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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有些怀疑敖珂打输的原因是太胖了————
刚到的时候真是圆滚滚的,神似只球。
要他真是龙,
那么胖,爪子都难抬吧,怎么可能打赢呢。
陆二在脑海里把图书上的龙扩宽几倍,涂上红色,让鳞片也泛着金光。。。。。。。
。。。。。
不知怎么地思绪总往冬日烤裂了皮的红薯上飘。
掏出烟叼上,夹了根树枝点燃,他拍拍敖珂的肩:“还是少吃点。”别又胖回当初那样了。
敖珂抬手搭在被拍的肩上,侧过身子歪着脑袋,头发尖荡在肩侧,眼眨也不眨地盯陆二:“阿朝。你很好。”
以前他一直就叫陆二,现在学了罗北慈的叫法不肯改了。
陆二知道自己好,他可是公认的暖男,用不着敖珂提醒,但还是谦虚地笑了笑,吐口烟:“还好。”
敖珂盯着他,又说:“所以你也不要走,”丝丝缕缕散开的烟云中,他眼里没半点玩笑,“不然我就吃了你。”
两天说了三次,陆二怀疑这人早就想吃自己,如今只是找个借口。
他没回答,叼着烟撤了柴火,让敖珂进屋把盆端来:“还有擦脚的毛巾。”
然后站起来去拿勺提锅盖,提着锅盖扭过头去看敖珂往屋内去的背影,一步步地,脑后马尾发梢在背心轻轻摆动。
俗话说头发越细心越软,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32。
洗了脚,两人流浪孩子般坐在屋檐下发呆。陆二是在等罗就晨他们回来,敖珂则是玩着石头陪他等。
等到后半夜,夜露渐深,手脚开始冰凉。陆二问敖珂:“还要多久啊。”
敖珂捏着石块缓缓搓动,头也没抬:“我怎么知道。”
陆二还以为他无所不知呢。看他玩石头想到个事,问:“你知道文玩核桃吗?”说过几天去弄个核桃给他,“麻麻赖赖的盘着起劲。”家里几个老头都爱盘这些玩意儿,废寝忘食地盘,跟比赛似地,谁盘得好说话底气都足三分。
敖珂听了他的形容,觉得核桃丑得很,不喜欢。
陆二搓了搓冻手:“不丑,盘圆润就好看了。”
话题就此展开来,核桃不行就菩提,菩提不行换崖柏雕,崖柏雕还不行,陆二忽地灵光一闪,丧心病狂地提出在院里弄块大岩石,让敖珂每天摸着玩,久了摸出个形状,
更可怕的是敖珂一听竟有些心动,停了手中动作侧着头问:“能做成我的样子吗?”
陆二一点头,笑眯眯地摊开手臂,抱了满怀冷意:“那我给你找个这么大的。”
一如当初比划鱼盆的时候,动作大得要把院子括进去了。
“你说谎。”敖珂摇头。
陆二以为他是上次不满意所以不信了,张开双臂一搂交叉抱住自己胸膛,上半身子来回摇晃着碰触膝头,偏着脑袋继续唬:“真的,我去石材厂找,找个两米的不难,”他话没说完,脸上的笑一寸寸迅速冷却,身子也停止了晃动。
鳞片一片片浮起,从耳根蔓延开来,层层叠叠。它们于暗淡月色下散发出沉沉的红与斑驳的光。
鳞片一片片浮起,从耳根蔓延开来,层层叠叠。它们于暗淡月色下散发出沉沉的红与斑驳的光。
眨眼间半张脸就没了人形,这红与光中一只硕大的眼,眼中细而长的金色竖瞳,冷冷看向陆二。
敖珂像是个皮囊被这怪兽给撑破,什么凤眼红唇,瘦腰长腿,所有的俊朗形象就像衣物一样眨眼被撕裂,最终,只有这个眼似兔瞳似蛇,头如驼下爪如鹰的怪兽伏在廊下。
它还与陆二说话:“你找得到我这么大的岩石吗?”
却是连声音都不像敖珂了。
沉,冷,还带着引擎一样的轰鸣。
说话间颚中尖锐的牙齿映出白光,热气喷了陆二满脸热气。
说着话它从吓傻的陆二背后与墙前挤着绕过来,将人圈在中间,缓缓游动,又问:“你找得到吗?”
陆二被勒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鳞片坚硬,却又带着温度,仿佛与其下骨肉是一体的。它圈着自己,每一寸都贴合,每一寸都毫无缝隙,鳞片蹭动期间,还微微张合,像是有生命似地在呼吸。
他坐在板凳上昂首与垂颈望下来的它对视,一句话也说不出。
恐惧是这黑夜,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所以,它是真的想吃了自己。
他脑内疯狂转动,想着自己这一生该留什么遗言。
33。
它却没有吃他,而是缓缓蹭过后松了身子趟过院子往墙外去了。
借着稀疏的月光,陆二这才看清它的全貌。
院子有着半百来尺,它的身子蹚在这院子里占得满满的,通体红色,鳞片边缘闪着丝丝金光,身前身后都有爪,头到墙边了尾还在檐下,似蛇尾,却又拖着红色的薄翼,像胖头鱼的尾鳍一样,宽大,却并不柔软飘逸,而是参差不弃骨刺间蹼一样的东西。
它这么粗壮,尾腹拖地间石砾沙沙作响。却又在院墙边轻轻一越就腾了空。动作这般轻盈自如,仿佛这空气是水,就着这水,它轻松游出了院子。
离去前,尾翼不知是不是故意,轻轻往上一抛,
“啪。”从下往上在陆二脸上舔了一巴掌。
陆二给这一下扇懵了,下巴火辣辣的疼。
但知道它力道是轻的——至少在它自己看来是轻的——
扶着下巴,看着身后墙面凹陷下去的痕迹与被蹭落一地的墙土砖砾,他再吸一口凉气。
34。
没想到,它竟真是龙。
陆二扶着脸在原地满心劫后余生的庆幸,又震惊于见着了龙。
然而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又听到院外传来一叠响动,
“砰!”
“啪!”
听声响是往祠堂那边去了。
他放下手兔子一样蹦起来,往院子外追去。风中一阵轻微的咔咔声——是他牙关在颤抖。
不只牙关,还有双手,全身。
他毕竟是普通凡人,见了招呼不打一声的大变活龙,可能得惊个半年。
一路上许多树墙外斜残缺,不过这一眨眼的功夫,它就把外面造成这样了。
然而它出院子的时候只在墙头留了一浅浅印子。
陆二不得不怀疑它这东拍一下西拍一下仅是出于恶趣味。
寒夜中他越跑越心惊,因为到后面痕迹越来越大,如果说一开始是在墙上拍出道一米见宽的沟渠,慢慢地后面只见地面近两倍的拖行沟渠,地面砖块溅裂,树木横墙,也被活生生撞开去了。
——仿佛过去的是只享受横冲直撞的横蛮野兽。
35。
终于,等他到的时候见着了身型已经变化得跟房子差不多的敖珂。
这才是庞然大物。
远远地它是道山一样的黑影,缠绕着祠堂,头搁在自己身上,朝着门口。
是把隔壁倆院子都给毁了。
陆二气喘吁吁,站在远处撑着膝头看它,好容易能说话了,喊:“敖珂!”
这一声,夜鸮一样沙哑刺耳,带着几分凄厉,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庞然大物慢慢转过头来:“阿朝。”
声音低沉,像是开了个山大的音响,震得地面微颤。说话间拍了拍尾巴,“啪!”拍得旁边残垣断壁又哗啦啦落了一地砖瓦。
陆二定了定心,鼓起勇气又朝它喊:“你在这干嘛!”像是买菜的大婶隔着菜市场与对面的邻居闲聊。
敖珂扭着脑袋,喉间隆隆作响:“阿朝,我要那只戚鸟。”
它终于率先撕破了脸皮,
“你跟他们说,把她给我,我就不吃他们。”
仍如以往要零食一样,只不过以往在陆二看来是撒娇撒泼,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了。
什么呆腻了就掉院子里陪他来了。
还不如一开始摔晕了做道红烧鱼。
想到之前还怀疑敖珂太胖打不过别人,‘我真傻,真的。’
就这样的大小,是个球碾过去什么都得烟飞灰灭好吗。
又心怀侥幸,朝着黑影吼:“我们不要那期鸟行不行!”
敖珂松了盘旋的身子,头蛇颈一样朝陆二这边伸来。
就着渐起的荧光和低下的头颅,陆二看到了它头顶两个圆形伤疤。像是活生生被人拔走了什么,所以这疤才这样紧紧皱皱生在一起。
鳞片渐渐暗淡下去,它缩回身子,什么都没说。
如今陆二安慰不了它的委屈,只想着老头子他们全须全尾出来,咬咬牙:“那你倒是让我跟他们说啊!他们听都听不见我怎么说!”
敖珂那双竖瞳盯着他,慢慢地又松了身子,翘起尾巴,挪出个缝隙:“你进去跟他们说。”是副请君入瓮的模样。
陆二也不知这一进去要怎么出来,但一咬牙还是走近去一头往里钻。正走着身后一股风袭来,他嗖地一下往前扑去,一回头,是个大蒲扇一样的尾巴要来拍他头顶,见他回头又讪讪收了回去,‘噗。’拍在了远处瓦片上,扇起一阵尘土飞扬。
真是见了鬼。
这一坨究竟多少岁!
扶着这龙另一道盘旋的身子,手下鳞片温热,人的皮肤一样,陆二连忙收回手,闻着灰尘咳了两声,回头继续绕着敖珂身子往里走。
36。
祠堂内罗就晨已经急赤白脸,正与王家那个老道商量着办法,见陆二进来更是气急:“你进来做什么!”
地面一个大坑,坑旁放着个已经氧化的黑铁箱。
倆年轻人正扒在窗口朝外看。
罗北慈抱着个女人在角落——真是个女人了,双臂腰肢,都是人的模样,身着一灰色泛磷光的长裙,在罗北慈怀里瑟瑟发抖,却还伸着白嫩的手臂狠狠去揪他头发。
照这个揪法,要不了两天罗北慈就得英年早秃。
陆二看了两眼,走近罗就晨叫了声:“爸。”
进都进来了,说什么都迟了。就像外面那位要吃了大家的‘朋友’,不交也交了。老头子念叨了多年多交朋友,如今他真交了个,等知道这‘朋友’会吃人,也迟了。
罗就晨深吸一口气,不理会陆二回头继续跟王爷想办法:“您看能不能去跟外面那位打个商量,不管是什么,金银财宝也好奇珍异兽也好我们罗家以后一定给它找来。”
王爷不再像之前那样虚着眼,拂尘也不再是搭在手腕,而是剑一样握在手上,皱着眉,看罗就晨一眼:“不行,你以为外面那是什么,金银财宝?无济于事,”一甩拂尘,眉皱得更深,“我说怎么好好的阵容就破了,还以为是符文失力,现在看来,八成是他搞的鬼。守株待兔,倒是选了个好时机。”左手一翻花,掐了几个指,也不知道算出了什么,捏指叹气,“只有先把戚鸟给他,之后再另做打算。”
“不成!”罗就晨想也不想反驳。
王爷看他:“这不是你我能说得了算,先把命保了,地基的事盟里自有办法。”话说得明白,要活就得妥协。
谁知罗就晨还是坚持:“不成,不能给,”脸越发的白,“让它到别处抢去,这里的,就是我死了也不能给。”并催促,“我们守着,您继续落阵。”
他这死生不顾的模样让老道察觉了不对,上下一打量,忽地侧头往陆二瞧来,从头往脚一扫,再盯着眉眼细细一看,趁人没反应过来已经上前捏住了陆二的手臂,
陆二只觉得从胳膊到掌心像被老虎钳钳住划拉了一道,整只手臂顿时又麻又疼。
摸完老道已经又退了回去,拂尘往手腕一搭,眼虚虚搭下瞧反应过来往陆二身前挡罗就晨:“你瞒得