鬼障,见到魑魅魍魉。好,就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暗中觊觎,九天老爷保佑,就算有鬼,也千万不要太多,太丑,太吓人。”
捕风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三拜,然后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
“没有,难道请崂山高人篆刻的法符腰牌失灵了?哇,好大的一只鬼头,我闪。”
却说捕风看了几眼没看到任何鬼影,心下一松,正要拍拍屁股走人时,回头,一个青面獠牙,其大如斗的鬼头充斥了双眼。
说时迟那时快,随时准备着离开的捕风,吓得心脏突的猛跳之际,总算理智不失,“地遁”二字出口,秘诀念动,地面起伏处,瞬间没了人影。
三里之外,捕风钻出地面,模样狼狈不堪,上气不接下气的猛喘着,待气息稍定,他想起刚刚遁地时好像听到了“扶桑忍术”四个字,不禁有些儿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听说最近从东瀛那边流传过来一个写忍者的小人书,竟在几个月间就风靡大江南北,搞得那些无知小辈看了这本小人书之后,把我天朝上国的法术当作了忍术,崇瀛媚外,简直比错把李逵当李鬼还要严重,真是岂有此理。茅山弟子遍布江湖各个角落,一眉老道也不说让他们露两手,扼杀谣言于摇篮之中。”
第三十二章 月明星稀藏杀意()
江湖传言,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从隐元会中获得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个代价,可能是很大一笔钱,也有可能是一件宝物,一本秘籍,甚至是某个活人,一条生命。
隐元亥字部小密探遁走,王麟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连夜赶往玄武街,在龟鹤桥附近果真找到了一位案桌插着“余半仙”白幡,手拉二胡的老瞎子。
老瞎子行将就木老朽不堪,那颤颤巍巍,仿佛鸡爪一般的老手拉的一首曲子,一如其年岁,饱含着风烛残年的凄凉悲戚。
这首凄凉悲戚的曲子,听了让人心生岁月蹉跎的后悔莫及之感,很有几分古怪。
王麟武艺有成内力深厚,心神坚定如铁,倒是没有被影响到。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王麟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那是一道余半仙免费赠送的谶语:鬼灯点亮幽光现,一线生机救末年。
一时之间疑惑不解的他心乱如麻,快马离去。
他此来只是想要证实一些事情,曹玉轩是谁,是不是有朝廷钦犯逃到了郭北县,此外还有聂大家的真实身份。
付出了一大笔钱作为代价,他确实知道了曹玉轩是谁,确实有朝廷钦犯逃到了郭北县。
只不过郭北县九镇,谁都不知道朝廷钦犯目前究竟藏身何处,有可能藏在九镇中的某一个镇,也有可能就在县城里面。
至于聂大家的身份,出乎他意料之外,似乎传说无所不知的隐元会,在这上面也所知有限。
因为隐元会交给他的,与他所知道的并没有多少出入,像什么貌极美,富文才,工诗词之类的,都是那些表面的东西。
当王麟回到王家大宅,立即将他所知道的全部告知了他的父亲,王家家主王百万。
王百万听到君浩然与曹玉轩商量的那条灭门毒计,猛然就是一惊,接着大怒,但见惯大风大浪的他很快就将惊怒强自压下,思虑起如何应对这个危局来。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王百万大半生在外闯荡,更清楚什么叫破家县令,灭门令尹。
他们王家的确有家财百万贯,在郭北县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整体根深蒂固,看上去稳如泰山,但这些其实只是对于普通人一般的势力而言。
然而这一次想要他们王家灭门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曹玉轩,东厂厂公曹宇轩之子。
据说曹玉轩的名字还是曹宇轩所起,父子二人,名字只一字之差,曹宇轩对这亲生非血脉之子的疼爱可见一斑。
一想到要是反抗,将不可避免于与曹玉轩走上对立面,引来权势滔天的东厂厂公的碾压,王百万就是一阵心悸。
王家虽然在朝廷上也有助力,但相比起权倾朝野的东厂厂公,不过是随手就能捻死,蚂蚁一般的存在。
至于郭北县本地的那些关系户,但真到了大难临头之际,不落井下石背后捅上一刀卖了求荣,只是各自逃,就已经要烧香拜佛。
“父亲,阉贼之子,竟敢打九妹的主意,还杀我王家下人,更意图灭我王家满门,死不足惜,就让我去把那曹玉轩杀了,为民除害,也好消弭祸端。”王麟忿恨难当的请求道。
“竖阉弄权祸国,死不足惜。只是如果能杀,我手底下没人,需要你八少爷亲自出手?”王百万瞪了自家老八一眼,答道。
“我有把握能一击即杀,那曹玉轩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是我干的。只要暗中行事,就可以来个死无对证。”王麟说。
快刀斩乱麻,这是他想到最干脆利落的解决办法。而且他通过隐元会获取了关于曹玉轩的资料,自然知道了曹玉轩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完全有把握在一招之内除掉曹玉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曹玉轩若是死了,曹宇轩盛怒之下,纸包不住火,那时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那您老说要怎么办,难道将九妹送上去?”
“混账,你说的这什么话?”
王家一家商议一夜的结果,当务之急是将王琼英送走,远远的离开郭北县这个是非之地。然后是约束门下子弟,在最近一段时间内一律禁足家中,不得外出招惹是非。
再是暗中监视曹玉轩以及他的底下喽啰,打探最近入城的陌生人,一旦有风吹草动,就随机应变……
这都是最保守的安排,王家家大业大,不到逼不得已,都不愿意铤而走险。要是能破财消灾,自然最好,可要是都不行,也只好孤注一掷了。
“我走了,你们呢,还有小倩姐姐怎么办?”
王琼英对自己要离开家乡并不意外,只是她很担心家里人和小倩姐姐。
“我们自有安排,至于你聂姐姐,放心吧,她不是普通人,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你又不是没见过,她能在东瀛剑客哪里救下你和老陈,武艺高强,很有可能不下于你八哥。”
“真的吗,我看小倩姐姐温柔得很的?”
“就连你八哥我也看不透你的聂姐姐,自然是真的。”
“我要有小倩姐姐一半的本领,也不至于要远走他乡。”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各人有各人的好处,又怎能一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