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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凛和容臻二人说定了这件事,不但安排了手下的人手,还派人通知了蒋云鹤和蒋青岚等人,容凛又安排了不少的亲卫兵隐在城门口的人群里,若是有人救人,便协助那救人的人。
不过这一天,只除了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人,根本没有任何人救人。
容凛和容臻二人看着这样的情况,心知肚明一件事,秦灏肯定会晚上出现,他是不可能不出现的。
皇宫。
椒宸宫里,宸妃正听着下首的人禀报着城门口的事情。
她的脸色铁青一片,手指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嘣响,在大殿内来回的踱步,她的心像烈火一般燃烧着,恨不得立刻冲进老皇帝所住的宫殿里去杀了他,唯有这样,她才能解心头的恨意。
“这个渣人,贱人,他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啊。”
宸妃心中一腔怒火,想压抑都压抑不下去,那怒火就像火焰一般越喷越高,越喷越炽热。
不行,她不能再留着这个祸害了,若是再留着他,这人会因为自己的毒,而死更多人的,眼下御医院的御医已经被砍了好几拨了,不但是御医,就是朝中的大臣也有人因为劝谏他而被杀了。
所以她不能留着他。
宸妃的眼瞳陡的摒射出凶狠的光芒,然后挥手让殿内的手下退出去,开始着手安排老皇帝那边的事情,她绝不会再让他活着的。
他该死,该下十八层地狱去。
夜晚,整个皇城都弥漫着一股死寂之气。
城门口,白天看热闹的百姓早已经散了,剩下的只有守城门的兵将,这些人负责看守定国公主的尸体,谁也不敢大意,进进出出的盯住那尸体。
眼下皇上因为中毒,已经快疯了,所以他们若是把尸体搞丢了,相信他们这些人全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所以没人敢大意。
夜风冷寂,孤灯淡影。
忽地有几道身影滑过城墙,跃然的直奔高高的城墙而去。
这些人一动,守城门的兵将中便有人发现了:“不好了,有人劫尸体了,快拦住他们。”
一言惊动了城内城外的埋伏的人,不少人高举着火把冲了出来,直扑向城门口,捉拿抢尸体的人。
而在这些人动的时候,先前一直安静无声的城门,忽地有无数道身影如浪涛奔涌过一般,直奔那些兵将而去,眨眼的功夫便拦截住了这些官兵。
这些官兵被拉截住以后,又有数名武功厉害的高手奔涌而出。
容凛和容臻二人此时正埋伏在暗处,一看到这些高手出现,便一挥手命令身后自己的手下:“走,拦住他们。”
先前冒出来的那些兵将,乃是皇上下旨埋伏的伏兵,而这些厉害的手下,则是尧景帝派出来的高手,容凛让睿王府的亲卫拦截这些兵将,自己又带着数名厉害的手下拦截这些厉害的手下。
这样一来,秦灏和他带来的手下,有足够的功夫去抢定国公主的尸体。
谁知道眼看着秦灏跃到半空,解开了定国公主的尸体,人还没有来得及走,便有另外一帮人,从夜幕之中冲了出来,这些人不理会别人,直奔秦灏身边而来,出手便抢定国公主的尸体。
秦灏怎么会让,死死的抱住自个娘亲的尸体,和来人打了起来。
两帮人为了抢尸体在城门之上打了起来。
下面容凛和容臻二人一看上面,不由得脸色冷了,哪有抢尸体的。
秦灏抢尸体,是因为那定国公主是秦灏的娘亲,可是对方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好好的抢尸体。
看他们蒙着脸,看来是闵京城中熟悉的人,而且他既然抢定国公主的尸体,说明他不想定国公主的暴尸荒野,大家意见一致,何必抢尸体。
容凛和容臻想通这个理,闪身直奔半空的城墙之上,他人一到,冷声沉喝:“你们抢什么,难道都想被抓住吗?先把尸体带走再说。”
容凛一喝。对面的那黑衣人,终于停住了动静,秦灏得了空,抱着定国公主的尸首闪身便走,身后的黑衣人一点也不耽搁,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容凛和容臻怕秦灏吃亏,也一挥手带了几个人跟了上去。
城门前的众人,眼看着尸体被抢走了,也没有打的必要了,所有人都迅速的撤退了出去。
守城门的兵将一看定国公主的尸体被抢了,真正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立刻把这事禀报到刑部去。
秦灏不理会别人,抱着定国公主的尸体,一口气狂奔了五十多里地,直奔山上而去,身后紧跟着他的蒙面黑衣人,紧随其后的上山,容凛和容臻猜不准这些人是什么身份,所以紧跟着他们身后,以防他们害到秦灏。
不过看对方的动作并没有害人的打算,所以他们静观其变。
秦灏疾驶到半山腰后,终于停了下来,他把定国公主的尸体放在地上,然后缓缓的跪了下来。
他身后先前一直紧跟着他的黑衣人赶了过来,看到秦灏的动作,他忍不住沉声:“你是什么人?”
秦灏压根不理会他,现在的他十分的伤心心痛,压根不理会别人。
容凛倒是紧走一步问那些黑衣人:“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抢定国公主的尸体。”
那人回首望了容凛一眼,很快就认出了容凛的身份:“睿王爷。”
容凛一听这话,分明是熟悉的人,不由得沉声:“你究竟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那人一把摘掉了脸上的黑布巾,露出了黑布巾后面的一张脸,这脸虽然不年轻了,但是却刚毅如刀削斧刻一般,眉若长剑,眼若星辰,整个人说不出的俊毅,容凛一看这人,便蹙眉,仔细的想了一下,最后终于把这人和一个人对上了号。
定国公主曾经喜欢过的人,昭勇将军江英成。
江英成从多年前便派皇上派往边关守边城,从未回过京城,没想到这一回他竟然回京了。
“昭勇将军,你怎么回京了?”
昭勇将军瞳眸幽冷的扫了容凛一眼,然后眸光便落到了秦灏面前的君莫言身上,他徐徐的往下跪去,最后跪在了秦灏的身边,看到死去的君莫言,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江英成大手陡的一握,狠狠的朝身侧的巨石捶去,一只手眨眼鲜血淋漓。
他如受伤的野狼一般仰天长啸,然后痛心疾首的撕叫起来:“莫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秦灏不理会身侧痛心疾首的江英成,他给定国公主君莫言端端正正的磕了头后,自跑到一边去用双手扒坑去了,他理也不理会身后抱着定国公主痛哭的江英成。
容凛和容臻二人看到秦灏的动作,忍不住冲过去想帮他。却被秦灏疯狂的阻止了:“滚,谁也不要过来。”
他疯了似的自顾扒着,容凛和容臻看到他的十指很快的破了,可是他好像不知道疼似的,依旧一个人扒着。
其他人做不了什么,只能静静的守着。
冷寂的夜风里,有人呜咽,有人伤了心的扒着坑。
直到秦灏扒好了一个坑起身,他走到江英成面前,看到江英成还抱着他娘的尸体,他抬手一堂便朝着江英成挥了过去,江英成伸手便接住了,两个男人疯狂的对恃,秦灏冷笑着开口:“你个懦夫,竟然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你,她是为了保护你才会前往大历的,若是你知她心意,把她带走,又何来她后来所受的种种苦楚,所以你不配在她的面前哭嚎,你给我滚。”
秦灏伸手便抱起君莫言,往他挖好的土坑埋去。
江英成则跪在地上,痛心的自责着:“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就这么让她前往大历,我不该以为她真的变心了,。”
当年君莫言离京,前往大历的时候,为了让江英成不怀疑这件事,她做了一场假戏,江英成以为她变心了,所以一怒离开了大历的京城,谁知道等到他再回京,她已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她却是前往大历作为一枚棋子,嫁给大历的老皇帝的,不但如此,她还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
“莫言,对不起,我不配当你喜欢的人,我不配啊。”
秦灏没有理会江英成,他把自已娘亲放在土坑里,用锦帕细心的替定国公主擦脸上的血,待到擦干净了脸,又整理了衣服,然后再次给她磕了头,他沉着的说道:“娘,我会照顾好妹妹的,你九泉之下若是知道,放心吧。”
他说完扒着地上的土,一下下的把定国公主君莫言给盖了起来,直到整个的都看不见。
夜风呜咽,好像众人心中哭泣之声一般。
宫里。
老皇帝住的寝宫里,此时跪了一大片人,御医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尧景帝此时身子已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说话,他挣扎着问御:“还是解不了毒吗?”
御医摇头:“臣等该死。”
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十香髓和星云散两种毒都是宫廷的秘药,一种药有宫廷秘方可解毒,但没有任何记载说这两种毒混合在一起怎么解,现在让他们立刻制出解这两种毒的解药,根本不可能。
这些宫廷秘药,配方十分的繁杂,动则十几年才能研究出解毒秘方来,他们几天内如何制得出来。
尧景帝一听御医的话,脸色立刻黑了,虚弱的闭了闭眼睛,心里那个恨啊,手指握了又握,朝着外面狠狠的下命令:“来人,把这些该死的混帐拉下去砍了。”
御医吓住了,哀求声不断:“皇上饶命啊,皇上饶臣等一命,臣等一定尽快制出解药。”
可惜老皇帝又昏睡了过去,御医被侍卫拉了出去。
寝宫里,太监和宫女谁也没有敢动,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个个小心的抬首望过去,便看到皇上又昏睡了过去,此时再看皇上,脸色腊黄而瘦弱,一点瘦都没有,只剩下骨架子了,此时整个人虚弱得没有一丁点的动静,若不是认真细看,还以为皇上已经死了呢。
不过看皇上又昏了过去,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现在皇上只要一睁开眼睛,便会杀人,御医死了一批一批,宫里的御医几乎全被他下旨杀掉了。
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众人个个满脸的愁云惨雾,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死的人是谁。
寝宫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众人抬头望去,便看到来人是宸妃娘娘。
宸妃娘娘一走进来,众人便恭敬的垂首:“奴婢等见过宸妃娘娘。”
“起来吧,”宸妃摆手示意众人起来,然后她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皇帝,看他平稳的睡着,宸妃恨不得扑过去,一把掐死这个老贱男,去死吧。
不过当着宫女和太监的面,她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宸妃望着尧景帝,缓缓的开口:“皇上的脸色好不正常啊,恐怕凶多吉少。”
宸妃说完心痛的命令寝宫里的安太监:“去,立刻分派人前去通知各位大人进宫,尤其是丞相内阁大学士以及骁骑将军等人。”
“是,奴才遵旨。”
安太监飞快的往后退去,出了寝宫,宸妃挥了挥手:“你们都去外面守着,本宫要陪陪皇上,若有什么事,本宫会唤你们进来的。”
“是,娘娘。”
众人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他们太害怕皇帝了,巴不得离得他远一些。
寝宫里,没有了别人,宸妃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