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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远眉头一锁。自己老爹在广陵,也算是只手遮天了,可这后院却是一团糟。修堑算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了,然而已经十几年未归家,似乎从当初的正宫福晋死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了。
如今自己娘亲也算是广陵王的正宫福晋,然而生下他后落下病根,无法再孕,而自家老爹正值壮年,所以才有了一些不清不楚的女子在王府内外豢养着。王将之家,最怕的就是子嗣殆尽,这也是最惨的。
他回过神,缓缓道:“这样啊。瀚海关重伤大哥的是何人?”
“魔人。”
马修远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广陵又有魔人来犯了?”
萧远山走在一边,点点头,道:“这次不同往日。以往是散修,即便三五成群,也是以卵击石。这一次,直接冒出了一个宗门,扬言要将广陵化作魔都。瀚海关已经岌岌可危,所以王爷才会立即调兵前往。”
他眼看着就要出寺了,便问道:“小世子,我们去哪儿?如果寺中无事了,福晋说让您回府小住几日。”
王府的马车已经备好。按照福晋的意思,既然到了广陵,自然是让萧远山来接马修远回府上住的,如今王府因为修堑世子的事情,乱成了一锅粥,也就萧远山还记得福晋临行前的嘱咐。
“我们去小相国寺。”
萧远山见马修远上了马车,小山似的身子翻身上马,也只有王府特地培育出来的异种天凉马,才能承载萧远山这样的大块头。“走,去小相国寺!”
马修远脑袋探出车帘,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去干什么?”
“唔,世子向来总不会是去拆庙的,老萧我用不着问。”
“咯咯。我要是去拆庙,你帮我不?”
萧远山坐在马上一踉跄,尴尬地笑了笑,“小世子可别吓唬我。老萧我胆子小。”
“哈哈,老萧叔胆子若小,还有胆子肥的人么?”
……
……
小相国寺人山人海,漫天的佛力,犹如神佛亲临一般。
悠扬的钟声敲打着。僧侣围坐在被垒高的禅台四周,中央的僧侣声音如黄吕大钟,一句句禅唱,都伴随着滚滚佛力,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纷纷端坐,虔诚地合十参拜。
马修远站在马车上,看着漫天佛力,不觉瞳孔一缩。
“啧啧,小相国寺建寺最晚,这底蕴却不容小觑,如此佛法无边,连老萧我这个刽子手都心生放下屠刀之念,想要皈依我佛了。”
马修远瞥了眼油腔滑调的萧远山,哼哼道:“得了吧。让你老萧皈依,除非那家寺庙缺个屠夫。”然而没有哪家寺庙缺屠夫。他闭目听了很久,那弥弥之音传入耳中,确实能够影响本心,竟然有一种想到跪倒参拜的想法。
马修远心智何等的坚定,连佛前都是说不跪就不跪,如今心中衍生出如此念头,怎能让他不警惕?他不相信那禅台上之人,佛法能够高深到让自己心悦诚服。
这样的人,世上又有几人?
诵经声依旧未歇。马修远看着漫天的佛光,除了吃惊,没有丝毫触动。他驻足许久,问道:“那禅台上的秃驴是不是小相国寺的主持方丈?”
“应该就是了。”
“老萧叔,敢跟我一起放把火么?”马修远眯缝着眼,一口大白牙咧着。
“啊?世子。老萧我就是说说的。这些和尚可不是好惹的,您饶了我吧。”萧远山赶紧求饶。广陵王账下长年有一支伏魔营,里边大抵都是从广陵十寺出来的俗家弟子,也有不少出家后又还俗的僧人。这一支力量,才是军伍的中流砥柱。
马修远站在马车上,拍了拍老萧的间,道:“放火不一定要烧庙,烧烧老人家的火气,岂不是更爽?”
萧远山眼皮直跳,这要撩小相国寺主持的火,似乎有些太岁头上动土的意思,便支支吾吾道:“小世子,好歹您也是佛门中人了,这都是佛门中人,人家是得道高僧,您这样做不厚道呀。”
马修远顺势爬到萧远山肩上,嘻嘻一笑,道:“我是佛门中人,可他难说不是呀。”
“您才修佛几月,这样张扬,万一在寺中被人打了,老萧我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呀。”萧远山每往寺中走一步,都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马修远的脸色,真要这么张扬?
马修远眯缝着眼,看着万人倾倒,僧侣伴喝,目光直接射向禅台。
“魔君,别来无恙哈。”
天日昭昭,一声魔君别来无恙,如雷贯耳。
即便是驮着马修远的萧远山,杀人无数,都被这一声别来无恙,吓得双膝一软,有些欲哭无泪,心中暗道:小世子,您少说两句会死啊!
佛心妙法,万人敬仰。独萧远山站着,自然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然而更加引人瞩目的,则是发声的马修远。
谁也不知道,这魔君指的是何人。但是在如此隆重浩大的佛会上,肆意高呼,便是对佛门的不敬重,自然有僧众不满,将目光投向禅台之上的德林方丈。
只需要他一挥手,自然有武僧出面,将这个狂妄之徒制伏在地。
第二十五章 佛藏三千,皆于我心()
谒唱声渐止,所有人就觉着自己的耳朵在刚刚一刹那出现了幻听。
魔君?什么魔君?难道还有魔头敢出现在如此佛法无边的庙会上?然而,当他们侧头亦或是转身过去,想看一看这个稚嫩的声音从何人口中传出时,一下子也就释然了。一个孩童瞎说,又何必当真,只是打扰了佛心妙法,就有些恼怒了。
一位香客指责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是大胆。”
“喂,大个子,管好那小屁孩的嘴,怎么什么混话都喊得出来?”
也有不少眼尖的人,从大相国寺赶来的,认出了马修远,“这不是刚刚日传百经,声色不动的定禅寺灵童嘛,居然到这里来了!”
“什么?日传百经?怎么可能!这……这得多高的修为,才能做到。一个几岁大的小屁孩,如何能够做到日传百经?”
“亲眼所见,那还有假?大相国寺的德清方丈都知道这事情,不信等佛心妙法结束了,再去大相国寺打听便是。那手沾经即成的本事,估计真的是灵通转世。”
任凭周围众说纷纭,马修远目光始终盯着禅台上的德林方丈。比起大相国寺那位,德林的年纪稍小,但是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英气,让武僧出家的他,更加有魄力。
确实,一人之力,兴建一寺,还能挤入广陵十寺,这样的能力,足以在广陵佛门之中有一席之地。
然而马修远并不认为这是有多厉害的事情。他的一声别来无恙,终究还是让禅台上的那位,手中念珠拨动停了一息。
正是这一息,让马修远更加有把握地喊道:“相国寺本无大小,魔君另起炉灶,分得半壁佛愿,以佛饲魔,此举不怕遭到人神共愤吗?”
“够了!”
“小子,还不闭上你的嘴!德林方丈一代高僧,岂是你胡乱栽赃的?魔君?如此荒唐之语,不知是如何从你嘴中说出来的。还有什么魔人敢在佛门净地撒野?”一位普济寺的长老出言维护道。
禅台上轻捻的手珠终于停下来。
“初具佛心,如此跋扈。我佛净地,岂能容你?”
武僧为主持,这在大寺中算是极为少见的。尤其是以武入长者之僧,更是难得一见。
马修远冷冷一笑,“这煌煌佛殿,供的恐怕都是魔君法身吧?此等手段,偷天换日,难道真不怕自食恶果吗?”
德林眉头一皱,起身眺望,“即便是广陵王的世子,入我佛门,当遵戒规。如此飞扬跋扈,难道你师父不曾教导过你,出家人要诚心向佛,不打诳语?”
萧远山见一老一小,针尖对麦芒,这要是让王爷知晓了是他带着马修远过来挑事的,还不把他皮给剥了,赶紧劝道:“小世子,咱们还是走吧。”
马修远抓了抓萧远山的胡子,忿忿道:“走个屁。”
周围的人已经对马修远有些敌意了。即便是之前在大相国寺参与传经会的香客信徒,这个时候也不再帮着马修远说话。让他们相信这位一手建立小相国寺的德林方丈是魔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谈。若不是估计广陵王的势力,恐怕早就有佛门中人出手制裁马修远了。
“既然你不承认,那么可敢与我比上一比?”马修远说道。
此言一出,立马就引来周围之人的嘲笑。一个黄口小儿,竟然要与一代高僧比试。比试什么?比试尿裤子么?
禅台上的德林方丈摇头苦笑,一副淡然的样子。
“不敢了吗?既是一代高僧,难不成与我这个小小佛门行僧都不敢比试?”
“住持德高望重,怕以大欺小。小世子莫要自误,免得给王爷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若是德林方丈以此上禀徽域圣主,即便是王爷,都会有些棘手。”一位小相国寺的戒律长老冷冷道。
“德林方丈已是佛门长者,佛法无边,一个小小行者还敢言比试?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马修远笑笑,从萧远山肩上爬下来,缓缓走向禅台,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穿着久斋僧衣,一头黑发垂肩,如同俗世出尘的公子哥,“佛藏三千,敢问德林方丈识得几何?”
德林方丈缄默不语,见到马修远要往禅台上走来,便低头问道:“你有资格上这禅台吗?”
马修远笑笑,“佛心妙法,自然是普度众生。今日小相国寺吸引满城香客信徒,倘若是为了弘扬佛法,修远自当尽一份绵薄之力,但若是有人图谋不轨,哼。这禅台小僧不但要上,某些人小僧还要亲手推下禅台!”
“大言不惭!”
“信口雌黄!”
马修远仿佛又回想起百世前诸天神佛下人间的那场佛会。百世将至,他从来不认为自己那日所为有任何的错。同样,今日还是以卵击石,他依旧没有丝毫畏惧。
“有何资格?小僧不才,佛藏三千,皆于我心,可上禅台否?”马修远双手合十,反问道。
这一句“佛藏三千,皆于我心”,比起刚刚那番魔君别来无恙,更为让人震惊。试问修佛之人,何人敢言通读佛藏三千。皓首穷经,也没人说过精通佛藏三千。
然而马修远敢。
虽然七窍玲珑心蒙尘,虽然佛力散尽,但是佛前聆听,百世阅经,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事,还是让马修远敢信心十足地说出这句话来。
佛心妙法,历来能够站禅台的,除了得道高僧,佛门之中还有一个规矩,通晓佛藏之人,可执礼。
意思很简单。通读佛藏三千者,不论修为高低,那都等于一座移动藏经阁,这样的人,可以说到任何的寺庙之中,都是奉为长老之位。有些传阅于世的经书不稀奇,但是每个寺庙都有一些秘而不传的佛咒、经文,这才是瑰宝。
如今马修远既然说通晓佛藏三千,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惊呼。
“既通晓佛藏三千,可敢叩禅台?”
马修远步子迈到台阶之前,眺望远方,淡然道:“有何不敢?”
第二十六章 叩禅台()
禅台之下,僧众起身,齐齐地看着马修远那瘦小的个子。
一执经老僧禅唱道:“佛曰,欲生彼国者,当修三福:一者、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