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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朝之上。
皇帝对皇后的罪行、对大皇子的不孝不仁痛心疾首,文武百官几度安慰这才让皇帝的心情稍微好些,可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饶是皇后一派的人努力辩解,却依旧没有改变皇帝的决心以及事情的结果;只因为,主查此案的文丞相和官宴辉在前一天夜里都收到了一份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大礼。”
官宴辉痴傻十余年,文韵诗文家小姐自梳,数十载不嫁竟然都是被人刻意算计的结果。
“皇上,皇后娘娘贵为国母却谋害朝臣家眷,若不严惩实在难以平众怒。”官宴辉面无表情,语气严苛。
文丞相也跪倒在地,“请皇上为小女做主。”
整个朝堂之上,文丞相慷慨陈词,再加上那厚厚一沓的罪证,证据确凿;寇依蓝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到文丞相与官宴秋手上的。
“虽然证据确凿,可朕却不能偏听偏信,来人呐请皇后上殿,朕给你们,也给皇后一个辩解的机会。”皇帝说得铿锵有力,似乎很是大方的模样,可他心里究竟是何想法,便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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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
所有与事情有关的人全都到齐。
皇后,大皇子云景岚,静王妃夫妇,云初扬……自然少不了还有洛倾雪三兄妹。
文丞相年迈,此刻被皇帝赐坐之后在一旁休息,官宴秋站出来将皇后的罪证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来;众位文武百官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勾结朝臣,不管哪一样对于整个后宫之主的皇后来说都是死罪;尤其是那些有家眷受害的大臣,此刻更是义愤填膺。
“皇后娘娘身为国母却知法犯法,罪无可恕,请皇上严惩。”不等官宴秋说完,就已经有朝臣站出来跪倒在地。
“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娘娘身在后宫却干涉前朝之事,实为罪无可恕,请皇上严惩。”
只要有人开头,后面的人便不断有人附议。
“……”
看着那接二连三跪倒在地的大臣们,洛倾雪低首垂眸,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是却并不言语;对寇依蓝,她恨,她憎,她怨,她怒……可到最后却不得不说,作为对手,最为敌人她是成功的,只可惜,聪明一世却是糊涂一时;皇帝,她以为辅佐皇帝就能够保住云景岚了吗?
不!
都道是女人心海底针,可帝王的心便是比海底针还要海底针,永远不要去猜测帝王在想些什么,也永远不要相信帝王的承诺。手握权柄的帝王,心中再没有比天下,比江山,比皇位更重要的事情,但凡让他感觉到威胁的,便会除去;所以,寇依蓝,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皇帝坐在九尺高台的龙椅之上,目光冷冷地俯视此刻被两名侍卫押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声音冷厉,“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哈,哈哈。”寇依蓝原本低着头,听到皇帝的话却猛地抬起头,原本哀伤的表情陡然变得无比的狰狞,那样的愤怒,那样的不敢置信,眼底甚至能喷出火来,“皇上,好一个皇上,你敢说……”
“放肆!”不等皇后把话说完,皇帝的心里陡然“咯噔”一声,然后沉着脸,“来人呐,皇后娘娘已经疯魔,立刻打入冷宫。”
寇依蓝闻言,其实昨夜有些事情她就想得非常明白了;只恨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拆散洛倾雪和容末;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这才不得不选择这样的方法;只可惜到最后却仍旧功亏一篑了,而且还是败在她从来都不屑一顾的皇帝手里。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帝王是可以如此的狠心。
“哈,哈哈……”
笑声凄厉,悲伤,带着浓浓的嘲讽,“皇帝,将所有的罪名推到本宫的身上,当真以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你……”皇帝此刻面色很是难看,看着那两名愣怔中的侍卫,“听不到朕的话是不是,将皇后立刻拉下去。”
“是。”两位侍卫立刻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一左一右托着寇依蓝就往外走。
“放开本座!”寇依蓝深吸口气,厉喝一声,言语间已经带上了内劲;两位侍卫不查竟然被甩出老远;她自己却是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却是高高地与皇帝四目相对,整个人脸上还带着清浅的笑容,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那稍显凌乱的衣衫。
皇帝顿时面色大变,吞了口唾沫,赶紧朝着殿外轻喝着,“来人呐,护驾,护驾。”
“护驾!”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常乐立刻就以身挡在皇帝的前面。
“护驾,哈,哈哈。”寇依蓝顿时足尖轻点,转头看着洛倾雪,“凤主不愧是凤主,到底还是本座输了;可是,你也别太得意,哈,哈哈……是我太蠢笨,竟然会相信那个薄情寡义的家伙;哈,哈哈……活该,是我活该!”
说到最后,寇依蓝的语气已经近乎咬牙切齿了。
朝议殿外的御林军此刻已经将寇依蓝团团围住,那些大臣们此刻也没有了章法,三三两两地微缩在角落处,看着寇依蓝那光鲜亮丽的模样,神色间充满了忌惮。
洛倾雪却只是浅浅的笑着,“天命?呵呵,我从来不信命。”
“是吗?”寇依蓝低着头,淡淡地笑着,低声喃喃,像是在回答,可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信命,我多希望,姐姐还是姐姐,哥哥还是哥哥,我多希望……洛倾雪,你去死吧!”
“妹妹,小心!”
洛青云轻喝一声,足尖轻点,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寇依蓝手中的短剑朝着洛倾雪的胸口刺过去;洛倾寒顿时整个人眼睛都看直了,只恨自己的轻身功夫不到家,也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站离妹妹那么远,如果……如果自己刚在就一直守在她身边……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噗——”
“撕拉!”
衣衫破碎,利剑入体的声音,众人都不忍直视闭上了眼,洛倾雪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大力推倒踉跄了下,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一个重物压了下来;却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小,小姐……”
洛倾雪猛然睁开眼,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却是整个人怔住了,“晚照,晚照!”
“呵,呵呵。”许晚照身着一袭黄色的侍卫装,压在洛倾雪的身上,此刻却是笑得宛若刚出世的孩子般,单纯无害,却又充满了浓浓的眷恋。
只是这么短短的刹那,洛倾雪陡然明白了些什么,可正是因为明白了,心却是更疼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洛倾雪抬手一个用力将晚照反推起来,瘫坐在地上,拥着晚照,快速地封住他胸前几个大穴。
可寇依蓝那一剑,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那穿胸而过的剑,不断涌出的鲜血;洛倾雪泪雨朦胧,垂首看着嘴角不断流出猩红的晚照,“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
许是生死一线,许晚照终于鼓起勇气抓住洛倾雪替他擦拭嘴角的手,笑得很是满足,他爱她,他一直都知道以自己隐卫的身份,爱上主子是永远不能有结果的。
原以为,就算是以影子的身份,就那么静静的守护着她,便足够了;可当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她有心上人,那个男子太优秀,优秀到便是他拍马也赶不上的。所以,当他那次被俘虏的时候,他没有想逃;抱着必死的决心;后来……后来……当一起被俘虏的人都忘记了所有,可他却仍旧清晰的记得,她的音容笑貌。
或许,他想……这就是他这一辈子的执念。
罢了,留在那里,或许还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事到如今,这条命仍旧是给了她,他很满足,真的很满足了。
洛倾雪抿着唇,眼泪仍旧不断地流着,薄唇微微呢喃着,“晚照,晚照。”
“长歌……当归……白云,晚照。”
胸口撕裂般的疼痛,眼底不断弥漫的黑点,许晚照明白,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到了生命的最后一课,能够死在她的怀里,他甚至从来没有奢求过,她能这么温柔地拥着他,轻声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够了,真的够了。
如果,如果……
洛倾雪低下头,甚至连施救的勇气都没有,那穿胸的长剑,不断滴出的鲜血,她恨,真的好恨啊。
“别……别哭,小姐。”许晚照抬起手,轻轻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我……我……凤临,寇依水,小,小心寇依水,噗……”
“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洛倾雪揽着晚照的侧脸。
“小姐,小……姐……”
抬起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
“啊——”
洛倾雪抬起头,眼泪划过眼角;转头,看向寇依蓝,眼角满是冰冷;她起身,眉宇间带着狠戾决绝,“我自问此生与你寇族无冤无仇,你寇族害我母亲,害我养父一族,害我兄妹三人漂泊无依;我洛倾雪,此生不灭寇族,誓不罢休!”
“咻——”
话音刚落,整个朝议殿中的人都只听到耳边声声尖利的哨音响起;数枚银针自洛倾雪手上飞出,“你不是很在乎你的儿子吗?那就让他尝尝万蚁蚀心之痛如何?”
“你敢!”寇依蓝被数名侍卫钳制着,话音刚落,云景岚只觉得身上被什么刺中,紧接着,胸口传来的疼痛再也忍不住,瘫软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那样痛苦不断呻吟的模样。
寇依蓝整个人双目迸裂,可洛倾雪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动作轻柔地将晚照平放在地上,眼底带着幽深和晦暗。
其实,有些事情,纵使他不说,她也是明白的。
原以为是因爱生恨,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却是负了他一生深情;所以不怨不怒,只当做陌生人……却不曾想,是这样的结果;心,真的好痛,好痛。
洛倾雪起身,视线扫视在场众人一周,最后落在寇依蓝的身上,“你算计我那么多,就不许我算计你一次?呵呵,万蚁蚀心呢,怎么样,感觉如何?”
“痛,痛!母后救命,母后,母后!”云景岚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平安,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求求你!”
寇依蓝咬着牙,深吸口气,“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哈哈,你就这么天真吗?”洛倾雪冷笑一声。
“那你想怎么样?”寇依蓝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自戕于此,我便放过他如何?”洛倾雪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让人自戕的话说起来却是语气平淡,好似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寇依蓝低着头,咬牙,看着云景疏痛苦的在地上不断翻滚的模样,那是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啊,她的胸口在滴血;抬起头,深凝了皇帝一眼,既然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就算不自戕,只怕也终究逃不过一死,姐姐……姥姥也不会放过她的。
“你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洛倾雪的语气淡淡的,甚至连砍都没看她一眼。
“好。”寇依蓝应声;反手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匕首,正准备插入自己的胸口却不知道被从哪里来的石子打落,只听到“哐当”一声。
“没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