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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楚浔的认真,没有在开她的玩笑,她的脸色唰地变地青白青白的。
楚浔疯了罢?这样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到处点火,她都被挑起了感觉,结果楚浔就跟她说了一句“去沐浴”?天啊!她都快爆炸了,不用怀疑她身上的热度,已经足够把她燃烧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然后楚浔没事人一样,淡然地捡起衣服,告诉她不玩了?
啊!!!楚照求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可以这样啊长公主殿下!!!
真狠,真是够狠,为了报复她和轻语成婚,就这样折磨得她死去活来,最后还一副“我是正人君子,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嘴脸,让她一边玩去。
她倒是希望楚浔不要当正人君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楚照真心地想哭了。她总不能还强押着楚浔说:“不要停了,沐浴什么的以后再说,你继续?”她还要脸啊好不好!
长公主这混蛋……简直是比把良家妇女给这样那样了的流氓无赖更过分!好歹人家还做全套了,你就给个前戏然后让人自生自灭!
亏她还忍着对林轻语的愧疚,勉强自己迎合楚浔讨她欢心!
楚浔楚怀槿,我问候你家祖宗!
楚照心底怨念极其强大,连一旁装傻充愣的楚浔都不由侧目。无可奈何,铁青着脸随意穿好衣服,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淋冷水去。
跑到后殿,看见一缸盛满冷水的水缸,咬着牙不顾寒冷冰冻,舀起一瓢,闭上眼,往下倒。
以后还是少得罪楚浔,要不然最好还是和她保持三尺的距离,万一要是再遇到今日这种情况,楚照非当场憋死不可。
然后太史公们的史书上又可以多一条笑料——“史上第一因欲求不满而憋死的女侯爷,楚熙楚子锦,死于大陈第一明玉之手,其死状惨不忍睹,教人不忍直视。”
楚照那个恨啊!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个表里不一心肠歹毒的长公主殿下啊!真是活该让她摧残!
又兜头淋下一瓢冰水,把身体的大火浇灭。
“哈嘁——”在这寒冷的二月,早上甚至看得见霜雪的天气,秦武侯跟中邪似的拼命往自己身上浇冷水。
莫弃远远看见,都感同身受地冷得发抖。啧啧,大冷天的,侯爷这是想不开了么?哟,年纪轻轻地就把自己往死里虐,真够狠。
“姑姑,要不要给侯爷准备姜汤啊?”跟在身边的小内侍犹豫地问。
“啊?”莫弃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她这是在练功呢!弄什么姜汤,笨蛋。”说要自个就走了。
那小内侍看看楚照,再看看莫弃,恍然大悟道:“姑姑英明啊!侯爷又不是傻子,哪里会无缘无故淋水!”一想明白,乐呵呵地跟上莫弃也离开了。
而在高高的阁楼上,方才还和楚照缠绵不已的楚浔低垂着眼,脸上面无表情地看她一次又一次倒冷水,不声不响,冷冷地看着,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站了好一会儿,才消失在原地。
楚照手撑着水缸,湿漉漉的衣服贴紧她的肌肤,冷得让她不住发抖。
之前紧靠在楚浔身上的温度,早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青着唇,低头看着平静的水面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抿着嘴,缓缓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夜渐明许诺不离,人愈昏无道君父
将自己收拾干净,楚照没有去找楚浔,自己去流水殿打算冷静一下。
她一边走,一边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发现流水殿外的侍女全走了,一个也没有,原本该在外边不时出现的侍卫队也不见了。
她径直入了殿内,才进了殿门,一股熟悉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尖,淡淡的,似乎是檀香,又似乎是龙涎香,可又不大像是。
她细细嗅了嗅,眉头微微隆起。并没有去查看这是什么香味,而是翻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白底色的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暗红色的丹药。
丹药在她纹路清晰的手掌间,散发着一股与之相类的味道,却比之更浓,更强烈。暗红的颜色和白皙的肤色相比,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的可怕。
楚照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服下,一仰头把丹药倒进嘴里,连嚼也不嚼地咽下。
“你在做什么?”
楚照猛然回头,一脸心惊肉跳的惊悚,在看见是楚浔之后,立刻放松下来,松了口气道:“没什么,我刚才在吃药。”
楚浔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进来,站在一边看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她跟着楚浔的脚步进了暖阁,一面解释道:“之前我受伤,这是明月给我炼制的丹药。”
楚浔停下步伐,侧头去看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嘴里道:“是么?你和秦淮真是相熟极了……她只为父皇和你炼药,你可真惹人喜欢。”
这话半真半假,倒不像是吃醋,反而有点警告的意味。
楚照心里明白,却不得不装傻充愣道:“她也是我临州人,此来皇宫看在乡人的份上,自然对我多加照料,哪里有什么特殊的呢!”
“是么?”似乎是随意就这么一说,没有特殊的意思。楚浔点点头,不再追问。
坐到一边,对楚照招招手,笑道:“过来,把这些药吃了。”
楚照瞧了一眼所谓的药,吓得脸色如土,胃里翻江倒海,脸上也一抖一抖地抽搐,眼睛一阵阵发黑。她强忍着不适,勉强笑道:“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嗯?”楚浔闭上眼睛,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意思也含糊不清。
楚照闻到那股恶心的味道,眼皮子跳了跳,额角的筋脉也跟着跳了跳。
“也好。”楚浔张开眼看她,眼底是淡淡的冷漠,颔首道,“我先走了。明日,父皇一定会让你进宫见他……你好生休息便是。”
“我……”楚照想说什么,听见窗外风声呼啸,抿了抿嘴角,转过去看窗外的模糊的树影,改口道,“我等会再喝就是。”
“我方才一直想要问你。”她低着头,指尖点在窗台前的横木上,让楚浔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含糊说,“如果明日陛下以抗旨不遵与欺君之罪治罪于我,他要杀我,你……”
“不会。”楚浔打断她的话,绕到窗台前,同她站在一起,看着她说,“既然我决定去带走你,那我就会保你。”
楚照忽然抬起头,神色坚毅道:“万一陛下真要杀我,你也保不住我,你又如之奈何?”
楚浔一顿。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去说服皇帝放过楚照,皇帝的威严和皇家的脸面,说什么都比她楚浔重要多了。那些臣子之所以肯忠心与她,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栽培和她的身份,一部分是因为她处事比皇帝更和百姓心意,做事大多是照顾到他们的利益和为天下的公心,而今她堂堂未出阁的长公主殿下,不顾身份去抢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背弃了天下人。
皇帝毕竟是皇帝,楚浔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哪怕楚浔之前再怎么得宠,皇帝也不可能说不介意就是不介意。而且楚照是按皇命成婚的,她私自调遣军队进城已经是谋反罪,再加上抗旨不遵、有失身份、败坏体统、藐视皇权……等等这些罪状,实在是罪该万死。如果是像楚照这般杀伐果断的君王来判,她兴许来个凌迟处死都不能弥补过错。
但是皇帝之所以是皇帝,就是有足够的忍耐力和承受力,她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也不过是终生囚禁公主府,往小了说,就是压下所有事情,罚她紧闭思过。因为,如果罚她过大,天下人就会知道长公主的荒唐,皇家的脸面也丢得一干二净了,所以皇帝不能大罚,还得找个借口息事宁人。
但是,皇帝已经对她不喜,如今她以身犯险,皇帝估计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甚至,皇帝可能连楚照都想一并除去。
这些,让她有恃无恐的,便是秦淮的金口玉言了。她提到的一个条件就是,让秦淮保下楚照。
如果她最后,失败了的话。无论如何,请她帮助楚照离开京城,回泾州去也好,回临州去也罢,天涯海角,任她离开。
秦淮对楚照的感情,是她提出这些条件的唯一筹码。相比之下,她承诺给秦淮的东西,就微不足道了。
所以她只是停顿了一下,眼光闪烁微芒,郑重道:“就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她握住楚照的手,微微一笑道,“如果父皇怪罪,我就陪你一起死。我欠你一个交代,现在就可以给你承诺。”
楚照眼里平静,手却冷冰冰的。她不知道,今夜本该是她和林湘成婚的洞房之夜,而她背弃了林湘,选择了最危险的道路,真得到了楚浔的这句话,她反而像是失去了什么。
心里的空洞被慢慢扩大,只有黑色、空虚、深不可测,看不到底。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有些事情,其实明明是身不由己,怪不得别人,但是在选择责怪自己与责怪别人的时候,往往每个人都是选择了后者。无关于德行好坏,这只是人性使然而已。
楚照选择楚浔的时候,意味着她愿意接受皇帝的杀伐,意味着她付出生命、荣誉、友谊、忠诚、权力、地位和……信任。
倘若是楚浔不说这些也罢,她说了,自然也就会做到。然而就是这些话,却偏偏让楚照生出不详的预感出来。
怎么看,都像是将死之人的遗言。虽然她料到了楚浔的一点点意图,可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阻止她这样做。
其实……楚浔要做的,也许也是她想要做的。两个人,两颗心,两种感情,就像是两条线,交汇之后,是各自离去的无限延长。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清醒地看待楚浔那些小动作里,藏了多少对她的保护,所以当楚浔决定孤注一掷之时,她才霍然明白,什么都不重要了。
没有天下,她还能重新拿回来,没有楚浔,她什么也不是。
“阿浔,你须得应我一件事。”楚照忽然伸手抱住她,吸吸鼻子,哽咽道。
“我知道。”楚浔敛下眼眸。她浅声笑道,“你要我好好活着,对么?”
楚照却是摇了摇头。她咬着唇,牵了牵嘴角,轻声道:“不是。我要你答应我,你不准死在我之前。如果我死,你给我殉葬。”
楚浔微微一愣,继而眼里慢慢盈起晶莹,淡淡道:“那得等七八十年以后了。我想,那时候我们都老得白发苍苍……承和也老了,他的儿子也继承了天下,到时候,我们的陵寝就在他身边……我们一起长眠,永不分离……你说,如此可好?”
在她看不到的另一边,楚照面带微笑却流着眼泪,眼前迷茫一片,强自睁着眼,唇角溢出一点鲜红,很快又被吞回去。
“好。你肯应我就好。”她闭上眼睛,任眼泪从眼框流下来,连成一条晶莹的痕迹。
不管是楚照还是楚浔,都低估了皇帝的脾气和怒火。
“混账!混账!楚浔!你身为长公主殿下,是皇家的脸面,你的举手投足都代表了皇家!代表了大陈!”皇帝愤怒地扶着龙椅,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花白的胡子不停抖动,“以往朕疼你宠你,以为诸位皇子公主里就你最聪明最懂朕的意思,也是最像朕!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事!你还有脸见高祖太宗么?!混账!你这个逆女!逆臣啊你!”
皇帝怒不可遏,指着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的楚浔,看她一脸淡漠无畏的样子,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