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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卿看了眼温谅,温谅略一沉吟,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尤其罗蹊此人偏执已深,行事不能以常理待之,拖下去怕夜长梦多,不如按照左雨溪的意见,搂草打兔子,探一探他背后的水深也无妨,当即点了点头。
安保卿脸上露出一道厉sè,道:“我知道了”
人不义在先,自不能怪他不仁在后
青州安,可从来不是靠着心慈手软爬到今天的地位
等安保卿离开,左雨溪娇嗔道:“好啊,老九跟了你,翅膀硬了,如今我说话都不管用了是不是?”
温谅知道她是借题发挥,在意的不是安保卿,而是刚刚“女人”这两个字,苦笑道:“你不是当真了吧?别说我身边相熟的女人跟罗蹊从来都没有交集,就是有,该吃的醋也早吃了,不会等到昨天才突然发作。”
“谁知道呢,说不定某个罗蹊喜欢上的女孩子,正偷偷的暗恋你呢,被他才发现所以忍不住跳了出来。”
温谅摸了摸下巴,道:“这个倒很有可能,我这么帅……”
左雨溪笑的前仰后合,从沙发另一头爬了过来,跪坐在温谅面前,认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了看,道:“确实挺帅的,我觉得有必要跟雅静好好商量一下,是不是通过手术这种高科技手段,把你变的丑一点,我们也好放心。”
温谅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调笑着说些闺房趣话,手也从衣襟探进去做起了坏,不过眉心始终没有展开,竟少有的凝成了一个“川”字。
左雨溪被他逗弄的媚态横生,却还是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道:“别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釜底抽薪,把罗蹊收拾一顿赶出青州,再有什么yīn谋诡计,也没了用处。”
“我担心的不是罗蹊,他只是一颗棋子,无关紧要,随时能被咱们吃掉,也随时可以被对方抛弃。我只怕对方耐得住xìng子,任由罗蹊暴露,自身却按兵不动。敌暗我明,总是留有后患”
“那,要不要再观望一下,让安保卿先别动……”
温谅摇摇头,道:“换了别人,倒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不过我对罗蹊不太放心。以他的jīng神状况,这次还知道假手崔不言和周静来挑衅,不至于把事情闹的不可收拾。可下次说不定就会打主意到你们头上,我不能冒这个险”
这样一来确实比较刺手,左右都不是最佳的选择,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温谅顿了一顿,突然问道:“你说罗蹊连我都不怎么怕,时至今rì却还没能报得了当年夺女友断男根的仇,给他戴了绿帽子的那位同学,究竟会是什么来历?”
这是刚才被众人忽略掉的一个疑问。不过左雨溪的第一反应是:“你怎么知道他没报仇呢?”
“一听他的那些行为,就是被恨意折磨了太久,尤其让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跟流浪汉**,不过是将这些女孩当成了曾经背叛他的那个人,而将流浪汉视作那个男人,然后通过这种变态的羞辱来达到自我安慰的目的……要是能在现实里踩到这对男女的脸上,还会这样意yín吗?”
“有道理,不过撬开罗蹊的嘴,怕是不易。”
温谅摸出了手机。微微一笑,道:“他给安保卿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作为一个对朋友讲义气的人,难道不觉得心中有愧?”
安保卿还在赶往大世界的路上。听了温谅的吩咐,也不敢打保票,道:“我试试看……”
“九哥,我有一个感觉。咱们应该已经快要接触到真相了,而这个人就是关键所在,最好能让罗蹊开口。”
……
大世界的顶层。一间坐北朝南、私密xìng极好的房间里,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罗蹊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旁边的茶几摆着一瓶常见的艾大龙伏特加,质和口感虽然一般,但代表了战斗民族的奔放热烈和高贵骄傲,向来被视为男人中的男人才会喝的酒。
这是无人的时候,罗蹊的最爱
房门推开,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安保卿。这个房间,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没人能进来。
“啪”
灯光大亮
罗蹊伸手遮在了眼前,等适应了光线,一脸严肃的安保卿已经走过来,站在沙发边上,他若无其事的道:“回来了,坐,一起喝一杯”
安保卿没有说话。
罗蹊眉头一跳,故作惊讶的笑道:“不是吧,为了一个女孩,真的打算跟我翻脸?”
安保卿眼神很是复杂,叹了口气,道:“这难道仅仅是一个女孩的事?”
“怎么?难道不是?我看上了周静,他一个手下也看上了周静,然后被我得手了,就恼羞成怒?这是哪里的规矩,做人不要太霸道了吧。”
“罗蹊,你不要逼我对不住朋友”安保卿终于大怒,一脚踹在茶几上,伏特加掉落在地板上,砰的摔的粉碎。
烈酒醉人,却醉不了人心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喝再多的酒,也麻醉不了心头的伤
罗蹊呆呆的看着流了一地的酒,突然笑道:“认识七八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勃然大怒。其实这样子也不错,至少比整天笑眯眯的应酬,然后再冷冰冰的砍人要看起来舒服多了”(……)
PS:这条线其实铺了很久了,线索比较碎,到现在要并线,要填以前的坑,要兼顾逻辑xìng和时间顺序,不出BUG还要尽量让读者看的明白,还要保留一点悬念和阅读xìng,所以需要交代的东西极多,我尽量让条理清晰一点。如果还有觉得不明白的,可以按我文中提示的章节重新去看,当然了,能系统xìng的看一次应该会更好
另外,我见有同学在我给出的时间线里进行查证却无结论,我只能说,时间线有时候是并列推进,明白这一点,其实答案早已经呼之yù出
对不住大家了,可能会给各位的脑回路增加了一点阻力,我鞠躬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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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原来是她()
罗蹊的话让安保卿的怒火渐渐敛去,想起七年来的交情终究是在今夜断绝了,饶是他枭雄心xìng,也觉得有点意兴阑珊,语气随之平静了不少,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叹道:“蹊哥,你不该去惹温少的……”
“惹都惹了,没什么该不该,”罗蹊显得不太在意,道:“充其量不过一个秘长的儿子,我敬他,是给你面子,不敬他,也是理所当然。 ”
罗蹊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安保卿,道:“九哥,你在青州待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几乎都看不到外面的天有多高,所以才太把温谅当回事。其实以你现在的实力,加上江东和苏海两地的局面,完全可以脱离出来单干,哪怕温谅有心阻止,大势已成,他也无能为力”
安保卿冷笑道:“蹊哥,我知道你自视甚高,又向来骄傲,灵阳罗这些年兴旺,八成都是你的功劳。可结果呢,还不是一场辛苦为你哥哥做嫁,最后成了孤家寡人?你连罗韫都斗不过,有什么资格跟温少斗?”。。
这番话显然戳到了罗蹊的痛处,他的双手猛的一紧,声音高了八度,怒道:“你懂什么?单凭罗韫那个笨蛋能把我赶出灵阳?他除了会玩女人,会拍马屁,还会什么?”
安保卿心中一动,罗韫好sè如命,无人不知,可拍人马屁又是从何说起?在灵阳连左敬和窦文博都得给他三分薄面,又需要拍谁的马屁?
温谅说过罗家背后有一棵参天大树,看来正应在这里,不由呼吸微微一窒,道:“无能的人才找借口,输就输了,谁管你过程如何?不过先不说这个,我倒是要问问。你究竟发什么神经,惹的温少这么生气?”
“他生气了?哈,我就知道,”罗蹊仰头大笑,道:“什么年少才俊,不可多得,什么城府森严,深不可测,什么洞光烛照,智计百出。全***都是狗屁。都是狗屁被我当面打了脸,却吓得屁也不敢放,灰溜溜的跑掉,你的自尊呢,你的勇气呢?觉得落了面子,不照样跟踩到了狗尾巴似的急着反咬一口?你的稳重呢,你的城府呢?耗了一夜,唯一想出的招数就是把你叫回来试探我的底细,说好的智计百出。洞光烛照呢?我呸,都是狗屁都是狗屁”
安保卿sè变道:“你还说不是故意挑衅?”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我就是看温谅不顺眼,又怎么样?”
看着已经有点歇斯底里的罗蹊。安保卿察觉到不对,一眼瞅到沙发脚下已经倒了两个空瓶子,悚然一惊,道:“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罗蹊剧烈的喘了两口气。妖媚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看上去有几分吓人,哼道:“死不了。老毛子的酒也就入口时烈,到肚子里跟水一样。”
再水的酒喝了两瓶也要醉死人了,安保卿怕逼的急了反而坏事,等他略微平静了点,才缓和下语气,道:“蹊哥,你不是前不久还跟我说温少为人不错,值得做个朋友,这才多久,怎么又变了,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蹊慢慢的回坐到沙发上,嘴角嗤的一声笑,不屑的道:“我的xìng子向来反复无常,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看他顺眼,现在看他难受,行不行?”
这***跟疯子根本没法沟通啊,安保卿按捺住xìng子,直接将话题引到了核心部分,道:“是不是因为女人?你要漂亮女人,哪里没有?温少的女人也是你能惦记的?”
罗蹊不知哪根筋又不对了,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站起身将房间里能看见的东西全摔到地上,酒柜,玻璃杯,装饰,还有他最喜欢的一座zì yóu女神像,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的女人?他也配?温谅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的上天上的凤凰?”罗蹊转过身,这个xìng格扭曲、心如铁石的人竟已泪流满面,手指死命的戳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五年来辛辛苦苦,任劳任怨,为了她苦心经营,出生入死,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还任由罗韫那个蠢货骑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可结果呢,她是怎么对我的?一句话让我从灵阳滚蛋,又一句话让我给别人当牛做马,凭什么?凭什么她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下,却对一个十六岁的娃娃青睐有加?凭什么?”
每吼一声“凭什么”,他都会大力的用食指戳着胸口,几乎能听到指关节发出的嘎嘣声,不知哪一下就会折断。
安保卿的心提了起来,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中触到了幕后的真相,看着屋里团团乱转,几乎成了疯子的罗蹊,尽力保持声音的平稳,问道:“她是谁?”
“她是谁?”罗蹊木然重复了一遍,然后发出桀桀的笑声,道:“是啊,她是谁啊?哦,我想起来了,她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触及的大人物,是人间的凤,是天上的凰,有你难以想象的美丽,难以理解的高贵。哈,温谅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算什么女人,跟她一比都是垃圾,垃圾都不是”
“告诉你,九哥,听好了,她的名字,你只听一次,这一辈子就再也忘不了。”
“她叫燕奇秀”
安保卿一时愕然,燕奇秀是谁?听罗蹊的口气,竟然连罗韫乃至灵阳的所有,都由她一言而决。
再看向罗蹊时,想起左雨溪刚一见面说的那句话:
人心肚皮,我怕你信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