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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嫌弃这园子里花开的太少,要增添上你的剑花。”
“不然,你看,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
陈玉词说着时,嫩葱也似的修长玉指骈作为剑,忽地直刺而出。
就像是前面有一头恶鬼,但听得嗤的一声,玉指刺破了另一根亭柱,入木三分。
“舞剑舞疯了,还是喝酒喝醉了,手指没事吧?”聂小倩担心陈玉词的手指,急忙将她的手拉了回来。
“姐姐,你应该问柱子兄有没有事。”陈玉词醉眼斜睨着那亭柱,说,“陈玉词精通百家剑法,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吃饭了。”
陈浮生不知何时到了园子门口,朝这边大声叫吃饭。
他与陈玉词在庙里长住不同,是前日上的山,因为不满山上庙里吃食贫乏,亲下庖厨,开小灶。
陈玉词回头说:“姐姐,吃饭了。”
聂小倩微笑道:“你们去吧。”
“那我先去了,很快就回来。”
“不必着急,我也回书房了。”
……
虽然聂小倩说不必着急,但陈玉词还是匆匆而去。
“玉词,聂姑娘又不吃饭?”
“你以为谁都与你一样,口腹之欲重于泰山。”
“我知道你聂姐姐不是寻常人,但好像没见过她吃饭,总不会真的不食人间烟火,餐霞饮露吧?”
“姐姐,神仙一样的人,懂得区区辟谷之术,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区区辟谷之术,看来你是知道的,不如教教我。”
“我又不是神仙一样的人,哪里知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木气润物细无声()
诗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七月流火,意指到了七月,大火星西行,天气开始转凉。
然而今年天乖气蹇,如今时值七月,却是哪怕余霞收尽,夜幕落下,依然是热气蒸腾,不见丝毫凉意。
狗吐长了舌头,嗬嗬嗬地不断大口喘气,就连牛的反刍,似乎都弥漫着热气。
滚热得发烫的屋子里憋闷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人们待不住,纷纷躲到了屋外的大树之下,拿着蒲扇有气无力的扇着。
只不过扇出来的风也是热的,越是扇动,越是大汗淋漓,还不如不扇。
往日里精力最是旺盛的孩童,这时也都没了精神,趴在大树的树干上,企图等待虚无缥缈的凉风的到来。
“这天,可真是反常,都七月了,怎么还是这般热法。”
“天上分明只有一个太阳,却好像有十个太阳一样,热得人恨不得钻到井里面去。”
“井水都干了,即便是躲到井下去,不见得就凉快了。”
“再这般热下去,庄稼都没法活了。”
“再这般热下去,别说庄稼,人都要没法活。”
“听说甘塘村前几天就死了几个,被太阳晒死的。”
……
大人们七嘴八舌的聊开,都抱怨起诡异的鬼天气来。
当真是空气处处流火,酷热难耐。
谷娘庙里清修的聂小倩。此时也走出了书房。
她是鬼,倒不像人一样怕热,只是因为修炼《乙木诀》。决定出去一趟。
当她经过园中八角亭的时候,不由得微微蹙眉。
亭湖里荷叶田田青照水的美景早已被太阳晒去,如今已经干得只剩下浅浅的一洼,大概也就是能飘起一只纸船的水量。
因为干旱,园子里的草木在入夜之后还是蔫然一片,那棵上几个月繁花著锦的夹竹桃,花枯叶败。露出了光秃秃的桃枝。
今年的天气确实极其反常,入夏之后就再没下过一滴雨。
以至于干旱之地的草木枯萎。溪水断流,河流枯竭。
就连流经甘河镇的母亲河甘河,水位也已经降到了历史最低点,露出了大片呈龟裂状的河床。
最近一段时间到庙里来上香的善男信女比平日里要多上许多。都是来祈雨的。
可天公不作美,无论大家如何诚心,老天就是连鳄鱼的眼泪都没有流上一滴。
聂小倩出了谷娘庙之后往山峰飘去。
好几个月没降雨,山顶上的草木早已枯萎,到处都是裸露的岩石泥土。
三更半夜的,山景再好,也没有什么可瞧之处。
更不是来等待日出的聂小倩找了一块巨石盘腿坐下。
《乙木诀》的法诀她早已练习过千百遍,烂熟于心,当即定心锁意。凝神聚气,手捏法诀,开始念动《乙木诀》的法咒。
草木茂盛之处。木气自然浓郁。
而《乙木诀》,能让她将草木蕴含的木气抽取出来。
于是没多久,山峰之下,于草木相对茂盛之处,一丝丝绿意从中逸出。
这丝绿意极其细微,仅凭肉眼无法察觉。只有懂得望气之术修士,才会感应得到。
绿意积少成多。聂小倩很快就感觉到丝丝凉意从四面八方飘来。
她心念一动,绿意急剧旋转间,百川归海一般,汇聚在她的双手之间,凝聚成一颗绿豆大小的圆球。
就像是她在木字玉简的小世界里面看到的,那个不知名男子所托的绿海之球。
当然,她凝聚的这颗木气之球仅仅只是蕴藉了些许木气,徒具其形而已,无法与海藏芥纳的绿海之球相提并论。
随着木气越来越多,绿意氤氲的木气圆球越来越大,似乎只要聂小倩不停下施展《乙木诀》,木气圆球能无限制的膨胀下去。
不过聂小倩在木气圆球累积到鸡蛋大小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因为她注意到距离她最近的草木已是萎靡非常,她如果再继续下去,那些草木会因为木气被彻底抽取而枯萎。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聂小倩身上缺乏木气,当她施展《乙木诀》时,草木的乙木精华便被迫流失,水往低处流一般,流向于她。
但聂小倩不知道的是,曾经有精通《乙木诀》这门法术的修士,肆无忌惮地施展《乙木诀》,在一夜之间将一片绿洲的木气抽取殆尽,使其变成了沙漠,遗害无穷。
她目前在《乙木诀》上,才初窥门径,没有将绿洲化为沙漠这等强大修为。
而且她也不是掠夺成性的修士,将山林化为乌有这种事,没必要去做,也不会去做。
她修炼《乙木诀》的初衷,不过是因为对这门法术感兴趣。
何况这门法术,绝非只有掠夺草木精华的功用。
聂小倩护着鸡蛋大小的木气圆球从山上下来,直奔稻香村。
抽取的这些木气如果不及时利用起来,会很快就散逸,回归自然。
月上中天,夜色已深,稻香村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声犬吠,但在她经过时又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没一会,她穿过稻香村,飘到了位于河边的一片稻田之上。
尽管有河近在咫尺,但因为河水几近枯竭,水渠渠底连淤泥都干成了细沙。
缺水的稻田无不干涸开裂,好像一张张望穿云霓的大嘴。
终于来了一阵风,犹自带着暑气的风。
眼下这一片是平安家的稻田,禾叶随风起伏,还未成熟的稻浪,滔滔滚动,沙沙作响。
聂小倩双手中间的木气圆球随着她的意念,缓缓升起,到了稻田中间便仿佛天女散花似的,朝四面八方散开,一丝一丝落到快要枯死的稻禾上。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木气悄无声息的落下,融入到稻禾里面。
接受了木气泽润的稻禾,仅仅只是几息的功夫就能看得出来多了几分生机。
眼见一下子就将这片稻禾救活,然而聂小倩心里殊无喜意。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谷娘,但寄托在谷娘的庙里,更接受过十里八乡乡亲父老们的香火和信仰念头的恩惠,所以她是想要竭尽所能去帮助这些遭遇旱灾的乡民们的。
但她能力有限,救得了平安一家的庄稼,却还有千家万户的庄稼。
即便她修为足够高,能够将整座山林的木气完全抽取出来,相对于亟待浇灌的庄稼,也只是杯水车薪。
况且她如果这样做,也只是涸泽而渔焚林而猎。
聂小倩很清楚,其实农民们最需要的是水,而不是她从别的草木上汲取来的一点点木气。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刨坟破棺烧旱魃()
却说天运失道,炎旱历时,河中飞尘。。xm
正是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未打浆的稻子缺水半枯,眼看着要颗粒无收,庄稼汉们一个个心焦有如汤煮。
于是没多久,旱魃作怪,以致久旱不雨的流言就在十里乡传了开来。
那一日,朝阳初升,热气蒸腾。
稻香村村口突然锵锵锵的,响起了铜锣的声音。
随着铜锣声响,一人高声喊道:“旱魃来了,旱魃出现喽……”
魃,旱鬼也,出没之处,赤地千里。
经过众口宣扬,村民们早已知晓旱魃的恐怖。
所以只是一声喊叫,各家各户的老老小小,无不纷纷拿起扁担,提着锄头,手握菜刀,从屋里走了出来。
“旱魃?”
“天杀的旱魃在哪?”
待得汇集到了村口,却只看到隔壁村的破落户,王驼子敲着破锣扯了嗓子在那里鬼吼鬼叫。
“王驼子,是你在叫旱魃来了?”
“是啊,是我在叫。”
“那旱魃在哪儿,你指给我看一看?”
“旱魃又不是我家旺财,哪里是我指了,你就看得见的。”
“合着你是在消遣我们?”
“你们不相信我王驼子?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旱魃是不是真的,大家只要随我来。”
“在哪里?”
“旱魃又不是我家养的,自然是在山上。”
“那座山?”
“黑风山。”
“上一个在这里妖言惑众的人,下场你也是看见了的。”
“知道,不就是那个自称风水先生的姜有德,落得个被打成猪头送到衙门的下场嘛。”
“各位爷叔伯婶,大家乡里乡亲,我骗你们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如果我不是无意中发现了旱魃,而仅靠我王驼子一个人,杀不死那旱魃,我也不会叫上大家一起。”
“大家嫌庄稼死得还不够多吗?”
“如果不想看到庄稼继续旱死。就随我上山,烧旱魃。只要把旱魃烧死,雨水就有了。”
王驼子舌灿莲花,把将信将疑的一众村名说得蠢蠢欲动。
这几个月里。村民们逢庙必进,到处烧香拜神求雨。
谷娘庙拜过了,龙王庙拜过了,关帝庙也拜过了,可诸神不佑。雨一直不下。
现下王驼子说发现了旱魃,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把旱魃烧死,就能求来雨水,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村民们又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平安,回来,不要跟着去。”
“娘,王叔不是说烧死了旱魃就会下雨吗?”
“王驼子这种人娘信不过,你不能去。”
却是平安牵了阿黄想要跟着去看看旱魃究竟是什么样子,但被梁氏叫住了。
梁氏不让平安跟着去说的话被旁人听见,一个妇人阴阳怪气的讽刺了一句:“哎呦。梁大娘,你家的庄稼长得好好的,没死绝,果然是不着急。”
梁氏双眉一横,叉腰瞪着那妇人,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