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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个襁褓中的小小婴孩,她第一印象就是:皱巴巴的,好丑。
鉴于先皇十分期待这个孩子,不止一次与叶妃说:孩子长的定像叶妃,将来如何倾国倾城。
她每次听了,都忍不住吐槽:没准像你呢!
若非叶妃已经晕过去,她非得把孩子抱来给她好好看看:瞧,你生了只猴子!
宋汐觉得这孩子长得像猴子,叶妃和先皇好像不这么认为,即便后来看到了孩子,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先皇将叶妃和孩子抱在怀里,仍旧一脸宠溺地说道:“瞧,孩子长的多像你,长大定然倾国倾城!”
当时,她嗤之以鼻,你那么什么眼神,皱成这样还能看出倾国倾城?貌似这是个男孩子吧,倾国倾城?变成娘炮你负责把他嫁出去?
那时她心里是嫉妒的吧!
重新做回小孩子,享受了久违的亲情,多少让她找回一点儿时的童真。
叶妃,是真的爱她,她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个孩子降世之前,先皇为讨叶妃欢心,也曾真心待她。
自从叶妃怀孕,先皇明显对她不那么上心了。她毕竟是他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儿,人心,总是偏着长的,一个帝王的心胸能有多宽广呢?
故而,她人前倨傲,实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但她也清楚,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她的契机。
只要与他搞好关系,日后他有幸荣登大宝,必然是她一大助力。
她毕竟是他的亲姐,血缘的关系,是斩不断的。
也许,就是她把关系搞得太好了,他才对她产生了畸恋。
想要动之以情,必须自己要动真情。
那许多年,在遇到风曜以前,她将他当至亲,如珠如宝地呵护,并且一心要将他教导成帝国最完美的男子。
人都是怕孤独的,尤其是她,渴望爱与温暖。
他这么纯粹,这么美好,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她,依赖着她。
她看着这个小孩,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点点长大,就好像她精心浇灌的花朵绽放出动人的芳华。
怎么不令人激动,令人喜爱呢!
叶妃逝后,他也似乎真的将她当做最亲密的人了!
她终究介意先皇的厚此薄彼,曾小心眼地问着年幼的他。
“如果,我和父皇只能选一个,你要选谁?”
那时,叶妃刚逝,先皇虽怜惜幼子,碍于政务繁忙,无法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
是她,陪伴了他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一点点抚平他的伤口。
正值青春的少男少女,好的像是一个人,他们的抵足而眠,亲密无间。
他们躺在被子里,脸对着脸,眼对着眼。
闻言,他一下子将她的手攥紧了,紧巴巴地开口,“不能两个都选吗?”
她残忍道:“不能!”
他垂下眼睑,长睫毛颤呀颤,内心做着可怜的挣扎,半响,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低婉的嗓音像是天使的吟唱,“岚岚,你不要离开宸宸。”
她一把抱住他的腰,得意一笑,“选我?为什么呢?”
他不说话,似是难以启齿,脸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红了。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缓缓的开口了,“为人子女,始终是要长大,父皇不可能陪伴我一辈子。”
轻轻的一句话,却重重地砸在她心上。
她抚摸着他的长发,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叹息着:傻孩子,姐姐也不可能陪伴你一辈子!
你现在还小,将来就会明白,能陪伴你终身的,只能是你的妻子。
如今想来,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她就有了绮念。
她的宸宸,并不如她所认为的那样,对情事一无所知。
“岚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
思绪被人打断,宋汐抬眸就对上了一双眼。
他的眼中,似蕴含了无尽的忧伤,脆弱又决绝。
有那么一瞬间,宋汐觉得,只要她说“是!”
这辈子,她与他之间的这笔糊涂账,就能两清了。
但她凝望着他,他眼底浓郁的忧伤,无尽的相思,几乎要将她溺毙了。
“我——”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心中一片苦涩。
我与你,便如并蒂莲花,一荣俱荣,一
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们之间,何其地亲密。
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宸宸,是你累了,还是我让你太失望了?
你竟也舍得这样逼我!
换做从前,我一定欣然说好,因为,这对你我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你值得更好的,我对淳儿也有了交代。
事到如今,我恍然发现,我舍不得。
舍不得离你而去,舍不得你对我的好。
人大抵都是贪心的,尤其是经历过背叛的我。
这么多年,你无怨无悔地为我付出,风雨无阻地追逐着我,竟让我产生了依恋之心。
你说,女人是用来宠的,很多时候,我都不把自己当女子,但现在,我想,我真是被你宠坏了。
明知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却宁可死守着不放,也不愿让你投入他人的怀抱。
宸宸,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一个姐姐,不会对自己的弟弟存有这样的占有欲。
只是,喜欢是一回事,我始终无法突破道德的底线,在我和淳儿相好的同时,无意间多了个安安,还来纠缠于你。
如此,我便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我想,你也是疲于陷入这段多角恋中,才迫我做出选择吧!
风宸却在她的怔愣中,渐渐寒了心。
“痴心付无情,明月照渠沟。”留下一句叹息般的话语,转身便回了屋子。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忍不住伸出手。
只来得及触摸到他如丝绸般的长发,那么柔软,醉人。
亦如他灵魂深处的暗香,只有她能嗅到,芳香馥郁,深情隽永。
只一瞬间,那触感就从指尖流失,徒留她的指尖,在空中,怅然若失。
她心忽然就悟了:这个男人,只有她才能拥有。
失去了她,他将再也无法拥有别人。
“宸宸——”
“砰!”
她转身追上,却磕到了门板,这人若是寒了心,动作倒是快。
她推了推,门从里面上了栓,心里就是一哽。
“你走吧,我什么也不想听了!”里头,传来他淡漠的嗓音,带着些许不近人情。
她黯然了双目,满腔的热情,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的香息,丝丝缕缕萦绕在她的心里。
她抿了抿唇,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宸宸……
安笙就住在她的院子里,她不想回去面对他歇斯底里的脸,想陪宸宸,无奈他关紧了门,她唯有在西厢的房间将就一晚。
一大早,她醒了,走出屋子,正巧撞见池一给风宸送早点。
宋汐忙迎上去,热情道:“池一,我来吧!”
池一避开她,面无表情道:“主子不想见到你,公子请回!”说罢,就这么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她,逼视意味十足。
宋汐算是看出来了,她不走,风宸是不会开门的。
她总不能让宸宸饿肚子吧,遂叹了口气,不甘不愿地走了。
回到院落,宋汐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想悄悄溜进屋子洗漱,最好再睡个回笼觉。
昨晚睡的是书房,里面只有一张榻上,实在不怎么舒服。心里边儿有事,翻来覆去的,几乎一宿没睡。
她现在身心疲惫,不想再开站新一轮的口水战。
论吵架,安安绝对是这方面的战斗机。
她甚至用上了轻功,避免弄出动静,让安安发现。
即将走到门口,却在走廊上与莲音碰了个正着。
宋汐心道,完了,这就是装备战斗机的小坦克呀,他要是开炮,安笙不得立马炸起来。
正犹豫着怎么堵他的嘴,莲音却端着托盘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了,连眼尾也不扫她一下,好似没看见她这个人。
宋汐就奇怪了,忽然,她耸了耸鼻子,淡淡的,苦涩的,是药味。
莲音只会给一个人端药!
安安?宋汐心里一紧,转身便跟上莲音,边走边问,“安安他生病了?”
莲音撇了撇嘴,本不屑理她的,见她拦住了去路,遂不耐烦地开口,“风寒。”
“怎么会染上风寒呢?”昨个儿还活泼乱跳的呢,不会是装的吧!
不怪她这么想,安安鬼点子太多了。
莲音没好气道:“这段日子,陛下奔波劳累,身体本就有些虚弱,昨个儿你走后,他又坐在院子里等你半宿,说你一定会回来。我怎么劝都不听,这不,一早起来就头晕目眩,时睡时醒的!陛下任性,还不肯喝药,你来了正好,劝他把药喝了,也算帮了我的大忙!”
见宋汐无语,莲音不耻地嗤了一声,随后绕过她,径直往里屋走去。
宋汐略一犹豫,也跟了进去。
安笙正在睡觉,面无血色的模样,颇有几分病态。
宋汐上前一步,手掌抚上他的额头,发现确实有点烫。
莲音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见她这番动作,便冷笑道:“你莫不是以为陛下是装病?”
宋汐忙收回了手,尴尬一笑。
她是有这样的怀疑,却也有关心的成分。
莲音带刺的目光让她坐如针钻,现在的他,不是小棉袄,简直就是一只小刺猬。
“你好好守着他。”说罢,也不等莲音回答,宋汐飞
答,宋汐飞快地走出屋子。
莲音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声:“出息!”
确定人已走远,莲音这才凑到安笙身边,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她走了,您可以醒来了!”
安笙缓缓睁开一条眼睛缝,确定屋内没有旁人,这才完全睁开了眼睛,微微吐出一口气。
装睡可真辛苦,尤其是在一个高手的眼皮子底下,若非他修习了某种吐纳秘法,又打起十二分的警觉,真怕被她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莲音暗自翻了个白眼,我的陛下,您这是有多小心呀!
堂堂一国之主,过的这么小心也是醉了。
安笙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猛地锤了一下床榻,“尼玛她居然就这么走了!她怎么敢!真是混蛋混蛋混蛋!”
莲音:“……”
陛下您是在说脏话吗?
莲音端起药碗,默默地递到安笙跟前,温声道:“陛下,把药喝了吧!”
安笙吸了吸鼻子,只觉得苦味呛鼻,再看那黑乎乎的药汁,眉头一皱,偏过头道:“不喝,对了,你告诉她我病了吗?”
“说了,她还亲自试了您的额头呢,陛下您是真发烧了,好歹喝两口吧!别搞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这你就不懂了!”安笙摇摇头,将药碗推开,一脸高深莫测道:“我淋了雨水,吹了半宿的冷风,好不容易才生病了,怎么能那么容易就让它好了?知道什么叫苦肉计吗?能躺着就不要坐着,能淋雨就不要打伞,能大风寒就不要小风寒,病的越重越好,这样才会让她心疼嘛!”
“陛下!”莲音一脸地不赞同,“您是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