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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哼了一声:“阿哥们要选福晋,公主格格们也要选额驸的啊。我可不想让东莪跟穆哥那般……”
小玉儿想起穆哥,又不得不叹了口气,阿济格这般忍声吞气,说到底还是为了傅勒赫,不然明知孟和非良配又怎么会还让穆哥远嫁?重男轻女,这个事情小玉儿实在是无力改变,但是自己的儿女她可不想厚此薄彼。
“娘娘也就别烦恼了,娘娘你在宫里对宫外不熟,皇上熟啊,不如问问皇上。”乌娜见小玉儿眉头紧皱便劝道。
小玉儿闻言却是眉头锁的更深了:“从宛平回来,皇上就没来翊坤宫了,难道前朝出了什么事?”
多尔衮虽然对小玉儿有些怀疑,但是倒还不至于躲着不见人,前朝不是出了一点事,而是出了一堆事。
关外喀尔喀部叛乱,南明兵部尚书吕大器在肇庆拥立桂王朱由榔为敌,山西李自成余部开始反击,西南张献忠改元大顺盘踞天府之国并有和李自成余部逐渐合二为一的趋势。一时之间原本大好形式居然变成了四处受敌。
多尔衮这会虽然不至于焦头烂额但是的确也是忙的有些晕头转向。
南边有多铎,多尔衮倒不是很担心,这西边从北到南多尔衮却不得不放在心上。
“皇上,如今不比在关外的时候,八旗所开战场众多,正是需要皇上居中调度,皇上岂可冒险。”
多尔衮一说想御驾亲征喀尔喀,顿时朝中居然一篇反对之声,除了汉臣之外,不少满洲重臣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弄的多尔衮好不郁闷。只是他也清楚,如今大清这部机器太过庞大,自己的确不能再如以前这般身先士卒。
还好如今大清还算是吏治清明高速高效的时期,硕托率军北上平叛,刚刚班师的阿济格继续西进攻李自成部,阿巴泰率部入川攻击张献忠,切断他和南明还有李自成部之间的联系。
如此这般连轴转几个月后,由夏入秋,十月,最先带回好消息的是阿济格,李自成部被彻底打散,李自成自尽,大顺政权灭亡。然后不足十日,西南军报送达……
小玉儿被吵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怎么了?什么时辰了?”
乌娜回道:“过了子时了,也不知道外面是谁来求见,奴才这就出去看看。”
结果乌娜没一会却是脸色惨白的回了来:“娘娘,皇上吐血了。”
小玉儿愣了一下,连忙一把掀开了被子:“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乌娜连忙还是给小玉儿梳洗,手里没停嘴上也没停:“来人也没说清楚,娘娘的寝宫他们这些人也不能随便进,只说西南战报,皇上只看了几行字就吐血了。已经叫了陈太医过去。太子爷当时也在乾清宫呢,连忙遣了人来报娘娘。”
西南军报?小玉儿愣了下。心里把自家几个子侄兄弟都算了遍,确定没人跟着阿巴泰入川,这才稍微有些安定,但是既然多尔衮能气到吐血,显然是大败了。
西南的话就是张献忠,这张献忠小玉儿知道的却没李自成多了,除了知道他最后被豪格所杀之外却没了其他印象。可是如今豪格还被圈在沈阳呢……
小玉儿胡思乱想之际乌娜却已经手脚麻利的给小玉儿梳洗完毕,小玉儿浩浩荡荡的人立刻奔去了乾清宫。
进了寝殿却是跪了一屋子的太医,博敦站在床前一脸紧张的看着陈贤诊脉,而多尔衮却是闭着眼躺着脸色一片苍白。
见到小玉儿来,博敦连忙迎上来扶着小玉儿在多尔衮床前坐好,小玉儿拿帕子拭了下多尔衮额头的汗珠,转头见陈贤还在聚精会神的把脉,倒也知道不能出声,抬头眼神询问了下博敦,博敦只是摇摇头。母子俩最后也只能静静的等陈贤把完脉。
“怎么样?”见陈贤终于收了手,小玉儿实在忍不住的问道。
陈贤道:“娘娘无挂心,无碍的,皇上只是因为太过疲惫,加上气急攻心,臣这就下去开药方,皇上只要按时服用,好好休息,无需半个月就能痊愈。”
“真的没事?都吐血了真的没事?”
陈贤小声道:“娘娘,皇上这个也不算吐血,只是痰中带血。皇上这几日略感风寒,嗓子有些异样而已。”
小玉儿眨了下眼,这才放下心来,敢情是感冒发烧扁桃体炎了。
瞪了一眼有些心虚的博敦,小玉儿这才低头看多尔衮。只是看着他脸色不大好难免有些心疼。
“到底怎么回事?瞧把你皇阿玛气的。你也真是,想把额娘也急出病来?”
博敦示意其他人下去,这才对着小玉儿道:“儿子当时也是急糊涂了。”
小玉儿也不再说他,多尔衮本身发着烧,如今倒是好好的睡着了,招了奴才进来伺候着,小玉儿这才和博敦出了寝殿。
“说吧,怎么回事?”小玉儿看着乾清宫外空旷的广场,心里却是有些异样。
博敦站在小玉儿身后半步,低声道:“西南战报,七伯率军攻打张献忠部,结果遭遇此贼和南明余孽前后夹击,七伯战死,若不是后来有何洛会在接应,七伯此番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小玉儿大吃一惊:“张献忠向南明降了?”
博敦摇头:“看来没有,因为咱们八旗军一撤,张献忠就和南明余孽的队伍又打起来了。目前四川之地,两家打的正热闹。”
小玉儿这才松了口气:“你阿玛做事总是拼命,你平日里也都劝着点。”
说完不等博敦回答,却是上下对着博敦打量了一番:“别说你阿玛了,你怎么回事,才几天不见,怎么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博敦尴尬的一笑:“瞧额娘说的,儿子哪里有瘦了,儿子这是精神了。”
小玉儿横了他一眼:“国事虽然重要,但是自己的身子也要担心,你阿玛的优点不学,他的缺点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博敦笑:“那是,儿子的优点都是跟着额娘学的。”
饶是小玉儿一向淡定,倒也被博敦这一番讨好给逗笑了:“不愧是要当阿玛的人了,瞧着嘴巴甜的,想来娜仁托娅也没少被你的甜言蜜语给骗了去。”
博敦只是笑。
小玉儿叹了口气:“行了,不早了,你回去陪陪咱们太子妃吧。眼看着临盆了,你总这般在这边忙于国事可怎么好。”
博敦点点头:“额娘也别太累,别皇阿玛好了,你又病了。”
小玉儿点点头,这才拍了拍博敦的肩膀。
第二卷 盛京风云 第十五章 盛京来的折子
第十五章 盛京来的折子
天际发白的时候,多尔衮倒是醒了,见小玉儿坐在那边单手支着脑袋在打盹,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头。小玉儿没让下人伺候,倒是自己在乾清宫守了一晚上,其实也没睡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多尔衮的视线,小玉儿一个激灵倒是醒了。
多尔衮连忙闭起了眼睛,小玉儿上前查看了一下摸了摸多尔衮额头,倒是不怎么烫。陈贤虽然说没事,小玉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瞎猜可能是感冒引发了喉咙里的炎症所以才咳血,但是总归觉得这带了血让人担心的不得了。
“现在又没抗生素,怎么消炎呢?”小玉儿有些自言自语,“好像是多补充维C吧?那多吃苹果?可是到了这里之后还没见过有苹果啊。”
这样想着小玉儿这才站起身来出了寝殿。
小玉儿一走,多尔衮倒是睁开了眼,撑起身子却是有些唾弃自己,你心虚什么?你又不是故意要怀疑哈斯其其格,但是哈斯其其格的确知道太多本来不该知道的东西了。
没一会门倒是开了 ,却见小玉儿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见多尔衮这般坐着倒是有些惊讶:“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叫我?这般坐着不怕着凉?”
小玉儿絮絮叨叨的给他批上衣服,然后却是端着果盘过来:“还好发现了有这橘子,陈贤说你喉咙不太好,吃这个比较爽口。有好处的。”
小玉儿总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愈发的会唠叨起来,倒也没有叫奴才来,而是亲力亲为的伺候着多尔衮,嘴上还在说着:“国事重要,你自己也是千金之体,哪里能这般不顾自己?”
小玉儿说完正想站起来却被多尔衮伸手一带跌坐在了床沿,靠近了他的怀里,多尔衮从后抱着小玉儿,脸却是埋在她的背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小玉儿停了挣扎,却是静静的有着多尔衮抱着:“有些事情啊,不是说了对不起就能改变的,只是如果真的诚心改过,不用说对不起也是可以的。”
多尔衮揽着小玉儿的手臂紧了紧,小玉儿却只是靠在他怀里没有动,只是拍了拍他环着自己腰际的手臂:“快点躺下休息,还病着呢,前朝有博敦看着,好好的把自己的身子调养好吧。”
多尔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开了小玉儿,躺下闭上眼,有始有终他都没有再和小玉儿说一句话。
小玉儿看着多尔衮躺好,这才站起来走出寝殿:“乌娜,回翊坤宫。”
一路上小玉儿都面色如常,可是一进翊坤宫门,小玉儿却是彻底沉下了脸。
她不是看出了什么,而只是觉得多尔衮有些奇怪所以决定试探一下,结果这番试探却是很清楚的让小玉儿发现了多尔衮有些不对劲,而且是非常的不对劲,他这般反应显然就是真的有事对不起自己。
会是什么事?大玉儿?福临?还是雅苏喀中毒的事?难道这几个月他和大玉儿发展出了什么来?或者别人进宫了什么美女?
因为随着多尔衮几个月没有踏足翊坤宫,小玉儿不得不开始在那边揣测女人这方面的缘故。
只是现在看多尔衮却是开始心怀愧疚了,若真的是女人,那么这女人的新鲜期已经过了吧?已经开始考虑糟糠妻的立场了吧?
小玉儿越想越歪,到最后已经开始思考如果说多尔衮要娶大玉儿自己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上去了。
还好东莪的出现打断了小玉儿愈发发散的思维。
“额娘,阿玛没事吧?我刚去乾清宫,结果奴才说皇阿玛刚睡,不许我去打搅。”东莪一进门一边挥手让其他奴才不许进来一边就开始冲着小玉儿叽叽喳喳,小玉儿有些苦笑的摇头看着东莪走近:“没事,只是累到了,我让你大哥多帮衬着一些了。”
东莪却是撇撇嘴:“瞧大哥一副排骨样子,别阿玛没好,他又病倒了。”
小玉儿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脸:“你啊,说话百无禁忌,有这么诅咒自己兄长的吗?”
东莪吐了吐舌头,拉着小玉儿撒娇:“额娘,我这不是担心大哥吗?”
小玉儿苦笑:“你啊,就是太闲了,看来的确得给你找个婆家了。”
东莪愣愣的看着小玉儿,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刷的一下就脸红了:“额娘”
小玉儿笑着拍拍她的头,倒是不再羞她。
没过几日,多尔衮病愈就回了翊坤宫,小玉儿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两人又如同往常一般过起了似乎很平淡的寻常夫妻生活,如果不是西南战局一路腐烂下去的话。
“混账”多尔衮一把摔了手上的奏折,小玉儿上前捡起来看了几行,便知道多尔衮为何会发脾气了,这里居然建议多尔衮和张献忠讲和,然后划地而治,把川蜀让给张献忠。多尔衮的雄心又岂是一个张献忠就能浇灭的?而且阿巴泰之死多尔衮也绝对不可能这般睁只眼闭只眼就算过去了。果然第二日,多尔衮接连下旨封赏阿巴泰及其子孙,阿巴泰的葬礼规格一升再升,上书献计划地而治的全部被免职罢官,让所有人都看到了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吵吵嚷嚷的声音没了,但是谁去入川这个问题又摆在了桌面上。
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