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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先生动笔。”
燕长天说着很殷勤的走到矮几前,注水磨墨。
聂小倩见状微微一愣,只觉这小童乖巧剔透有礼,心下越发喜欢。
再一次点赞后,从书箱里取出一张纸,拈笔挥毫,文不加点,写了一封信,折叠好,交给燕长天。
“信的内容你不要看,直接交到你家长辈手里。你家长辈若是问起信从何来,你就说是在庭院里玩耍,突然从院墙外投射进来的,为不知名人士所写。”
燕长天不明白大家同在一座大宅里,明明近在咫尺,为什么不想往来,但他还是很郑重答道:“燕长天必定不负先生所托。”
聂小倩挥挥衣袖,把燕长天送出地窖,说:“好了,你去吧。”
燕长天只觉飘飘然的,眨眼间就出了地窖,大概是认为聂小倩仙子一般的人物,懂得些许神奇手段,也不觉得惊奇,只再次行礼辞别。
看着燕长天远去的小身影,聂小倩叹声说道:“希望这封信能让你们尽快离开这里吧,不然你们恐怕有性命之忧。”
聂小倩认为她写的那封信,杂耍戏班子只要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概都会重视,从而警惕起来。
第三十九章 血溅鬼宅惊变起()
聂小倩写了信,让小童燕长天送他家长辈手中。
因为怕燕长天中途出了什么差错,所以她隐了鬼身,暗中伴着燕长天,进了阁楼的房间里。
“什么,有人给你一封信,让你交予我们?”
燕长天家中长辈看着燕长天交出去的信,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他们躲在人迹罕至的鬼宅,自以为隐秘,没想到已经被有心人发现了行踪。
“在哪里,是谁?”年纪较轻的急急问道。
“我刚刚出去方便,这封信不知从哪里飘到我的手里,也不知是哪位让我送的信。”多说多错,燕长天答应了聂小倩不泄露聂小倩的身份,只木着小脸,简单解释了两句。
“真的没看到是谁?”年纪较长的盯着燕长天的眼睛,问道。
“没有。”燕长天语气不变,目不转睛答道。
房梁上的聂小倩看着,在心里对燕长天赞了一句,果然是个守信义的。
实际上燕长天若是在家里人的逼问之下,将在地窖中的所见所闻透露出去,她也是毫不奇怪的,毕竟是心性未定的小孩子。
燕长天的家中长辈眼看确实无法是从燕长天口中问出什么,只好将注意力落在那封薄薄的信上,相互之间对了一个眼色,信最后交到年纪最长的手里,缓缓打开。
“东厂大队人马将至,不日兵临城下,速速离去。”
打开信笺,他们看到的这样一句话时,身躯齐齐一震,几乎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是何方高人,送信警示我们。”
“二哥,东厂番子追过来了,怎么办?”
“六弟,且莫要慌张,信上所写,还未知真假。”
“这种时候,信都送上门来了,哪里还会有假。”
“是啊,二哥,谁会无缘无故特意写信来捉弄消遣我等。”
“也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收拾好东西,等卢大哥回来立即出发。”
“可卢大哥出去都快有两天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卢大哥最是谨慎小心的人,还没回来可能是有什么阻滞。但卢大哥武功高强,这一路上我们都是靠了他才杀出了一条血路。除非曹阉贼亲至,不然没人能留得下他,所以大家安下心来等卢大哥回来,不要多作无谓的胡思乱想。”
“要不明天我乔装打扮出去看看?”
“一切等明天再说。”
聂小倩听了他们的计划,知道他们可能明日就会离开,于是不再在这里逗留,回到了地窖里。
地窖里静悄悄的,油灯火焰凝定,映得四壁昏黄。
矮几上《论语集注》书卷半掩,笔墨犹搁,她坐到矮几前,目光落在很久以前心血来潮,写了一章的《风云第一刀》上,思索着应该怎样继续写下去。
《风云第一刀》,也即《小李飞刀》,《多情剑客无情剑》系列中的一部,也是聂小倩最喜欢的一部古龙,也是古龙的里面比较出众的一部。
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
由这一副挽联可知,小李飞刀在古龙的中的地位。
事实上聂小倩计划写武侠时,是考虑过古龙的的。因为古龙的以跌宕起伏曲折离奇出人意料的情节取胜,写的几乎都是江湖,罕有涉及朝廷历史,是属于那种不容易被禁的类型。
而且古龙的,仅以单独一部而论,篇幅都不是太长。
只不过她当初是尝试,在短快平方面,武侠电影的改编见效无疑更快。
此外,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她担心古龙的风格太过超前,写出来会遭遇水土不服。
如今她已经推出五部,雄厚的基础已经打下,有改变风格的资格了。若是无法接受,再改回来就是。
聂小倩写《风云第一刀》,与之前写的每一部一样,没有照着原著来写,一来这个时代的人恐怕难以接受古龙的文字风格。
虽然古龙多用简练短句,很有力量感的短句,正如他自己所说:“长句读来如浩荡大河一泻而来,突然以短句相接,犹如一把剑把水截断,可以收到波澜大起大落的特殊效果。”
但这种文字风格与当下的语言和风格相比,超出时代不知道几百年。
二来嘛,她脑中也没装着原著,想要照搬都没得搬。
所以她写小李飞刀,取的是古龙那种悬疑性的情节写法,故事核心,然后以自己用五部磨练出来的,已经证明了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所适应所喜爱的语言来描述。
当然,这般写法,没有了古龙那独特的文字风格,或许会失色不少,前世的古龙粉有怪莫怪了。
如此重重顾虑下来,聂小倩写得很慢,一词一字的精雕细琢,争取最完美的改写小李飞刀。
这一写,就是一夜一天,等她打算透透气从地窖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长夜幽深迷离,庭院里荒烟蔓草,风簌簌吹过时,一点灯光由远及近,聂小倩看见燕长天挑着一盏小灯笼,在蓬蒿之中一脚深一脚浅的,蹒跚而来,后面无人跟着,随即显了形。
燕长天走到地窖入口附近,一眼瞧见聂小倩犹如惊鸿乍现站在那里,神色一喜,连忙加快脚步,走上前来拜见:“燕长天见过聂先生。”
读过聂小倩批注过的《论语集注》,他此时已经是彻底执了弟子礼。
聂小倩点点头,说:“不必多礼,你们不是今天走的吗?”
“回先生的话,卢大伯还没回来,暂时走不了。”燕长天答道。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聂小倩问。
“燕长天回去读《论语》,有一句未明,特来向先生请教。”原来燕长天手不释卷,在读了《论语集注》之后,又回去读自己原先所藏的《论语》原本。
读到不解之处难以入睡,想起有大学问的聂先生,于是装作睡下,却悄悄打了灯笼往地窖这边来,想要请教个明白。
眼看燕长天如此好学,聂小倩心生欢喜,焉有不答之理。
针对燕长天所问的不明之句,她不但掰开揉碎了细细讲解词句,还延伸开去,用古往今来的《论语》注解,各种观点抛出来互相印证着说出来,听得燕长天如痴如醉,不停点头称道。
末了,聂小倩问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燕长天躬身拜谢,答道:“先生讲解得极是透彻,燕长天已然明白。”
“那就回去吧,晚上风大,免得着了凉。”聂小倩正要说这句话,突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鬼对含有阳刚之气的血腥味极为敏感,所以她马上反应了过来,衣袖拂过,将灯笼熄灭,同时将燕长天揽了过来,藏到一面倒塌的墙壁后面。
才刚刚藏好,不远处的外墙翻进来一个人。似乎是受了伤,动作不是很利索,翻进来后,就跌跌撞撞急急忙忙往阁楼那边赶去。
藏在边上的聂小倩看得清楚,这是杂耍戏班子里面排行第六,叫朱未明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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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槐树胡同杀机现()
“难道是出去打探遭遇了东厂番子?”
聂小倩在心里暗道一句,回头去看燕长天。
燕长天个子小,又被聂小倩护在身后,没有看见他的六叔朱未明翻墙进来的情景。不过他似乎被聂小倩刚刚灭灯藏身的举动吓得有些紧张,拳头握着很实,小脸绷得很紧。
“快回去,过一会你家长辈可能会找你。”聂小倩对燕长天说道。
“燕长天告退。”燕长天答应着,躬身行礼,挑着聂小倩给他重新点着的灯笼回去。
聂小倩想了想,隐去鬼身,先一步往阁楼那边飘去,她要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谁?”
阁楼下,屋里门门边上剑横膝上,打坐警戒的燕离,耳垂微动,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疾冲过来,弹指间就到了门外。
“二哥!”
“六弟?”
燕离听得是六弟朱未明的声音,注意到脚步声和应答声有异,剑握在手长身而起,把门打开。
门才打开一道缝,朱未明就再也撑不住,带着一身的血腥味,脚步趔趄着撞了进去。
“六弟,发生什么事了?”燕离见状有些吃惊问了一句,并搀扶着朱未明往屋里去。
朱未明受伤而归,动静一起,屋里的其他人也都惊醒,面带黯然,纷纷围了过来。
燕离拿出金创药,一边给朱未明包扎伤口,一边把朱未明的伤势解释给众人听:“左臂和背部各中了一刀,所幸伤口不是太深,暂时没有危险。敷过药后,静养半个月应无大碍。”
众人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问起朱未明他是怎样受的伤。
朱未明等伤口包扎好,喝了几口热汤,苍白的脸色微微有些好转:“没有打探到大哥的消息,而且我出去之后已经是很小心了,但还不知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就被发现了。敌人武功不是很高,但他们人很多,我寡不敌众被砍了两刀,趁乱逃了出去。”
“连你都藏不住行踪?”燕离意识到事态严重,皱着眉头问道,“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尾巴辍在后面?
“我避开尾巴,在外面躲了两个时辰,确定已经甩开他们。但他们人手多鼻子灵,县城虽大,可用不了多久他们恐怕就能嗅着味道追到这边来。”朱未明答道。
“敌人,他们?难道追杀你的不是东厂番子?”旁边的一位妇人听出朱未明话里有话,当即问道。
“不是,是一些江湖人士,各大小帮派的都有。嘿,我们是朝廷钦犯,人头值钱得很,一颗就是几千两到几万两,捉拿一个立即就是官升三五级。荣华富贵动人心脉,如今追我们的已经不仅仅是东厂番子。”朱未明说完,嘲讽也似的嘿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