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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容末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俏脸。
“……”洛倾雪撅着嘴,那嫣红的唇,带着十足的诱惑色;容末忍不住,抬手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轻轻落下一吻,“素素,我的素素。”
顿时,洛倾雪有些矫情,“谁是你的来着。”
“呵呵。”容末淡淡的笑着,饶是洛倾雪那矫情的模样,在他眼中看来也是别扭得可爱。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吧。
“笑,就知道笑,怎么不笑死了算了。”洛倾雪撅着嘴,顿觉有些恼羞成怒。
“我死了,你怎么办?”容末也不恼,换着洛倾雪腰身的手臂却是越发的用力;甚至洛倾雪都能感受到那单薄的衣衫下,那双瞧着纤细的臂膀是何等的有力,趴在他怀中,好像什么事情都再也不用她操心了般,那么的安心,那么的可靠。
洛倾雪撅着嘴,“哼,你死了难道我堂堂流云国尊荣无双的平安和乐郡主还嫁不出去了不成?”
“是是是,能得到流云国最尊荣无双的平安和乐郡主的青睐,是容末的福气。”容末淡笑着摇摇头,许是经历过前世的生离死别,两人都格外珍惜能够呆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他淡笑着,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脑袋,“所以,素素,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容末。”洛倾雪顿时觉得鼻头酸酸的,扑在他胸前,声音已然带着鼻音。
“别担心,一切有我。”容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想到自己才收到的消息,顿时眉宇微微颦蹙着;低头看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微微颦蹙的眉宇,他顿时只觉得心抽疼了下。
既然那是她想要的结果,那索性他再推波助澜一把好了。
将熟睡的洛倾雪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就那么静静地瞧着她安宁静谧的睡颜,他也觉得是无比的幸福。
“主子!”林香怜从暗处出来,单膝跪地。
“这个东西,放到洛永煦的药里;其他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容末的声音透着清冷,比起之前与洛倾雪在一起时,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好在林香怜早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变脸的速度,低着头,“是,属下明白。”
“嗯,这件事情别告诉她。”
若是可以,那些黑暗残忍的事情,他永远都不像让她接触;他多希望她永远都能如他们初识的那段时光般,单纯的快乐。
林香怜点点头,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睡熟的洛倾雪,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羡慕,“是!”
“照顾好她。”
话音未落,容末足尖轻点;待林香怜再回过神来时,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幕布,哪里还有半分容末的影子。
七日后。
整个镇北侯府都笼罩在一层阴霾当中,镇北侯洛永煦的病情在白青和安大夫的调理下,不仅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发的严重了。
到最后,孟氏不得不拉下那张脸皮去求太后处求了个恩典,可太医来了也没有查出任何的不妥,只能摇摇头。
一时间,整个镇北侯府气氛低迷。
渐渐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道流言自镇北侯府朝整个云都辐散开来。
得意楼的梅姬,沈月梅沈姑娘,命犯七劫,刑克六亲;便是连父母、兄嫂全都相继病逝,如今连欲纳她为妾的镇北侯都缠绵床榻,听说快不行了呢。
“砰——”孟氏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去把洛倾雪给我找来。”
田嬷嬷眉宇微微颦蹙着,“老夫人,此事未必与大小姐有关,您是不是……”
“让你把她给我找来废什么话。”孟氏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愤怒,“还有把沈月梅、白青也给我找来。”
“是。”田嬷嬷面带恭谨,低头应声,心中却是摇摇头。
云都城内最近流言四起,皆是关于镇北侯府的;甚至还有人传言自家老爷的命格不好,不宜担任三军之一左军将领;兵权乃洛家立足之本,也难怪老夫人会这般生气了。
只是大小姐瞧着可是个聪明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可不像是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事情的人呢,老夫人可当真是气糊涂了。
接到消息的洛倾雪眉梢浅扬,瞧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洛青云没有丝毫的意外。
“大哥,不管你信与不信,此事便是说破了天去,那也与我洛氏倾雪没有半根毫毛的关系。”她从软榻上起身,声音清冷,“祖母召唤,不敢有迟;妹妹就先走一步了。”
洛青云深吸口气,咬着牙。
她说,他信!
只因她是他这辈子最疼爱的妹妹,是他就算倾尽性命也要保护的人。只是那件事情却是事关重大,这整个镇北侯府,谁人不知,她与沈月梅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倾雪见过祖母,祖母万福。”
瞧着孟氏并不太好看的脸色,洛倾雪中规中矩地行了个万福礼,然后低着头垂下眼睑,静静地立在孟氏面前呢,“不知祖母召见,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你不出去听听,如今云都都将镇北侯府说成什么样子了。”孟氏胸口上下起伏着,话音未落,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牵扯到心脉的伤,她捂着唇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咳嗽了起来。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转头看向田嬷嬷,“不是说祖母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吗,怎么还是如此;母亲的忌日刚过,倾雪这两日都呆在院子里整理母亲留下的遗物,当真没有太关注云都发生的事情,不知是哪个不知事的竟然胆敢让祖母这般生气?”
“……”
闻言,孟氏的身子怔了怔。
“祖母,您身子不好;大夫说了,最是忌讳情绪剧烈波动的;便是有那不懂事的下人直接交给嬷嬷们调教就是了,何苦这般生气。”洛倾雪一边轻轻地拍扶着孟氏的背,一边轻声道。
孟氏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丝毫不得劲。
可她抬起头看到洛倾雪的脸,仍旧是那般的端庄清华;那双眸子,仍旧如当初那般清澈透明,带着十足的真诚,丝毫不像是撒谎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孟氏眉宇微微颦蹙着,无力地罢了罢手,“罢了,说起来就气人。”
“这!”洛倾雪怔了下,低着头故意沉下来,“田嬷嬷,到底怎么回事?上次白大夫说的话,难道你都忘了吗?那些个劳什子的烦心事,谁告诉祖母的。”
田嬷嬷有些小意地抬头看了看孟氏,见她没有反应这才深吸口气,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始末阐述给洛倾雪听。
“到底是谁传去的,这么混账!”
洛倾雪朗声,转头看向孟氏,“祖母,您快别气了;这命格之说本就荒谬,您可万万别听那些人胡说。”
“你当真这么想的?”孟氏还是有些狐疑。
“这是自然。”洛倾雪深吸口气,看着窗外,似是带着怀念又似是终于释怀的模样,“倾雪想得很明白了;母亲去了三年,父亲也孤单了三年;难得如今有个人能陪在父亲身边,这样就很好了。”
孟氏沉默了,“……”
“母亲生前便一直挂心着父亲;如今沈姑娘能代替母亲陪伴在父亲身边,若是母亲知晓也应当开心的。”洛倾雪再次开口道,“不过,以沈姑娘的出身到底贫寒了些,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家也不能一日无主;虽然这话由倾雪来说有些失礼,不过,祖母您也该考虑考虑给父亲寻个伴儿了。”
不能是妻,只能是一同携手走下去的伴侣,仅此而已。
孟氏低着头,也在思索着洛倾雪的话。
“老奴听说前几日,老爷亲自跑到丞相府指名道姓地要见文小姐,这不回来就病倒了。”田嬷嬷猛然像是想到什么,“其实老奴觉着文小姐与老爷倒是相配;虽然文小姐是自梳女,不过只要她愿意,以文丞相与老爷的身份,向皇上讨个恩典还是可以的。”
洛倾雪低着头,两腮还泛着微微的酡红;似是害羞,又似是小意的模样;孟氏终于打消了怀疑,点点头,“文韵诗那姑娘的确是不错的,只可惜却是个心头有人的。”
“老夫人可是糊涂了,这女子谁不是如此;更何况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田嬷嬷语重心长,“听说文小姐如今也病倒了呢。”
两人相见之后双双病倒,就算是巧合,只怕也很难不让人多想。
孟氏眉梢微微扬了扬,“哦?”
“老夫人,沈姑娘和白大夫到了。”
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听到小丫鬟汇报道。
“让他们进来吧。”孟氏原本备转移开的注意力顿时又被拉了回来,顿时田嬷嬷有些无力地与洛倾雪对视一眼摇摇头。
“月梅参见老夫人。”“白青参见老夫人。”
“行了,都坐吧。”孟氏点点头,面色微微沉着。
“谢老夫人。”
“倾雪你也来坐。”孟氏朝着洛倾雪招了招手,洛倾雪淡笑着,“倾雪站着就好,瞧着祖母的精神头好了些,不知可有什么想吃的,孙女让银珂做了送来。”
孟氏摆摆手,“一把老骨头了,哪用吃得那么精细。”
“谁说不用的,这大夫们不常说病啊要靠三分治疗七分养的;这吃得好,可比喝什么药都有用,更何况是药三分毒呢;白大夫,你说是与不是?”洛倾雪撅着嘴,转头和田嬷嬷小声商量着什么,然后交代给锦笙。
锦笙悄然退走,田嬷嬷满意地点点头。
瞧着这样一幕,孟氏的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自她病倒之后,虽然洛永煦,洛永康兄弟仍旧如往常般,早晚问安;女眷们也大都晨昏定省,可她心灵里却总是觉得空落落的,好似缺了点儿什么。
如今看到洛倾雪这般小心翼翼的,顿时好像缺的那一块被填上了。
白青抬起头朝洛倾雪微微笑着,眼底还带着眸中压抑的情愫,“大小姐对医术的理解越发的透彻了,老夫人的身子正是如大小姐所言,药补不如食补。”
“说起来孙女三年前在人牙子手里买了个精通药膳的医女,这么几年在安大夫的调教下倒也懂得不少,田嬷嬷也认识的,就是何念念,改明儿孙女就将她派过来,到荣禧堂服侍祖母吧。”
说到这里,洛倾雪顿时眼前一亮,淡笑着,“如此,孙女也能放心些。”
“那就多谢大小姐了。”田嬷嬷顿时开心着,这年头除了宫里,其他地方的医女可是很难得的。
在这个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在这个女子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年代,女子学医,那可不是什么正道。
洛倾雪撅着嘴,“田嬷嬷这是说哪里话,祖母好了,我们才能好不是。”
“好了,你们两个。”孟氏没好气的摇摇头,只是眉宇间的喜悦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话说回来,白青,永煦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了;前儿你就说只是伤心过度,偶然风寒,可这都快十日了,怎地还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了?”
白青从座椅上起身,毕恭毕敬地俯身,“回老夫人话,老爷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异样;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白青学艺不精,请老夫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