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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我面前两天了,说实在的,除了你那张嘴厉害外,没一样厉害!”洪老头心想,她或许还有一样厉害,就是爬树和在树上跳跃。自己是习武之人,这样的高难度动作也不在话下。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也有一身本领,叹息一声“买了你就是为了和我顶嘴的?这笔买卖真亏本!”心里其实是偷着乐,半天的时候教自己的傻徒儿,余下的半天时间和这个丫头斗嘴,真是其乐融融啊!
“我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在这个不谦虚的老头子面前,你也不用谦虚。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看到的用过的都比你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吃过得也比你多。
“吹牛,要不,你做一顿饭出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值二两银子啊?”洪老头心想,这个丫头就是一个犟拐拐,还没有灶台高吧,让她做饭,也就是为了逗逗她。
真是投篮了,自己最擅长的也就是做饭了。在家里,那是没材料来做。
“若我做出来合了你的心意,是不是就可以让我赎身回去了呢?”呆了两天,看那些丫头吃饭走路都是中规中矩的,心里越发觉得当初卖身为奴的决定是多么的蠢不可及。
“那可不行!”放你回去了老头子找谁玩?那个傻徒弟一天到晚只知道练功习字,根本不会理自己。好不容易逮着了这相精灵古怪的丫头,早早的放走了多不划算:“不过,可以满意你一个小小的请求!”
有条件就不错!
郝然决定要大展身手,露一手给洪老头看看。如果抓住了他的胃,说不定,于自己的好处也就多了。
第七十九章 是人搞鬼()
小厨房里,温妈妈正准备给两位主子做饭,身边的粗使丫头却告诉她,说是才刚来的丫头正在给老太爷做晚饭,而且,老太爷还在给打下手烧火。
“胡闹!”贺家虽不显赫,但是,规矩却是实打实的祖传,丝毫不比高官达贵人家差了。要不然,当年自家的小姐也不至于高嫁京都成就一代将军夫人,成为当家主母。至于姑奶奶病重离世温妈妈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而已,堂堂宣威将军府大少爷接回外家养着让她也好奇。当然,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好奇害死猫,有些事,可以想,却是不可以问的。
“老太爷!”温妈妈进了厨房“老太爷要吃什么给下人说一声,老奴即刻为您做就是了,这些小事就不劳您老费心了,还是让奴婢们来做吧!”边说,边夺走了洪老头手上的一把柴:“您老回屋里歇着!”
“丫头,这是她们不让我烧火的,当然,我得亲自看着你做,省得你偷懒!”坐着烧火可看不了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站起身来围在灶台边正合适。
“老太爷,这丫头不懂事,回头送去大院让人调教调教再给您使唤!”温妈妈看着一灶台的各种调味品皱眉不已,当这是玩家家和稀泥呢全都搬出来整大杂烩,知不知道有好些调味品都是从县城甚至府城买回来专供主子们使用的,就那么一小罐足够买几个你了:“死丫头,还不快下去!”
下去就下去,谁稀罕做这一顿饭。关于做什么出来还得看料而定,辣椒花椒都有,她会的拿手好菜就有门路。原准备搞个又麻又辣的水煮肉片把老头的嘴辣肿的,好像没这个机会了!
“别,别,那个!”洪老头看着围在灶房门口的一群丫环仆妇,手指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温妈妈的头上:“你,就你,你来烧火,你们几个,全都下去,老头子今天要亲自看看这个丫头的牛吹破了,到底会点什么?”
“老奴烧火?”温妈妈不可置信的反问洪老头,自己是贺家的家生子,一直跟着老夫人,不说有多红,却从来没有烧过火。到小筑园当差,也是老夫人看重你自己才亲自下厨的,原本只想在老夫人和少爷面前讨个好,哪知道,被这个不知事的老头真当下等奴才使用了。
“对,就你了,别磨蹭了,赶紧的!”洪老头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别告诉我,你连烧火都不会,那这小筑园留你干什么吃的?”早看不惯这一群又一群的丫头仆从了,铮儿那小子在这些人面前就冷着一张脸,一看就知道你们都是那边园子里的奸细!
“是!”烧不来也得烧啊,在某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温妈妈只得抓了一把柴往灶孔里塞,手被咯得生疼也只能忍着,看了一眼灶边站着的小丫头,什么恨和不甘都往她身上推了,这个死丫头,看老婆子怎么收拾你!
“这是什么菜?”桌面上的菜碗面前顠着一层红红的辣椒面,贺铮抬头问冬子。
“洪师傅让给你送来的,说是他亲自下厨做的新鲜菜式,让你偿一偿!”冬子也不知道,反正下人们送进来时是这样传达的。
“师傅亲自做的,那我得好好偿一偿了!”师傅的才能确实比他的长相能干多了。一个月的深山生活早已让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万万没想到,他还亲自下厨,看来又是憋坏了吧!
“噗!”的一声,贺铮将送入口中的菜悉数吐了出来:“什么玩意儿!”之前的礼教绝不会做出这样不雅的言行,但是,跟师久了,私下里,他还是学了一两层洪老头的招牌脾气。
“少爷,你没事吧?”冬子看少爷这副样子同情的问。
“噢,没事儿!”贺铮将筷子在菜碗里搅了一下,确认里面有肉有菜,不全是辣椒花椒,看来,的确是新鲜菜式,师傅能吃得下自己怎么就不能吃呢,又挟了一口丢里嘴里,又麻又辣,但是,不得不承认,好香!
“嗯,不错,不错!”木院的餐桌前,洪老头心情大好,干了两碗酒,一筷子又一筷子的菜往嘴里塞,还不停的叫好。第一筷子确实有难以下咽的感觉,但看着郝然那副你敢吃吗的表情,就是毒药也往肚子吞了,哪知,越吃越好吃,根本停不下筷子:“这样说来,你还真值二两银子!”
“哪才值二两银子!”郝然从做菜到现在守着人吃,口水早已泛滥成灾了,却又要装做清高不屑的样子,难为死她了:“二十两都不止,真是急病乱投医,卖得这么便宜!”笨啊笨啊,凭自己这手艺,也学了那些穿越的人士去餐馆酒楼卖方子,怎么也值不少吧,别说欠的那二两银子,就十个八个二两也不在话下啊,然后就有钱给爹冶病了啊!
“丫头,帐不是这样算的!”洪老头辣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故意将筷子放在桌上训道:“就算二十两四十两又如何,你爹那几根骨头可不值这一点,等你们抬去县里,让那些庸医折腾个三五个月,让你爹受痛受罪,你再多的钱丢进去也就是丢水里了,连一个泡都不冒,你说说,是你这二两划算还是二十两值得?”
怪老头,可恶的老头,明明可以不卖身给你们就帮我爹冶病的,却非要等签了契约才出手帮忙,还这么理直气壮。
郝然在心里咒骂着他,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又无可奈何,好吧,本事是他长的,自己是有求于他,再说了,无论是哪种形式帮了你就是帮了你,你得懂感恩,不能以得报怨!
看着老头儿吃得红光满面,神采飞扬,郝然突然间也有成就感了。既然你这么爱吃,姐就先贿赂贿赂你,有你护着在这小筑园里不能横得走,至少可以保小命免挨皮肉之苦。想着温妈妈看她的眼神,郝然就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又结下了一个仇!
一个菜成功的征服了洪老头,看看,自己的眼光多么的独特!唉,可惜啊,是个女娃,要不然,一个铮儿传承武艺,这个徒儿学了他的杂项本事,此生无憾了!
郝然觉得老头儿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有一股狼入虎口的味道了。要不是这几天混熟了,这老头儿的脾性摸了个八成,她会以为遇着猥琐的变态了。再看时,又觉得一切正常,好吧,混江湖的人是多变,自己无法猜透!
还是按之前自己想的办法行事吧。
“什么,双倍的赎金?”听到这样的消息,郝芳急得眼红,床上的王世清又给憋昏过去了。
掐了掐人中,缓缓醒过来泪流满面:“幺妹,你说然儿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就自个儿给送到狼窝里去了呢,那贺家,亏得以前我还以为是积善之家,却原来也是仗势欺人,才两三天功夫就翻倍,和放印子钱又有何两样?这可怎么是好啊?”
“放印子钱都是违法的,咱去告他!”赵家忠听到表妹赎不回来心急说道。
“上哪告啊!”郝用摇头“进门就得交钱,输了还要罚钱;再说了,胳膊扭得过大腿?贺家祖上做官,就算现在败落了,根基还在那儿,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告他,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怎么办啊,我的然儿就真的要在那儿困一年了?”王世清看男人措手无策忍不住哭出了声:“我们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
苦,确实是苦!
赵家忠心里也酸涩不已!
娘说考个秀才举人,有功名就可以不交捐税,舅舅说穷苦百姓有理告官无门路,不行,自己一定要好好上学堂,一定要出人头地,为赵家争光,为穷人办事!
“不如!”看哥嫂只一个劲的叹息,郝芳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她甚至想着,自己回家去找公婆借二两银子先把然儿赎回来再说。当然,公婆愿意不愿意就不知道了,毕竟,要还几两银子的债,三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清,就像这次爹的事落定欠了大伯的寿材和寿衣一样,都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还清。
大伯,对了,大伯,他上过学堂,知书达理,是族长又是里长,不如,请他出面去给贺家说说,将矛盾缓和一点赎金能少一点是一点。
“这事啊!”族长摸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郝用郝芳和跟着前来的赵家忠:“容我想想!”
郝然卖身给贺家当丫头之事,族长早有所耳闻,当时也是气结不已。老二一死,二房就全乱了套。郝家虽穷,世代为农,却从未有卖儿卖女的先例,这简直是打他这个族长的脸。很想去问问郝通,又想着他也是一个没担当的当家人,更何况又分了家,郝用两口子确实过不下去了,这才忍了。没想到,一切事端都是郝然那个小丫头搞出来了。之前罗先生曾夸她聪明,看来,不是真聪明,而是目光短浅而已。真正聪明,凡事就该和大人商量,小孩子遇事找大人,家人遇事找当家人,一家有事找族亲,要不然,族亲长辈都成摆设了。
看看,一着不慎,害得全族人都被动,名声被毁了不说,还得硬着头皮去说情,活了一大把年纪,从没干过这么打脸的事儿。
“大伯,请您一定要帮帮侄儿,世清一直病着,然儿不在她身边肯定不行!”郝用看族长眉头皱了又皱,焦急说道“贺家这次太过了,才两三天功夫,赎金就要翻倍,大伯,我怕再这样拖下去,十两银子都赎不回然儿了!”
“大伯,您老懂理又是族长里长,贺家肯定要卖您的人情,您出面说上一说,哪怕能少一两银子也好啊!”郝芳打定主意了,一旦那边松了口,自己就立马回去找公婆,就算是跪着求着也要把银子借到成功的赎回郝然。
“郝用啊!”族长看着眼前的兄妹二人,叹了口气:“你爹不在了,还有你大哥,遇着啥事儿,兄弟间多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