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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等那六十匹载着子弹箱驮马牵上船渡半咱们再揍他狗日好嘿嘿！老吴你现在就去侦察排打声招呼命令他们悄悄摸上游公里处杜家村让老杜叔把他们运过河去从后面迂回包抄把那十挺重机枪扛回来从望远镜里这些笨重家伙眼馋！”顾长风低声命令
“明白了！”
吴立恒点点头悄悄滑下身后泥水沟猫着腰跨过个个匍匐着弟兄走向左侧阵地
十分钟过去对岸载着子弹箱驮马渡过了大半滞后也摆渡河中央顾长风时机已收起望远镜拔出驳壳枪朝天连开三枪阵地南面点七公里处山包后炮声齐鸣发发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入北岸停下休息敌群之中连串爆炸之后北码头河堤上腾起浓浓烟雾
顾长风身边六百名营弟兄已经冲出八十余米匍匐在田埂下架起步枪和轻机枪对准百米外敌群猛烈开火
早已在渔民帮助下提前渡过北岸二营、三营、机枪连弟兄们也同时开火猛烈交叉火力将北岸之敌打得晕头转向伏尸遍地
十二门迫击炮在观察手信号旗指挥下每三分钟调整次炮击诸元发发炮弹准确无误地落入敌群集中处整个北岸方圆公里范围内哀嚎四起片混乱数以百计幸存者不顾切冲下码头跳上滞留北岸六艘木船拼命地划向南岸从河中央过来十余艘渡船上驮马正靠岸却被突如其来枪炮声吓得不知是进是退码头上数百人惊叫着争抢船只江面渡船上马匹受惊之下剧烈骚动起来艘艘渡船就在失控驮马跳跃和挣扎中摇摆倾覆匹匹背负沉重弹药箱驮马嘶叫着坠入水中徒劳地伸长脖子转眼间便被沉重弹药箱带入水底泛起个个硕大漩涡
距离渡口近营长梁铸码头上人仰马翻上蹿下跳混乱情景哪儿会错过这绝佳机会高声命令弟兄们把河堤上敌人留给二三营体瞄准岸边挤成团船只射击接着跃而起跑机枪手柱子身边夺过他手里刚刚换上弹夹轻机枪对准岸边密密麻麻敌人疯狂扫射
营弟兄掉转枪口连续发射六挺笨重水冷式马克沁机枪也加入屠戮行列片片密集弹雨洒向水边之敌将艘艘木船打得木屑横飞冲上木船正庆幸抢得条活路上百敌人落水落水中弹中弹河面上近百溺水敌军在无助地挣扎呼喊不停冒出股股鲜血将方圆数十米河面染得通红
码头上仅剩数百名敌军吓得魂飞魄散走投无路之下再次转身欲逃上河堤可迎接他们却是为密集子弹和嘹亮冲锋号声千八百余精疲力竭敌人在三个营强大火力打下能坚持二十分钟即死伤大半
等二营、三营队队凶神恶煞革命军官兵冲上阵地能够坐着敌人已经不三百人数百精明者早已扔下武器趴在泥泞地上动也不敢动只能听天由命了便在枪口逼迫下惊恐万状地爬起来直呼饶命
尚滞留南岸等待摆渡百余名机枪手眼睁睁地着北岸主力如风卷残云被迅速歼灭清醒过来后只觉毛骨悚然什么也不扔下子弹重机枪就向后逃命可惜跑出八百米就被迎面而来独立师三团侦察排五十余名装备精良官兵打死近半在声声“投降不杀”怒吼声中、支支轻机枪和花机关枪黑洞洞枪口下是徒手敌军跪地自觉地举起了双手
侦察排长收拢完俘虏笑逐颜开地跑河边对着河里汇聚而来渔民们吹响了口哨八艘打渔船立刻加速度划向潼河口不半个时就将垂头丧气俘虏和十二挺崭崭重机枪渡过北岸
渔民头领老杜叔和十余名撑船乡亲着被鲜血浸红河水那萦绕船边具具浮尸大声叫好心里恨不得将这些肮脏东西再加上竹竿捅入水底去可见当地父老乡亲被直鲁军阀迫害得惨就连如此宽厚朴实渔民对他们死也毫无怜悯之心
北岸上三团各部主力已经集合完毕三营被留下来打扫战场守六百余名俘虏其余两个营在顾长风率领下沿着淮河西岸速奔向北面四点六公里处柳巷镇争取以速度解决镇中不个团守敌
敌军第二团被伏击围歼消息便传了位于五河县城敌军指挥部柳巷镇守将吉登云在电话中绝望呼叫嘎然而止拿着电话听筒不断发问秦山虎脸色发白手臂微微颤抖就在他失望地放下电话向褚玉璞汇报时候个强而力北方口音清晰传来：“喂？喂……”
“听了！听了！情况究竟如何立刻报来！现在指挥部对你们情况无所知我迫切地需你报！”
秦山虎精神大振聚集他身边第九师参谋长孔繁荣等人立刻屏住呼吸竖耳仔细倾听希望刚才是虚惊场而不是柳巷被敌人占领了镇如褚玉璞这样身经百战老将也不知不觉地走了过来
“我听了你是谁？”清晰北方口音再次传来
秦山虎眉头皱颇为急躁地回答：“混蛋我是秦山虎是副帅副官怎么连我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你是谁？是守备旅是九师二团？”
“原来是秦副官抱歉了！人紧急军情向副帅当面禀报麻烦你副帅移驾接电话如何？”
听筒里声音中气十足让边上安安静静将帅们听清二楚心中沉知道情况不妙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侧褚玉璞
褚玉璞凌厉眼神从干面露惶恐之色将帅脸上略过了大步走秦山虎面前接过电话听筒再次不悦地扫了围绕周边将帅眼把听筒缓缓移耳边平静地道：“我是褚玉璞什么话尽管吧褚某洗耳恭听”
“褚将军好！人胡家林国民革命军第军独立师少将副师长河北人能与名震天下褚前辈通话人深感荣幸晚辈恳褚前辈尽退兵不再帮助言而无信、左右摇摆孙传芳打仗实在是不值得！”胡家林声音恳切非常严肃
褚玉璞面色肃随即哈哈笑：“谢谢了胡哥咱们北方人在南方国民政府里面当将军不哈哈！谢谢胡哥好意战局发展现在后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俗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倒对胡哥上句如果哪天你被我军俘虏了尽可是我褚某忘年之交如不嫌弃可随时来找我像胡哥这样年轻俊杰我褚某是爱才哈哈！”
“谢谢前辈关照！我也放下句话如果前辈愿意话随时可以来电话召唤晚辈晚辈这里不得不向前辈通报声贵军个团在潼河已被我军歼柳巷镇守军也在我军优势兵力夹击下军覆晚辈就此率部驻扎在柳巷镇不走了除非前辈肯移驾而去
柳巷这里军营和各种设施不错我军缴获近百艘船出入上下也非常方便目前我军已派出个营将士乘坐四艘汽船和两艘中型机轮渡船开赴河口将北岸所船只拖回南岸以避免贵军南下援军用以渡河攻击我军感谢前辈给晚辈这个宝贵通话机会前辈保重！再见了！”听筒里传来挂断电话声音
褚玉璞轻轻叹了口气把话筒递给心怀忐忑秦山虎感叹地道：“安毅所部果然是人才济济！打这个份儿上仍然彬彬礼依然念旧地称呼我声前辈胆识从容不迫充满信心而又不卑不亢实在难得！来这天下真姓蒋了”
众人大吃惊秦山虎放下听筒刚上句“叮铃铃”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秦山虎迟疑片刻把抓起听筒贴近耳边第九师师长姜玉明急促声音传来得秦山虎回复之后立刻禀报：
“跟随在第二团身后八公里开赴柳巷我师团刚出长淮三公里即遭淮河南岸两个团敌军袭击对方利用众迫击炮和轻重机枪隔河打击选择阻击地段正好处于山坡和河道之间狭窄处二团官兵进退失据损失惨重千余人团仅剩半逃回长淮属下率领三团四团刚刚赶战场边沿又被埋伏在对岸树林中个团敌军隔河袭击万不得已只好尽数退回长淮固守恳副帅对我师如何作战给予进步指令！”
秦山虎立刻将内容转坐回太师椅上褚玉璞褚玉璞毫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固守！”
褚玉璞冷静地示意众将坐下望向天顶好会儿才难过地叹道：
“咱们明明清了对手计策大意之下竟然毫无招架之力亦未对手行动如此迅速、战力如此彪悍能在短短个时之内充分利用我军各团之间因行军时间差异而露出破绽果断采取分段袭击策略让各部无法前进无法相互援助如此轻轻松松歼我个半团之后才从容不迫拿下作为诱饵柳巷镇举断绝我军南北水道我褚某是太低估他了实在太托大了！安毅此子确计策高绝旦让他寻得机会出手就迅如雷霆毫不留情！”
众将面色凝重不敢言语褚玉璞了起来突然哈哈笑：
“姓胡年轻人在电话里什么驻守柳巷实际上就是个激将法明知他恭恭敬敬劝我褚某适时而退大出于诚意也略带挑战之意可我褚某却不得不中他这个计否则天下人知我褚某以两个师又个旅兵力被群乳臭未干年轻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后为苟性命不得不知难而退话我褚某这张老脸就地方放了！既然他们已经出招我褚某接招便是我倒他们少能耐……”
第二六七章（）
第二六七
江淮地区梅雨季就是这样淅淅沥沥细雨下了天夜依旧打住迹象天地片空蒙万象混沌
颗颗细水粒在陈年灰黑色瓦面上汇聚成颗颗水珠缓慢滚下屋檐滴落在简陋祠堂门前石板凹坑处发出均匀和缓但又清亮“滴答”“滴答”声
艘汽船在昏暗鱼灯照亮下缓缓靠上了罗嘴码头两个团通信兵等船调整好位置即飞身跃岸上与警戒哨兵敬了个礼飞地冲向村中祠堂
连续两天两夜闭眼安毅刚刚躺下就发出均匀呼吸声侍卫长林耀东拿出件秋装轻轻地披在安毅身上望了眼安毅身下破旧竹席微微摇了摇头
祠堂里四张大香案只随意拿出两张拼凑起来就是张结实宽大木板床但是安毅宁愿睡在潮湿地上也不允许任何人这么做理由是此地风俗颇为讲究祠堂庙宇在父老乡亲们心目中分量重咱们不能辜负待革命军像自己亲人样父老乡亲们
彭剑青捧着急电从后堂步走了过来躺在地上安毅睡得那么沉立即停下了脚步林耀东迎上去低声询问道：“急报？”
“是胡副师长来电警卫营侦察分队在柳巷镇正北淮河北岸双沟镇、西北十五公里朱庄两个方向同时发现两股不明番号队伍正连夜行军每股人数约在六千以上似正在向柳巷方向开进情况异常紧急”彭剑青低声通报
“！？两方同时发现大股敌人……来只能叫醒大哥了否则担待不起！”林耀东略沉吟当机立断大步跨安毅身边蹲下来轻轻推动安毅肩膀：“大哥副师长急电！”
安毅些恼火地睁开通红眼睛刚开口骂人突然回忆起九话愣了两秒钟飞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抓过彭剑青递上电另名精明侍卫已经把马灯拿过来地举起
安毅完电立刻大声下令：“九把所马灯点亮……剑青帮我把地图拿中间桌子上”
“是！”
两人应声忙碌起来师部十个参谋均已下各团协助作战指挥安毅身边除了彭剑青和林耀东已经不剩什么人了
“报！”
“进来！”
走桌边安毅打量门口身湿漉漉通信兵眼就认出是夏俭麾下通信排排长不由招了招手：“楚志福中尉进来吧！”
“是！”
中尉上前两步并腿立正：“我团对面长淮镇敌军于半夜三点左右突然起床生火造饭隔岸侦察发现原只两个团长淮守敌突然出大队骑兵来具体人数尚未弄清楚但粗略估算应该不在五百之下”
安毅听了大吃惊扑向桌面地图紧张计算盯着地图上柳巷镇足足考虑了五分钟之久仍无法肯敌人真实意图不由扔下铅笔来回走动默默思考……
柳巷镇军营胡家林面对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