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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就赔光了积蓄,接着赵亚青抛夫弃女而去,李胜利再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痴迷上了酗酒,每天都在酒精的世界里麻醉自己,再没有一天清醒过的。
谁也不知道,这两年李思青是怎么熬过来的
李胜利父母的家在北郊,远离市中心,是一个带院子的独家小院,面积不大,三间平房一字排开,青河从门前缓缓流过,少了都市里的噪杂,多了几许难得的宁静。
推开半掩着的门,温谅一眼就看见了李思青,她坐在小木凳上,瘦小的身体弯成了弓状,手里拿着一把比她手臂细不了多少的斧头,艰难的一下一下劈着柴火。院子里空荡无物,堆在墙角的灶火冷冰冰的,边上的木案上放着一堆切碎的黑色菜叶,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从外面采回来的野菜,几只小鸡从西北角的鸡窝里跑了出来,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给这死气沉沉的院子添了一点点生机。听见开门声,小女孩抬起头来,凌乱的头发遮盖了她的前额,蜡黄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干涩的嘴唇上隐隐可见蜿蜒的血丝,清澈的黑眸圆圆的睁开,却再见不到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和灵趣。
这还是印象中那个灵秀动人的可爱小女孩吗?
温谅悄然一叹,走前几步温和的笑道:“暖暖,还认得哥哥吗?”
小女孩站了起来,不合体的粗布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却掩不住女孩的羞涩和局促不安,她怯生生的唤了声:“温哥哥”
温谅站在女孩面前,看着这个曾经打扮的小公主一样的可爱女孩,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这对成年后早已习惯口若悬河的温谅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李思青低垂着头,一手还握着斧头不放,另一只小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衣角往下拉,想要盖住露出的那点肌肤。一阵沉默后,女孩突然想起什么,忙说:“温哥哥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温谅心中剧痛,那个梳着麻花辫穿着公主衫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已经懂得这些人情世故了从她手中取出斧头,轻轻的放到地上,然后按着肩膀让她坐下,温谅蹲在小女孩面前,握住她的小手柔声说:“没关系,哥哥不喝水。暖暖,是哥哥不好,好久没来看你了。”
小孩子的手本应该是胖嘟嘟的柔若无骨,可李思青的手瘦骨嶙峋,握上去竟然顶的有些生疼。
李思青摇摇头,很认真的说:“哥哥你要上学很忙的,丁阿姨经常来看我,已经很好了。”
温谅两世为人心肠其实已经极硬,听了这句话依然无法保持冷静。他双臂一展,将小女孩轻轻的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暖暖,你受苦了。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李思青这两年受尽白眼和磨难,小朋友指着骂她是没娘养的孩子,大人们唏嘘之余也往往会加上一句都怪那坏女人,可那个坏女人,却是自己的妈妈啊。
有多久了,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感觉到温谅的真诚和关爱,两年未见的生疏瞬间消失,儿时在一起玩闹的记忆重回脑海。李思青一直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举起,在温谅腰身后合拢,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下来,怯怯的声音柔软却坚定:“暖暖不苦,暖暖不怕!”
哥哥已经不是那个整日捉弄自己的讨厌鬼,自己也不是那个人见人爱的暖暖了,可是不知为什么,经过这两年的折磨,自己冰冷的心,却轻易的被温谅这样简单的温柔弄的融化。
开门声再次响起,两个四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长着国字脸,面相气派的男人看都不看温谅一眼,说:“暖暖,你爸今天清醒点没?这个协议还是赶紧签了吧,我没时间跟你们拖”
另一个下巴很尖,眼睛细长的男人接话说:“暖暖,这事我听你叔叔说了,其实是好事啊。你也别犟了,让你爸签了就好,也省的我天天来讨酒钱。”
温谅不知缘故,起身站在一边,上下打量两人。
从两人进来,小女孩就冷着脸不说话,任凭他们说的天花乱坠,就是一言不发。国字脸急了,指着李思青的鼻子骂道:“要不是看你们可怜,你以为我稀罕你们这破房子。真是给脸不要脸,爸是个酒鬼,妈是个婊子,养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货!”
李思青骤逢大难,心智早已成熟,听他这么一骂,低垂着的脸猛然抬起,双手紧紧的握住衣服,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温谅眼睛一眯,将李思青拉到身边,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对国字脸笑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不知道是什么事,把您气成这样?”
国字脸诧异的看了温谅一眼,对十六七岁的娃娃他可没有好脾气,大手一挥烦躁的说:“关你屁事,一边呆着去。”
尖下巴的男人见事情闹僵,出来打圆场说:“向前你别冲动,什么好商量嘛,大家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没什么谈不拢的。”
国字脸气呼呼的说:“还怎么谈,我好话说尽,来了有七八趟了,好不容易上次赶在李胜利清醒的时候谈好了,签协议了,这小丫头出来大闹,笔摔了不说,连合同都撕了要不是看你可怜,早大耳光抽你了。妈的,长大了也跟你妈一样,什么玩意!”
这句话是对着李思青说的,凶神恶煞,好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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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暖不过是人心()
温谅听的糊涂,将李思青拉到一边问了问,这才明白此事的前因后果。u。国字脸叫李向前,是李胜利的表弟,两家出了三服,关系不算远也不算近,李胜利父母死后,留下的唯一财产就是这家小院。后来赵亚青离开,李胜利酗酒,撑门架户的竟然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这就引起了别人的觊觎。李向前是出名的小混混,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长的人模狗样,也在外面糊弄了不少人。不知怎么他看中了李胜利这家小院落,前后来了多次要买下来,李胜利虽然酗酒却并不脑残,这院子是他和女儿立身的最后所在,一旦卖了那就是飘零无依,无处可去了,就回绝了李向前。但李向前并不死心,依然想办法要搞定这笔买卖。
尖下巴叫尤川子,在附近开了一家副食品商店,李胜利做生意赔光了钱,仅剩的一些也都用来买酒,后来没钱了就开始赊欠,起先还有两三家愿意赊给他,可后来欠账越来越多,除了尤川子再也没人肯了。李向前打听到这个消息,就找上尤川子,许给他一些好处,让他上门去逼债,等逼的急的,自己再去找李胜利谈买房子的事,不愁他不答应。
这些李胜利自然不知道,只是从李向前来过几次后,一直很好说话的尤川子也突然上门催逼酒账。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完了,仅剩的一件汉白玉罐,是李家祖上传下来的熬制秘方调料的器具,也被李胜利抵押给了尤川子。后来被逼不过,李向前再上门的时候,李胜利终于松口答应卖了房子。正准备签的时候,李思青冲了进去,将协议撕的粉碎,小小年纪竟然拿着斧头驾到了脖子上,要是李胜利敢签协议,就死给他看。
最后当然没有签成,李向前也被小女孩的疯狂吓到,他毕竟只想求财,便消失了一段时间,不想今天又找上门了。听完这一切,温谅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拉着李思青走回来,笑道:“好了,事情我都清楚了。暖暖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既然我胜利叔都同意了李哥把协议给我看看,这事情暖暖都听我的。”
看到李向前询问的眼光,李思青点了点头,她相信温谅,正如她一直坚信妈妈一定会回来给自己一个解释!
看了协议,温谅忍不住眉头一跳,什么是欺负人,这就是欺负人!什么叫无耻之极,这就是无耻之极!其他的都不论,就说这三房一院的院子,竟然只卖1000块钱,这哪里是抢钱?简直是把人杀了,然后再剔骨割肉,一点渣都不剩的。
温谅笑了笑,对李思青说:“上次你做的对,这种东西多看一下,也是脏了咱们的眼!”将协议高高举起,“唰”的一下从中间撕开,然后折叠再撕一次。
李思青蜡黄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哥哥没有让自己失望。
李向前这才发应过来,国字脸气的铁青,抬手指着温谅说:“好你个小崽子,耍我呢是吧?爷爷抽死你”
不等他抬手抽人,温谅闪电般出手,握住他伸出的手指用力向下一掰,伴随着刺破耳膜的惨叫声,一拳砸在李向前的脸上,鼻梁处传来咔嚓一声轻响,不说粉碎性骨折,轻微性挫伤是肯定的了。
李思青惊叫着捂住了嘴巴,吃惊的看着温谅,瞪得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曾几何时,这个从小就很喜欢的温哥哥,已经这么厉害了!她讨厌极了李向前这个人,无数次想要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打一顿,今天终于实现了。
李向前捂着脸倒在地上,眼泪和鼻血溅得到处都是,痛苦的叫声几乎让人不忍猝听,温谅拿起斧头,冷笑着向他走去。尤川子开店就是迎来送往的活,为人虽然不咋滴,但眼睛却一等一的毒,本来看温谅年纪轻轻,说话时性子柔和,还以为是个普通的小孩,现在才知道看走眼了——他虽然在社会上厮混多年,但接触的都是些底层的小人物,几时见过一言不合就出手这么狠的年轻人?吓得立刻狂摆手说:“别别,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这位兄弟,先冷静一下,冷静。”他的人根子一样扎在地上,生怕让温谅误会他有什么举动。
温谅懒的搭理他,走过去一脚踩在李向前脸上,斧头嗵的一声掉在他面前,铮亮的斧刃擦着鼻梁一闪而过,李向前吓的魂飞魄散,连惨叫声都戛然而止,摒住呼吸,生怕惹怒了温谅。
“这话我只说一遍,”温谅回忆着电影里反派的说话风格,阴森森的说:“滚的远远的,不要让我在这里看到你,否则,我不保证斧头会劈在哪里!”
李向前没命的点头,他几乎能感觉到男孩身上那种凌厉的气息。温谅笑了笑,一个只会欺负弱小的混混,不要指望他有多大胆量,这种程度的威吓应该足够了。
搞定李向前,温谅倒拉着斧头向尤川子走去,尤川子僵在当场,双腿随着斧头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不停的打颤,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腰身弯下了一大截:“兄弟你知道的,我纯粹是被李向前强拉过来的胜利打的都是散酒,值不了几个钱,我就是过来看看,没有别别的意思”看着温谅越来越近,尤川子的嘴都开始结巴。
温谅在他面前停下,似笑非笑的脸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慌,他微微一笑,明亮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生辉:“欠你多少钱?”
“三三百”
温谅眉头一皱,六毛钱一斤的散装酒,竟然欠了三百,这还是一家的账,mbd这两年李胜利喝了多少酒啊?
“其实这账缓一缓也是可以的,”尤川子见温谅眉头一皱,心跳立刻加速,“大半年了别家都不赊他的酒钱,我是看他可怜,一天没酒就要死要活的,真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李思青走过来拉住温谅的衣角,低声说:“尤叔是好人,哥哥”
温谅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嗯,既然暖暖说他是好人,哥哥就不为难他了。”李思青仰着脸,眼中满是被肯定和呵护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