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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阿彪。诸多心事完全放下地安毅只感到从未有过地疲惫。直挺挺躺在前堂地红木长沙上沉沉睡去。
临别在即。难分难舍地老道一改平时从容自若泰山压顶不变色地做派。两次起床垫手垫脚地走到沉睡地安毅身边弯腰端详。看到安毅梦中流出地泪水。老道难过地伸出手想要帮他擦去。可这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最后。老道只能潜回自己地老窝。躺下后转身向里叹气叹到天亮。
上午八点安毅回营销假。走到操场看了一会儿已经学会列队走好正步、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地两百余名弟兄。和胡子、尹继南两人在太阳底下略作商议。决定带队回去。讲解明天比武地各种地形、程序和要求。之后从两百一十多名弟兄中。抽出各方面能力占优地一百三十五人组成三个正规地工兵排。再以排为单位分开学习。晚上集中授课。学习协同配合。完成最后地准备工作。
截止午饭时间,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匆匆用完午饭的安毅三人回到自己的营房,尚未端起刚刚泡开的茶水,就听到外面一片喧哗,接着是板凳木棍的撞击声和群殴的怒骂声。
尹继南吓得飞跑出去大喊住手,胡子恼火地抓起皮鞭也黑着脸走了出去,身心疲惫的安毅不为所动,懒洋洋坐在椅子上,点燃支烟有气无力地吸起来,似乎外面的一切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一会儿,尹继南和胡子平息了争斗恼火地返回。
尹继南一坐下就担忧地说道:“竟然打起来了,这怎么行?明天就要比武了,这样的状态、这样的士气如何能胜?几天来老子看着就不对,心想比武在即,先别伤了他们的自尊心缓和一下,没想到竟然在这要命的时候爆了,***”
安毅知道平时看似和睦相处的弟兄们没什么大的隔阂与矛盾,但深受几百年来地域观念影响的弟兄们都在有意无意地分成了不同的帮派,湖南的拢在一起,江西的聚成一堆,其他势单力薄人数稀少的各省兄弟为了不受歧视也相继抱成一团,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心底里却在防备,在想着怎么才不吃亏,于是小摩擦累积起来,越积越多,最后达到一定程度就自然而然地失控暴。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回事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副优哉游哉的德行?”尹继南责备安毅。
安毅掐灭烟头,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吧。”
尹继南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江西的鲁雄把湖南的常保芳给打了,两边都不服气,一下就导致上百人的争斗,要是我和胡子走慢点,非打残几十个不可。”
“鲁雄为什么打老常啊?老常不是脾气挺好的吗?”安毅不紧不慢地问道。
胡子看到尹继南望过来,只好接口:“老常说自己生病没有参加咱们的强训留在家里,一开始老常主动报名进炊事班,所以留下的十九个伤病弟兄都以为他能做饭,就不安排他站岗值班,专门替大伙儿做饭,可这老常压根儿就不会做饭,这事尽管有错但大家都帮他瞒了下来。回来我带队训练,炊事班正常了也就没他什么事了,他心里有愧又怕其他弟兄揭不敢继续装病,跟我去训练了,谁知第三天我现场地上有一个个半截血脚印,马上把留下脚印的老常叫出列让他脱鞋,他在我的鞭子下不敢不脱,可一脱吓了我一跳,他的右脚后脚跟垫着一块三公分厚的木头,血把烟盒大的木头泡涨了,细细一看我这才知道老常的右脚比左脚短,他为了不被赶出军队一直瞒着大家,还用上这蹩脚的招数苦熬着,最后伤到了自己。我看他可怜就让他歇着,谁知他怕待不下又说自己会理剃头,刚才吃完饭鲁雄就让他帮忙理个,说明天就要比武了,头长碍事,冬伢子把你买回来的那两套进口推剪和剃刀什么的拿出去了,结果老常差点没把鲁雄的头皮给揭下来。鲁雄那人本来性子就烈,一摸满脑袋的血哪里还记得什么军规条例,揪住就打,湖南的弟兄们不愿意了,双方这就打起了啦!我看啊,这怨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强训那阵子个个累得撒尿都站不稳也就没爆,回来舒服了,事情也就出来了。”
安毅想了想对尹继南胡子说道:“这样吧,我来办,你们俩别出声,看着就行。继南,吹哨集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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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我身体很不舒服,强撑着写完这一章,身心俱疲——但看到大家的推荐、鲜花和打赏,还有用心地帮我捉虫我很感动,一切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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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心灵的震撼(下)()
哨声响起,刚刚返回各自营房的弟兄们迅跑出来,慌慌张张地集合。
大家都意识到这回要倒霉了,刚才整死人还笑颜想向的连长没出来,不知火气有多大,明天就是关系到整个师的面子、关系到连长前途的大比武,自己一群弟兄却在这时惹事找连长不痛快,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所有人就这么诚惶诚恐地站在院子里,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处罚。
安毅在两百多双惊恐愧疚的眼睛注视下出来了,和平时休息时间一样,嘴角上叨着支好烟,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东西,但他越是这样,弟兄们就越感到害怕,以至胆小的人都痛苦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安毅在中间四下扫了一眼,看到排在四排最后的瘦小老常耷拉着脑袋,吓得浑身抖,安毅和气地打了声招呼:
“老常,你这孙子抖什么抖?到我这儿来。”
老常吓得差点跌坐到地上,弟兄们看到这样,全都为他担心了,就连打他的鲁雄脸上也是丝丝不忍。
看着老常跛着右脚战战兢兢挪到安毅身前两米停下,上下牙磕在一起的声音清晰可闻,不少弟兄已经在想是不是帮老常求个情,让连长别揍他赶走算了。
看到安毅转身提起摔倒在地的方凳,弟兄们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很多弟兄扭过头不愿看凳子砸到老常脑袋上的惨景,谁知安毅把高高举起的凳子放在他与老常中间,开口一句话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老常,别他娘的傻站着,准备给老子理冬伢子,去把理工具拿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哦”
冬伢子回过神来。飞快跑进自己地营房捧来木箱子。小心放在安毅身侧轻轻打开。
安毅脱下帽子递给冬伢子。转向老常用往常一样口气说道:“快点儿。理完我洗完头还想睡一会儿。抓紧时间。”
老常上前半步。突然大哭起来:“连长。让我走吧我是个废人。我不配继续待在这里”
安毅扔掉烟屁股:“那好吧。说说你上哪儿。我送送你。你这腿脚不方便。”
老常一下子愣住了。随即蹲在地上哭个不停。显然是穷途末路无处可去了。
安毅弯腰抓起推剪。站起来走到老常身边把他扶起来:“老常。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你这样子出去能否活过十天我都不敢保证。你能去哪里啊?除了这院子里还有可怜你、想帮你地弟兄们之外。出了这院子什么人愿意多看你一眼?不错。你地腿是跛了。可你地心也跛了吗?要是你有种为何早不上吊反而苦熬到今天?不就是看到弟兄们有个奔头有碗饭吃。你这心里才有盼头地吗?所以我想对你说。既然来了就该实实在在地。就该对许许多多可怜你、替你苦心瞒着地弟兄们心存感谢才是。你还记不记得我在码头上招你们回来之前说过地那些话不记得了?好。我重复一次。当时我说:老子敢对跟我混地弟兄们誓。从今天起只要老子有口饭吃。弟兄们就不会喝汤。哪怕只剩下汤。老子也会让自己地弟兄先喝。喝剩下地老子再喝。不剩下老子就勒紧肚子!对吧?”
老常又哭起来,许多弟兄们想到自己的昨天和今天,也忍不住流下眼泪,都知道自己的连长没有撒谎。
一时间,所有人心里的怨气全都烟消云散,内疚、难过、感激,把一颗颗心挤得满当当的。
“谁也不能说自己没犯过错,没撒过谎,只要记住以后不犯就行了,这么多弟兄看着你,眼睛里全是担心,谁会赶你走啊?我更不会赶走自己招回来的弟兄,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除非你有更好的去处,明白了吗?”
安毅抓起老常的手,把推剪放在他的手心:“人不是天生就会理的,再高明的理师也是一个个脑袋剪出来的,你现在刚刚二十**岁,有什么学不会的?只要你用心了就一定行,好,给我理,理不好没关系,只要你用心了哪怕把我的脑壳铲掉一块我也不怨你,等你熟练了,咱们三连所有弟兄都需要你帮理帮刮胡子,你就是咱们三年不可缺少的后勤人员了,明白吗?开始!”
老常流着泪走近坐下的安毅,紧咬嘴唇想要控制住抖的手,安毅示意惊呆了的冬伢子给自己点上支烟,接过来叨在嘴皮子上惬意享受。
老常终于下剪,“滴滴答答”十几下就把安毅漂亮的头型剪得像狗啃似的,尽管夹住安毅不少的头扯得安毅龇牙咧嘴的,但安毅始终没叫出一声。
好不容易安全剪短,老常心里七上八下地停手,安毅叫冬伢子端镜子给自己照照,照了一会儿哈哈大笑:
“***老常,这不是没弄出血吗?进步大啊!哈哈不行,你这手艺还得练,你把老子的脑壳弄得像你家山后头的梯田似的,让我等会儿怎么去见师座啊?快快,全给老子铲光了,这鬼天气热得难受,光头更舒服,正好老子的女人得不到了,索性做和尚吧!”
弟兄们听得有趣笑成一片,笑完又都感慨不已,大家就这么看着老常小心翼翼地把安毅的一头黑亮头全部铲掉,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和难受。
安毅摸摸光秃秃的脑袋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猛夸老常理光头有天赋,大方地给老常一根好烟还给他点上火,这才乐呵呵走向里面的水龙头。
安毅没走出十步,满脸愧色的鲁雄大步走到中间,推开一个自告奋勇做实验品的弟兄,放开他那破锣似的大嗓门吼道:
“老常,刚才兄弟我对不住你,你年纪比我大就别记兄弟这仇,来吧!今天你就是给老子开瓢了,老子也认了!”
洗完头的安毅乐呵呵回到房间喝茶,尹继南从外面进来,兴奋地说道:“大哥,真有你的,所有的弟兄们为争着让老常理已经排队了,胡子刚刚插队坐上去了,还大声吩咐老常要剪个和你一样的头型。”
安毅哈哈大笑:“这下不愁了吧?明天这群孙子上场肯定嗷嗷叫,每个人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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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
第七十二章 比的不只是力气(上)()
广州北郊的同德村从未有这样热闹过,从天蒙蒙亮开始,十几辆军用卡车络绎开到村东不到百米高却郁郁葱葱的公鸡山下,数百革命军官兵用粗粗的木头和厚厚的木板,在山腰下的凤凰台上快搭起一个宽大的三米高平台,完了还用青松装点高台两边耸立的塔形柱子,两根塔柱顶端被一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