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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年事已高,生性喜静,休沅殿中尽是些花花草草,早些年间,赫连锐绝还特意命人建造了几座假山,假山之上的水流,还是近几月才干涸的。
入宫之后,沐千寻也是没少费心费力的打听这些琐事,大到宫中的每一个宫殿,小到宫殿中每一个主子的习性来历,特别是赫连锐绝特意照拂的,她更会牢记于心。
再变,还是变不了那份谨慎,所有你不知晓的实物,都可能是存在的潜在危险,所以沐千寻一老早就将这些弄了个明白。
何人能接触,何人不能接触,何人是敌,何人是友,何人有害,何人无害,她都了如指掌。
一日,总是过得特别快,从刚刚入夜开始,沐千寻跟慕宥宸,就开始在休沅殿极其附近忙碌。
几乎紧贴着地面,拉上一根根头发丝儿粗细的黑色丝线,与夜色融为一体,草丛中藏着连接丝线的铃铛。
假山周围,屋顶之上,屋子与屋子之间的间隔,隐隐约约的是一道又一道的黑影,整座宫殿都杀气腾腾的。
今夜,夜晨、冷皓等人全全出动,将休沅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要装鬼之人胆敢入内,就插翅也难飞了。
他要是不入内,也好办,正好借此大挫轩辕浠的威望,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休沅殿人太多,鬼魂才不敢出来的吧。
慕宥宸与沐千寻坐在主殿屋顶之上,紧握着彼此的手,沉默无言,神色看似淡淡,却都能感觉出彼此的忐忑。
毕竟,他们只有三次的机会,他们输不起,同样是繁星皓月的风景,今夜他们也无暇欣赏。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听着宫中的大钟敲了一次又一次,困意重重,就是不见敌人现身。
四更已过,沐千寻困得眼皮直打架,脑袋一歪,靠在慕宥宸的肩膀之上,沉沉睡去。
慕宥宸歪头,望着身旁的娇小人儿,会心一笑,真是难为她了,昨日闹腾了一夜,今夜也无法安睡。
轻轻脱下身上的衣袍,将她裹进去,沐千寻睡觉很轻,只要有人接近,几乎都会被惊醒,只有他,无论怎么摆弄她,她都不会醒。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捂在唇上,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蒙上丝丝水雾的明亮眸子,更显魅惑,真是女子一见误终生啊!
一直等到天微微发亮,也没有一丝异样,没听到一点响动,突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将沐千寻从睡梦中唤醒,也冲刷了慕宥宸的睡意。
二人直冲冲的朝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冲去,昨日的悲剧,不会今日再来一次吧,不过这次,他们不会再让他逃掉了。
只是,他是如何避开这么多人的眼睛,跑进来害人的,又怎么会允许被害之人这般大声的呼救。
猜测终归是猜测,声音是从屋子里穿出来的,待他们打开屋门,哪来什么行凶之人,发出尖叫的,也并非被害之人。
那是一间专门供宫女休息的偏殿,一间屋子里共有三名宫女。
他们看到的场景,是一名宫女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不断的往后退,被吓得眼泪鼻涕直流;另一名女子捂着耳朵,睡的正香。
而屋子的中央,横梁上挂着一条血红绫,一名宫女被挂在上面,来回摇晃,眼睛挣得大大的,双臂下垂。
沐千寻将她放下来,伸手去探,一阵失望,尸体早已经凉透了,看样子,死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天已经亮了,沐千寻也不好在此惊扰,带了人回凌寻小筑,前所未有的挫败,心头压了什么似得喘不过气。
怎么会这样,人怎么会死,他们难道都瞎了吗,才会看不到一个大活人潜进入悄无声息的害人。
浅言瞧着沐千寻略微憔悴的面容,着实心疼,这么折腾下去,可怎么是好。
“小姐,会不会…真的是鬼魂所为!”
浅言一句话刚出口,就被沐千寻一记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吐吐舌头,不再言语。
沐千寻眸中精光一闪,浅言的话正好提醒了她,是不是并不是他们的失误,那么多人,守一个人,怎么会守丢。
那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装鬼之人并不是避开了他们潜进入的,而是在他们未到休沅殿之时,他就已经在内了。
趁着另外两名宫女熟睡,将其中一名宫女弄死,并不是件难事。
如果这样算来的话,他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也就是说…他们方才进入偏殿之时,那人极有可能还藏在偏殿内。
只是他们没往这方面想,没有在意,也就没有发现,一旦他们离去,那人就有了逃走的机会。
大好的机会,就这样被他们弄丢了,敌人又不傻,绝对不会给他们第二次这样的机会,被捉弄的滋味,还真是不甘心!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什么都不怕()
第二百七十九章什么都不怕
沐千寻与慕宥宸对视一眼,眸光闪动,轻轻的一声叹息,疲惫不已:
“是我们疏忽了,理应想到,轩辕浠既然愿意将休沅殿这个地方告诉我们,就定有万全之策。
怎么会任由我们把人抓走,这可是跟她的命紧紧相连的,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敌人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作祟,我们却不曾发觉,想必他白日就藏在了休沅殿内。”
“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想想,今夜有什么办法抓到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失手了,今夜若是再抓不到,我们可能就真的没有抓到他的机会了。”
慕宥宸蹙眉,他又不蠢,自然一点就通,况且沐千寻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只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将浅言、浅宁打退,揉揉沐千寻的脑袋,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眼神深情而又坚定的凝望:
“寻儿,你仔细想想,你若是对方,你今夜会怎么做?”
“我…我…我会对验尸官下手!今夜,我们从验尸官着手,敌人不会放弃验尸官这个要众人信服,大乱人心的契机,我们也不能错失这次机会!”
沐千寻愕然,偏着脑袋思索,从迟疑到坚定,忽的眸中大放光彩。
验尸官说鬼尸碰不得,敌人便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只要他们把握得当,他们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慕宥宸宠溺的笑笑,满脸的赞赏,他的寻儿,真是聪明呐,与他心有灵犀。
“今日要趁早,我们现在就去找验尸官!”
说着,沐千寻脚下一动,就要往门外冲去,欢呼雀跃,心中按捺不住的激动。
慕宥宸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拉,将她带入怀中,唇瓣贴近她的耳畔:
“不准去!你已经整整劳累了一夜了,乖乖待着休息,不然这身子都要垮了。
再者,现在你这么大摇大摆的去找验尸官,不是明摆着告诉敌人,你识破了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吗,他们还会肯动手吗?
切莫打草惊蛇,就让为夫走一趟吧,不知夫人可信得过为夫。”
那句霸道的“不准去”,落在心头,甜丝丝的,嘴角的笑都要溢出来了。
“自然信得过,我的夫君是最厉害的,只是…你比我还要累,身子吃得消吗?”
沐千寻俏皮一笑,难得的乖巧,摸摸慕宥宸泛青的眼眶,心疼不已。
慕宥宸一愣,耳根发红,沐千寻很少这样直白的夸他,只要她懂,他再累又何妨。
“无妨,为夫去去就回,过了晌午,带着夫人一起去,想吃什么,吩咐丫头们去做。”
磁性的声音配上柔和的语气,别样的蛊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直到慕宥宸离开,沐千寻还觉着脚下飘飘呼呼的,望着他的背影傻笑,她的夫君真是好生迷人。
躺在床榻之上,失手的烦心似乎因着他的一番话烟消云散,两日来的劳累,在碰到枕头的那一刻,仿佛骨头都是软的,闭上眼,肆意的享受能够安睡的幸福。
晌午时分,沐千寻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她咕咕作响的肚子,可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睁开惺忪的睡眼,猛然看到身旁的人影,会心一笑。
见浅宁正欲开口,连忙挤眉弄眼的摆摆手,蹑手蹑脚的下床,悄悄的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到半…诺,王爷醒了,小姐自己问王爷吧,浅宁告退。”
浅宁将午膳摆放整齐,笑容有几分勉强,逃也似的出门。
沐千寻顾不得察觉浅宁有何异常,一回头,就看到慕宥宸正单手撑着脑袋,浅笑着望着她看。
“怎么不多睡会儿?”
“这不是怕夫人等消息等的太急吗,怎么睡得着呢。”
慕宥宸起身下床,坐到饭桌前,舀了一碗白粥,递到沐千寻身前,语气漫不经心。
“快说说,都打听到什么了,今夜的目标到底是不是验尸官?”
沐千寻两眼放光的盯着慕宥宸,听他这语气,隐隐的兴奋。
慕宥宸故作难为的蹙眉,揉着眉心,努力的做出沉思的模样:
“这个嘛…夫人不给些奖励,为夫倒是记不起来了呢!”
“来来来,寻儿喂夫君吃可好?”
沐千寻无奈的摇摇头,他霸道冷漠的夫君,怎么学她,耍起小性子来了,谄媚一笑,夹起一块红烧肉往慕宥宸嘴里塞。
慕宥宸灵活的避开,一副极其挑剔的模样:“太腻了!”
“那吃块竹笋!”
“太淡了!”
沐千寻放下筷子,撑着额头,真是难伺候呢,看着慕宥宸得意的神情,灵机一动。
两只手臂猛的攀到慕宥宸的脖子上去,在他的唇上吧嗒一口,盯着慕宥宸呆滞的眼神,笑的花枝乱颤:
“这下不腻不淡了吧,味道怎么样!”
“嗯,味道不错,回味无穷呢!”
慕宥宸清咳一声,邪魅一笑,在沐千寻吻过的地方伸出舌尖轻轻扫过。
“这些日子以来,敌人一直是对女子下手,今夜怕是也不会例外,所以就排除了老验尸官直接遭殃的可能。
可若是只取他身边的宫女的命,那旁人只会觉着巧合,不会朝着检验鬼尸方面去想。
恰恰好,老验尸官有一个孙女儿,平日里疼爱有加,与他熟识的人,都知晓此事。
我想,敌人定会对老验尸官的孙女儿动手,他们有必要拜会一下她了!”
说起正事来,慕宥宸那双明亮如斯的眸子,总是沉让人挪不开眼,沐千寻不由得看痴了。
“夫君为何不独自拜访一下这个丫头,还要带着我再跑一趟。”
望着慕宥宸认真的样子,沐千寻心里痒痒的,总是想调笑一下。
“夫人真是不乖,你知道的,为夫不喜与陌生人接触,特别是女子,这不是也是怕夫人吃醋误会嘛!”
慕宥宸岂会不知道沐千寻的那点小心思,那就且顺着她,让她开心一下好了。
岚竹园,沐千寻与慕宥宸饶了小路过来,翻墙而入,一路上没有惊动一个人,这岚竹园只有区区几个宫女、宫人,倒是清净的很,也方便他们行事。
慕宥宸早已将那小丫头的住所摸清,二人直接便潜进了她的闺房,她却并未察觉。
“喂,她叫什么名字啊!”
“秀儿。”
“你怎么知道的?”
“为夫知道夫人会问,就顺带着打听了。”
“…”
“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