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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邁好好的先喝上一杯,我这嗓子眼儿都快起烟了!”
胤祥先下了马,甩着步子走了过去,立时便有几个官员打扮的迎了过来,倒也不怕他们没见过皇子,只那迎在最前面儿一个像是最有气派的一名官员一声十三阿哥,胤礽就知道这人必是打京里贬谪到此的柳道和没错了!因为有机会面见过诸位皇子阿哥的人除了这个曾经在京任职的柳道和之外再无别人。
胤礽朝着这个柳道和端看了几眼,朝着李卫一挑眉“惊了这么些个人,回头爷再找你算账!”随即收了一脸的愤懑,换上副老八的招牌笑脸,也迎了过去。
小竹楼的二楼本就不大,此刻挤满了迎驾的四郊五县的官员,虽然一楼也是摆了几张席面的,但是谁又愿意错过这个跟皇子拉关系的最佳时刻,所以有的官员宁肯忍着跑了几里路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肚肠,也要硬挤在这楼上凑热闹。这小楼本来就是竹子搭建的一处景致,又是常年没什么人来,所以条件比较简易,也就根本谈不上什么结实,这会子挤了这么多的人,压的楼板吱呀直响,听的胤礽是胆颤心惊。
“贝勒爷,咱们这穷乡僻壤之地,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二位阿哥,见谅
!见谅!”这人胤礽不认得,只是在李卫的提醒下知道此人是仙游县的一个守备,人长得有点儿胖,看着倒还面善。
胤礽看了眼桌上都快要挤的掉在地上的菜肴,勾唇一笑“委实不错了!”
“那位大人来的匆忙,咱们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准备,贝勒爷先凑合着用,等咱们回了县城,定不能再薄待了两位阿哥!”柳道和起身端杯,先干为敬。胤礽笑笑,不以为意,倒是胤祥显得豪爽些,也是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饮了个干净。
“柳大人,我倒以为这些就算是优厚了,咱们一路走过来,可是见了不少的逃难百姓啊!”胤祥是个性情中人,胤礽早就见出他笑中的冷漠,那些难民的境遇这般的凄凉,询问下也是说衙门不肯出粮救济,可眼见着自己一行到来竟是这般排场,也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倒是胤祥先问了出来。胤礽也不阻拦,径自端了杯子饮了一口,偷眼环看四周。
“……这…咱们县虽不大,可也有十来个乡里,诸事不能尽知也是有的,只是现在不涝不旱的,咱们的衙门里也没接到什么地方上报的灾情啊!”柳道和默了半晌,询问似地问了身边的几个官员,那几人也是顺应着吱声点头,都不承认有什么灾情。
“没有?难道我们在路上看见的还是鬼了不成?”老十三气盛了些,似也是懒得与这些人交汇,语气莽撞了一些。
“十三爷息怒,也许是近日来福州那边儿的乱子书情紧急,下官一直是谨慎以待,大概疏失了些批报,待下官回去之后即刻查明了,定会给十三爷一个交代!
哎~早听八爷说十三爷仁义,下官一直无缘与十三爷攀上话,今儿算是弥补了这个遗憾了,呵呵,十三爷放心,下官回去立刻彻查此事,只是现下,二位阿哥一路奔波,还是先用点儿吃食吧!”
柳道和为官多年,压场的话自是有一套说辞,这般的说法看来,这家伙也是明知道这什么饥荒不饥荒的压根就不是这二位皇子该管的事儿,也是没有什么顾虑,又搬出了老八,显出了交情,也是想跟胤祥交个底儿,说明自己到底是胤禩的人,凡事上总不好太过为难了。
胤礽一笑,上回江宁擅自调兵的事还耿耿于怀,也是对这个时候儿的越权有了些认知,官场上的事儿绝不是任意而为的。凡事再有道理再有理由,也抵不过居心叵测四个字重!
胤礽怕十三较上劲儿,行了几步站在十三身边儿“柳大人也是身不由己啊,鞠躬尽瘁的到底也是肉身一具,反正咱们这回进了福建属地,横竖没个个把月的也是走不了,虽说这回只是从办的差事,但叨扰是肯定的了,今儿诸位也是给咱们兄弟二人接风,咱们就不说这些个,且先都安心喝上几杯!”
胤礽端了杯子,也算是打了圆场,柳道和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跟着举杯,气氛也算是有所调和,只是众人咂嘴的留香还没淡去,就被屋里一阵狂笑止住。
只见临窗的一个人,也是一身的皂青官服,年龄不大,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模样,只是举止上相较这些文绉绉的官员要大为不同,方才胤礽也没有注意过这里,此刻看去,他似是一直这么闲散着,坐在窗框上,一条腿曲在胸前,手里边儿执着一支酒壶,仰头豪饮,丝毫见不出诸人中木讷程式的姿态。
“该喝!该喝!醉眼看花处处锦,也就是醉了才能见出这世间万般的锦绣,那些污浊破落都能泯在里头,酒,可是好东西!”
“方绥!两位皇子在此,你不得放肆!!”
第128章 阴谋再见阴谋()
柳道和一声暴喝出去;方才让那个倚窗小的恣意的方绥收了声浪,扭过头来那眼底却是一片寒霜罩面;只是在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唇角还绽出些许冷笑。其人长的算是斯文俊朗;却也有几分英武透在那双浓密黑眉之上,一双眼睛清明透彻;几丝怨怼也都写在其中。一身的官服着的不算规矩;至少头上的那品顶戴就没像其他官员那样自始至终的罩着,而是被他随手的丢在了脚边的窗台上。
他胸前的补子上是一只鸂鶒,象征着他七品的官衔;这样的级次在胤礽的接触中还是少见的,只是这人却丝毫不见菲薄之意,在一群官阶皆在自己之上的大人们毫无忌惮畏惧可言,便是在此刻与这个高他三级半的县丞的对持中也不见畏缩的意思;反而更是添了几抹凛然之色。这让胤礽挑起了兴趣,在一群谦卑恭维之中,这般的傲然孤隽也算是一朵奇葩了,兴许这仙游之行的突破口正在此处也未可知。
柳道和跟几个官员自然是老大不乐意,神色间也见出了些紧张,“方绥,今儿可是给两位阿哥洗尘接风的好日子,你可别自找不痛快!你不是告假在家中休养了吗?谁准你来的?惊了二位皇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柳道和紧走了几步,跑到那方绥面前,胤礽看不到他的脸色,却也能在他的口气中听出气急败坏的调调儿。其实胤礽本心里是很想把这方绥叫到跟前儿来好好问问的,只是碍于这种场面,自己的一时急切,只怕是也问不出什么,还得给方绥带来什么祸事,也只得佯作一脸的不屑,端坐在椅上兀自品着茶水。
方绥不动声色朝着胤礽跟胤祥的方向看了两眼,眼中的那点儿清亮蓦地一暗,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卑职以为自己的病已经大好了,现在忽也觉的有些不适,扰了二位皇子还有诸位大人的兴,卑职这就告退!”
“你!哼!”方绥也不待那柳道和说什么,径自朝着胤礽跟胤祥作了个揖,拾起暖帽掸了掸,袍角一掀下了楼去。
胤礽眼色朝着李卫瞥了一眼,这小子立马儿心领神会“爷~太医给您配的安神药是时候儿用了!奴才给您取去。”
胤礽点了点头,佯作无力的抚了抚前额“怎么这么不仔细,才说了让你带在身上,速速去吧!”
仙游的夜有些闷闷的湿气,蒙着一件披风遮的严实,加上走的急了些,身上出了些细汗,黏黏的,很是不适
。拐过了一条长街,住了步子“还有多远?”
巴彦从面探了几步,瞧了瞧“爷~不远了,过了前头的那两户人家就到了,白天卑职跟到这儿,瞅着他进去的。”
“瞧着这个方绥倒是个寒苦出身,朝廷不是都给配备官邸吗,我瞅着这儿也不像啊!”胤礽抬眼看了看周围房舍,均是有些破落的屋子,有些还斑驳着墙壁,在夜里更是显出些破败之相来。
“卑职打听了,这个方绥原籍就是这里,家里头祖上是教书匠,算是书香门第,只是祖辈也没发迹过,到了他这儿,考取了个功名,做了个从七品的都事,估摸着不会再有什么升迁了!至于这官派的府邸,在京里头倒是施行的,只是这仙游地远,到底是户部的令子没到,还是什么别的缘由,这就不好说了!”巴彦浅显的把白日打听到的这方绥的家事交代了一遍。胤礽了然点头,遂又提了步子朝前走去。
再说这方绥自打白天从那郊外的小楼儿里告退出来,自然也没有再回县衙里去当值,索性临街上打了二两烧酒,备了几样下酒的小菜儿,就这么一路晃回了在冒尖儿胡同里边儿的这处老宅之中。一个人闷在房里。且歌且醉又吟诗弄画的闹腾了一个下午,直到了掌灯的时候儿才趴在桌儿上睡过去。
巴彦上前叩了叩门,半晌才传来老迈浑浊的声响儿,有些破旧的门板吱呀半敞后,打里边儿探出半拉身子,却是个头发斑白的老丈。“二位找谁?”
胤礽跟巴彦都是着了便装,只带了四个侍卫,也都留在了胡同口那里,主仆二人一身的素色衣裳,瞧不出身份。巴彦拱了拱手“老人家,请问方绥方大人可是住在这里?”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眼,将门又敞开了些“二位离歌姓名,稍等等,我去跟我们家老爷说一声儿。”
“老丈不必麻烦了,咱们自己进去就是了!”巴彦不等那老丈再说什么,就将身子一搪,挡在了胤礽身前儿,拦下了那老头儿,胤礽也不多话,自顾抬了步子走了进去。
胤礽来到这大清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对这时候儿那见方的小跨院儿什么朝向什么布局也算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自然不需人引路。何况这不过就是一处两进两出的小院儿,连个园子都没有想,想要找到主人的位置根本不需要谁引路。进了二院儿,胤礽也没有碰见二一个人影,心道这方绥也算是个异类了,房子破败不说,就是连家丁仆从也不见配备几个,只有这么一个年老的门房守在前院儿,这哪里像是个官家。
小院儿空聊寂落,三间屋子只正屋儿的内室,隔着窗棂透出些昏黄的光线,影影绰绰着这么一个人影儿,歪在桌边,胤礽笑了笑,提了步子走了进去。
这屋儿不大,但也算是翻修过,墙壁刷的很白,屋内的摆设与这个时代其他的书香门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墙上挂的,跟桌上摆的东西的好坏有所差异罢了。胤礽抬头看了看这正厅墙壁上挂了副陶渊明的《爱莲说》笔体苍劲有力,颇有些豪士的风格,只是其间却透出些顿挫潦草,显出提作之时作者的心境并不平和。整间屋尚算整洁,只是有着读书人固有的风格,随处可见叠卷着的书册,随手能取倒也方便。
屋里边儿透出一股酒香,比不得午时自己用过的那些,闻起来冲了些,再看看桌上的狼藉,想来这个方绥回来之后就自己这么一直喝着闷酒了。也不知道这会子还能不能醒过来?
胤礽伸手推了推歪在桌上的方绥,换来他一声闷声,胤礽眉头微皱,心说,你小子这醉成这样儿,我还能问出什么来
!可自己在这儿也没有多少时间可耽搁,只怕是过了今晚,明儿个又得被那些官员们缠住,平白的浪费了这些光景。
心里想着此处,索性也不管别的,端起桌上还没喝完的小半碗酒,掺和着在墙边儿的脸盆里舀了大半碗的凉水,兜头顺手就浇在了方绥的脸上,随手又将空碗丢在他面前。见他一个激灵张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