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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大开,城中的将士纷纷将目光投来,目光中包含的情感意味不明,照的这一方的天地都明晃晃的。
“主帅!”一名将士向前一步,率先喊到,随即有许多人附和。
其中一名将士拉拉之前那名将士,偷偷的瞟了沐千寻一眼,压低声音:“喂,就你会叫,她是青葛部落的人!”
“那又怎么了,不是主帅,我们早就葬身在那片瘴气林了!”
“要不是他,我们也不用被算计!”
“那不是也化解了吗?”
…
之后再争论些什么,沐千寻已经走远,再模糊的难以听清,他们自认为是小声交谈,却不曾考虑到沐千寻的耳力不是摆设。
慕宥宸眸色深深,看着沐千寻无意间蹙起的眉头,无奈,握紧沐千寻的手,略显冰凉,这天气虽没有日光,但还不至于发冷。
他又不能为了普通将士的几句闲言碎语,去与人家争执,倘若他真的这么做了,也只会适得其反。
慕宥宸知道,沐千寻接受不了的,不是将士的议论,而是她莫名的郡主身份,她心中结了个死结,本身就比从前敏感了几分。
沐千寻消失之后,闲置下来的营帐,耿影还是派人收拾的一尘不染,任何物件儿都没有挪动归置。
沐千寻坐在主位之上,静静的望着下方的几人,随即睫毛轻垂,眼神空洞的没有色彩。
在座的几人,只有韩腾是随着沐千寻经历了川城之战的,当时身受重伤,现下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三位副将皆是默契的将脑袋扎的低低的,沉默不语,耿影不由得怒气升腾,冲击着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
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听着清脆的碎裂之音,韩腾几人心跳不止,惴惴不安。
“你们都是何意,平时不是最能闹腾的吗!”
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俊逸的面庞脸皮抖动,渐渐失控。
他想吼醒的不只是他们,还有他自己,明知道这件事上沐千寻没有一点点错,他却在心中在计较着些什么,他知道他面对她,再难向从前那般。
在谣言得到证实的那一刻,他心头的苦痛,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沐千寻的感情。
以前,他与她不可能,现在,他与她更不可能,他们是两个国度的人,他始终难以说服自己。
总想着做些什么,就下意识的维护,在斥责他们,何尝不是在斥责自己。
樟戚算是几人中最老实的一个了,讪讪一笑,硬着头皮到:“我们实在接受不了主帅突变的身份。”
武云飞对于慕宥宸抛下鸣翼,去找沐千寻的事,一直心有怨气,这下,正好找到了发泄的空挡:
“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樊宁青葛侵犯我夏国,伤我将士,夺我城池,对于樊宁青葛之人,我们只能仇视!”
慕宥宸面色顷刻黑了下来,正欲起身,被沐千寻一把拉住。
“不是主帅的话,樊宁青葛怎么会同意停战,哪有我们此时的安定,说不定鸣翼早已落到敌人手中了!”
耿影气的跳脚,很久,他都没有这么冲动过了。
“要不是她非要去攻打川城,我们至于折进去四万将士的性命吗?这一切,都是她该做的,这是她对夏国的补偿!”
既然决定了撕破了脸皮,那就彻底些好了。
“说的什么屁话!像刘汕那样缩在城中,等着人家打上门就是好?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怎么不提主帅连连攻下赤通,木溪,契明之事!
如果四万将士这是罪过,那在刘汕手中丢了四座城池,将士丧命的更是翻倍之多,他不是罪该万死!
怎么当时不见你说他一句不是,你有本事,皇上怎么不封你为主帅?
在川城,那种情况下,主帅不是也给将士们谋了生路,把自己留下来当诱饵,试问不是因为主帅的身份,她该是什么下场!”
耿影恨不得把武云飞抓过来,给沐千寻磕头认错。
细细数来,是啊,原来她为夏国做了这么多,为这场战乱做了这么多,他有什么理由怪她。
他配不上她,他不配站在她身边,对慕宥宸承诺会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却在一路追随到青葛部落之后,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进宣王宫,踌躇着不敢入内。
直到慕宥宸继他之后赶到,他才心安理得的回了鸣翼,她注定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场美丽的风景。
武云飞眼瞳一缩,耿影的一句话点醒了他,沐千寻是慕云帆亲封的主帅,在没弄明白慕云帆的态度之前,再怎么不是,他都该留几分薄面。
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低眉顺眼的认错:“耿将军说的对,冒犯了,望主帅见谅!”
这急转直下的态度,看的沐千寻心头恶寒,下腹翻江倒海的,要不是近半日没有进食,非得吐一地不可。
讽刺的笑笑,淡淡一应:“本帅知道武副将是无心之失,本帅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们在这鸣翼城中,也只会小住两日便会回皇城去了,想必皇城中没了武副将这样性情耿直之人,我们会感觉寂寞。
不如,武副将随我们一同回皇城好了,正好我们会带一部分军队回去。”
一瞬间,武云飞面色变得难看至极,这边城自由自在的,反正战事已停,七座边城,有五座都失了将军。
按理,慕云帆会将其中一座城池的大将军之位赏赐给他,还不是他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这一回皇城,他哪里是朝堂之上那些人的对手,还不是处处排挤,整日受气,哪里有留在边城来的快活。
“既然武副将不做声,本帅就当你答应了,好了,本帅也累了,你们先退下吧。”
趁着武云飞失神之际,沐千寻又是一锤砸下,让武云飞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武云飞急得干瞪眼,沐千寻却单手托着鬓角,闭了眼睛,不再机会他,在韩腾、樟戚二人的簇拥下,出了营帐。
“寻儿,我们去凌王府看看如何,建造好之后,就一直荒着了。”
慕宥宸兀自吐了口浊气,脸上阴霾散去,灿烂一笑,之后再要回着鸣翼,怕是不易了。
“我不想出去。”沐千寻整个人挂在慕宥宸脖子上,嘟着嘴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寻儿乖,不出去怎么行,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们就当笑话听了就是。
抛开你主帅的身份不说,你还是这夏国堂堂正正的太子妃,我慕宥宸的夫人,谁能把你怎么样。”
“不去!”沐千寻倔强着扬起脑袋,挑眉,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好啊,不去,那我们干些更有趣的事好了。”
慕宥宸盯着沐千寻半晌,声音嘶哑异常,一双修长的大手探进衣衫下摆,在沐千寻后背来回游弋。
眼神不由暧昧起来,粗重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庞上,酥痒的,臀部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
沐千寻惊叫着从慕宥宸身上下来,脸颊染上一抹绯红,掩饰住心中的慌乱,恨恨的到:“去去去,现在就去!”
心中一阵抓狂,这个可恶的男人,真是随时随地都会发情。
“孺子可教也!”
“慕宥宸!”
“嗯?”
“没事,走吧!”沐千寻耷拉着脑袋,逃也似的出了营帐,生怕慕宥宸突然把她抓回营帐,青天白日的把她办了。
凌王府前,暗红的牌匾高高悬挂在凌王府上空,墨色的行楷铿锵有力,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比起他们初次踏入王府,的确做了很多改变,那些乱七八糟的侧妃、妾室的院子,通通改成了普通待客的院子,或是旁的游玩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八章 糟蹋()
第二百三十八章 糟蹋
坚硬的青石路两旁铺满漂亮的鹅卵石,光滑透亮,从大道到小径,弯弯曲曲的镶嵌下来,煞是耀眼……
从入府开始,沿途的各个院子,二人都不曾遗漏的一一转悠了个遍,将这里所有的布局都尽量的印在脑海,他们都清楚,这处他们向往的府邸,只能化为记忆。
主屋设在王府中央,是这王府最大的院子,毕竟是把原本备好的凌王与凌王妃的院子合一了。
绿油油的竹制的牌匾呈扇形挂在门框之上,同样是用竹条排成几个醒目的大字“凌寻小筑”。
这扇宽大而矮小的门,是柳条编制而成,刷上朱红色的颜料,连门环都是木质的。
沐千寻眼睛一亮,与慕宥宸对视一眼,俏皮的笑笑,这样的装饰,她的确喜欢。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清香逸入鼻腔,入眼是一片密密的子风藤,从墙边延伸了半个院子,用水蓝色的栅栏围住,是月牙的形状。
花身细长,洁白柔嫩的两瓣花瓣向外舒展着,弯成优美的弧度,粗细均匀的嫩黄花蕊笔直的傲立,在墨绿的圆长的叶子的映衬下,绽放的正艳,如同一个个迎风舞动的精灵。
一颗茂盛的杨树竖立在墙角,拱着身子一点点爬上墙头,树下是一个足够容纳二人的古铜色藤椅秋千,做功精致到木干上的流水花纹。
面对这样一所布置的精妙绝伦的院子,沐千寻痴了,心中流经丝丝苦涩,要是能在这里安然的生活,让她少活几年,她都乐意。
屋后,是一片偌大的竹林,那满眼的绿色,清爽的感觉,瑟瑟的风声,清脆的蝉鸣,更是让人难以忘怀。
为了慕宥宸当初的那一句“不要华贵,要特别!”,工匠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这样的王府,恐怕历朝历代都没有过,他们却只能一饱眼福,要弃它而去。
慕宥宸带沐千寻来王府,是想带她来散散心,她也的确很开心,只是走了一遭之后,情绪就更低落了。
如果注定要失去,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得到,这凌王府,着实让沐千寻抓心挠肺的难受,明明是建给他们的,偏偏他们与之无缘。
回夏国,赫连锐绝只给了她两个月的时间,而这路上,就起码要浪费掉一月。
一想到这些,绕是鸣翼风景如画,她也无心停留,第二日便踏上了归程……
半月的颠簸,每一日沐千寻都焦灼不安,她从来没有这么思念过那座长大的城,更是从来没有害怕过。
在那张夏国的地形图上,不断做着记号,盘算着离皇城还有多远,直到他们的马车,出现在皇城的城门口。
萧寒、顾魅儿还有…武云飞,带着军队驶在后方,沐千寻他们的马车早到一日,草儿雷打不动的跟着他们,凌泽亦是。
说起凌泽,从鸣翼汇合以来,就与子桑笑莫名的不对付,无奈人家功夫又高出他一大截,这种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感觉,狠狠的让凌泽抓狂了一把。
城内,比他们失踪之后从新归来那次更引人瞩目,自守门的守卫行礼过后,百姓就发了疯的往城门口堵。
对沐千寻包括慕宥宸指指点点,沐千寻身子挺得的笔直,面露笑容,步伐沉稳,牵着慕宥宸的手,在人群中缓缓行过。
平静的表面下是深深的无力,她可以乘着马车在皇城中驰骋,可以躲过着层层的目光。
可她不愿,她要勇敢的面对,正如耿影所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躲躲藏藏。
前方是一条分岔路口,往左是皇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