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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且行事,也不顾清誉,敢为欺君换日之事,殿下还有何顾虑?”
几位心腹大臣也都相视一眼,齐齐俯首叩地:“殿下请早日决定!”
“啪——”棋子落到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楚浔沉眸道:“如此,大将军且回宫坐镇,于将军率领大军先行,本宫亲率禁卫军五千随后,白晚——”
顿了顿,才道:“金箭在你手里,你应该明白本宫给你什么。你……即刻出发,不必等天亮。”
众人拜倒:“微臣遵旨!”各自一脸凝重退出去。
吴忠走前回头望了低头看《武帝本纪》在沉思的楚浔,点点头,意味深长一笑,扬长而去。
莫弃见众人离去,才走进来,低声道:“侯爷被楚云救走,随后曲宣府里上下三百口被杀,侯爷进了侯府,不知状况如何。”
楚浔闻言,脸上看不见喜怒,只是微微偏头,说:“也好,把人撤回来罢。”想了想,又说,“今日是什么时日?”
“三月一。”
作者有话要说:
☆、祭皇陵风云汹涌,拜武帝鬼神惊惧
“哗啦——”下了一夜的大雨非但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越下越大,皇陵地势低洼处汇集的水足以淹没人的膝盖。
磅礴大雨倾盆而下,龙口的那条小河河水高涨。原本河里干净透明,清澈见底,如今波涛汹涌,黄色的河水翻滚起浪,直漫上岸数尺有余。
好在魏王与太常卿做好了准备,只要把祭祀仪式稍微改变,就可以在宫殿里照常进行。
毕竟以往也曾遇见过这种事情,自然有例可循,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昨日的雨不大,皇帝与大臣还可以在内侍将士的遮蔽下勉强完成仪式,今日却怎么也不成了。
更何况太子楚渝昨夜求皇帝收回圣旨,皇帝被气得昏厥,国师和太医令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到两更天才把皇帝安置妥当。太子也不敢在这时再提要求收回圣旨的事,只能忍气吞声地等回京再做打算。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一直没好的内伤更加严重,甚至唇无血色,脸上青白,不时咳嗽,看起来比之前更让人担心。
太子的伤势是怎么来的众臣都心知肚明,皇帝看起只是小病小疾,实际如何大伙儿也估摸到了一二,只是压着不说,也没人敢提,更没人敢想。皇帝若是一旦成仙去了,这大陈朝就该是太子的囊中物,不说太后疼爱太子,就是表面上失宠,暗地里还仍旧掌握着朝廷的长公主殿下也从头到尾都是在为太子奔波劳碌。
虽然长公主手腕能力确实担当得起一国之君的重任,可是说到底还是有人反对,而且反对的人不少。因为楚浔再怎么厉害,再如何地为国为民,她终究是个女子。满朝文武都是大丈夫、大文儒,从心底里排斥女子当政掌权,以男子之尊,还得每日早朝对一个女子三拜九叩,高呼万岁,这让他们感觉非常不好。
当然,如果太子上位他们肯支持,便是太子是男子,且又是储君,更是仁君。倘若长公主肯辅佐,那当个摄政长公主群臣也没什么意见,如此一来也算得上不负大陈,不负君王,更不负了长公主。
这也就是大多数朝臣的一厢情愿想法罢了。可是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居然失宠,还被天子伤了根基,这身子变成这般,只怕……
老子只剩一口气吊着,儿子也身受重伤,这让行宫里的大臣们都心慌意乱起来。不服太子的人也不敢露出一点欢喜,只能板着脸,支持长公主殿下的人满脸愁容,保皇党更是忧心忡忡地坐立不安。行宫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一片愁云惨雾的,看起来倒不像是来祭祀死了三四百年的列位大陈皇帝皇后,而是个个像刚死了一个千年难得的好君主,再生父母般,凝重而悲哀。
宫人们也不敢嬉笑疏忽,个个绷着脸,小心谨慎。军士们更别说,往日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如今更加变本加厉,警惕心时时提着,枕戈待旦般严阵以待。
皇陵祭典当然不可能因为一场雨而终止,这是关于国家大事,岂能儿戏?于是皇帝服了药,又振作精神地带着百官继续昨日未成的仪式。
林湘是闲人一个,也不必担心其他,倒是有闲心自己跟自己下棋,左手白子右手黑子,双手博弈。
偶尔看着刚蒙蒙亮的天,听着越下越大的雨,才失神地想到京城里的楚照如何了。
她现在是不担心楚照,不过等到楚浔要嫁给呼灼泉的圣旨到了京城,她只怕不担心楚照,也得担心一下父亲的安危了。
楚照的本事她很清楚,只要给她足够的兵马,她完全可以把楚浔安然无恙地带回泾州。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暗自后悔给楚照增兵了。她这已经是给了楚照不造反都得造反的机会了。
想来大陈朝长公主要是被楚照给抢了,和谈的事情就得崩了,而且那些长公主的党人不恨死楚照才怪,大陈也会因此而四分五裂,说不定那些个野心勃勃的诸侯王看见机会,群起而攻之,她就是大陈的罪人,届时任何人去挽留都不可能了。
也怪她明明知道秦淮对楚浔的算计就是要让皇帝的诏书变成遗诏,从而楚浔没法反抗,必须嫁给匈奴大王子之时,没有料到自己给楚照的权力可能会助长楚照的胆子,才变成如此窘迫的地步,进退两难。不过她还是抱有一定的侥幸。
她在赌楚照的理智,楚浔的顾虑。这种把握不小——何况她真的想知道,楚照到底能为了楚浔做到什么程度,楚浔又能多聪明,化解这场危机。
两个聪明的女人,却是这场棋局的对手,真不知道谁能赢。
她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遥望京城的方向。
末了,才动身离开。
这里,留不得了。
兴许,三月三之局,会是楚照和楚浔的一场生死较量。赌注就是,楚照在楚浔心里,到底是江山社稷重,还是她楚照更胜一筹!
秦淮跟着皇帝和太子等人祭拜完了之前几位功绩平平的先祖,接着就该是武帝了。
“陛下!”成恩踏着小碎步一手提着袍角,一手别着拂尘,匆匆忙忙地凑到皇帝耳旁嘀咕了几句。
皇帝抬眼往百官处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十分奇怪,像是枯死的深井,平波无澜的死寂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此言当真?”皇帝问他。
成恩道:“奴才不敢欺君。”
“好,好,好。”皇帝点头,连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对秦淮道,“去武帝陵祖庙。”
武帝陵上建有一座庙,庙里除了武帝像还有一座玉王像,两座神像左右坐镇,神态安然,嘴角都噙着笑,两两对望。其脚边还有一对栩栩如生的石雕凤凰,展翅欲飞,浴火重生般的睥睨众生,神色傲然。
众人到了庙里,不敢造次。这武帝陵里不止是有武帝,还有那位千古第一女子,玉王楚遥。这两座神像是武帝在修建自己陵墓之时亲自描的图,据说武帝丹青妙笔,能够把玉王画地十分神韵,哪怕是当世有名的画者,也比之不如。
皇帝带人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欣赏或者敬仰这武帝的神作,而是为了成恩所说的一件大事。
“朕听说外边有几个大臣想要让朕到这里认认武帝这位千古一帝,让朕看看朕登基这些年,究竟是不是给武帝功绩抹黑。”说着看向魏王,捻着胡子道,“朕正好今日来了,你们不想告诉朕,龙口的两万多的禁卫军和北邙山军营的将士,是来做什么的吗?”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造次。有人心虚地回头去看太子,却发现原本跟着百官的太子殿下,竟然遍寻不见,原本就紧绷的心弦砰然断开。
再结合皇帝方才那番言语,一时间百官反应过来,才明白皇帝的真正意思——逼宫!
有人逼宫!
太子不见了,有人逼宫,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是哪个乱臣贼子叛乱不成?!
一阵不安的骚动。魏王背后一凉,知道了皇帝的意思。皇帝是怀疑他要趁机逼宫上位!
“陛下!臣等万万不敢有二心啊陛下!”魏王大惊失色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作臣服状。
楚燕在京城并不在这,魏王若是真有反意,也不会让自己在皇帝面前出现,不然皇帝手里握着一万多军队,拿下魏王还不简单?
“臣等不敢!”众臣也不管皇帝到底是说谁,当今之际就是赶紧安抚皇帝的猜疑纷纷跪下高呼不敢。
秦淮微微诧异。没想到她居然选择在这里动手。虽然之前确定了林湘已经离开,但是现在毕竟是剑拔弩张的对峙时期,万一林湘再有差池,楚照找她麻烦她也不好交代。
无意间皱了眉。却没有阻止的意思。隔岸观火,可是明哲保身的方式。何况……
转念一想,倘若是魏王死了,于大局有利。魏王死,皇帝也死,朝廷就会乱,朝廷一乱,楚照回泾州的安全就有保障。
再说了,魏王死了,楚燕是世子,就是新任魏王。不说魏王深受先帝宠爱,手里握着的财势和兵马就是楚照以后的障碍,就是楚燕因此被逼向楚照这一边,哪怕只是声援,也足够让这个摇摇欲坠的大陈彻底分崩离析。
她想,楚浔若是除掉皇帝,那么不管是太子还是她自己登基,新皇必定会为了稳定朝局而招揽楚燕,或者斩草除根。
若是后者,她会救出楚燕,让他回封地,若是前者,只怕楚燕不会放下这杀父之仇。
她附耳在皇帝耳边说:“陛下,军心为上。”
果然,皇帝先是恍然,继而勃然大怒道:“朕当着武帝面前告诉你们,朕乃天子,名正言顺,受命于天!尔等狂妄,欲反朕耶?朕自登基,兢兢业业,勤勉政事,民心所向,天下安平,汝等既然为臣,当为朕谋,何以助那反贼逆臣?魏王与朕乃手足也,朕尤知你受先帝恩宠,不服朕行,朕念在手足情深,无罪于兄弟,今日臣兵在外,君危在内,莫不是魏王与逆臣里应外合乎?”
魏王吓得脸无血色,连连叩首请罪:“微臣知陛下之恩,不敢忘也。陛下仁义待臣,臣弟何敢相反?若陛下不信,臣请死战!”
众人面有惊色,不敢求情。
秦淮面无表情。
“哼!”皇帝冷笑道,“朕不信你。来人!”
一队御林军冲进来,领头的将军拱手道:“陛下!”
“把魏王拉出去就地处死!”皇帝一挥手,冷哼着背过身去道。
将军应是,几个御林军上前拉着魏王就出去。
“陛下!微臣冤枉!陛下!臣弟冤枉啊!陛下……”魏王面有恨色,不甘地希望皇帝能够看在手足份上饶命。那悲呼之声阵阵撕心裂肺,及行远了,声音方才消散在空气中。
一会儿,将军端着魏王的头颅上前,血淋淋的,眼睛还瞪着,不肯瞑目。
群臣见之,惊骇万分,无不心里惊战。
秦淮微微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离皇帝远了些。
“骠骑将军何在?”皇帝沉声道。
“臣在。”骠骑将军宋里走出大臣身边,跪倒在皇帝脚下。
“伯安,朕命你指挥一万军士,击退敌军!”皇帝拿出虎符,交给宋里。
宋里心里暗地叹息。皇帝先来杀鸡儆猴,杀了魏王一是为了消除心腹大患,二是为了稳定军心,三是为了震慑外边军队和内里不良臣子,可谓是一石三鸟。他深受皇帝恩惠,虽然知道此番作战凶险,也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